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今天就发生了昭妃娘娘落水一事,这件事,怎么看都巧合得很。

    但玛琭也不敢贸然下定结论,因为她没看到梅春动手,只是看到了她出门而已。

    “玛琭,该去收拾万春亭那边了。”亦滢碰了碰正在愣神的玛琭说道。

    玛琭回过神来:“知道了。”

    想那么多干嘛,她就是一个小宫女而已,还有数不清的活儿等着她呢。

    至于是不是梅春动的手,这就是贵人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第二天

    玛琭在用膳的时候听到了身边宫女们的讨论。

    “听说昭妃娘娘有孕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

    “昭妃娘娘宽厚,今儿个赏了整个后宫的奴才,咱们也有。”

    一旁正在吃饭的玉婷微顿,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懊恼。

    明明都落水了,昭妃怎么就那么好运?什么事都没有。

    昭妃手段了得,翊坤宫就跟铁桶一样,如今昭妃已然知道了自己有孕,她想要下手就再也没机会了。

    真是可惜了。

    梅春低垂下的眼眸里也闪过可惜。

    然而这种可惜的情绪也没能维持多久,就变成了幸灾乐祸。

    因为乾清宫的梁公公来了。

    “谁是玉婷?”梁九功一过来,冷漠的眼神刺得所有人浑身一凉。

    玉婷僵着身子站了出来:“奴婢玉婷给梁公公问安。”?

    好在玉婷也曾经在仁孝皇后的坤宁宫待过,胆子还不错。

    这会儿被梁公公指名道姓的找过来,除了发汗的手心在,脸上端的是一片平静。

    “曾经仁孝皇后宫里出来的二等宫女玉婷?”梁九功伺候皇上也十来年了,当初坤宁宫那件事他这会儿还记得呢。

    “正是奴婢。”

    “不知梁公公找奴婢什么事?”

    “既然是你,那就带走吧。”梁九功也没有多话,直接朝着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

    玉婷见状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梁公公,不知奴婢到了什么错?”

    “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清楚,有什么话,就进慎刑司再说吧。”梁九功都难得多余说话。

    证据确凿的事情,玉婷认不认罪关系都不大,他只是负责抓人。

    至于要怎么处置玉婷?

    那还得昭妃娘娘说了算。

    主子爷可是说了,让昭妃娘娘亲自处置的。

    “梁公公……”

    “嘴堵上,带走。”见玉婷还想狡辩,梁九功直接吩咐道。

    很快,梁九功就带着人走了,玛琭看着被带走的玉婷,心里直发凉。

    为什么会是玉婷?!?

    她那晚明明看到的人是梅春。

    难道梅春就只是单纯的出了门?

    不!

    这其中绝对还有事!

    “玛琭?玛琭!”亦滢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见玛琭回应,最后便忍不住上手摇了摇玛琭的手臂。

    “嗯?”玛琭从沉浸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什么事?”

    亦滢面带担忧:“玛琭,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到,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玉婷为什么会被带走。”

    “不知道是不是跟……”剩下的话那就没有再说。

    这里人多眼杂的,并不适合讨论这些。

    但亦滢跟玛琭之前默契十足,哪怕玛琭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亦滢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觉得多半是。”

    “最近也就只有那件事值得梁公公大张旗鼓的来抓人了。”而且还是进慎刑司。?

    玉婷怕是回不来了。

    毕竟谋害宫妃那是死罪。

    更别提昭妃娘娘还怀有身孕。?

    这谋害皇嗣,严重点的都能直接诛三族了。

    但玛琭还是皱着眉,玉婷跟昭妃娘娘无冤无仇,又没有利益牵扯,她为什么会去害昭妃娘娘?

    玛琭想不通。

    “哎呀,玛禄你就别想了,这又不关咱们的事,想那么多干嘛。”相较于玛禄,亦滢更要没心没肺一些。

    反正只要不牵扯到她身上来,亦滢都不带多思考一会儿的。

    玛禄闻言笑了笑:“你说的也是。”

    想明白了又如何?

    就像亦滢说的,又跟她没有关系。

    ……

    翊坤宫正殿

    “娘娘,人已经查出来了,您可要亲自过目?”青柳从外面掀开珠帘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纸。

    正在喝安胎药的昭妃头也不抬:“等本宫喝完药。”?

