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把奖金还我吗？虽然子墨很想这么问，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不要考验人心，她能说到这份上就已经很好。
子墨露出微笑，摸摸她的头顶：“我听说城西路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正好我们有半个月没聚餐，你想不想聚一聚？”
“想！”少女点头如捣蒜。
“好，那协调大家时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会完美完成的，对不对？”
“对！”少女用力点头，跑到后面去跟伙伴们商量。
“好像带小孩。”赤淮扭头看一眼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四人组，再回头，子墨已经掀起黄色警戒线等着他。
“他们才刚化形没多久，可不就是小孩嘛。”
两人一起走下桥头梯，石阶尽头就是报告里多名妇女离奇落水的地点。
子墨站到亲水平台上，脸上是水面冰冷而潮湿的风，耳中是河水澎湃有力的“哗哗”声。
低下头，水中是自己和赤淮的倒影，他会心一笑，打开相机，“咔嚓”，又是一帧美好的回忆。
赤淮咳嗽两下，负手而立，声如洪钟：“祸妖长右，多次伤害人类，屡教不改。妖怪管理局特别调查组第七小队到此，汝可敢现身一见？”
令人尴尬的沉默，还有一个塑料袋顺水而下。
“少装蒜！捉你那么多回，现在来躲着不见我们，晚了！”赤淮猛弯腰，将手插进水里，从亲水平台底下抠出田螺，运起体内妖力，将田螺抡圆了发射出去。
“咚！”巨大水花炸起，塑料袋像是被什么不可抗力牵引，甩着水拍在子墨脚下。
“嗷！别打啦别打啦！”
水柱落下，变成雨砸在下方那颗的毛茸茸的脑袋上，小猴捂着后脑勺，四只细长的耳朵瑟瑟发抖。
“你怎么这么准，每次都刚好砸中我。”
“因为我身上装了雷达。”赤淮冷哼一声，“之前上课的时候有跟你说过吧，再被抓到可就不只是听几节课，考个试这么简单。”
长右嘟着嘴，对手指：“可是我答应箐箐要帮她找妈妈……”
“我还想找妈妈呢。”赤淮招手，“上。”
后方新生代四人组一跃而起，其中三人扑向长右，长颈女配合着气氛跳完，又落回原处，拔枪直指水猴子的脑袋。
长右也不是吃素的，发出人类呻吟般的吼叫声，挥动修长双臂，无数水流像刀刃一样割开少男少女的皮肤。
“嘶！好痛，妈妈……”少女看向自己手臂上飚出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砰砰砰！”长颈女连开三枪，长右一个侧身甩尾，子弹落进水里，发出“噗通”声。
赤淮从兜里摸出两根荧光棒，弯折，等它们亮起来，立即配着音乐舞出一段标准社会摇，为年轻的战士们助威：“加油加油，为了奖金，加油！”
听到“奖金”，三双皱着的眉头立马舒展，六眼放光，铆足了劲扑向长右。
子墨一手接住少女，一手暂停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小兔。”
“小兔？”
赤淮走过来，扬起手，想了想，放下来轻拍她的脸：“哎，奖金要不要啦？你不要，我可把你那份私吞了。”
小兔猛地睁开眼，直直盯着赤淮，脸一皱，眼泪就“哗哗”流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实战。”
子墨点头：“嗯。”
赤淮挑眉：“所以？”
小兔抹泪儿：“好恐怖，这跟队里演练的不一样。”
赤淮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你要放弃？这次放弃，你就追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小兔看向正在与长右鏖战的三个伙伴，犹疑着：“我……”
子墨握住她的肩膀：“他们还在等你。你看，你不在，他们都打不过它。”
小兔指着自己：“我？”
子墨点头：“当然。四人小队，少了谁都战力大减，更何况是我们最努力、最刻苦修炼的小兔呢？”
“更何况是我们最努力……”赤淮站在小兔背后，摇头晃脑、翻着白眼复刻子墨的话。
“我……”小兔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同伴，眸光坚定，“那我去啦，队长，副队长。”
“去吧去吧，你一定可以和伙伴们共同走向胜利。”
小兔扑向长右，赤淮一脸鄙夷：“你就该去当幼师。”
子墨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哄其他小朋友，你吃醋啦？”
“哪有！”赤淮把头一甩，留下一个倔强的后脑勺，“我都化形多少年了，才不需要哄！”
