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经过在白塔四个多月的生活，梅洛蒂的行李从17区的一个小背包到了现在的两个大箱子。跟随着那位蛇瞳哨兵上了漆黑的车，车窗似乎打开了遮挡看不见外头的景物，自然也就见不到黑塔究竟坐落何地。
蛇瞳哨兵上车坐在梅洛蒂身边之后明显轻松了许多，可能是知道她已经跑不掉也不怎么难缠很容易应付吧。
梅洛蒂没有试图去和对方提前交流打好关系，她只是还有一点茫然无措。为什么她会去黑塔，为什么那位向导对黑塔的态度如此激烈，为什么……卡梅丽娅要对她视而不见。
梅洛蒂在觉醒时遇见了杜兰他们就一直感到不安，连跟随着他们来到中心区都是一个未知数，她答应下来是因为觉得已经没有更坏的结局了，倒不如赌一把。
是卡梅丽娅在她彷徨不安的时候温柔地安抚着她，是她和诺兰教导着她身为向导该如何自处，就连被阿尔法伤害时也是卡梅丽娅站在了她身旁。
卡梅丽娅的身形虽然高大却没有压迫感，笑容和语气永远温和从容，眼尾的细纹也莫名的让人想要依赖她。梅洛蒂这么做了，可是……可她好像突然被卡梅丽娅放弃掉了。
就像跟在母鸭身后的小雏鸭，因为不小心绊了一跤，母鸭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然后她被一双陌生的大手给捡走了。
下车之后，梅洛蒂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像黑工厂的荒凉地，可眼前的建筑物和中心区其他的建筑物没什么区别，要说出什么不同的点，大概是来时需要经过重重关卡的检验才能入内。
且，梅洛蒂在这里感觉到了不适。那种信息素太过繁杂，就像各类香水被喷射在一小片区域中，香水中的酒精侵入她的肌肤，又疼又晕。
梅洛蒂皱眉颤着手摸了摸后颈，她仿佛在那里摸到了第二块跳动的心脏，噗通噗通，血液加速汩汩流淌，难受的同时又极其不安。
身侧的哨兵察觉到了梅洛蒂的异样，从车内储物箱里取出一条科技感十足的银白色圆环项圈，套在了梅洛蒂的脖颈上。
被杂乱信息素的侵扰的不适经过隔绝消失了大部分，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很难受吧，习惯一下就好了。”哨兵说到这时顿了顿，想起了梅洛蒂的情况换了种略柔和的语气说：“我记得你还没经历过结合热，不适感会大幅增强。另外，如果你产生了结合热的话，希望第一时间能考虑一下我。托尔，我的名字。”
梅洛蒂无力推开眼前的托尔，此时她的眼里只有对方那双绿色蛇瞳，注视的越久便越头昏脑胀。梅洛蒂强制自己偏过头，不再去看，头晕的感觉减少了许多。
托尔略显失望地说：“本以为能迷惑到你，看来失败了。”
“再次介绍一下，我的精神体是幻想种中的羽蛇神。”
幻想种，卡梅丽娅的精神体也是幻想种。想起这个梅洛蒂的情绪低落了许多，连接收托尔消息的心情都没了。好在托尔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自觉闭上了嘴。
下车后梅洛蒂才发现有一辆车紧随其后，是另外一位向导，对方似乎已经清醒过来，待在车里不肯下来，而那位哨兵只得站在车门外等待着，也没有动粗。
没有再关注对方的动作，梅洛蒂被托尔揽着肩半强制性带进了黑塔内。
和白塔中的寂静悠闲不同，黑塔里仿佛被打开了二倍速一般，来来往往的人步履不停动作快速简洁。梅洛蒂的出现也只是让他们短暂停留一瞬，大厅里的人集体分给她一个眼神之后就又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梅洛蒂本能的开始了焦虑。怎么办，好像回到了实习期，那种看见公司前辈一个个忙的要死捧着咖啡续命，自己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都不敢去问生怕过了实习期就被踢出去的不安彷徨。
托尔好性子的没有催促她，而是让梅洛蒂自己渐渐接受着这样的氛围。身后又有人进来了，是那位哨兵，怀里的是再次昏迷的向导。
“晕着进来的？你扎了啥啊，扎了几针，别给人扎坏了。”不知从哪冒出的一道声音。
“两针，短效镇定，含量不超过0.003%。”哨兵回答。
