戌时未半，月光皎皎。
柳玉妩带着信得过的女使，往中间那片院落走去，白日里人来来往往，她不好出去。
一如白日她走了许久，这才靠近了中间这片院落，因着是皇室的人来都会住进这里，这处院落建的分外清雅。
亭台楼榭连廊迂回，庭院分布错落有致，小花园如今春三月便已经鲜花成簇，池子里水清如镜，偶尔能看见几片才长的小荷叶点缀着，池子上的亭子分外风雅。
只是亭子上多了个人，身影在月光下有些朦胧，但柳玉妩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娘子留步，莫要惊扰了贵人！”
一声低呼过后，内侍从旁边的小径突然出现，小跑着上前拦在了柳玉妩面前。
不知是哪位大人，知道了太子殿下在道观里上香，把自家的娇客送来太子殿下面前，又是想攀高枝呢。殿下才来这几天，都好几个这样式的娘子过来闲逛了。
往日里只要太子殿下不说，他们也自会卖这些大人们的面子，不必阻拦这些娘子们。
但自前几天起，太子殿下心情就不好，听其他内侍说太子殿下已经被梦魇好几个夜了，所以近来遇到些故意撞上来的娘子们，太子殿下都会生好大的气。
好几个内侍都因为这样被罚了，他可不能再让这些娘子们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娘子还是回去罢。”
见柳玉妩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内侍再次低声说了一遍，言语间多了些劝阻。
“公公莫怪，我自偏远之地来盛京，被这般景色迷了眼瞧着瞧着就到了这里，不想是打扰了贵人，实在是礼数欠缺。”
“无妨无妨，娘子还是快些离去罢。”
内侍皮笑肉不笑地将柳玉妩迎出去。
怕突然的接近引起厌烦，柳玉妩顺着内侍的话，转身想往回走，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过来。”
声音低哑冷漠，不似上一世般的温雅随和，堪堪弱冠的太子殿下，和前世确实是不一样的。
“娘子快随奴才过来罢，殿下这是叫你过去呢。”
内侍蓦然听见自家殿下的话，饶是慢了半拍也很快得反应了过来，连忙恭敬的把人迎了回去。
心里却是在祈求殿下不要迁怒于他，毕竟一旦被责罚，日后就很难在太子殿下身旁伺候，这相当于断送了自己好前途了。
柳玉妩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亭中人，靠近的心迫切了几分，殿下这是也回来了？
“臣女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起来吧。”
声音很冷，这是柳玉妩上一世没有见过的样子，好似冬日里结的冰一样。
“知道惊扰孤是何罪吗？”
柳玉妩见他这样问，连忙行礼再说一遍之前的解释。
心里却暗道不妙，太子殿下这不像是同她一起回来的样子，此番贸然前来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李崇渊看着眼前的少女，没有再叫她起来，深邃的眸子就这般打量着她，周遭的气氛也冷了几分。
初时以为是声音很像，近了看跟梦里的人一模一样。
梦里他爱这位姑娘如痴如狂。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大情种，这些梦看得他头疼，把人杀了才好，省的那些人什么阴谋诡计都想在自己身上用。
不过这规规矩矩行礼的样子，看着倒是舒服。
“哦？偏远之地是哪里？”
“回太子殿下，是锦州，臣女自小在锦州长大，恰逢父亲生辰臣女回京祝寿，路过清安观想着替父亲上香祈福再回去。”
因这太子李崇渊自称孤，柳玉妩也自然而然道出他的太子身份。
“惊扰殿下臣女有罪。”
“清安寺离最近的东直门偏的也厉害，何为顺路？”
柳玉妩见他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是强行解释了，不过内心却不慌张，左右不过是被认为她要攀附殿下，她也确实要接近殿下。
因此，柳玉妩没有再解释，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一点。
李崇渊见她不想再说话，就这样好整以暇的审视着面前低头行礼的少女。
腰肢纤细，像是一张手就把玩在掌中，偏偏胸前却是鼓鼓囊囊的，媚色天成，是盛京里世家贵女们最为不喜的身段。
今上崇尚文人墨客，时下盛京里的人为了迎合这般喜好，也跟着喜欢，连带着世家贵女也都是推崇清冷素雅之风。
这般的媚色，着实不像是盛京里能养出来的人，李崇渊看着有些喉咙发紧，右手食指不经意摩挲着扳指，情绪立刻收了回来。