“嗯，我们赤淮果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子墨招招手，一旁悬浮着的相机飞到他手里。
调整聚焦，长右的身影越发清晰，“咔嚓”。
长右身形一顿。
“就是现在！”长颈女抬枪射击。
三人扑向长右，这家伙好不容易露出破绽，必须抓住机会！
枪响、妖力划破空气的“嘶嘶”声、水浆崩裂的巨大响声轰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无数水珠落下，长右脱力，倒在水面上，丧着个脸：“呜呜，我服啦，我跟你们走。”
它想到什么，又坐起来：“我不会要把已经听过三四遍的课程又听一遍吧？”
“对。”赤淮嘴角上扬，显然心情不错，“不过你的‘改过自新’机会已经用完，这下就算你意识形态考满分，局里也不会再放你来人界了。”
“啊……”长右挠头，四只细长的耳朵抖一抖，“那你们可以帮我给箐箐找妈妈吗？我答应了她，我不想食言。”
“我们会尽力，来，摆个pose。”子墨举起相机。
长右一愣，微笑道：“一定要把我拍好看点哦。”
“好。”
“咔嚓。”
闪光灯亮起，笼罩长右，后者消失，一张照片飞入子墨手中。照片里的长右比着剪刀手，笑容腼腆。
赤淮看向子墨：“哥，你真的要帮它吗？”
“等我评估一下风险，不会威胁到你们的人身安全就帮。”子墨把照片揣进兜里。
新生代四人小队整理好自己，一字排开站在子墨面前。
少年站得笔直：“报告队长，任务完成。”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少女小兔兴奋地握着拳头，“队长你看到了吗，我一脚踹在长右的肋骨上，那是它的弱点！”
长颈女看着子墨，面色沉重。
相机悬在半空，子墨鼓掌：“恭喜大家圆满完成任务，第一次独立作战就有此等风范，身为队长，我感到很欣慰。按照约定，我将把战斗录像提交上去，并退出此次任务的奖金分成，大家记得留意账户消息。”
“好耶！”小兔一蹦三尺高，“我可以给妈妈买生日礼物了！”
“首战告捷，yes！”少年握紧拳头，自己给自己打气。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车回家。”子墨转身，走上楼梯，撩起黄色警戒线，在一声声“谢谢队长”中看着少男少女们蹦蹦跳跳走过，最后转向落在最后的长颈女。
等大家走出好几米远，她才堪堪站到子墨面前，面带忧虑，声音很低：“队长……”
“嘘。”子墨食指立于嘴唇之前，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出任务辛苦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嗯，好。”长颈女点头，小跑追上伙伴们。
***
“叮铃铃，主人吃饭啦，主人吃饭啦！”
苏晓浑身一抖，终于从黄金屋和颜如玉中挣脱出来，看向不停震动的手机。
中午十二点，她还要给闺蜜带饭呢！
她跳起来，捧着书来到前台：“小朋友，这本书我可以借走吗？”
苏苏摇头：“不行，藏书阁的书一律禁止外借，不过姐姐可以常来看。”
“好。”苏晓跑回书架，小心翼翼把书放好，确认书与书之间接触妥帖，这才冲出门。
送别的话卡在喉咙里，苏苏伸着尔康手，眼睁睁看着苏晓跑出几步，又跑回来，眼睛亮了：妈妈要回来，她会说什么？
苏晓掏出手机，对着门口的手写对联就是拍，每一个字都单独一张高清大图。
手写对联可少见，尤其是“蛇”这个字，和墨先生朋友圈里的简直一模一样。
万一这对联就是他写的呢？
怀着期待拍完，苏晓拨通闺蜜的电话：“喂，你吃什么，我给你带。”
闺蜜问：“你现在在哪，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苏晓“啊”一声，划下状态栏，上面显示两通未接来电：“可能是我看书看入迷了吧。总之你要吃啥，我给你带，顺便给你讲讲我今天的发现！”
闺蜜：“你现在在哪？”
苏晓：“城南。”
“城南……”闺蜜翻个身，“那就车站旁边的炒粉店吧，你去那里刚好顺路。”
苏晓点头：“好，还是加麻加辣，不吃香菜？”
“对。”
苏晓往前走几步，低头看手机，闺蜜果然没挂；再走几步，再看，终于挂了。
这是她和闺蜜的通病：打电话一定要等对方先挂。
以前两个人还不熟时，甚至创下双方对着手机各内耗五分钟，抠着桌子猜测对方为什么不挂的记录。
十五年过去，即使两人没有专门探讨过这件事，她们也已经形成某种“平常不联系，一见面又有无数话讲”的关系和默契，不那么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还是这家炒粉店，大红的“车站炒粉”广告牌下，苏晓看着师傅颠勺，每一根炒粉翻飞的弧度都是那么熟悉、亲切。
高中两人一礼拜歇一天，一句“老时间、老地方”，苏晓就会在晚上七点准时闯进闺蜜家的杂货店，把她从父母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然后她们就开开心心，一边聊各自的本周见闻，一边在“车站炒粉”饱餐一顿啦。