    在昭妃心里,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虽然太医说了她身子康健,落水于孩子并无什么影响,但昭妃却没有丝毫放松。

    “是,娘娘。”青柳拿着供词站到了一边。

    等到昭妃喝完药,用清水漱嘴之后,她才朝着青柳看了过来:“拿过来。”

    青柳双手恭敬的将供词呈上。

    昭妃接过后慢慢翻看了起来,表情却越发嘲弄起来:“仁孝皇后以前被赶出宫的二等宫女?”

    “一个没甚人脉的废棋,她是从何处知道本宫有孕的?”

    “还有,仁孝皇后已逝,本宫同她无仇无怨,她为何要动手?”

    “这供词说得含糊不清的,显然皇上并没有查到幕后真凶呢。”昭妃将手里的供词看完,一眼就发现了其中问题。

    这个叫玉婷的,也许真的是动手的人,但她却不是元凶。

    还有赫舍里氏的贴身宫女,也绝对不可能如同供词中说的那样,因为欠了人情所以帮着动手。

    这理由,怎么听都勉强得很。

    “那娘娘,奴婢去回了梁公公,让他继续查?”青柳说道。

    但昭妃却摇摇头:“不必让梁公公查了,既然皇上能让梁九功把这份供词送过来,就证明线索到那个玉婷那里就已经断了,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青柳有些不甘心。

    昭妃精致的柳叶眉微挑:“算了?”

    “呵。”昭妃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险些害了她的阿哥,让她就这么算了?

    那有那么美的事情。

    “本宫记得,御花园那边也有个钉子对吧。”

    默不吭声的青棘应声:“是的,娘娘。”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她查,同样是御花园宫女,本宫就不信查不出问题来。”嘴里还泛着苦涩的药味儿,昭妃心里的怒意更甚了。

    算计了她钮钴禄氏的人,那就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奴婢领命。”

    ……

    玛琭在床上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今年十四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宫女伙食一般般,最近她半夜时常被饿醒。

    心口火烧火燎的,玛琭最后不得不翻身起床,拿起桌子上的冷茶壶灌了好几杯凉茶,这才好受了些。

    临床的亦滢听见动静,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玛琭?”

    桌子前的玛琭应声:“是我声音太大吵醒你了吗?”

    亦滢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没有玛琭,我是觉浅。”

    “玛琭你是不是饿了?”亦滢揉了揉自己咕噜叫的肚子,脸上的睡意飞快变成了饿肚子的难受。

    “嗯。”

    “我也饿了。”

    “那咱们明儿个去御膳房买点糕点备着。”

    “嗯。”

    玛琭说着说着,眼里的睡意那是彻底没了。

    她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一点缝隙看了眼外面,月亮正偏向西边位置。

    “已经到寅时初了。”正在玛琭打算换上窗户缝隙时,她突然看到了另一边有一个微微反光的东西。

    玛琭借着透亮的月光眯眼看去,才看清楚那个反光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根插在头发上的宝石簪子。

    玛琭就这么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戴着宝石簪子的宫女拐弯消失了身影。

    因为离得有点远,再加上天色原因,玛琭并没有看清楚那个宫女的脸,但她却牢牢记住了那支反光的宝石簪子。

    玉婷刚被抓走,这时候还有谁会半夜偷偷出去?

    想到这个问题,玛琭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她看见的人影。

    会是梅春吗?

    因为没有看清楚脸,玛琭也不敢肯定。

    “玛琭,你在窗户边看什么?夜晚凉意重,小心惹了风寒。”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八月,但紫禁城的夜晚风也不小。

    “没什么。”玛琭关上窗户说道。

    “我看你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亦滢鼓起脸。

    虽然屋子里乌漆墨黑的,但是玛琭还是能想象到这会儿亦滢气鼓鼓的表情。

    “的确是有一些事情,但我并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玛琭信任亦滢,这件事之所以没有跟亦滢分享,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什么事什么事?快跟我说说!”亦滢一脸兴味的跑到了玛琭身边。

    只要是亦滢不知道的事,她都感兴趣。

    “你不困?”玛禄打了个哈欠。

    亦滢摇头:“我才不困呢,玛琭你也不许睡。”

    “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勾得我心痒痒,你今晚要是不说清楚,我怕是都睡不着了。”

    “好啦好啦,我跟你说。”玛琭压着嗓音,哪怕是在房间里,两人说话的声音也极小。

    毕竟现在外面空无一人安静的很,声音稍微大一些都能传出去。

    亦滢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玛玛琭摸索着坐到了床边:“我刚才看到有宫女从外面回来,不知道是谁。”

    至于玛琭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宫女而非太监,那自然是因为那根反光的宝石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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