感觉到太子视线停留片刻在自己胸前，上一世的一些画面在脑子里闪过，柳玉妩的脸颊不受控制的粉了起来。
上一世，柳玉妩回盛京之后，因为身段过于玲珑，被其他人的贵女们私下视不齿，为了融她们，柳玉妩开始了束胸。
虽然呼吸时不顺畅了些，但是确实是少了些异样的眼光，只是后来和太子成婚之后，却也知道有些男人他就是表里不一的。
重活一世，柳玉妩想活着顺畅一些，也懒得束胸了，异样就异样吧，都远离她也挺好活得清净。
只是，上一世太子殿下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孟浪不知控制，非要她求饶才会住手，平日里是掌权者一派的稳重不近女色。
“陪孤走走吧。”
柳玉妩听他突然提出出去走走有些诧异，殿下这话都没和自己说几句，就让自己作陪了？
上一世殿下不是说过他年少时，只想着如何稳住太子之位，对女色不用心，这看来也不像。
旁边的内侍们听见自家殿下这样说，看柳玉妩的眼神更加的恭敬，殿下平日里对女子向来都是不假辞色，现下破天荒的让这位娘子陪她走走，这是东宫要有女主子了啊。
怪不得前几日其他内侍说，太子殿下时常拿着一张美人图观赏，都道是殿下这是春心动了，一开始他们有些人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是真的。
柳玉妩起身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跟着就好了。
见他走得快，柳玉妩也走的匆忙，想要追上他，却没想到自己方才因为保持行礼的姿势太久，腿脚有些发麻的难以控制，直接太子身上撞了上去。
“啊……”
柳玉妩控制不住惊呼一声。
李崇渊本来想直接避开，但鬼使神差还是回头伸手，直接把将要往地上倒的人捞了过来。
察觉到环在自己身上健壮的手臂，他身上的龙涎冷香不住的钻进鼻子，柳玉妩呆愣在他怀里。
自重生以来，柳玉妩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太子殿下了。
上一世殿下就算再忙，微服私访肃清朝野，也从来没有隔这么久才见殿下。
怀里的熟悉感，让柳玉妩有些委屈。
见怀里的人迟迟不愿意起来，李崇渊直接把人推出怀里。
见他这个动作，柳玉妩突然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重活一世的代价是让把殿下和她分开，她不想重活一世了，她只想要那个把她拉出泥潭，可以互诉欢喜的殿下。
“散步散到孤的怀里，你还哭上了？”
李崇渊见她赖在自己身上，本想说她几句，抬头就见月光下的美人盯着自己，眼尾红红的，好不委屈。
心感觉纠得发紧，明明方才见面不久，却恍若认识了许久的爱人，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这种感觉不对劲，像是被前些天的梦境影响了。
想到这里，他心开始发沉，若是真的有什么江湖邪术，可以悄无声息让人爱上素未谋面的女子，当真可怕。
这样的邪术得毁了才行。
“疼了？回去让女使看看伤到哪里，莫要哭了。”
“谢过殿下，是臣女惊扰殿下了。”
柳玉妩见他面色冷淡，也知道自己这是失态了，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端庄地屈膝行礼。
还未和殿下熟悉，她不能做些让人生起疑心的事情。
“夜深了，臣女就不多打扰殿下，恕臣女不能陪殿下走走了。”
“嗯。”
见她这样，李崇渊心里徒然生出了怅然若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着实让他不安。
想着，李崇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寒光尽显，这人留不得，算计他的人当真高明，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月下美人固然婀娜多姿，媚色天香，但死了也只是一副红粉枯骨。
“查一下是哪家的娘子，从哪里来，来盛京的目地是什么，见过什么人，给孤查的仔细些。”
“是。”
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冷，听到李崇渊的话，旁边躲着的暗卫悄无声息出来行了个礼后，迅速退下，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这边，回到厢房的柳玉妩，心里也不平静。
