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蓝游虚空的大饼，沐予更愿意相信林和谦。
他从不骗她，而且昨晚她真真切切赚了一笔小钱。
“我相信你。”她用温柔回馈他，“下个任务怎么做？”
林和谦欣慰她的好态度，告诉她，“冰橙会给你50w画三张稿：妮露夏活立绘、亚莉圣诞立绘、新游海神立绘。”
“50w，3张？”沐予花了好几秒算单价，不敢置信，“原来他拿得出，只是一直不愿意。”
沐予没说矛盾细节，但林和谦大概猜得出。
他才华横溢的沐沐，二游届最好的画师，50w又算什么。
“主角，下一阶段的任务，赚100w，不能只靠画画来完成。”
“NPC，你发任务，我接任务。”沐予模仿小螃蟹做手势，放弃思考。
好可爱的小螃蟹，好多他觉得别人做作的样子，她来做完全不一样。
“走，我们先去买装备。”林和谦导航输入某大商场。
“什么装备？”
“很多，比如主角的武器、服饰、饰品、鞋子。”
沐予眨眨眼，听得懂他的意思，“主角都有，从老家背来的传奇装备。”
林和谦清楚她的抗拒，逛街像情侣那样买衣服鞋子绝无可能。但可以诱惑买她别的东西，比如电子设备。
学计算机的她，热爱电子设备。
曾经他们逛街就少，对商场没有多少回忆。
林和谦随意瞥眼一层的专柜，随口问问，“化妆品买吗？”
万一她刚好有需要，顺便带一件。
理工直女冷静摇摇头，“国内专柜贵，我日本好价囤了一些。”
“……”她老样子，他无法反驳。
“你确定要去实体店买电脑？”她诧异。
实体店买电脑坑人一条龙，大家都知道。
“没事，我们去从不坑穷人的ROG专卖店。”
这家伙的逻辑好正确，沐予跟上他步伐。
5000的电脑可能掺水货标虚价，那买50000的顶配电脑就好了。
沐予走进ROG专卖店，立刻被展示在门口的台式机吸引。一台装好的吹雪主机，通体白色，一尘不染。内存条灯光流溢出彩虹色渐变，照得显卡上的手办小人光彩夺目。
“好美……”她看呆。
林和谦计划通，马上对店员说，“吹雪配件都拿出来，全部要顶配，显卡要白猛禽。”
“你这样闭眼下单的老板真少见。”沐予远离那台电脑一步，“白猛禽是最好的显卡，我用不……”
“最好的怎么了？最好的画师配最好的显卡，有问题？”
好霸道的逻辑！沐予信服。
见她还是不太敢碰显卡的胆小样，林和谦叹气，“最好的显卡不过2w而已，不及奢侈品包一半。买吧。”
沐予沉思，他两天内帮自己赚了10w+50w，配台流畅的电脑更好地为金主画图，应该的。
“笔记本也可以换一台。”林和谦对沐予说，“三年前的拯救者太老了。”
他暗自高兴，她没丢掉这件礼物，破电脑一直用着。
“拯救者不行！老板来看看我们的枪神！”店员闪现跟前，一边诋毁联想，一边给林和谦介绍他们的产品。
“直接把顶配拿给我。”他懒得听。
沐予翻给林和谦一个白眼，“林老板，我拎得动顶配笔记本吗？”
店员抓住关键词，“老板，顶配确实很重，看看非plus版吧。”
挑完电脑，沐予又看见一个好东西，“八爪鱼诶，买这个？”
“买。”最强路由器，毫无疑问地买。
她的小脸激动，“NICE！至尊，最强！”
林和谦付款以后，她脸又立马阴沉下来，她本打算自己花钱买。
林和谦高效行动，“去苹果专卖店，换新的Ipadpro和手写笔。”
“……”沐予被他面面俱到的安排压力到，忍不住提出，“我转账给你。”
“不用。”林和谦冷笑一声，“我的微信和支付宝全被你拉黑，我们无法进行直接的金钱交易。”
“对不起，我……”沐予哆嗦一下。
“所以。”林和谦表现得云淡风轻，坦然留下一句，“以后你自己赚钱自己花，我没法转账给你。”
“那当然！但今天……”她追上他决然的背影。
苹果店，林和谦买东西更快。
“你买1T干嘛！人傻钱多！”骂完，沐予意识到他确实人傻钱多，“我来付钱！”
“你自尊心那么强，可以驱动自己多赚钱，而不是犟得像头牛。”林和谦疲于和她抗争，付个一万块跟打架一样。
他把她按住，朝她肩膀使了点劲，“等你赚钱，明年送我一台不就完了，吵着付钱烦不烦。”
“好吧。”沐予无法辩驳。
她的小情绪确实毫无意义，纠结内耗半天，对他毫发无损。他不缺这点钱，更烦无休止的争论。
他说，画师要最好的配置，不能卡顿，不能影响工作。
她却有种错觉，他以工作为借口，实则在关心她，见不得她过不好。
-
回到家，小雪又来当苦力。他被一个rog鼠标收买，乐呵呵奉献自己。电脑店预先装好了主机，林和谦和小雪一起把沉重的电脑抬上书桌，接好线。
林和谦又从储物间搬来好几个纸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手办，沐予的女儿。
