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四年的游戏，宁可全职不上班都继续坚持的游戏。沐予代入A神，只觉自己快窒息了。
她好怀念自己的《拉菲的农场》，那仅制作一年不到的小游戏。
A神男朋友凭什么拦着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天使投资人？
“你表现得太壕无人性？她男友自卑，误以为你要包养她？”
林和谦无语看她，让她自己领会。
沐予马上冷静，愧疚自己为陌生男方考虑立场。林和谦多心高气傲的少爷，愿意出钱出力，对方不领情还辱骂他。
不过转念一想，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她一直做着这事。微信聊天记录写满她的罪证：他苦心挽留恳求，她冷漠绝情，还送他侮辱人的词语：舔狗！
两年后他既往不咎，领她赚钱，做游戏，送钻石项链……
没她，他会死不成？
沐予伸伸手指，歪个题，“谦谦，那你是不是对我有独一份耐心？”
林和谦：“……”
她问的问题好挑衅。
于是他继续不语，他的眼神她懂。
沐予惶恐，他get到了？她画蛇添足地加了句，“我觉得我比A神男朋友更恶劣。”
很快，林和谦的手捏住她脸。
沐予晓得，他想骂她打她却不能的时候，只能换成捏脸。车上有司机，他无法言语暴力。
林和谦当然能get到，她总若有若无地踩踩雷，排排雷，最后嘻嘻哈哈过去。
他不会揪着旧账不放，但她恶意揣测并且冷暴力他那么久，今晚还特意提起，他当然得蓄意报复一下。
反正，整晚上都是他的。
林和谦用眼神责难，沐予怂怂低头，小声嘀咕，“我认错。”
“装模作样。”
“不认错你不高兴，认错你说我装，好难弄。”
……
沐予捂着被他捏痛的脸，回归刚才的话题，“A神不能自己做主？”
“她为爱发电已久，男朋友一直养着她。”
“这……”
沐予难以评价，虽然做游戏很不容易，但学生阶段有什么需要男朋友养的？男朋友负责学费？买了奢侈品？
再不济，上班后归还不行吗？
想了半天，沐予虽为A神感到不甘，但作为外人确实很难插手他们的决定。
她选择无脑站林和谦。
少爷他虽然出身高贵，但一向平易近人。同人展的太太们、小画师们、小游戏制作人，他能帮都会帮点。
她相信他看上一个游戏，仅仅是看上游戏本身的亮点。
“这样，周末我陪你去找A神和她男朋友，告诉他你有正经对象，让他们放心交托游戏。”
林和谦犹豫几秒，最后答应，“好。”
沐予此时对游戏非常感兴趣，好奇做了四年的游戏什么样，“你电脑里有游戏资料吗？我明天仔细看看。”
“嗯，如果你喜欢《魔女旅社》，我会去想办法。做《绯红》之前，我们尽量多积攒游戏经验。”
沐予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先做好眼下的，别想以后的超级大作。”沐予制止他的幻想，“焦虑症就这么来的，好高骛远！”
“小南瓜批判得对。”
林和谦靠近她，亲亲脸颊，将沐予好不容易保持的安全社交距离打破。
因为车上有司机，她坐得规规矩矩。林和谦却不在意家里的司机，沐予往窗边躲，他反而把她拉回自己怀里温柔搂住，“先不聊A神的事，到酒店后放松放松。”
沐予安静靠着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夜幕降临，香港的高速昏暗一片。等驶入市区，周围又慢慢亮堂起来。
他们目前正如游戏名那般，初见黎明，携带希望启航。沐予喜欢这个游戏名，饱含美好寓意。
她会见到绯红盛世的，总有一天。
-
作为伴读，沐予表面不情不愿，实则兴奋无比地开启了她的暖床之旅。
两人处久了，性格就愈发接近。分开两年多没让他们忘掉彼此习性，她会使用他的口是心非和傲娇，他也学她的外冷内热和固执。