殿下没有和她一起回来，现在的殿下是全然陌生的。
如今她让他们提前相遇，事情发展还会不会完全和上一世一样，她不知道。
一夜过去。
因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柳玉妩忧思过度，起晚了半个时辰，等贴身女使伺候她梳洗完毕，已经辰时末了。
既然来观里的说辞是给父亲祈福，也得表面做做样子，莫要落人口舌才行。
等到柳玉妩去上香的时候，道观里已经多了一些女眷，看着都是些年轻的小娘子，偶尔也能见到一些夫人们。
“昨日来观里，还没见到这么些人，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着，柳玉妩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回三娘子，奴婢起早去打探过，听闻是昨夜里太子殿下见了三娘子，其他娘子们觉得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今早也都纷纷出门闲逛，盼着能撞见太子殿下呢。”
走在旁边不起眼的女使，听到主子问话，连忙上前低声向自家娘子解释道。
兰香因为长相普通不引人注意，平日里柳玉妩专门给了个差事给她，让她没事到处转转，探探消息。
“嗯，做的不错。”
说着柳玉妩从袖中拿了两颗金瓜子，塞到她手上。
要想女使嬷嬷们心甘情愿替自己卖命干活，钱财之物总是不能少，世家贵女们觉得俗气的东西，寻常百姓却要它活命。
这是太子以前教她的。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众人上香的玉清殿，平日里道长们，还有来这里的香客都在这里上香，只是今日香客们都出去闲逛去了。
“三娘子快快上香，好求一下姻缘顺遂。”
自家三娘子自小定下了婚约，小姐再过两个月就及笄了，此次回盛京，也是要尽快完成这桩婚事才好。
据说三姑爷才高八斗，年纪轻轻便已经中了举人，家世显赫是先夫人定下来的婚约，完成这桩婚事，也算是完成先夫人的遗愿了。
柳玉妩带着信得过的女使，往中间那片院落走去，白日里人来来往往，她不好出去。
一如白日她走了许久，这才靠近了中间这片院落，因着是皇室的人来都会住进这里，这处院落建的分外清雅。
亭台楼榭连廊迂回，庭院分布错落有致，小花园如今春三月便已经鲜花成簇，池子里水清如镜，偶尔能看见几片才长的小荷叶点缀着，池子上的亭子分外风雅。
只是亭子上多了个人，身影在月光下有些朦胧，但柳玉妩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娘子留步，莫要惊扰了贵人！”
一声低呼过后，内侍从旁边的小径突然出现，小跑着上前拦在了柳玉妩面前。
不知是哪位大人，知道了太子殿下在道观里上香，把自家的娇客送来太子殿下面前，又是想攀高枝呢。殿下才来这几天，都好几个这样式的娘子过来闲逛了。
往日里只要太子殿下不说，他们也自会卖这些大人们的面子，不必阻拦这些娘子们。
但自前几天起，太子殿下心情就不好，听其他内侍说太子殿下已经被梦魇好几个夜了，所以近来遇到些故意撞上来的娘子们，太子殿下都会生好大的气。
好几个内侍都因为这样被罚了，他可不能再让这些娘子们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娘子还是回去罢。”
见柳玉妩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内侍再次低声说了一遍，言语间多了些劝阻。
“公公莫怪，我自偏远之地来盛京，被这般景色迷了眼瞧着瞧着就到了这里，不想是打扰了贵人，实在是礼数欠缺。”
“无妨无妨，娘子还是快些离去罢。”
内侍皮笑肉不笑地将柳玉妩迎出去。
怕突然的接近引起厌烦，柳玉妩顺着内侍的话，转身想往回走，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过来。”
声音低哑冷漠，不似上一世般的温雅随和，堪堪弱冠的太子殿下，和前世确实是不一样的。
“娘子快随奴才过来罢，殿下这是叫你过去呢。”
内侍蓦然听见自家殿下的话，饶是慢了半拍也很快得反应了过来，连忙恭敬的把人迎了回去。
心里却是在祈求殿下不要迁怒于他，毕竟一旦被责罚，日后就很难在太子殿下身旁伺候，这相当于断送了自己好前途了。
柳玉妩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亭中人，靠近的心迫切了几分，殿下这是也回来了？