沐予眼睛发光，酱紫诱惑一个纯宅女？
看看这个书房，纯白的顶配电脑，双台120hz4k显示屏，两旁柜子放满手办，粉色独角兽电竞椅。
简直宅女天堂。
沐予回过神来，这让她怎么搬出去找新房子？
林和谦的阳谋？
看看他，陶醉于摆放整齐的手办，手从柜子左边滑到最右边，“以后整个橱窗都装满你女儿。”
“谢谢你的大饼，有个问题想问你。”沐予躺入舒服的电竞椅里，“内鬼是谁，谁告诉你我来了南城？”
“你自己，你xhs账号回复CB20官方，ip显示广东。”林和谦还在忙上忙下，替她接好音响。
沐予未曾料想回复谢谢官方暴露了自己，以往微博回复，她ip都显示日本。
“你为什么一直视奸我。”她嘀咕，好坏的前任。xhs视奸，steam视奸，还有什么没视奸？
“真的没有。”林和谦语调随和，“我没关注你，大数据推的。”
“……”沐予懒得计较他一如既往的不实诚，xhs可以大数据刷到，steam能吗？
她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好像很闲，你上班了吗？”
“没有，读水博，偶尔给家里打工。”
“水硕我知道，博士怎么水？”
“硕士浪费一年读金融，所以我很菜很水。”他解释。
林和谦本科是万金油数学专业，如果不被家里安排，他可能会转码陪她一起。
沐予来不及替他哀叹，林和谦反问，“你呢，几号上班？”
“7月1号。”
“岗位？”
“码农呀。”
沐予在日本浑浑噩噩，错过了新风科技校招。还好群主老白内部帮她塞了简历，她毕业回国后才来面试。
沐予没选择去美术组，她本硕学了6年计算机，沉没成本太大。而且她觉得多条选择更好，顺便熟悉游戏开发全流程。
林和谦眉头一皱，声音顿时变得强势，“你不许当码农！”
沐予诧异，而后轻轻一笑，“你是？”
“码农996，你想猝死？”
沐予没好气地白了白林和谦，他说话真难听，虽然是关心她。
“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啦。”
当码农很累，他最怕她累。但新风科技可以刷刷简历，对应届生来说，这样的offer很宝贵。
不对，他为什么要关心她累不累？
他是不是太爱了点。
林和谦收回他的话，语气平和如AI，“我尊重你的决定。”
一声通知响，沐予拿起手机，冰橙的信息。
[刀神，我这次真心的！三张稿，45w，业界天价，你看看我！！]
[1]沐予回得冷漠。
[妮露皮肤、亚莉皮肤、新游角色海神，以及夜魔立绘差价5w！]
[看下你的银行卡！天地良心！]
沐予打开工行APP，冰橙这次说到做到，居然真把50w直接打到她卡里，人生第一次收到全款预付。
“冰橙付我稿费了。”沐予和他汇报，“你画了多大的饼？”
“5亿。”
沐予无语，他画饼怎么都1亿起步啊太离谱了。
冰橙驰骋江湖多年，怎么信了？
林和谦了却一桩心事，“反正你不能和蓝游分手，和他们不咸不淡地处着吧。”
“明白。”
电脑装好，沐予准备直播一会。
昨天很多人开舰长，她打算先播一个月回馈粉丝。到时候播完，整理30张摸鱼图成册。
她这个人，别人对她好，心里总过意不去。
林和谦进退有度，留给她一人安静的直播空间，去外面装他的电脑。
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沐予播完，接到晴宝即将到达的消息。
看样子，她很恼火。
那年分手，沐予在晴宝家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三天。她几乎没睡几小时，晚上依偎晴宝，一遍遍说着好想他。
而现在，沐予显然辜负了晴宝。
沐予走至楼下接晴宝，来者不善。
“你们复合了？”
“没有呀。”沐予定定回答，“拜托，他根本没提复合的事！别自作多情！”
真没提，林和谦从始至终没说过，也没暗示过要和她重新开始。
“你信男人还是信我？”
“信我自己。”沐予转身。
“没复合就同居？”晴宝见到沐予刷卡进门的样子，两眼一黑，“开放式xing关系？日本学习的先进观念？！”
“大小姐，有没有可能一对男女在一起，未必要谈论爱与xing。”沐予试图解释，林和谦想带她赚钱。
沐予淡然平静的声调让晴宝更恼火，仿佛她已看破一切，毫不在意以前流过的眼泪失过的眠。
晴宝怒气冲冲地往楼上冲，暴雨般砸门。
林和谦不急不慢地开门，晴宝踏进来就骂。
“林和谦，你这个剑冢！”
“吴大小姐，你跑大半个城过来骂我？”林和谦感觉莫名其妙，他斜靠着门，俯视晴宝。
“你痴汉，你无耻，你贩剑！”晴宝指着林和谦继续谩骂，“你花言巧语，明明贪图沐予美色，却借口做什么狗屁游戏。用下头手段骗她住进来，想同居白嫖她！”