没人再多话，哨兵抱着人去了一个方向。
等梅洛蒂适应了一会之后，托尔及时出言提醒：“我带你去宿舍吧，准备好明天就要开始疏导工作了。黑塔内的工作强度比较大，且没有看心情来半途而废一说，必须要将工作完成了才能休息，一天不行就一星期，一星期不行就一个月。”
托尔拎着梅洛蒂沉重的两大箱行李，将她带到宿舍后便主动离开。宿舍里一尘不染，床铺都是干净崭新的，只要来人就能睡根本不需要整理。宿舍内有着三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分别是医疗生活巡逻。
梅洛蒂愣了一下，等等，为什么室内会有巡逻机器人，晚上是有啥东西会爬进来吗？
梅洛蒂只把做常用的几件衣服整理了出来，其他的都没动过。黑塔的宿舍没有白塔那样宽敞明亮，窗户也只是小小两扇在高出，生活摆设一应俱全却总觉得冰冷不近人情。
梅洛蒂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想了想把自己的鹿召唤出来。小鹿看着新环境露出的好奇姿态，蹄子哒哒探索一阵后无聊的回到了梅洛蒂身边，轻轻一跃跳上床盘卧起来。
梅洛蒂抱着自己的鹿安心了些，至少，至少还有它在身边。
在此之前梅洛蒂试着给杜兰他们传去信息，可发出去的消息仿佛被屏蔽了一般石沉大海，虽说能正常接收到星网信息，可也只能看一看。而且，莉莉丝在睡前都会给她发一条消息，现在她的聊天列表里还停留在下午俩人约饭时发出的消息，看来不止发送，接收也都被屏蔽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外界，她和莉莉丝还做了约定。
梅洛蒂搂着她的鹿，所说睡不安稳好歹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梅洛蒂便被吵醒了。看着那高高的两扇窗里传来的光亮，不会才凌晨吧，那么早就要开始工作了吗？
收拾齐整后梅洛蒂打开了门，外头站着的是托尔。对方穿着一身的黑，唯有领口和手套的那一抹白，绿色蛇瞳笑意盈盈，那双黯淡灰暗的双唇勾起。昨夜没有仔细观察，托尔似乎是暴动值过高，脸侧和颈侧已经生出了细小的微闪鳞片。
“是要工作了吗？”梅洛蒂问。
托尔戴着白色手套的食指竖在唇间，轻声嘘了一下，“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逛一逛。要去看看黑塔的食堂吗，虽然每年下拨的经费没有白塔那么高，但食材品质还是不错的。”
梅洛蒂恹恹点头，跟在托尔身后。
梅洛蒂有心想把路线记录下来，可转了两圈她就已经迷糊了，脑内构图的本领一直不是她的强项。一无所知地跟随着托尔进入了一个房间里，托尔在门边的墙壁上摁了一下，正对着门的那面墙缓慢打开变成一面玻璃，另外一个房间里坐着一位金发憔悴美人。
梅洛蒂不解地看了眼托尔，不明白他的意思。托尔笑而不语。
那个房间里的人似乎看不见梅洛蒂这边，站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对面的房间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是……卡梅丽娅。
梅洛蒂向前走了一步，在卡梅丽娅奔向那位金发女人的时候反应过来了什么，停了下来。
不知道托尔又摁下了什么，对面房间里的声音传了过来。
金发女人哭着依偎在卡梅丽娅怀里：“卡梅丽娅，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卡梅丽娅疼惜地扶起金发女人，说出了一句极其残忍的话语：“我已经找到能换回你的孩子了，我带你回家，塞西利娅。”
在对面房门被关上后过了许久，梅洛蒂才回过神，双目怔怔地问：“卡梅丽娅说的那个孩子，是我吗？”
托尔说：“是。”
梅洛蒂垂下头，双手攥紧大腿两侧的布料，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托尔看着她这副模样，说：“被人当作工具的感觉不好受吧？尤其是卡梅丽娅当初还很温柔的对待过你。”