“臣女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起来吧。”
声音很冷，这是柳玉妩上一世没有见过的样子，好似冬日里结的冰一样。
“知道惊扰孤是何罪吗？”
柳玉妩见他这样问，连忙行礼再说一遍之前的解释。
心里却暗道不妙，太子殿下这不像是同她一起回来的样子，此番贸然前来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李崇渊看着眼前的少女，没有再叫她起来，深邃的眸子就这般打量着她，周遭的气氛也冷了几分。
初时以为是声音很像，近了看跟梦里的人一模一样。
梦里他爱这位姑娘如痴如狂。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大情种，这些梦看得他头疼，把人杀了才好，省的那些人什么阴谋诡计都想在自己身上用。
不过这规规矩矩行礼的样子，看着倒是舒服。
“哦？偏远之地是哪里？”
“回太子殿下，是锦州，臣女自小在锦州长大，恰逢父亲生辰臣女回京祝寿，路过清安观想着替父亲上香祈福再回去。”
因这太子李崇渊自称孤，柳玉妩也自然而然道出他的太子身份。
“惊扰殿下臣女有罪。”
“清安寺离最近的东直门偏的也厉害，何为顺路？”
柳玉妩见他这样说，也知道自己是强行解释了，不过内心却不慌张，左右不过是被认为她要攀附殿下，她也确实要接近殿下。
因此，柳玉妩没有再解释，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一点。
李崇渊见她不想再说话，就这样好整以暇的审视着面前低头行礼的少女。
腰肢纤细，像是一张手就把玩在掌中，偏偏胸前却是鼓鼓囊囊的，媚色天成，是盛京里世家贵女们最为不喜的身段。
今上崇尚文人墨客，时下盛京里的人为了迎合这般喜好，也跟着喜欢，连带着世家贵女也都是推崇清冷素雅之风。
这般的媚色，着实不像是盛京里能养出来的人，李崇渊看着有些喉咙发紧，右手食指不经意摩挲着扳指，情绪立刻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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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柳玉妩回盛京之后，因为身段过于玲珑，被其他人的贵女们私下视不齿，为了融她们，柳玉妩开始了束胸。
虽然呼吸时不顺畅了些，但是确实是少了些异样的眼光，只是后来和太子成婚之后，却也知道有些男人他就是表里不一的。
重活一世，柳玉妩想活着顺畅一些，也懒得束胸了，异样就异样吧，都远离她也挺好活得清净。
只是，上一世太子殿下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孟浪不知控制，非要她求饶才会住手，平日里是掌权者一派的稳重不近女色。
“陪孤走走吧。”
柳玉妩听他突然提出出去走走有些诧异，殿下这话都没和自己说几句，就让自己作陪了？
上一世殿下不是说过他年少时，只想着如何稳住太子之位，对女色不用心，这看来也不像。
旁边的内侍们听见自家殿下这样说，看柳玉妩的眼神更加的恭敬，殿下平日里对女子向来都是不假辞色，现下破天荒的让这位娘子陪她走走，这是东宫要有女主子了啊。
怪不得前几日其他内侍说，太子殿下时常拿着一张美人图观赏，都道是殿下这是春心动了，一开始他们有些人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是真的。
柳玉妩起身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跟着就好了。
见他走得快，柳玉妩也走的匆忙，想要追上他，却没想到自己方才因为保持行礼的姿势太久，腿脚有些发麻的难以控制，直接太子身上撞了上去。
“啊……”
柳玉妩控制不住惊呼一声。
李崇渊本来想直接避开，但鬼使神差还是回头伸手，直接把将要往地上倒的人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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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生以来，柳玉妩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太子殿下了。
