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金发的女孩被捂住嘴，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四肢被绑到一起，无力地挣扎着，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两个黑衣男人站在旁边冷冷地注视着。
女孩的视线正在渐渐模糊，在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那位新认识的红发朋友刚从窗户处翻进来，黑衣男人凶神恶煞地向她扑去……
别过来，快跑……
女孩在心中喊着，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地陷入了沉睡。
—————————
坎蒂丝闭着眼睛，维持着被五花大绑的姿势躺在一个密闭的箱子内，陷入昏迷的黛比躺在她身边，发丝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虽然从她和自己差不多的单间就能猜到一点，但没想到之前院长电话里没听清的那个人名居然恰好就是黛比，幸好及时发现后假意被抓混进来了，不过计划提前了，罗宾今晚的家庭作业估计是写不完了。
坎蒂丝无聊地在箱子里胡思乱想着，直到颠簸的感觉变轻，四周渐渐温暖起来，应该是已经进入室内了。
随着一声闷响，坎蒂丝感觉箱子被放在了地上，抬箱子的男人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解释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她来。
看起来这就是目的地了……她心里想着。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等箱子打开以后确认一下环境再呼叫蝙蝠侠也不迟。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起来是那些黑衣男人离开了，随着“吱呀”一声，箱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束光恰好打在她脸上，坎蒂丝努力维持住表情不要发生变化，然后，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知道你醒着。”不大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坎蒂丝控制住骤然急促的心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用这么防备，你我都知道那种剂量的麻醉对你没有效果，得益于你那份神奇的血脉。”
坎蒂丝缓缓睁开眼，金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着面前的老人。
“我在哪儿见过你吗。”她端详着老人有些眼熟的面容，开口问道。
“啊，我真失礼，还没有自我介绍，弗兰克·科波特，身为家族中的旁系末流，唯一能让人入眼的是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银行，但我猜你不看哥谭日报的财经板块。”
“怪不得，梅琳达和安东尼的巨额贷款。”女孩一脸讽刺。
“在自己的地盘行事的确很方便，但这偏离我们的话题了，亲爱的，别管不重要的人！”老人有些急切地说着，他小而浑浊的瞳孔里透出急切疯狂的神色。“你想不起来了？没关系，我来给你点提示——168号。”
坎蒂丝瞳孔一缩，那是……她在基地时的实验体编号！
记忆的大门打开，在那段疯狂而压抑的过去中……的确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那只是隔着观察玻璃的一次照面，那时她才通过一次药物实验，身体和精神上都比较萎靡，只记得负责她的研究员带着一个客人在观察她，客人带着令人不适的贪婪的目光，但她懒得做出回应。
基地里的确偶尔会有一些外人来，一般都是一些混血种社会的大人物，作为实验室背后的金主来验收成果，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几乎就是个普通人的老头子本不该在此列之中。
“你为什么会在哪里？”
看着她回忆起了那次不算见面的见面，弗兰克看起来很是高兴。
“不论什么伟大的事业都需要资金来支撑，亲爱的，尤其是你们身处的这个虽然伟大、但显然是刚刚起步的事业。钱，恰好是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为数不多的优点。”他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
坎蒂丝有点想笑，作为背后有秘党家族支撑的基地，规模上遍布全球，资金上更不是哥谭的一个小小的银行家能够满足的。她现在几乎确定这个人似乎是被耍了（他甚至不了解实验进程），但基地要骗这样一个普通人的原因是什么，他能给基地带来什么好处？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究竟是背后的秘党下达的指令，还是35号基地私自的行为。
深知不同地区的基地之间为了争夺各类资源的明争暗斗，坎蒂丝觉得大概率是后者。
但即便是这样盯上这种级别的人也还是太低级了，要是科波特或韦恩家族的话才比较够分量。
弗兰克老人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变成了小丑一样的存在（当然不是阿卡姆的那个）。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和神秘力量。
都是老几样，专门忽悠这种一看就怕死的有钱人，坎蒂丝无聊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你特意把我弄过来，总不能是单纯为了你那恶心人的小癖好。”
弗兰克没有回答，神神秘秘地走到一块挂毯边上。