不要考验人心，她能说到这份上就已经很好。
子墨露出微笑，摸摸她的头顶：“我听说城西路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正好我们有半个月没聚餐，你想不想聚一聚？”
“想！”少女点头如捣蒜。
“好，那协调大家时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会完美完成的，对不对？”
“对！”少女用力点头，跑到后面去跟伙伴们商量。
“好像带小孩。”赤淮扭头看一眼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四人组，再回头，子墨已经掀起黄色警戒线等着他。
“他们才刚化形没多久，可不就是小孩嘛。”
两人一起走下桥头梯，石阶尽头就是报告里多名妇女离奇落水的地点。
子墨站到亲水平台上，脸上是水面冰冷而潮湿的风，耳中是河水澎湃有力的“哗哗”声。
低下头，水中是自己和赤淮的倒影，他会心一笑，打开相机，“咔嚓”，又是一帧美好的回忆。
赤淮咳嗽两下，负手而立，声如洪钟：“祸妖长右，多次伤害人类，屡教不改。妖怪管理局特别调查组第七小队到此，汝可敢现身一见？”
令人尴尬的沉默，还有一个塑料袋顺水而下。
“少装蒜！捉你那么多回，现在来躲着不见我们，晚了！”赤淮猛弯腰，将手插进水里，从亲水平台底下抠出田螺，运起体内妖力，将田螺抡圆了发射出去。
“咚！”巨大水花炸起，塑料袋像是被什么不可抗力牵引，甩着水拍在子墨脚下。
“嗷！别打啦别打啦！”
水柱落下，变成雨砸在下方那颗的毛茸茸的脑袋上，小猴捂着后脑勺，四只细长的耳朵瑟瑟发抖。
“你怎么这么准，每次都刚好砸中我。”
“因为我身上装了雷达。”赤淮冷哼一声，“之前上课的时候有跟你说过吧，再被抓到可就不只是听几节课，考个试这么简单。”
长右嘟着嘴，对手指：“可是我答应箐箐要帮她找妈妈……”
“我还想找妈妈呢。”赤淮招手，“上。”
后方新生代四人组一跃而起，其中三人扑向长右，长颈女配合着气氛跳完，又落回原处，拔枪直指水猴子的脑袋。
长右也不是吃素的，发出人类呻吟般的吼叫声，挥动修长双臂，无数水流像刀刃一样割开少男少女的皮肤。
“嘶！好痛，妈妈……”少女看向自己手臂上飚出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砰砰砰！”长颈女连开三枪，长右一个侧身甩尾，子弹落进水里，发出“噗通”声。
赤淮从兜里摸出两根荧光棒，弯折，等它们亮起来，立即配着音乐舞出一段标准社会摇，为年轻的战士们助威：“加油加油，为了奖金，加油！”
听到“奖金”，三双皱着的眉头立马舒展，六眼放光，铆足了劲扑向长右。
子墨一手接住少女，一手暂停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小兔。”
“小兔？”
赤淮走过来，扬起手，想了想，放下来轻拍她的脸：“哎，奖金要不要啦？你不要，我可把你那份私吞了。”
小兔猛地睁开眼，直直盯着赤淮，脸一皱，眼泪就“哗哗”流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实战。”
子墨点头：“嗯。”
赤淮挑眉：“所以？”
小兔抹泪儿：“好恐怖，这跟队里演练的不一样。”
赤淮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你要放弃？这次放弃，你就追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小兔看向正在与长右鏖战的三个伙伴，犹疑着：“我……”
子墨握住她的肩膀：“他们还在等你。你看，你不在，他们都打不过它。”
小兔指着自己：“我？”
子墨点头：“当然。四人小队，少了谁都战力大减，更何况是我们最努力、最刻苦修炼的小兔呢？”
“更何况是我们最努力……”赤淮站在小兔背后，摇头晃脑、翻着白眼复刻子墨的话。
“我……”小兔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同伴，眸光坚定，“那我去啦，队长，副队长。”
“去吧去吧，你一定可以和伙伴们共同走向胜利。”
小兔扑向长右，赤淮一脸鄙夷：“你就该去当幼师。”
子墨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哄其他小朋友，你吃醋啦？”
“哪有！”赤淮把头一甩，留下一个倔强的后脑勺，“我都化形多少年了，才不需要哄！”
“嗯，我们赤淮果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子墨招招手，一旁悬浮着的相机飞到他手里。
调整聚焦，长右的身影越发清晰，“咔嚓”。
长右身形一顿。
“就是现在！”长颈女抬枪射击。