上一世殿下就算再忙，微服私访肃清朝野，也从来没有隔这么久才见殿下。
怀里的熟悉感，让柳玉妩有些委屈。
见怀里的人迟迟不愿意起来，李崇渊直接把人推出怀里。
见他这个动作，柳玉妩突然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重活一世的代价是让把殿下和她分开，她不想重活一世了，她只想要那个把她拉出泥潭，可以互诉欢喜的殿下。
“散步散到孤的怀里，你还哭上了？”
李崇渊见她赖在自己身上，本想说她几句，抬头就见月光下的美人盯着自己，眼尾红红的，好不委屈。
心感觉纠得发紧，明明方才见面不久，却恍若认识了许久的爱人，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这种感觉不对劲，像是被前些天的梦境影响了。
想到这里，他心开始发沉，若是真的有什么江湖邪术，可以悄无声息让人爱上素未谋面的女子，当真可怕。
这样的邪术得毁了才行。
“疼了？回去让女使看看伤到哪里，莫要哭了。”
“谢过殿下，是臣女惊扰殿下了。”
柳玉妩见他面色冷淡，也知道自己这是失态了，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端庄地屈膝行礼。
还未和殿下熟悉，她不能做些让人生起疑心的事情。
“夜深了，臣女就不多打扰殿下，恕臣女不能陪殿下走走了。”
“嗯。”
见她这样，李崇渊心里徒然生出了怅然若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着实让他不安。
想着，李崇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寒光尽显，这人留不得，算计他的人当真高明，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月下美人固然婀娜多姿，媚色天香，但死了也只是一副红粉枯骨。
“查一下是哪家的娘子，从哪里来，来盛京的目地是什么，见过什么人，给孤查的仔细些。”
“是。”
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冷，听到李崇渊的话，旁边躲着的暗卫悄无声息出来行了个礼后，迅速退下，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这边，回到厢房的柳玉妩，心里也不平静。
殿下没有和她一起回来，现在的殿下是全然陌生的。
如今她让他们提前相遇，事情发展还会不会完全和上一世一样，她不知道。
一夜过去。
因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柳玉妩忧思过度，起晚了半个时辰，等贴身女使伺候她梳洗完毕，已经辰时末了。
既然来观里的说辞是给父亲祈福，也得表面做做样子，莫要落人口舌才行。
等到柳玉妩去上香的时候，道观里已经多了一些女眷，看着都是些年轻的小娘子，偶尔也能见到一些夫人们。
“昨日来观里，还没见到这么些人，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着，柳玉妩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回三娘子，奴婢起早去打探过，听闻是昨夜里太子殿下见了三娘子，其他娘子们觉得有机会接近太子殿下，今早也都纷纷出门闲逛，盼着能撞见太子殿下呢。”
走在旁边不起眼的女使，听到主子问话，连忙上前低声向自家娘子解释道。
兰香因为长相普通不引人注意，平日里柳玉妩专门给了个差事给她，让她没事到处转转，探探消息。
“嗯，做的不错。”
说着柳玉妩从袖中拿了两颗金瓜子，塞到她手上。
要想女使嬷嬷们心甘情愿替自己卖命干活，钱财之物总是不能少，世家贵女们觉得俗气的东西，寻常百姓却要它活命。
这是太子以前教她的。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众人上香的玉清殿，平日里道长们，还有来这里的香客都在这里上香，只是今日香客们都出去闲逛去了。
“三娘子快快上香，好求一下姻缘顺遂。”
自家三娘子自小定下了婚约，小姐再过两个月就及笄了，此次回盛京，也是要尽快完成这桩婚事才好。
据说三姑爷才高八斗，年纪轻轻便已经中了举人，家世显赫是先夫人定下来的婚约，完成这桩婚事，也算是完成先夫人的遗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