“本来，我们一直都合作得很愉快，但直到五年前，他们不再联系我，这就是单线联络的坏处，我仿佛看见通往神之国大门对我关闭了。”
“那段时间我可真难过啊，难过到连那些可口的小羊羔没有心思享用。不过命运，总是会眷顾我这种可怜人，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带给我新的礼物。”他按下了什么机关，挂毯后的墙壁里传来“咔、咔声”。
“你管他们叫羊羔。”坎蒂丝的眼神变得冷冷的。
“你瞧，你又在关心不重要的东西了，这和你的血脉可不相配啊。”墙壁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弗兰克转过他佝偻的身躯，艰难地对女孩伸手示意。
坎蒂丝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他。
“很警惕，没错，警惕是应该的。”老人没有在意，于是他率先走了进去。
通道没有很长，周围铺砌的都是整齐的砖石，看起来很新，但是灯光幽暗，莫名有种阴森的气息。坎蒂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黛比，抬步跟了上去。
一座相当简陋的地下室，实验台上全都是血污，残留着可疑的肌肉组织，比起实验室看起来可能更像屠宰场。一具孩童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上面，从胸膛处撕裂开巨大的创口一直延伸到腿根处，仿佛曾被什么野兽撕扯过一样，胸腔内空荡荡的，没有内脏。
“在与那群人失去联系之后，我只能自力更生，但是我对你们了解得太少了，盲目的研究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老人还在絮絮叨叨。
坎蒂丝的视线掠过尸体没有停留，她很熟悉那样的伤，也能认出那样非人的痕迹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她对弗兰克所说的“命运的礼物”有了一个猜测，而当看到他从保险柜中拿出的箱子时，那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我还是获得了正确的指引，从那之后，我曾宛若新生，但这不够稳定，于是你又来到我的身边，为我延续生命。”
通体漆黑的箱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上面有一枚银色的名牌，刻着一棵树，一半枝繁叶茂，一半干枯腐朽。
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些看不出功能的设备以及……一排颜色鲜艳的试剂。
有几管已经空了。
坎蒂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老人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不是命运的馈赠，蠢货。”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打开的是装着魔鬼的瓶子。”
女孩的视线正在渐渐模糊，在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那位新认识的红发朋友刚从窗户处翻进来，黑衣男人凶神恶煞地向她扑去……
别过来，快跑……
女孩在心中喊着，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地陷入了沉睡。
—————————
坎蒂丝闭着眼睛，维持着被五花大绑的姿势躺在一个密闭的箱子内，陷入昏迷的黛比躺在她身边，发丝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虽然从她和自己差不多的单间就能猜到一点，但没想到之前院长电话里没听清的那个人名居然恰好就是黛比，幸好及时发现后假意被抓混进来了，不过计划提前了，罗宾今晚的家庭作业估计是写不完了。
坎蒂丝无聊地在箱子里胡思乱想着，直到颠簸的感觉变轻，四周渐渐温暖起来，应该是已经进入室内了。
随着一声闷响，坎蒂丝感觉箱子被放在了地上，抬箱子的男人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解释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她来。
看起来这就是目的地了……她心里想着。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等箱子打开以后确认一下环境再呼叫蝙蝠侠也不迟。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起来是那些黑衣男人离开了，随着“吱呀”一声，箱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束光恰好打在她脸上，坎蒂丝努力维持住表情不要发生变化，然后，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知道你醒着。”不大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坎蒂丝控制住骤然急促的心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用这么防备，你我都知道那种剂量的麻醉对你没有效果，得益于你那份神奇的血脉。”
坎蒂丝缓缓睁开眼，金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着面前的老人。
“我在哪儿见过你吗。”她端详着老人有些眼熟的面容，开口问道。
“啊，我真失礼，还没有自我介绍，弗兰克·科波特，身为家族中的旁系末流，唯一能让人入眼的是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银行，但我猜你不看哥谭日报的财经板块。”