沐予“不经意”的，让他发现行李箱里的JK服。林和谦前面的高冷和彬彬有礼瞬间消失，一边审视JK，一边玩味看沐予。
“伴读，今晚穿JK。”
“哦。”沐予冷淡应，“哼！”
他脸上回来一些年轻时的阳光，笑容渐浓，“哼什么哼？拙劣的勾引。”
“原来你不乐意被勾引。”沐予抢回JK。
“我太乐意了。”林和谦逐渐笑得温柔灿烂，“好了小南瓜，我先洗澡，你休息休息。”
“嗯～”沐予继续装腔作势，“我是勤劳的蜜蜂，我继续收拾行李。”
林和谦很快去了浴室，沐予慢吞吞懒洋洋收拾行李。
酒店服务生敲门，送进来一捧玫瑰花。沐予抱上花，和湘湘做的绯红公爵娃娃一起放到床头。
娃娃迷之笑容，有视奸他们的错觉。
她逐渐意识到，她的二次元羞耻症也来源于她的不自信。
以前一直觉得成功人士，比如林董事长那样的人，非常鄙夷这些小众且年轻的文化；以前一直觉得林和谦该脱离幼稚，和其他豪门富少玩些“更上流”的东西。
她明明很喜欢这些，却觉得和主流不和，不光彩，得偷偷摸摸。
林和谦给了她好多勇气和鼓舞。
他完全不以为耻，自由且坚定地追求自己所爱。沐予曾为他担心，怕他叛经离道，变成不入流之辈。
她真是多虑了。
东西收拾完毕，沐予往床上撒了撒玫瑰花瓣，然后拾起JK服观赏，脑补深夜的成人游戏。
林和谦最近唠唠叨叨，爱好push她上进，今晚很适合扮演老师……林老师，林せんせい（老师）……
发情期の师匠，沐予莫名想到栗山优姬画的师生本。
……
沐予拿出来重温一遍，好变态啊！
不过和男性画师不同，栗山的情感画得细腻生动……她似乎看完了一个完整的师生恋故事。
没一会，沐予出现在浴室里，手拿一件同色系的蓝色衬衫。
“老师，你可不可以穿这个！”
“……”他很尊重她的审美和xp，“可以。”
得到回答，沐予立马跑了。
他忍俊不禁。
-
洗完澡，沐予看到林和谦窝沙发里，姿态慵懒，纤长的手指滑着ipad，神情淡漠。
做游戏日常？这么专注。
沐予已经穿好JK，裸足小步来到他面前，搭上他的手。
她爱极了他的手，手指笔直，骨节分明。她的绝密xp黑手套更显他手修长，其实裸手她同样很控。
他盯着屏幕，暂时不理会沐予。
她轻轻挑起他的食指中指，想象他手指飞舞弹奏动人的旋律，那画面好美好美。她将手指摆出一个造型，脑内记录好。下张男立绘，她想画个会乐器的文艺青年。
好想念他的大钢琴！
她寻思着，他长租酒店怎么弹钢琴呢？估计还有其他住处。不过那不重要，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林和谦耐心凝视沐予，随她摆弄自己的双手。但好久好久，她还在把玩，他忍不住问，“想要？”
他将她圣洁的思绪打断，污秽画面立马充满她的大脑。
嗯没错，他还很擅长在她身体里弹琴，一想想她就完蛋了。
“你……你赔我灵感。”沐予结结巴巴，“我，我那个……”
“舌头打结了？”林和谦顺势关掉平板，俯身掐她腋下，将她像小猫般提起，“老师帮你捋捋。”
“无耻。”
沐予将林和谦作为人肉床垫，压着他。他大手按住她后脑勺，让她吻他。
她没有舌头打结，她是从脑内另一个世界回来需要CD冷却。他却认真校正着她的舌头，两人温柔的舌交缠一起，把空气弄得火热无比。
吻完，他玩游戏时的清心寡欲已经不变，眼里充满占有欲。
对对对。
沐予小心脏紧张且兴奋，坏老师就需要这样的眼神。
“sensei，给你本教材。”沐予决定分享他栗山的作品。
-
早上醒来，沐予腿麻麻的。
她宅，不运动，身体孱弱；他刚刚26，还在巅峰期，自律健身。
她觉得跟他在一起，人会不自然地想上进，根本松弛不下来。
以前这样的休假日，她会放纵自己睡懒觉，躲被窝玩手机。可是他不睡懒觉，很早去外面晨跑，回来后就打开电脑工作。
沐予挣扎了五分钟，林和谦走至床前，她觉得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很有压力，只能艰难起床。