三人扑向长右，这家伙好不容易露出破绽，必须抓住机会！
枪响、妖力划破空气的“嘶嘶”声、水浆崩裂的巨大响声轰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无数水珠落下，长右脱力，倒在水面上，丧着个脸：“呜呜，我服啦，我跟你们走。”
它想到什么，又坐起来：“我不会要把已经听过三四遍的课程又听一遍吧？”
“对。”赤淮嘴角上扬，显然心情不错，“不过你的‘改过自新’机会已经用完，这下就算你意识形态考满分，局里也不会再放你来人界了。”
“啊……”长右挠头，四只细长的耳朵抖一抖，“那你们可以帮我给箐箐找妈妈吗？我答应了她，我不想食言。”
“我们会尽力，来，摆个pose。”子墨举起相机。
长右一愣，微笑道：“一定要把我拍好看点哦。”
“好。”
“咔嚓。”
闪光灯亮起，笼罩长右，后者消失，一张照片飞入子墨手中。照片里的长右比着剪刀手，笑容腼腆。
赤淮看向子墨：“哥，你真的要帮它吗？”
“等我评估一下风险，不会威胁到你们的人身安全就帮。”子墨把照片揣进兜里。
新生代四人小队整理好自己，一字排开站在子墨面前。
少年站得笔直：“报告队长，任务完成。”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少女小兔兴奋地握着拳头，“队长你看到了吗，我一脚踹在长右的肋骨上，那是它的弱点！”
长颈女看着子墨，面色沉重。
相机悬在半空，子墨鼓掌：“恭喜大家圆满完成任务，第一次独立作战就有此等风范，身为队长，我感到很欣慰。按照约定，我将把战斗录像提交上去，并退出此次任务的奖金分成，大家记得留意账户消息。”
“好耶！”小兔一蹦三尺高，“我可以给妈妈买生日礼物了！”
“首战告捷，yes！”少年握紧拳头，自己给自己打气。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车回家。”子墨转身，走上楼梯，撩起黄色警戒线，在一声声“谢谢队长”中看着少男少女们蹦蹦跳跳走过，最后转向落在最后的长颈女。
等大家走出好几米远，她才堪堪站到子墨面前，面带忧虑，声音很低：“队长……”
“嘘。”子墨食指立于嘴唇之前，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出任务辛苦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嗯，好。”长颈女点头，小跑追上伙伴们。
***
“叮铃铃，主人吃饭啦，主人吃饭啦！”
苏晓浑身一抖，终于从黄金屋和颜如玉中挣脱出来，看向不停震动的手机。
中午十二点，她还要给闺蜜带饭呢！
她跳起来，捧着书来到前台：“小朋友，这本书我可以借走吗？”
苏苏摇头：“不行，藏书阁的书一律禁止外借，不过姐姐可以常来看。”
“好。”苏晓跑回书架，小心翼翼把书放好，确认书与书之间接触妥帖，这才冲出门。
送别的话卡在喉咙里，苏苏伸着尔康手，眼睁睁看着苏晓跑出几步，又跑回来，眼睛亮了：妈妈要回来，她会说什么？
苏晓掏出手机，对着门口的手写对联就是拍，每一个字都单独一张高清大图。
手写对联可少见，尤其是“蛇”这个字，和墨先生朋友圈里的简直一模一样。
万一这对联就是他写的呢？
怀着期待拍完，苏晓拨通闺蜜的电话：“喂，你吃什么，我给你带。”
闺蜜问：“你现在在哪，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苏晓“啊”一声，划下状态栏，上面显示两通未接来电：“可能是我看书看入迷了吧。总之你要吃啥，我给你带，顺便给你讲讲我今天的发现！”
闺蜜：“你现在在哪？”
苏晓：“城南。”
“城南……”闺蜜翻个身，“那就车站旁边的炒粉店吧，你去那里刚好顺路。”
苏晓点头：“好，还是加麻加辣，不吃香菜？”
“对。”
苏晓往前走几步，低头看手机，闺蜜果然没挂；再走几步，再看，终于挂了。
这是她和闺蜜的通病：打电话一定要等对方先挂。
以前两个人还不熟时，甚至创下双方对着手机各内耗五分钟，抠着桌子猜测对方为什么不挂的记录。
十五年过去，即使两人没有专门探讨过这件事，她们也已经形成某种“平常不联系，一见面又有无数话讲”的关系和默契，不那么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还是这家炒粉店，大红的“车站炒粉”广告牌下，苏晓看着师傅颠勺，每一根炒粉翻飞的弧度都是那么熟悉、亲切。
高中两人一礼拜歇一天，一句“老时间、老地方”，苏晓就会在晚上七点准时闯进闺蜜家的杂货店，把她从父母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然后她们就开开心心，一边聊各自的本周见闻，一边在“车站炒粉”饱餐一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