“怪不得，梅琳达和安东尼的巨额贷款。”女孩一脸讽刺。
“在自己的地盘行事的确很方便，但这偏离我们的话题了，亲爱的，别管不重要的人！”老人有些急切地说着，他小而浑浊的瞳孔里透出急切疯狂的神色。“你想不起来了？没关系，我来给你点提示——168号。”
坎蒂丝瞳孔一缩，那是……她在基地时的实验体编号！
记忆的大门打开，在那段疯狂而压抑的过去中……的确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那只是隔着观察玻璃的一次照面，那时她才通过一次药物实验，身体和精神上都比较萎靡，只记得负责她的研究员带着一个客人在观察她，客人带着令人不适的贪婪的目光，但她懒得做出回应。
基地里的确偶尔会有一些外人来，一般都是一些混血种社会的大人物，作为实验室背后的金主来验收成果，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几乎就是个普通人的老头子本不该在此列之中。
“你为什么会在哪里？”
看着她回忆起了那次不算见面的见面，弗兰克看起来很是高兴。
“不论什么伟大的事业都需要资金来支撑，亲爱的，尤其是你们身处的这个虽然伟大、但显然是刚刚起步的事业。钱，恰好是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为数不多的优点。”他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
坎蒂丝有点想笑，作为背后有秘党家族支撑的基地，规模上遍布全球，资金上更不是哥谭的一个小小的银行家能够满足的。她现在几乎确定这个人似乎是被耍了（他甚至不了解实验进程），但基地要骗这样一个普通人的原因是什么，他能给基地带来什么好处？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究竟是背后的秘党下达的指令，还是35号基地私自的行为。
深知不同地区的基地之间为了争夺各类资源的明争暗斗，坎蒂丝觉得大概率是后者。
但即便是这样盯上这种级别的人也还是太低级了，要是科波特或韦恩家族的话才比较够分量。
弗兰克老人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变成了小丑一样的存在（当然不是阿卡姆的那个）。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和神秘力量。
都是老几样，专门忽悠这种一看就怕死的有钱人，坎蒂丝无聊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你特意把我弄过来，总不能是单纯为了你那恶心人的小癖好。”
弗兰克没有回答，神神秘秘地走到一块挂毯边上。
“本来，我们一直都合作得很愉快，但直到五年前，他们不再联系我，这就是单线联络的坏处，我仿佛看见通往神之国大门对我关闭了。”
“那段时间我可真难过啊，难过到连那些可口的小羊羔没有心思享用。不过命运，总是会眷顾我这种可怜人，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带给我新的礼物。”他按下了什么机关，挂毯后的墙壁里传来“咔、咔声”。
“你管他们叫羊羔。”坎蒂丝的眼神变得冷冷的。
“你瞧，你又在关心不重要的东西了，这和你的血脉可不相配啊。”墙壁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弗兰克转过他佝偻的身躯，艰难地对女孩伸手示意。
坎蒂丝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他。
“很警惕，没错，警惕是应该的。”老人没有在意，于是他率先走了进去。
通道没有很长，周围铺砌的都是整齐的砖石，看起来很新，但是灯光幽暗，莫名有种阴森的气息。坎蒂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黛比，抬步跟了上去。
一座相当简陋的地下室，实验台上全都是血污，残留着可疑的肌肉组织，比起实验室看起来可能更像屠宰场。一具孩童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上面，从胸膛处撕裂开巨大的创口一直延伸到腿根处，仿佛曾被什么野兽撕扯过一样，胸腔内空荡荡的，没有内脏。
“在与那群人失去联系之后，我只能自力更生，但是我对你们了解得太少了，盲目的研究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老人还在絮絮叨叨。
坎蒂丝的视线掠过尸体没有停留，她很熟悉那样的伤，也能认出那样非人的痕迹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她对弗兰克所说的“命运的礼物”有了一个猜测，而当看到他从保险柜中拿出的箱子时，那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我还是获得了正确的指引，从那之后，我曾宛若新生，但这不够稳定，于是你又来到我的身边，为我延续生命。”
通体漆黑的箱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上面有一枚银色的名牌，刻着一棵树，一半枝繁叶茂，一半干枯腐朽。
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些看不出功能的设备以及……一排颜色鲜艳的试剂。
有几管已经空了。
坎蒂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老人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不是命运的馈赠，蠢货。”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打开的是装着魔鬼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