“宝贝，你不睡了？”林和谦没要她早起，他不过怜爱地看看她。
“伴侣得同步前行，不然我落后太多。”她疲惫回答，从床上下来打算喝水。结果腿一软，歪歪扭扭跌进了他怀里。
林和谦扶住她，抱她到桌边。桌上放了极其简单的早餐：巧克力瑞士卷、玉米、牛奶和咖啡。
沐予打着哈欠拿起瑞士卷。
林和谦心里特别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她越来越好，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另一方面他又想养着她，让她简单平淡地画画，别吃苦，别上班。
她学历高、能力强，独立自主，做金丝雀不现实。
可他强烈地担心，新风科技的996和她的画师兼职冲突。
“我以前总熬夜画画，白天不省人事。”沐予继续打哈欠并解释，“还有十来天上班，我得改改。”
“沐沐，我怕你太累。”
“你别柔情似水，变得优柔寡断，我们要一起进步。”沐予看出他担心她。
“没有柔。”他赶紧否认，“如果我压力你过度，你直接告诉我，我平时压力自己习惯了。”
“压力我吧，阿谦。”沐予淡定地戳戳他下巴，“趁年轻多赚点钱，攒够钱以后我要去隐居。”
“可以。”林和谦也向往隐居。
父亲规划的那些大格局，他一点兴趣没有，哪怕是成为首富。
实现理想，然后和她去过普通生活，他今生的追求就这么点。
接着，林和谦恢复成导师。
“你总觉得自己公司副本很失败，我找了老师来教你。下午两点，培训礼仪。”
“……”沐予震惊，他push她的规划到底有多少？
“别误会，不是那种名媛班的培训老师，不会教你怎么作温婉美人。庄老师曾是X集团董事长秘书长，后升任人事部总监。后来与我母亲一起创业，成为女总裁。功成名就后她选择主动退役，享受生活。”
“哇？女总裁培训？”
沐予惊得放下早餐，捂住脸。听林和谦的介绍，这位庄老师肯定是个雷厉风行的超级大女子，被她训练好吓人。
“那我学习的重点是？”
“自信。”林和谦的要求简洁明了，把沐予颤抖的双手放平，“自信的微笑。”
“哦……”沐予低头，自信这块她确实薄弱，那就跟老师好好学吧。
她知道，如果他们的游戏成功，比如有蓝游那种规模……那她起码得是个高管。二游公司的高管怎么能二次元羞耻，怎么能职场不自信，怎么能畏手畏脚。
“好！”沐予畅快将咖啡一饮而尽，为自己打气，“我要扬名立万！”
林和谦温柔点头，“宝贝，我约了SPA，你去按按腿吧。”
-
沐予不太喜欢SPA。
她不讨厌SPA本身，讨厌的是做SPA时不能干别的事，可能还得和技师聊天。但凡——水疗间里能有个大屏幕给她看看直播或动漫，她也不会那么无聊。
林和谦走后，沐予随意闲逛酒店。
香港最奢华的酒店，工作日逗留的都是网红或者贵妇，个个明艳美丽。
林和谦给的物质条件极好，她理性上同样珍视这种来之不易的资源。
即便再被他爸棒打鸳鸯，她也不再害怕。这次她绝不会折翼，而是展翅腾飞。
十点，沐予准时来到水疗间。
不知是不是香港地方太小的缘故，奢华酒店水疗间竟然是两人间……沐予硬着头皮和另一个富婆以及技师老师聊天。
技师的服务和手法特别好，精油按摩让她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就是社交聊天让她精神无法放松，本来她想补补觉。
聊天基本水日常、水生活，毫无营养，但有个故事沐予蛮感兴趣。
技师说有个客户是专业调研SPA的，全世界到处飞去体验各种SPA。有次她飞去尼珀尔某水疗，那房间完全由纯天然石材打造，躺的温泉池下面铺满了天然红宝石、蓝宝石、翡翠……各式各样的宝石交相辉映。而且天然宝石各有功效，躺宝石上面可以通畅筋脉，舒展神经。
沐予没信那些功效，但她一听见各种宝石，就联想到《宝石战线》。游戏里可以购买小家，把角色小人放进去。沐予便一直想着她的女儿们躺在宝石上做SPA，甚至有灵感画幅SPA温泉皮肤。