晴宝归纳得还挺对，林和谦承认，除了白嫖不对，他永远不可能白嫖她。
“首先，我们没有同居。”林和谦耐着性子回答，“更没有白嫖她。”
沐予拉了把晴宝，晴宝不依不饶，“我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乖乖回家联姻，把沐予抛弃2.0！你要有良心就趁早放过她！”
林和谦不气反笑，“有没有点创新剧情？你豪门狗血剧看多了？我们是二次元。”
晴宝内心：不是吧哥，用我们是二次元来堵嘴？
“你在玩《樱花庄的宠物女孩》？”晴宝回击。
《樱花庄》的女主也是画师，外貌气质可能和她有点点接近，沐予深觉离谱。
她心为晴宝那个“念念不忘”狠狠跳着，观察林和谦表情，居然好淡定……
“好了晴宝，我们在谈游戏合作，你别误会。”沐予舒舒晴宝的背，劝说她。
林和谦刚帮她赚到10w，骗来50w，怎样都不能这样骂他吧？
“只是合作？”晴宝踏进豪宅，“啧啧，这么漂亮的大房子，沐予竟然骗我说——是员工宿舍，我员你个大头鬼！”
“没骗你，不信你下次来。”林和谦平静如窗外的微风，闲庭信步，“你以为，我会好心包养一个抛弃过我的女人？”
“……”沐予总觉得自己无端被刺了一剑，内心翻江倒海，要不她滚？
那世界肯定和平了。
“你！你不可以那样说沐沐，她玻璃心受不了的！”晴宝指正，“你别死鸭子嘴硬，以后倒贴求沐沐被我笑话！”
沐予缩到晴宝后面，眼神怯生生。
古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林先生，你把伤害过你的前女友接来大房子，究竟图什么？
“你自己慢慢笑吧。”林和谦出门，重重关上门。
“喂！啊？”晴宝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转身牵住沐予的手，“算了别理他，我们去外面重新找房子，寄人篱下多难受！”
“真找吗？”沐予低电量选手，搬家一次要半条命。
“不行。”小雪从拐角出来，“木木姐姐，不许抛弃阿谦哥哥刚送你的吹雪电脑！”
-
杨瑾的豪宅在隔壁栋，林和谦换处地方透透气。
两位基友都在，他预感刚接受完正义闺蜜拷打，又得接受一轮沙雕兄弟的阴阳怪气。
命好苦，先拿冰瓶可乐算了。
杨瑾这套房子的装修为摩登风，黑色系为主调。厚重的窗帘一拉，只开氛围灯的客厅瞬间化身赛博朋克风的电竞室。
好在他们没询问情感纠葛，杨瑾懒洋洋坐沙发操纵着手柄，谈论要事，“蓝游我调查完了，他们没表面那么风光，可能会倒闭。”
“不至于吧？”林和谦靠沙发背上，打开可乐听瓜。
“起家时，蓝游和starplay签了不平等协议，未来营收28分。”
“28？离谱。”林和谦深受震撼，starplay这小小游戏平台吃相真难看。
杨瑾已经过了吃瓜震惊阶段，“小工作室一穷二白起家，没办法。蓝游三年半营收40亿，大概32亿要分给starplay。starplay拿了这笔钱研发新游，想打造新招牌取代《宝石战线》；蓝游更想出新游戏，自己运营，摆脱starplay盘剥。两家要分手，不知谁能熬死谁。”
林和谦明白了，冰橙抠门有其客观原因。他们大笔营收被隔壁捞走，还得省吃俭用研发新游戏。沐予心里再多委屈说给蓝游都没用，他们心疼自己的30亿。
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位基友顾平说，“所以啊，我们做游戏，起步再困难也得自己代理，自己运营！海外版本也一样！”
“对。”林和谦认同，“哪怕步子慢一点。”
“蓝游这步很危险，新作反响不好的话……”杨瑾说。
林和谦饮完可乐，凉意让他内心畅快。他随手将可乐投进垃圾桶，无所谓地回答，“倒吧，我来接盘，我的老婆全在里面。”
“为了二次元老婆？”顾平忍不住开始阴阳，“算盘打得真响。”
杨瑾接茬，“那咋办，谁让他三次元老婆跑了。”
你一言我一语，客厅里充满欢声笑语。
林和谦头痛地捏捏太阳穴，承认，“对对对，我巴不得买下蓝游，以后没人用版权威胁她画画。”
“我去，原来买个公司就这点追求。”顾平放下手柄，目瞪口呆，“恋爱脑啊。”
杨瑾为好友挽回点颜面，“恋爱脑怎么了？不危害社会，也不危害自己。你看小天使回来，他抑郁症状明显好多了，让他恋爱脑去！”
“……”
不得不说，杨瑾说得全对。
她回来后，他的世界彻底明亮了。他无需在黑夜中仿徨，在孤独中循环。
正义闺蜜的话更是全切要害，虽然他内心生气晴宝态度不好，但反驳不了。
听完蓝游的事，林和谦心里有了初步计划。
