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快过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们。”

    孙未央一大早兴冲冲地到了学堂里,将手中的东西哗啦放置在桌上。

    韩灵立刻围了过去,看着桌上的东西道:“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香囊?”

    “这可是我昨日去寺里求的,”孙未央得意地说着,“除了里面的东西,外头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我特意为了你们求的。”

    听得她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

    “玉华这个是你的,灵儿你的,心悦你的,”孙未央分着手里的东西道,“这可都是求的姻缘。”

    随即又将另外一个给了谢华清:“给殿下你的,求的平安。”

    然后又将剩下的两个给了沈应,谢华清立刻道:“未央,你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应儿有两个?”

    孙未央脸红着道:“这不是她大哥明日要秋闱考试了吗,顺带着求了个功名。”

    沈应笑着接过:“多谢。”

    “给应儿的,是求姻缘的。”

    “哦,原来咱们几个才是顺带着的。”韩灵笑道。

    原本孙未央的心思就没有藏住,这下被放在明面上更是不好意思起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沈应也笑道:“那我便替着大哥谢谢你。”

    叶玉华听着不由得叹了口气:“也是,明儿就是秋闱了,估计南院那边的人要换一大批,以后想见着人也只怕是难了。”

    谢华清问道:“你想着见谁?”

    “就——”叶玉华差点就要将名字脱口而出,还好反应得快,才没有说出来。

    脸色涨红道:“也没有谁,就是替着未央担心。”

    谢华清想了想:“我倒是有个主意,等着秋闱的名次出来后,咱们去踏青。”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日,迷蒙的细雨弥漫在空气中,行人匆匆赶路,纷纷撑起雨伞。

    在这肆意飘洒的秋雨中,落叶纷飞,伴随着细雨的节奏轻轻摇曳着下落。

    树上的叶子逐渐变成黄色,与泥水交织成一片斑驳的色彩,秋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拂过脸颊,让人感到清凉又清新。

    下午时分,沈应在师院前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学子从院里出来,除了她在连着谢弘和谢英也在场。

    沈应对着他们二人行礼唤道:“见过二位殿下。”

    谢英点头道:“在外面不必多礼。”

    沈应起身道:“殿下到此倒是不必担心,凭着公子们的才学,秋闱定是必过的。”

    谢弘先开了口道:“倒也不是为了他们担心,只不过是约好,等会去一个地方而已。”

    沈应点头,一时也不说话,安静地站在他们二人身边。

    片刻后,谢英忽地出声道:“听闻你三弟才学不错,怎么不曾听你大哥说起?”

    沈应心中一笑,这个晏楚,嘴上说着不会帮,但还是做了。

    “殿下不知,家里还有三个兄弟,只是除了三弟外,其他的也都本事不大,若是向殿下提及,怕是会让其他兄弟离心。”

    “原是如此。”

    谢弘道:“难怪没听沈确说过,这要不是听晏楚说,怕是要埋没了人才了。”

    沈应问着:“殿下是想要帮着三弟?”

    谢英点头:“打算等着秋闱过后,让沈贺入国子监。”

    “要是被三弟知晓,怕是要高兴坏了,只可惜——。”

    谢弘倒是觉得好笑:“能入国子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还可惜起来了。”

    “五殿下误会了,能入国子监,是祖上的荣光,只是三弟心中所念之人,却是已经不在学堂之上了。”

    “谁?”谢弘好奇地问着。

    “晏二公子。”沈应说着。

    “他啊?”谢弘说着是一脸的嫌弃。

    谢英却是道:“晏楚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不若也不会被称为公子楚了。”

    谢弘道:“我这是觉得他没有本事?是觉得他本事太大,坑蒙拐骗样样精通,别到时候将人给带跑偏咯。”

    沈应低头一笑,不说话。

    谢英对着她道:“你别听这小子胡说,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

    一副生怕她回去同沈贺乱说的架势,坏了晏楚在人心中的形象。

    “我知道。”

    沈应问着谢英:“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殿下解惑。”

    “什么?”谢英对着她倒是好颜色。

    “殿下身份尊贵,为何还要结识这些文人?”

    谢英毫不介意道:“文人有才情和风骨,相处起来倒是舒服一些,你不觉得你大哥挺好的?”

    “大哥是好,只是觉得殿下身边这样的人太多了些,又不觉得好了。”

    谢英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说?”