做完SPA，将近快一点，该午饭了。
沐予可以随意享用酒店的三餐，还可以私人定制，有管家为她介绍食材。
顶级酒店服务太好了，但沐予面对过分热情的服务只会不自在。
沐予不懂贵族们的食材有多顶级，她只有审美，可以看出菜色精美。她边拍照，边听管家介绍。
说来惭愧，顶级神户和牛，她在日本压根没吃过。
“林少爷不陪你吃午饭吗？”
管家终究逃不了俗套，爱听八卦。
“读博士，没空呀。”沐予说的时候，发现周围网红总三三两两结对。
“我们也可以提供陪聊的。”管家热心。
“谢谢啊，有没有别理我让我一个人清静的服务？”
“……”管家无语，最后礼貌补充，“有事call我喔。”
沐予真心佩服林和谦，作为富少明明可以过纸醉金迷的生活，读什么博士。
读商科博士或者读MBA也罢，读个最高难度的理工科，找罪受？
哎，她的贵妇生活好枯燥。
饭后，沐予独自前往庄老师的别墅。
退休女总裁住海边的半山别墅，周边环境清幽，与世隔绝。
寻找世外高人让她想起曾经的拜师之路，师父隐居在大阪乡下，她每次都要跋涉很久。
沐予总以为女总裁应当气质霸道，结果她刻板印象了。
“庄老师你好。”
“小南？”庄老师笑起来很温柔，“好漂亮的孩子。”
然后沐予很快发现，温柔不代表柔弱。庄老师外表温婉却内心坚韧，能从细节中体会到她的霸气和强势。
培训内容听着很宝宝：走路、坐、喝水、微笑。
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
庄老师在美国的日子，接触过国际礼仪大师。她的第一课，沐予练习走路。
“好的体态能展现人的整体形象，你很漂亮，但不大气。”庄老师尖锐指出。
沐予完全认同，作为社恐宅女，她根本没有好仪态去展现。
所以她要训练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
“抬头，昂首，想象自己是一个木偶。”
沐予听话当木偶，仰头挺胸。
“不要暴露太多颈部。”老师要求严格。
这礼仪体态训练真不简单，沐予暗想。而且集中注意力去学习，非常耗力耗神。
但她无比感激林和谦给的机会，庄老师这样温柔又严厉的女总裁太棒了，她确信自己可以突破短板。
练完走路仪态，庄老师增加小灶——微笑练习。
“笑容也需要训练吗？”
“你现在的笑很不自信。”庄老师一眼看穿。
“对，可以练好吗？”
“练是一部分，你需要发自内心地认可自己。”
短短三小时的课，沐予获益匪浅。
庄老师请沐予留下来吃晚饭，并向她预告，以后教她餐桌礼仪。
沐予不敢乱动筷子，庄老师和蔼微笑，“没关系，下课了随便吃。”
“好的。”
虽然下了课，沐予依旧珍惜机会，努力研习庄老师的动作。
“我听小林说，你在制作二次元游戏。”
沐予紧张了两秒，见庄老师慈爱的笑容冷峻下来，立马记起自己该有的自信，“对，我是码农，也是画师。”
“虽然我不太懂二次元，不过我很看好这片蓝海。”庄老师恢复温柔，“未来是年轻人的，这些小众文化迟早会变成大众，并且逐渐取代某些传统娱乐。”
“我也相信，这几年生态越来越好了。”
“加油。”庄老师举杯。
-
吃完饭天色变暗，林和谦来接她回酒店。
沐予一路小跑下山，步伐轻快。礼仪培训心累身累，她活像下课放学回家的小学生，扑进他的怀里。
挤挤，蹭蹭，她好快乐。
“SPA做了吗？”林和谦抱上软软的姑娘，闻到幽香的精油气味，“嗯，香香的。”
“做SPA好烦呀。”沐予抱怨。
“走得匆忙，忘了和服务生交代别和你聊天。”林和谦笑着刮刮她鼻子，他还不懂她烦什么。
沐予吐吐舌，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甜。
她是讨厌社交，但也是寻个理由和他撒娇，趁没上班多黏黏他。
回去路上，她碎碎念今日酒店见闻，以及技师说的神秘客户。
“那客户不会玩《宝石战线》中毒了吧？真有人躺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上吗？”