学生时代那种你爱我我爱你，亲一口抱一下的感情太幼稚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想谈点坚固稳定，不随风而逝的感情。
“她曾经对我说，我是豪门，她配不上我。”他想到这句话，唏嘘不已。
“可怜，她当时肯定心碎了。”杨瑾很能共情。
“没关系。”林和谦努力将自己的精神稳固好，“我把她也变成豪门就好了。”
两个好友没了阴阳他的想法，纷纷赞同。
顾平打了个响指，“她什么时候加入我们项目组？”
“不着急，我明天带她去花城历练一番。”林和谦暂时婉拒兄弟，“她还处于新手阶段，除了会画画，什么都不会。”
“画师会画画就够啦。”顾平没懂。
“不够，只当画师成为不了豪门。”
-
晚间，林和谦接到沐予消息，晴宝和塑料姐妹唱歌去了，问他想吃什么。他倒没有特别想吃的，任何能糊口的外卖都行。
林和谦慢悠悠回来，沐予一个人坐餐桌上等他，桌上的外卖看盒子和包装价格不低。这种小细节让他暖心，他很好糊弄，有段时间他甚至吃不下饭。
他只觉得她，好可怜又可爱一个小人。
他们分开的日子，她孤单吗？反正他特别孤单。
“晚上喝点酒吗？”
“好啊。”沐予不太会喝，偶尔喝点。
林和谦打开一瓶红酒，结果家里没有红酒杯，只能将就用碗喝。
沐予看出来了，大房子既豪华又简陋，简陋感指的是缺少生活气息。
“聊聊主线任务，主角的下个目标是赚到100w。抱歉，这次的任务没那么快完成，大概需要1-3个月。”
沐予认真听着，1-3个月赚100w吗？哥，我的offer才年薪35w。
“我最近投资了一家花城的游戏工作室，明天带你过去，你需要革新他们的美术。。”
“什么样的游戏？”沐予问。
“游戏的一代你玩过，叫《黑暗之心》，IOS商店18元的单机小游戏。”
沐予有印象，大学时下载过。她马上去搜了搜，果然在她应用列表里。她边下载边问，“现在二代？”
他点头，“框架、风格、游戏类型和一代保持一致，扩大世界观，加点新元素。”
“加点氪金元素对吧，毕竟单机游戏赚不了钱。”
“对，很聪明。”
沐予打开游戏，记忆重现。游戏是暗黑类世界观，画面黑暗偏欧美，总共六个大职业：巫师、法师、祭司、猎人、战士、野蛮人。
剧情很简单，冒险小队误入黑暗世界，需要齐心协力渡过危险，重回光明国度。
“你要我把立绘改成帅哥美女？”沐予招了几个，无一例外全是欧美风丑男丑女。
二次元手游的立绘，大多以青春活力、阳光明亮的少男少女为主，毕竟玩家真金白银不想抽个丑的。
“没错，你的画风偏性冷淡，很适配游戏世界观。”
“好吧，那我先问问稿费。”
沐予勇敢提问，林和谦总不会和蓝游一样，跟她谈感情打折扣吧？
“没有稿费，主角，没有稿费。”
他重复了两遍，她脑子嗡嗡作响。她没急，见他还有下半段话。
“你会成为主美，以及，合伙人。以后你画的每根线条，都会变成你的分红。”
“……”沐予消化片刻，“你意思是，游戏有多少流水，我就有多少报酬，不是固定稿费？”
林和谦点头，确认了这点。
沐予短暂的失神。
按流水分红，他怎么知道她一直所期盼的……她皮肤像有针在扎，心狂乱舞动。他却淡然吃着饭，和讲家常一样。
他的话好香，好诱人，直击她内心最大的渴求。
“真的？”
他装得无动于衷，再次申明，“我有功夫骗你，不如回自家集团做做大项目。”
“我知道……”沐予低头，她还是不敢问。
那你让我变有钱，对你有什么好处？
画师人气效益？把她带火，然后参与他自制的那款神秘游戏？
“干杯。”林和谦拿起碗。
“哦……干。”沐予与他碗碰碗。
典雅的红酒，对碗喝像江湖人士结义，很土但很温馨。
“沐予，我们的主线启动了，加油。”林和谦一本正经。
其实她更喜欢他叫沐沐，柔柔的慈音一直让她沉沦。
“好的暴富系统，带我致富吧。”沐予和他二碰碗。
聊天的最后，他嘱咐。
“明早八点出发花城，主角，别睡过头。”
“放心，我从不迟到。”
“那我先走了。”
沐予不语疑问，男主人真不住豪宅吗？喝了酒，从叙旧到畅聊未来，他竟没有试探其他进程。
600平的房子很快只剩她一人，好空。
她无法认同，装修如此奢华精致的房子是员工宿舍，可她哪敢问他。
可能父母提前帮他准备了婚房，用来和豪门千金结婚。不结婚以后，他就拿来当员工宿舍。
对，应该是这样。
沐予合上卧室的门，将自己犯懒还未收拾好的化妆品放到梳妆台上。
法式衣帽间里，通柜纯白，搭配复杂繁琐的柱式。任何一个女孩见了都会心动。沐予放好东西，拉上浅绿色的窗帘，忽然觉得怪熟悉的。
她打开以前画的妮露皮肤「宁静时光」查看，像啊，太像了。妮露穿着小礼裙，慵懒靠着梳妆台晒太阳。后面的柜子、绿色窗帘和头顶上的灯……和眼前这个衣帽间简直九成相似。