“啊，向导之间的弯弯绕绕可真复杂。卡梅丽娅一定说过她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收到一点委屈，在遭受到哨兵的伤害时也是她给你出的头吧。”
托尔走到梅洛蒂跟前，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墨绿色的蛇瞳与她那双浅绿色双眸对视着，“可现在呢？”
“你就像工具一样，被放弃了。”
梅洛蒂那双黯淡下去的双眸在听到托尔的这些话后，快速眨了眨眼，扬手给了托尔一耳光，声音极为响亮，力度之大将对方打到偏过头。梅洛蒂语气平静微冷：“所以，你是在挑拨吗？”
梅洛蒂主动贴近托尔，那双因为情绪激烈而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对方的外套衣领，将他压低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那对清浅绿色的双眸仿佛燃起了火焰，“这就是你一大早来敲醒我的房门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这就是你们哨兵离间的手段？想让我就此痛苦崩溃从而接受你的柔情蜜意这就是你的打算吗？”
“恕我直言，你们哨兵也是如出一辙的下贱！”
意识到自己因为情绪上头而说了略微过分的话，梅洛蒂抿直了唇，不满足于托尔与自己齐平的视线，依旧在发抖的双手将对方拽得更低，直到对方失去了平衡被梅洛蒂甩在地上。
阴暗心思被全然戳破，跌坐在地的托尔用拇指指腹摩挲了挨打的那边脸，看着因呼吸过度浑身都在颤抖的梅洛蒂，肩膀耸动一阵又一阵的闷笑着。
原本是闷声笑着，后来托尔越笑越放肆，放声大笑着直到梅洛蒂平息了情绪他还是没有停止。
托尔捂着笑疼了的肚腹，擦去眼尾笑出的眼泪，脸侧脖颈上的鳞片闪着光，熠熠生辉。他转换姿势跪在了梅洛蒂跟前，垂首低低趴在梅洛蒂的裙摆处，用嘴叼去染了灰尘的白色手套，托尔妖冶地笑着一点点向上攀爬，就像婉转的蛇。
托尔跪直后面对着的恰好是梅洛蒂的小腹，他用力搂着梅洛蒂的腰不让她离开，埋首在她的小腹猛吸着气味，而后抬起头露出那美艳奇异的鳞片与眼瞳，最后张开嘴，尖锐的蛇牙伸出，却没有做出伤害的动作，只是细细嗅闻着面前人的香味。
蛇瞳哨兵上车坐在梅洛蒂身边之后明显轻松了许多，可能是知道她已经跑不掉也不怎么难缠很容易应付吧。
梅洛蒂没有试图去和对方提前交流打好关系，她只是还有一点茫然无措。为什么她会去黑塔，为什么那位向导对黑塔的态度如此激烈，为什么……卡梅丽娅要对她视而不见。
梅洛蒂在觉醒时遇见了杜兰他们就一直感到不安，连跟随着他们来到中心区都是一个未知数，她答应下来是因为觉得已经没有更坏的结局了，倒不如赌一把。
是卡梅丽娅在她彷徨不安的时候温柔地安抚着她，是她和诺兰教导着她身为向导该如何自处，就连被阿尔法伤害时也是卡梅丽娅站在了她身旁。
卡梅丽娅的身形虽然高大却没有压迫感，笑容和语气永远温和从容，眼尾的细纹也莫名的让人想要依赖她。梅洛蒂这么做了，可是……可她好像突然被卡梅丽娅放弃掉了。
就像跟在母鸭身后的小雏鸭，因为不小心绊了一跤，母鸭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然后她被一双陌生的大手给捡走了。
下车之后，梅洛蒂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像黑工厂的荒凉地，可眼前的建筑物和中心区其他的建筑物没什么区别，要说出什么不同的点，大概是来时需要经过重重关卡的检验才能入内。
且，梅洛蒂在这里感觉到了不适。那种信息素太过繁杂，就像各类香水被喷射在一小片区域中，香水中的酒精侵入她的肌肤，又疼又晕。
梅洛蒂皱眉颤着手摸了摸后颈，她仿佛在那里摸到了第二块跳动的心脏，噗通噗通，血液加速汩汩流淌，难受的同时又极其不安。
身侧的哨兵察觉到了梅洛蒂的异样，从车内储物箱里取出一条科技感十足的银白色圆环项圈，套在了梅洛蒂的脖颈上。
被杂乱信息素的侵扰的不适经过隔绝消失了大部分，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很难受吧，习惯一下就好了。”哨兵说到这时顿了顿，想起了梅洛蒂的情况换了种略柔和的语气说：“我记得你还没经历过结合热，不适感会大幅增强。另外，如果你产生了结合热的话，希望第一时间能考虑一下我。托尔，我的名字。”
