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珣从浴房内走出来,他浑身都湿透了,单薄的里衣紧贴着肌肤,健硕的身躯一览无余。

    见姜秾着急的走进来,手里连根拐杖都没拿。

    容珣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可他不能让她进来,否则,他会控制不住伤害她。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容珣声音冷冽,无端让人害怕。

    但姜秾知道他平日不是这样的,忽然变脸肯定事出有因,她不管不顾的朝他走过去。

    她的视力已经恢复了许多,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身形,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容珣高大又挺拔,不过在看向他的脸时,却是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瞧不清。

    “珣哥哥,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姜秾本就看不清,加上紧张他,便有些在这时,脚下一滑,身子直直的摔下去,容珣脸色一变,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的身体,地面湿滑,两个人都没站稳,摔倒在地。

    姜秾趴在容珣身上,听到容珣发出了一声闷哼声,她抬起头来,手在容珣身上一阵乱摸,不知道摸到什么,烫的姜秾脸上一阵发热。

    刚才在抱住她那一刻,容珣的理智便溃散了。

    罢了,反正他是要带她北上的,反正他们之间早就不清白了,也不多这一次。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吗?现在我告诉你。”男人声音沙哑中又带着丝丝蛊惑,眼神黏在她身上浓郁的化不开。

    姜秾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容珣便将自己生意,误中迷香之事告诉姜秾,只将中间被追杀的事情略掉。

    男人说话的时候贴着她的耳边,那滚烫的气息钻入耳洞里,撩的她脸红心跳。

    他告诉她,要男女同房方可化解。

    “如若不然呢?”姜秾声如蚊鸣,一张脸红的滴血。

    “如若不然,我就成了废人,往后便不能同你生孩子。”容珣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眼睛盯着她的雪颈,忍不住吞咽着。

    谁说她要同他生孩子,姜浓有些恼,轻轻在他的胸膛上捶了几下。

    “你若不愿,我不强迫你,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容珣忍的难受,额头都憋出汗来,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姜秾按在身下,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对这姑娘却出奇的有耐心,甚至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希望她能想清楚,别到时候后悔。

    姜秾虽然看不到,可她能听到容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知道时下的女子将清白看的很重要,若让将来的夫君知道她婚前失贞,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可那三皇子花天酒地,皇子府的姬妾比她家的下人还要多,和这样滥情纵欲的人同房她都感到恶心,所以她为什么要替这样的人守身如玉?

    还不如给容珣,若真怀孕了,她便带着这个孩子嫁予三皇子,那三皇子本就是个窝囊废,即便知道她怀了旁人之子,也定不敢动她,将来若是三皇子登基了,她便想办法将她和容珣的孩子立为太子,这样一来,她既可以不负家族使命,又可以遵循本心,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她的命是他救的,这次,就当是还他好了。

    姜秾缓缓抱住容珣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下定决心道:“不,我要救你,我不走。”

    她是救他,也是救自己。

    话音刚落,身体一个翻转,被容珣压在身下,接着,滚烫的唇贴过来,姜秾分开唇瓣热烈的回应着他。

    他此时此刻的吻,和以往的吻都不同,极为霸道强势,像要将她撕碎了吞下去一般,姜秾胸口的呼吸渐渐稀薄起来,有些承不住一般往后撤退,待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手捧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固定住,她无处可逃,只能更加温柔的迎合着他。

    她曾不止一次握过他的手,指腹,掌心都有茧子,当这双手在她衣裳下摩挲着时,又另一番滋味,那种粗糙感让人颤粟。

    她既害怕又欢喜。

    接下来,容珣抱着她上了床,两人皆是衣衫不整,姜秾半边衣襟都滑落下来,露出一侧香肩,容珣并没去解她的衣裳,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她红肿的唇,“乖,我来教你。”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姜秾像是着魔了一般,顺从他的安排。

    容珣的上半身靠在软枕上,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罪恶感。

    她干净的像一张白纸,青涩懵懂,可这对他来说偏偏是致命的,面对她的时候,他收起了恶念,把自己伪装成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其实他体内的药效并不浓烈,他能压制住,只要能挺过两个时辰药效就会消失,可比药效更猛烈的,是她的体香,让他身体内的渴望像潮水一样排山倒海而来。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有如此疯狂的占有欲。

    他诱惑她对自己动情,现在又诱哄她干了坏事,让那双清澈美好的眼睛一点点的染上只能他一人看的媚态。

    可临到关头,他还是对她心软了,再过几日,他便要北上了,这就意味着还有一场更大的凶险在等着他,他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对生死倒是看淡了,不动她,是想把机会留给她,若他真的死了,她至少不会因为失了清白而影响婚嫁。

    夜深了,两人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下来,姜秾躺在容珣的胸口,其实内心有些郁闷,刚才她和容珣虽然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但是容珣在最后一刻还是忍耐住了,他保留了她的清白之身,她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不想她婚前就坏了声誉,她只能说,容珣真是个守礼的正人君子,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她们成功同房了,她或许会怀孕,就算将来她不能嫁给他,她也有自己心爱之人的骨血,心里勉强也能得到一丝安慰。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还会处上几日,她总会再找机会的。

    男人不知姜所想,手一下下的顺着她的青丝。

    “秾儿,等你的眼睛好了,随我一同北上,可好?”

    北上?姜秾怔了怔,她知道他说的北上,和自己以为的北上不一样,他是想要带她回北境,她从来没有这个想法,迟疑的问道:“为何要北上?”