我又不是内装设计师，哪能参考皮肤背景装修，她重重关上衣帽间的门。
忍不住哭出声。
他从不骗她，而且昨晚她真真切切赚了一笔小钱。
“我相信你。”她用温柔回馈他，“下个任务怎么做？”
林和谦欣慰她的好态度，告诉她，“冰橙会给你50w画三张稿：妮露夏活立绘、亚莉圣诞立绘、新游海神立绘。”
“50w，3张？”沐予花了好几秒算单价，不敢置信，“原来他拿得出，只是一直不愿意。”
沐予没说矛盾细节，但林和谦大概猜得出。
他才华横溢的沐沐，二游届最好的画师，50w又算什么。
“主角，下一阶段的任务，赚100w，不能只靠画画来完成。”
“NPC，你发任务，我接任务。”沐予模仿小螃蟹做手势，放弃思考。
好可爱的小螃蟹，好多他觉得别人做作的样子，她来做完全不一样。
“走，我们先去买装备。”林和谦导航输入某大商场。
“什么装备？”
“很多，比如主角的武器、服饰、饰品、鞋子。”
沐予眨眨眼，听得懂他的意思，“主角都有，从老家背来的传奇装备。”
林和谦清楚她的抗拒，逛街像情侣那样买衣服鞋子绝无可能。但可以诱惑买她别的东西，比如电子设备。
学计算机的她，热爱电子设备。
曾经他们逛街就少，对商场没有多少回忆。
林和谦随意瞥眼一层的专柜，随口问问，“化妆品买吗？”
万一她刚好有需要，顺便带一件。
理工直女冷静摇摇头，“国内专柜贵，我日本好价囤了一些。”
“……”她老样子，他无法反驳。
“你确定要去实体店买电脑？”她诧异。
实体店买电脑坑人一条龙，大家都知道。
“没事，我们去从不坑穷人的ROG专卖店。”
这家伙的逻辑好正确，沐予跟上他步伐。
5000的电脑可能掺水货标虚价，那买50000的顶配电脑就好了。
沐予走进ROG专卖店，立刻被展示在门口的台式机吸引。一台装好的吹雪主机，通体白色，一尘不染。内存条灯光流溢出彩虹色渐变，照得显卡上的手办小人光彩夺目。
“好美……”她看呆。
林和谦计划通，马上对店员说，“吹雪配件都拿出来，全部要顶配，显卡要白猛禽。”
“你这样闭眼下单的老板真少见。”沐予远离那台电脑一步，“白猛禽是最好的显卡，我用不……”
“最好的怎么了？最好的画师配最好的显卡，有问题？”
好霸道的逻辑！沐予信服。
见她还是不太敢碰显卡的胆小样，林和谦叹气，“最好的显卡不过2w而已，不及奢侈品包一半。买吧。”
沐予沉思，他两天内帮自己赚了10w+50w，配台流畅的电脑更好地为金主画图，应该的。
“笔记本也可以换一台。”林和谦对沐予说，“三年前的拯救者太老了。”
他暗自高兴，她没丢掉这件礼物，破电脑一直用着。
“拯救者不行！老板来看看我们的枪神！”店员闪现跟前，一边诋毁联想，一边给林和谦介绍他们的产品。
“直接把顶配拿给我。”他懒得听。
沐予翻给林和谦一个白眼，“林老板，我拎得动顶配笔记本吗？”
店员抓住关键词，“老板，顶配确实很重，看看非plus版吧。”
挑完电脑，沐予又看见一个好东西，“八爪鱼诶，买这个？”
“买。”最强路由器，毫无疑问地买。
她的小脸激动，“NICE！至尊，最强！”
林和谦付款以后，她脸又立马阴沉下来，她本打算自己花钱买。
林和谦高效行动，“去苹果专卖店，换新的Ipadpro和手写笔。”
“……”沐予被他面面俱到的安排压力到，忍不住提出，“我转账给你。”
“不用。”林和谦冷笑一声，“我的微信和支付宝全被你拉黑，我们无法进行直接的金钱交易。”
“对不起，我……”沐予哆嗦一下。
“所以。”林和谦表现得云淡风轻，坦然留下一句，“以后你自己赚钱自己花，我没法转账给你。”
“那当然！但今天……”她追上他决然的背影。
苹果店，林和谦买东西更快。
“你买1T干嘛！人傻钱多！”骂完，沐予意识到他确实人傻钱多，“我来付钱！”
“你自尊心那么强，可以驱动自己多赚钱，而不是犟得像头牛。”林和谦疲于和她抗争，付个一万块跟打架一样。
他把她按住，朝她肩膀使了点劲，“等你赚钱，明年送我一台不就完了，吵着付钱烦不烦。”
“好吧。”沐予无法辩驳。
她的小情绪确实毫无意义，纠结内耗半天，对他毫发无损。他不缺这点钱，更烦无休止的争论。
他说，画师要最好的配置，不能卡顿，不能影响工作。
她却有种错觉，他以工作为借口，实则在关心她，见不得她过不好。
-
回到家，小雪又来当苦力。他被一个rog鼠标收买，乐呵呵奉献自己。电脑店预先装好了主机，林和谦和小雪一起把沉重的电脑抬上书桌，接好线。
林和谦又从储物间搬来好几个纸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手办，沐予的女儿。
沐予眼睛发光，酱紫诱惑一个纯宅女？