梅洛蒂无力推开眼前的托尔，此时她的眼里只有对方那双绿色蛇瞳，注视的越久便越头昏脑胀。梅洛蒂强制自己偏过头，不再去看，头晕的感觉减少了许多。
托尔略显失望地说：“本以为能迷惑到你，看来失败了。”
“再次介绍一下，我的精神体是幻想种中的羽蛇神。”
幻想种，卡梅丽娅的精神体也是幻想种。想起这个梅洛蒂的情绪低落了许多，连接收托尔消息的心情都没了。好在托尔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自觉闭上了嘴。
下车后梅洛蒂才发现有一辆车紧随其后，是另外一位向导，对方似乎已经清醒过来，待在车里不肯下来，而那位哨兵只得站在车门外等待着，也没有动粗。
没有再关注对方的动作，梅洛蒂被托尔揽着肩半强制性带进了黑塔内。
和白塔中的寂静悠闲不同，黑塔里仿佛被打开了二倍速一般，来来往往的人步履不停动作快速简洁。梅洛蒂的出现也只是让他们短暂停留一瞬，大厅里的人集体分给她一个眼神之后就又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梅洛蒂本能的开始了焦虑。怎么办，好像回到了实习期，那种看见公司前辈一个个忙的要死捧着咖啡续命，自己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都不敢去问生怕过了实习期就被踢出去的不安彷徨。
托尔好性子的没有催促她，而是让梅洛蒂自己渐渐接受着这样的氛围。身后又有人进来了，是那位哨兵，怀里的是再次昏迷的向导。
“晕着进来的？你扎了啥啊，扎了几针，别给人扎坏了。”不知从哪冒出的一道声音。
“两针，短效镇定，含量不超过0.003%。”哨兵回答。
没人再多话，哨兵抱着人去了一个方向。
等梅洛蒂适应了一会之后，托尔及时出言提醒：“我带你去宿舍吧，准备好明天就要开始疏导工作了。黑塔内的工作强度比较大，且没有看心情来半途而废一说，必须要将工作完成了才能休息，一天不行就一星期，一星期不行就一个月。”
托尔拎着梅洛蒂沉重的两大箱行李，将她带到宿舍后便主动离开。宿舍里一尘不染，床铺都是干净崭新的，只要来人就能睡根本不需要整理。宿舍内有着三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分别是医疗生活巡逻。
梅洛蒂愣了一下，等等，为什么室内会有巡逻机器人，晚上是有啥东西会爬进来吗？
梅洛蒂只把做常用的几件衣服整理了出来，其他的都没动过。黑塔的宿舍没有白塔那样宽敞明亮，窗户也只是小小两扇在高出，生活摆设一应俱全却总觉得冰冷不近人情。
梅洛蒂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想了想把自己的鹿召唤出来。小鹿看着新环境露出的好奇姿态，蹄子哒哒探索一阵后无聊的回到了梅洛蒂身边，轻轻一跃跳上床盘卧起来。
梅洛蒂抱着自己的鹿安心了些，至少，至少还有它在身边。
在此之前梅洛蒂试着给杜兰他们传去信息，可发出去的消息仿佛被屏蔽了一般石沉大海，虽说能正常接收到星网信息，可也只能看一看。而且，莉莉丝在睡前都会给她发一条消息，现在她的聊天列表里还停留在下午俩人约饭时发出的消息，看来不止发送，接收也都被屏蔽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外界，她和莉莉丝还做了约定。
梅洛蒂搂着她的鹿，所说睡不安稳好歹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梅洛蒂便被吵醒了。看着那高高的两扇窗里传来的光亮，不会才凌晨吧，那么早就要开始工作了吗？
收拾齐整后梅洛蒂打开了门，外头站着的是托尔。对方穿着一身的黑，唯有领口和手套的那一抹白，绿色蛇瞳笑意盈盈，那双黯淡灰暗的双唇勾起。昨夜没有仔细观察，托尔似乎是暴动值过高，脸侧和颈侧已经生出了细小的微闪鳞片。
“是要工作了吗？”梅洛蒂问。