    “帝尊身体日渐不佳,只是觉得,四殿下该要考虑一番了。”

    “你疯了。”谢弘看了眼四周,好在他们身边没有什么人在,索性也就没有人听见她方才的那番话,要是被人听着,可是杀头的大罪。

    沈应看了他一眼:“二位殿下都已在皇室之中,其中深浅比我明白,应敢问四皇子,最近可知二皇子在做些什么?”

    谢英的确不知,虽然父皇尚未立储,可如今朝堂之上,对他的支持是最大的。

    谢英目光一禀道:“这些事情,我不需要知道。”

    “不,殿下需要知道,殿下身边还有很多人,需要为他们筹谋一番,若不是我大哥身陷其中,这番话由不得我对着殿下说。”

    她要的,都只是想要大哥平安而已。

    谢英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高兴。”

    一道声音从身后骤然响起,沈应回头一看,正是晏楚站在自己的身后。

    谢弘一瞧着他,便立刻问着:“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会没有考好吧。”

    晏楚倒是不以为意:“你觉得可能吗?难得到我?”

    谢弘白了他一眼:“就你这狂妄的性子,该是要受苦才行。”

    晏楚勾着他的脖子道:“等我中了,你小子就给我等着。”

    谢弘对着沈应道:“你瞧瞧这样的人,值得给人做榜样?”

    刚说完,晏楚目光看向沈应,她这是已经知道自己帮了沈贺了。

    沈应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等着晏淮和沈确出来时,几人已经等了一会儿。

    她对着沈确是有信心的,也觉得他有能力,秋闱能过,明年的春闱也不在话下。

    沈确看着她道:“不是说今日没有空过来吗?”

    “大哥的大日子,怎么能错过。”

    沈应对着大家道:“不如,今日我做东,请着几位贵人,去宝丰阁吃上一顿,也算是答谢这些年诸位对大哥的照顾。”

    晏楚先是笑道:“看你这当哥哥的,都没有妹妹想得周到。”

    晏淮瞪了一眼晏楚,晏楚才收敛了神色。

    随即晏淮对着沈应道:“怎么好意思让姑娘破费。”

    谢英也跟着道:“就是,我来请客,就当是祝愿诸位前程似锦了。”

    “就是,宝丰阁是什么地方,长安城里上好的酒楼,你别一顿就将你哥给吃垮了。”谢弘道。

    沈确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家妹说得有理,这些年都是承蒙诸位关照,也该是请大家一顿,还请诸位不要推迟。”

    宝丰阁坐落在繁华的路段,五层的楼宇,红墙绿瓦,倒是别致。

    他们几人也都不止一次来这里,算是熟悉。

    宝丰阁是长安贵价的酒楼,非一般人也进不来,单一杯酒水,或许就会要了半年的银钱。

    沈应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雅间里,晏楚倒是毫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菜:“要一个八珍鸭,白灼虾,再来三壶桂花蜜酿。”

    谢弘拉着他:“你可少点着些儿。”

    晏楚视线落在沈应的身上:“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着他们是不会点了。”

    他倒是没将自己当外人。

    沈应对着跟着进门的小二道:“这几位都是贵人,除了方才说的那些,再将店里的招牌都上一些。”

    临了还特意嘱咐一句:“拣好的上。”

    “好的,掌柜的。”小二点头道。

    最后的几个字,差点没让在座的人惊掉下巴,只是除了晏楚。

    谢弘甚至有些结巴:“什么?掌柜、的?”

    沈确可是从没跟他们说过,他的家境如此殷厚,连着谢英也有些呆愣。

    沈确道:“家母留了些家产在长安中,这么多年都是家妹在打理,所以具体我也不知道有些什么。”

    谢弘看了一圈:“光这铺子一年就能赚不少银子吧,还有其他的?”他说着话,看向沈应。

    “还有一些旁的,只是不如这里。”

    然后谢弘转头看向晏楚:“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沈兄的?”

    连着晏淮和谢英也看了过去,他的这副模样,是很早就知道的。

    晏楚耸肩道:“你们没发觉,他身上的玉佩和这店里的纹路是一样的?”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发觉是这么回事。

    谢弘一拳打在晏楚肩头:“好小子,你是不是偷偷来过几次,怎么这么清楚。”

    桌上的人都是含笑地看着他们二人。

    晏楚看着沈应道:“既是如此,不如沈姑娘将我欠的账一笔勾销如何?”

    沈应没有看他,倒是转头看向晏淮:“那不如给二公子打个八折,大公子觉得如何?”

    晏楚听着,却是心下一沉,连着目光都黯淡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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