看看这个书房，纯白的顶配电脑，双台120hz4k显示屏，两旁柜子放满手办，粉色独角兽电竞椅。
简直宅女天堂。
沐予回过神来，这让她怎么搬出去找新房子？
林和谦的阳谋？
看看他，陶醉于摆放整齐的手办，手从柜子左边滑到最右边，“以后整个橱窗都装满你女儿。”
“谢谢你的大饼，有个问题想问你。”沐予躺入舒服的电竞椅里，“内鬼是谁，谁告诉你我来了南城？”
“你自己，你xhs账号回复CB20官方，ip显示广东。”林和谦还在忙上忙下，替她接好音响。
沐予未曾料想回复谢谢官方暴露了自己，以往微博回复，她ip都显示日本。
“你为什么一直视奸我。”她嘀咕，好坏的前任。xhs视奸，steam视奸，还有什么没视奸？
“真的没有。”林和谦语调随和，“我没关注你，大数据推的。”
“……”沐予懒得计较他一如既往的不实诚，xhs可以大数据刷到，steam能吗？
她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好像很闲，你上班了吗？”
“没有，读水博，偶尔给家里打工。”
“水硕我知道，博士怎么水？”
“硕士浪费一年读金融，所以我很菜很水。”他解释。
林和谦本科是万金油数学专业，如果不被家里安排，他可能会转码陪她一起。
沐予来不及替他哀叹，林和谦反问，“你呢，几号上班？”
“7月1号。”
“岗位？”
“码农呀。”
沐予在日本浑浑噩噩，错过了新风科技校招。还好群主老白内部帮她塞了简历，她毕业回国后才来面试。
沐予没选择去美术组，她本硕学了6年计算机，沉没成本太大。而且她觉得多条选择更好，顺便熟悉游戏开发全流程。
林和谦眉头一皱，声音顿时变得强势，“你不许当码农！”
沐予诧异，而后轻轻一笑，“你是？”
“码农996，你想猝死？”
沐予没好气地白了白林和谦，他说话真难听，虽然是关心她。
“不用你操心，管好自己啦。”
当码农很累，他最怕她累。但新风科技可以刷刷简历，对应届生来说，这样的offer很宝贵。
不对，他为什么要关心她累不累？
他是不是太爱了点。
林和谦收回他的话，语气平和如AI，“我尊重你的决定。”
一声通知响，沐予拿起手机，冰橙的信息。
[刀神，我这次真心的！三张稿，45w，业界天价，你看看我！！]
[1]沐予回得冷漠。
[妮露皮肤、亚莉皮肤、新游角色海神，以及夜魔立绘差价5w！]
[看下你的银行卡！天地良心！]
沐予打开工行APP，冰橙这次说到做到，居然真把50w直接打到她卡里，人生第一次收到全款预付。
“冰橙付我稿费了。”沐予和他汇报，“你画了多大的饼？”
“5亿。”
沐予无语，他画饼怎么都1亿起步啊太离谱了。
冰橙驰骋江湖多年，怎么信了？
林和谦了却一桩心事，“反正你不能和蓝游分手，和他们不咸不淡地处着吧。”
“明白。”
电脑装好，沐予准备直播一会。
昨天很多人开舰长，她打算先播一个月回馈粉丝。到时候播完，整理30张摸鱼图成册。
她这个人，别人对她好，心里总过意不去。
林和谦进退有度，留给她一人安静的直播空间，去外面装他的电脑。
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沐予播完，接到晴宝即将到达的消息。
看样子，她很恼火。
那年分手，沐予在晴宝家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三天。她几乎没睡几小时，晚上依偎晴宝，一遍遍说着好想他。
而现在，沐予显然辜负了晴宝。
沐予走至楼下接晴宝，来者不善。
“你们复合了？”
“没有呀。”沐予定定回答，“拜托，他根本没提复合的事！别自作多情！”
真没提，林和谦从始至终没说过，也没暗示过要和她重新开始。
“你信男人还是信我？”
“信我自己。”沐予转身。
“没复合就同居？”晴宝见到沐予刷卡进门的样子，两眼一黑，“开放式xing关系？日本学习的先进观念？！”
“大小姐，有没有可能一对男女在一起，未必要谈论爱与xing。”沐予试图解释，林和谦想带她赚钱。
沐予淡然平静的声调让晴宝更恼火，仿佛她已看破一切，毫不在意以前流过的眼泪失过的眠。
晴宝怒气冲冲地往楼上冲，暴雨般砸门。
林和谦不急不慢地开门，晴宝踏进来就骂。
“林和谦，你这个剑冢！”
“吴大小姐，你跑大半个城过来骂我？”林和谦感觉莫名其妙，他斜靠着门，俯视晴宝。
“你痴汉，你无耻，你贩剑！”晴宝指着林和谦继续谩骂，“你花言巧语，明明贪图沐予美色，却借口做什么狗屁游戏。用下头手段骗她住进来，想同居白嫖她！”
晴宝归纳得还挺对，林和谦承认，除了白嫖不对，他永远不可能白嫖她。
“首先，我们没有同居。”林和谦耐着性子回答，“更没有白嫖她。”