    就算她情窦初开,也不可能不懂姑娘家跟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清白已失,便再也嫁不得别人了,她只能嫁给他,容珣以为她是故意装的,目的是为了试探他的心思。

    “到了北境咱们就成亲,让你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的妻子,就是北境的皇后。

    姜秾有些惊讶,就算她和容珣到了这个地步,她都没有那种想要嫁他的想法。

    她生在姜家成为父亲的女儿,她的婚事便由不得自己了,若是她任性跟着他走,让父亲知道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除掉他,他纵然家财万贯,可一个普通的商人如何跟当朝宰相斗?

    比起做对亡命鸳鸯,她更想他好好活着。

    “珣哥哥,我……”

    想到男人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见她满脸犹豫,容珣看明白了,她不是试探自己,她是不愿意跟自己走,“秾儿,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嗯?”

    姜秾有些心虚,但嘴上还替自己辩解,“珣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容珣脸色一沉,“既然你没想过要同我成亲,为何刚才又要答应我?”

    姜秾不好说自己是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珣哥哥,你救了我,我救你一次 ,也是应当的。”

    容珣眸中的温柔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原来,你只是不想欠我人情而已。”

    “没有,不是……”

    容珣冷笑道:“你不用再解释,如今你已是我的,就算你不想嫁也得嫁,我容珣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

    姜秾没想到容珣对此事竟然强势的可怕,若是再说下去,只会引发争执,而且未必能有什么结果,姜秾只好无奈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珣哥哥,这毕竟是件大事,你容我好生想一想。”

    容珣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单手托起她的下颌,“可以,不过你可得快些想,余下只有七日了。”

    届时,不管她愿意与否,他都会将她带走,一开始她或许会吵会闹,等时间长了就好了,他总会想法子让她离不开他的。

    姜秾惊讶之余,内心又生出几分惆怅来,还有七日,她就要和容珣分别了,扬州之旅简直就像梦一场,这个梦终究要醒了。

    “这是信物。”容珣将一块刻着麒麟的羊脂玉佩塞到她手里。

    姜秾接过后,指腹稍稍摩挲,便知道这块玉质地上乘,她若是要答应他,那就要交换定情信物,可这信物是万万交换不得的。

    她又将玉佩塞回他手里,说道:“珣哥哥,等我想好了,你再给我不迟。”

    容珣将她的心思都看在眼里,没有强迫他,反正不管她愿不愿,他都势在必得,她逃不掉的。

    时间一晃,过了五日,他原本是想让她搬到自己的院子同住的,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这一出去就是五天,同住的事情也搁置了,他也一直不见人影。

    姜秾担心他安危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整整五天,她都没想出来该如何同容珣说自己不愿北上的事,到最后只能下定决心跟他和盘托出,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如若他知道坚持和她在一起,或许会危及生命,他或许会退缩吧,不过她也想过,如果容珣坚决不肯放手,那她就留下书信,然后不辞而别。

    第六日,在拆掉眼上敷药的膏药后,姜秾发现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她先是举起双手反反复复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推开窗往外看去,只见院子里,花木扶疏,小桥流水,假山凉亭,正是她心目中江南小院的样子。

    欣赏完院子里的风光之后,她就开始写书信,言辞也尽量恳切真诚,希望到时候容珣能明白自己的苦心,书信刚写到一般,一阵脚步声传来,姜秾忙将书信收起来,装出失明的样子,她想等见到容珣之后再告诉他自己的眼睛已经好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为她欢喜。

    然而,来的竟然不是哑奴,而是容珣的小厮松风。

    松风道:“小姐,公子让我接您去码头,您先在那边的客栈等着,等他处理完事情后,便同您汇合一同北上。”

    姜秾不知为何要如此仓促,此时,她已经能看清了,发现松风生的十分魁梧,这样子竟不像是小厮,而像是武夫,她暗暗心惊,“这么快吗?”

    松风点头道:“公子在扬州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正好今日顺风顺水,是最好北上的日子,另外冷大夫也给小姐采够了草药,就算小姐的眼睛暂时没有恢复,在路上也可以继续治。”

    姜秾心里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她没有说出来。

    松风见姜秾没有反对,便安排哑奴去收拾行李,收拾妥当之后,松风留下哑奴,只带着姜秾一人离开院子。

    马车在路上一阵疾驰,半个时候,抵达码头,松风领着姜秾到码头旁边的客栈休息。

    姜秾坐在窗口的位置,望着熙熙攘攘的码头出神,她不是没有一走了之的想法,可她毕竟对容珣有情,还想最后再看他一眼,亲口对他说声再见,所以,她想等他出现。

    这一等,就等到了午后,容珣还是没有出现,忽然半空中传来烟花爆炸的声音,松风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小姐,你先在这里等着,松风去去就来。”

    姜秾大惊道:“是不是珣哥哥出事了?”

    松风没有回复,取下一旁的剑就离开了。

    容珣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干着急的份,何况她连他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太阳偏西的时候,斜长的日光投进窗内,姜秾终于坐不住了,她起身从客栈出来走向码头,刚走出去没多远,一个人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从巷子里跑出来,与她撞个正着,姜秾被撞的往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的男子生长八尺,宽肩窄腰,那张脸温润俊美,在看到他腰上挂着的麒麟玉后,“珣哥哥!”三个字从姜秾嘴里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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