托尔戴着白色手套的食指竖在唇间，轻声嘘了一下，“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逛一逛。要去看看黑塔的食堂吗，虽然每年下拨的经费没有白塔那么高，但食材品质还是不错的。”
梅洛蒂恹恹点头，跟在托尔身后。
梅洛蒂有心想把路线记录下来，可转了两圈她就已经迷糊了，脑内构图的本领一直不是她的强项。一无所知地跟随着托尔进入了一个房间里，托尔在门边的墙壁上摁了一下，正对着门的那面墙缓慢打开变成一面玻璃，另外一个房间里坐着一位金发憔悴美人。
梅洛蒂不解地看了眼托尔，不明白他的意思。托尔笑而不语。
那个房间里的人似乎看不见梅洛蒂这边，站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对面的房间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是……卡梅丽娅。
梅洛蒂向前走了一步，在卡梅丽娅奔向那位金发女人的时候反应过来了什么，停了下来。
不知道托尔又摁下了什么，对面房间里的声音传了过来。
金发女人哭着依偎在卡梅丽娅怀里：“卡梅丽娅，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卡梅丽娅疼惜地扶起金发女人，说出了一句极其残忍的话语：“我已经找到能换回你的孩子了，我带你回家，塞西利娅。”
在对面房门被关上后过了许久，梅洛蒂才回过神，双目怔怔地问：“卡梅丽娅说的那个孩子，是我吗？”
托尔说：“是。”
梅洛蒂垂下头，双手攥紧大腿两侧的布料，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托尔看着她这副模样，说：“被人当作工具的感觉不好受吧？尤其是卡梅丽娅当初还很温柔的对待过你。”
“啊，向导之间的弯弯绕绕可真复杂。卡梅丽娅一定说过她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收到一点委屈，在遭受到哨兵的伤害时也是她给你出的头吧。”
托尔走到梅洛蒂跟前，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墨绿色的蛇瞳与她那双浅绿色双眸对视着，“可现在呢？”
“你就像工具一样，被放弃了。”
梅洛蒂那双黯淡下去的双眸在听到托尔的这些话后，快速眨了眨眼，扬手给了托尔一耳光，声音极为响亮，力度之大将对方打到偏过头。梅洛蒂语气平静微冷：“所以，你是在挑拨吗？”
梅洛蒂主动贴近托尔，那双因为情绪激烈而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对方的外套衣领，将他压低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位置，那对清浅绿色的双眸仿佛燃起了火焰，“这就是你一大早来敲醒我的房门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这就是你们哨兵离间的手段？想让我就此痛苦崩溃从而接受你的柔情蜜意这就是你的打算吗？”
“恕我直言，你们哨兵也是如出一辙的下贱！”
意识到自己因为情绪上头而说了略微过分的话，梅洛蒂抿直了唇，不满足于托尔与自己齐平的视线，依旧在发抖的双手将对方拽得更低，直到对方失去了平衡被梅洛蒂甩在地上。
阴暗心思被全然戳破，跌坐在地的托尔用拇指指腹摩挲了挨打的那边脸，看着因呼吸过度浑身都在颤抖的梅洛蒂，肩膀耸动一阵又一阵的闷笑着。
原本是闷声笑着，后来托尔越笑越放肆，放声大笑着直到梅洛蒂平息了情绪他还是没有停止。
托尔捂着笑疼了的肚腹，擦去眼尾笑出的眼泪，脸侧脖颈上的鳞片闪着光，熠熠生辉。他转换姿势跪在了梅洛蒂跟前，垂首低低趴在梅洛蒂的裙摆处，用嘴叼去染了灰尘的白色手套，托尔妖冶地笑着一点点向上攀爬，就像婉转的蛇。
托尔跪直后面对着的恰好是梅洛蒂的小腹，他用力搂着梅洛蒂的腰不让她离开，埋首在她的小腹猛吸着气味，而后抬起头露出那美艳奇异的鳞片与眼瞳，最后张开嘴，尖锐的蛇牙伸出，却没有做出伤害的动作，只是细细嗅闻着面前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