沐予拉了把晴宝，晴宝不依不饶，“我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乖乖回家联姻，把沐予抛弃2.0！你要有良心就趁早放过她！”
林和谦不气反笑，“有没有点创新剧情？你豪门狗血剧看多了？我们是二次元。”
晴宝内心：不是吧哥，用我们是二次元来堵嘴？
“你在玩《樱花庄的宠物女孩》？”晴宝回击。
《樱花庄》的女主也是画师，外貌气质可能和她有点点接近，沐予深觉离谱。
她心为晴宝那个“念念不忘”狠狠跳着，观察林和谦表情，居然好淡定……
“好了晴宝，我们在谈游戏合作，你别误会。”沐予舒舒晴宝的背，劝说她。
林和谦刚帮她赚到10w，骗来50w，怎样都不能这样骂他吧？
“只是合作？”晴宝踏进豪宅，“啧啧，这么漂亮的大房子，沐予竟然骗我说——是员工宿舍，我员你个大头鬼！”
“没骗你，不信你下次来。”林和谦平静如窗外的微风，闲庭信步，“你以为，我会好心包养一个抛弃过我的女人？”
“……”沐予总觉得自己无端被刺了一剑，内心翻江倒海，要不她滚？
那世界肯定和平了。
“你！你不可以那样说沐沐，她玻璃心受不了的！”晴宝指正，“你别死鸭子嘴硬，以后倒贴求沐沐被我笑话！”
沐予缩到晴宝后面，眼神怯生生。
古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林先生，你把伤害过你的前女友接来大房子，究竟图什么？
“你自己慢慢笑吧。”林和谦出门，重重关上门。
“喂！啊？”晴宝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转身牵住沐予的手，“算了别理他，我们去外面重新找房子，寄人篱下多难受！”
“真找吗？”沐予低电量选手，搬家一次要半条命。
“不行。”小雪从拐角出来，“木木姐姐，不许抛弃阿谦哥哥刚送你的吹雪电脑！”
-
杨瑾的豪宅在隔壁栋，林和谦换处地方透透气。
两位基友都在，他预感刚接受完正义闺蜜拷打，又得接受一轮沙雕兄弟的阴阳怪气。
命好苦，先拿冰瓶可乐算了。
杨瑾这套房子的装修为摩登风，黑色系为主调。厚重的窗帘一拉，只开氛围灯的客厅瞬间化身赛博朋克风的电竞室。
好在他们没询问情感纠葛，杨瑾懒洋洋坐沙发操纵着手柄，谈论要事，“蓝游我调查完了，他们没表面那么风光，可能会倒闭。”
“不至于吧？”林和谦靠沙发背上，打开可乐听瓜。
“起家时，蓝游和starplay签了不平等协议，未来营收28分。”
“28？离谱。”林和谦深受震撼，starplay这小小游戏平台吃相真难看。
杨瑾已经过了吃瓜震惊阶段，“小工作室一穷二白起家，没办法。蓝游三年半营收40亿，大概32亿要分给starplay。starplay拿了这笔钱研发新游，想打造新招牌取代《宝石战线》；蓝游更想出新游戏，自己运营，摆脱starplay盘剥。两家要分手，不知谁能熬死谁。”
林和谦明白了，冰橙抠门有其客观原因。他们大笔营收被隔壁捞走，还得省吃俭用研发新游戏。沐予心里再多委屈说给蓝游都没用，他们心疼自己的30亿。
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位基友顾平说，“所以啊，我们做游戏，起步再困难也得自己代理，自己运营！海外版本也一样！”
“对。”林和谦认同，“哪怕步子慢一点。”
“蓝游这步很危险，新作反响不好的话……”杨瑾说。
林和谦饮完可乐，凉意让他内心畅快。他随手将可乐投进垃圾桶，无所谓地回答，“倒吧，我来接盘，我的老婆全在里面。”
“为了二次元老婆？”顾平忍不住开始阴阳，“算盘打得真响。”
杨瑾接茬，“那咋办，谁让他三次元老婆跑了。”
你一言我一语，客厅里充满欢声笑语。
林和谦头痛地捏捏太阳穴，承认，“对对对，我巴不得买下蓝游，以后没人用版权威胁她画画。”
“我去，原来买个公司就这点追求。”顾平放下手柄，目瞪口呆，“恋爱脑啊。”
杨瑾为好友挽回点颜面，“恋爱脑怎么了？不危害社会，也不危害自己。你看小天使回来，他抑郁症状明显好多了，让他恋爱脑去！”
“……”
不得不说，杨瑾说得全对。
她回来后，他的世界彻底明亮了。他无需在黑夜中仿徨，在孤独中循环。
正义闺蜜的话更是全切要害，虽然他内心生气晴宝态度不好，但反驳不了。
听完蓝游的事，林和谦心里有了初步计划。
学生时代那种你爱我我爱你，亲一口抱一下的感情太幼稚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想谈点坚固稳定，不随风而逝的感情。
“她曾经对我说，我是豪门，她配不上我。”他想到这句话，唏嘘不已。
“可怜，她当时肯定心碎了。”杨瑾很能共情。
“没关系。”林和谦努力将自己的精神稳固好，“我把她也变成豪门就好了。”
两个好友没了阴阳他的想法，纷纷赞同。
顾平打了个响指，“她什么时候加入我们项目组？”
“不着急，我明天带她去花城历练一番。”林和谦暂时婉拒兄弟，“她还处于新手阶段，除了会画画，什么都不会。”
“画师会画画就够啦。”顾平没懂。
“不够，只当画师成为不了豪门。”
-
晚间，林和谦接到沐予消息，晴宝和塑料姐妹唱歌去了，问他想吃什么。他倒没有特别想吃的，任何能糊口的外卖都行。
林和谦慢悠悠回来，沐予一个人坐餐桌上等他，桌上的外卖看盒子和包装价格不低。这种小细节让他暖心，他很好糊弄，有段时间他甚至吃不下饭。
他只觉得她，好可怜又可爱一个小人。
他们分开的日子，她孤单吗？反正他特别孤单。
“晚上喝点酒吗？”
“好啊。”沐予不太会喝，偶尔喝点。
林和谦打开一瓶红酒，结果家里没有红酒杯，只能将就用碗喝。
沐予看出来了，大房子既豪华又简陋，简陋感指的是缺少生活气息。
“聊聊主线任务，主角的下个目标是赚到100w。抱歉，这次的任务没那么快完成，大概需要1-3个月。”
沐予认真听着，1-3个月赚100w吗？哥，我的offer才年薪35w。
“我最近投资了一家花城的游戏工作室，明天带你过去，你需要革新他们的美术。。”
“什么样的游戏？”沐予问。
“游戏的一代你玩过，叫《黑暗之心》，IOS商店18元的单机小游戏。”
沐予有印象，大学时下载过。她马上去搜了搜，果然在她应用列表里。她边下载边问，“现在二代？”
他点头，“框架、风格、游戏类型和一代保持一致，扩大世界观，加点新元素。”
“加点氪金元素对吧，毕竟单机游戏赚不了钱。”
“对，很聪明。”
沐予打开游戏，记忆重现。游戏是暗黑类世界观，画面黑暗偏欧美，总共六个大职业：巫师、法师、祭司、猎人、战士、野蛮人。
剧情很简单，冒险小队误入黑暗世界，需要齐心协力渡过危险，重回光明国度。
“你要我把立绘改成帅哥美女？”沐予招了几个，无一例外全是欧美风丑男丑女。
二次元手游的立绘，大多以青春活力、阳光明亮的少男少女为主，毕竟玩家真金白银不想抽个丑的。
“没错，你的画风偏性冷淡，很适配游戏世界观。”
“好吧，那我先问问稿费。”
沐予勇敢提问，林和谦总不会和蓝游一样，跟她谈感情打折扣吧？
“没有稿费，主角，没有稿费。”
他重复了两遍，她脑子嗡嗡作响。她没急，见他还有下半段话。
“你会成为主美，以及，合伙人。以后你画的每根线条，都会变成你的分红。”
“……”沐予消化片刻，“你意思是，游戏有多少流水，我就有多少报酬，不是固定稿费？”
林和谦点头，确认了这点。
沐予短暂的失神。
按流水分红，他怎么知道她一直所期盼的……她皮肤像有针在扎，心狂乱舞动。他却淡然吃着饭，和讲家常一样。
他的话好香，好诱人，直击她内心最大的渴求。
“真的？”
他装得无动于衷，再次申明，“我有功夫骗你，不如回自家集团做做大项目。”
“我知道……”沐予低头，她还是不敢问。
那你让我变有钱，对你有什么好处？
画师人气效益？把她带火，然后参与他自制的那款神秘游戏？
“干杯。”林和谦拿起碗。
“哦……干。”沐予与他碗碰碗。
典雅的红酒，对碗喝像江湖人士结义，很土但很温馨。
“沐予，我们的主线启动了，加油。”林和谦一本正经。
其实她更喜欢他叫沐沐，柔柔的慈音一直让她沉沦。
“好的暴富系统，带我致富吧。”沐予和他二碰碗。
聊天的最后，他嘱咐。
“明早八点出发花城，主角，别睡过头。”
“放心，我从不迟到。”
“那我先走了。”
沐予不语疑问，男主人真不住豪宅吗？喝了酒，从叙旧到畅聊未来，他竟没有试探其他进程。
600平的房子很快只剩她一人，好空。
她无法认同，装修如此奢华精致的房子是员工宿舍，可她哪敢问他。
可能父母提前帮他准备了婚房，用来和豪门千金结婚。不结婚以后，他就拿来当员工宿舍。
对，应该是这样。
沐予合上卧室的门，将自己犯懒还未收拾好的化妆品放到梳妆台上。
法式衣帽间里，通柜纯白，搭配复杂繁琐的柱式。任何一个女孩见了都会心动。沐予放好东西，拉上浅绿色的窗帘，忽然觉得怪熟悉的。
她打开以前画的妮露皮肤「宁静时光」查看，像啊，太像了。妮露穿着小礼裙，慵懒靠着梳妆台晒太阳。后面的柜子、绿色窗帘和头顶上的灯……和眼前这个衣帽间简直九成相似。
我又不是内装设计师，哪能参考皮肤背景装修，她重重关上衣帽间的门。
忍不住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