“小南瓜，看来你过不了贵妇生活。”林和谦不觉得躺宝石稀罕。
“不当贵妇，贵妇生活好无聊。我当低俗富婆就好，以后的乡下别墅装个带4k高清大屏的水疗间。”
“然后地上铺满珍贵宝石。”林和谦替她说。
“我没钱，要铺你铺！”沐予上前打他，脸上嘻嘻哈哈。
“好好好，我努力为你打造。”林和谦脸上满是舒心笑意，搂住她的肩膀，说最质朴的情话，“小南瓜想要的，我都尽力去做。”
她好怀念自己的《拉菲的农场》，那仅制作一年不到的小游戏。
A神男朋友凭什么拦着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天使投资人？
“你表现得太壕无人性？她男友自卑，误以为你要包养她？”
林和谦无语看她，让她自己领会。
沐予马上冷静，愧疚自己为陌生男方考虑立场。林和谦多心高气傲的少爷，愿意出钱出力，对方不领情还辱骂他。
不过转念一想，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她一直做着这事。微信聊天记录写满她的罪证：他苦心挽留恳求，她冷漠绝情，还送他侮辱人的词语：舔狗！
两年后他既往不咎，领她赚钱，做游戏，送钻石项链……
没她，他会死不成？
沐予伸伸手指，歪个题，“谦谦，那你是不是对我有独一份耐心？”
林和谦：“……”
她问的问题好挑衅。
于是他继续不语，他的眼神她懂。
沐予惶恐，他get到了？她画蛇添足地加了句，“我觉得我比A神男朋友更恶劣。”
很快，林和谦的手捏住她脸。
沐予晓得，他想骂她打她却不能的时候，只能换成捏脸。车上有司机，他无法言语暴力。
林和谦当然能get到，她总若有若无地踩踩雷，排排雷，最后嘻嘻哈哈过去。
他不会揪着旧账不放，但她恶意揣测并且冷暴力他那么久，今晚还特意提起，他当然得蓄意报复一下。
反正，整晚上都是他的。
林和谦用眼神责难，沐予怂怂低头，小声嘀咕，“我认错。”
“装模作样。”
“不认错你不高兴，认错你说我装，好难弄。”
……
沐予捂着被他捏痛的脸，回归刚才的话题，“A神不能自己做主？”
“她为爱发电已久，男朋友一直养着她。”
“这……”
沐予难以评价，虽然做游戏很不容易，但学生阶段有什么需要男朋友养的？男朋友负责学费？买了奢侈品？
再不济，上班后归还不行吗？
想了半天，沐予虽为A神感到不甘，但作为外人确实很难插手他们的决定。
她选择无脑站林和谦。
少爷他虽然出身高贵，但一向平易近人。同人展的太太们、小画师们、小游戏制作人，他能帮都会帮点。
她相信他看上一个游戏，仅仅是看上游戏本身的亮点。
“这样，周末我陪你去找A神和她男朋友，告诉他你有正经对象，让他们放心交托游戏。”
林和谦犹豫几秒，最后答应，“好。”
沐予此时对游戏非常感兴趣，好奇做了四年的游戏什么样，“你电脑里有游戏资料吗？我明天仔细看看。”
“嗯，如果你喜欢《魔女旅社》，我会去想办法。做《绯红》之前，我们尽量多积攒游戏经验。”
沐予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先做好眼下的，别想以后的超级大作。”沐予制止他的幻想，“焦虑症就这么来的，好高骛远！”
“小南瓜批判得对。”
林和谦靠近她，亲亲脸颊，将沐予好不容易保持的安全社交距离打破。
因为车上有司机，她坐得规规矩矩。林和谦却不在意家里的司机，沐予往窗边躲，他反而把她拉回自己怀里温柔搂住，“先不聊A神的事，到酒店后放松放松。”
沐予安静靠着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夜幕降临，香港的高速昏暗一片。等驶入市区，周围又慢慢亮堂起来。
他们目前正如游戏名那般，初见黎明，携带希望启航。沐予喜欢这个游戏名，饱含美好寓意。
她会见到绯红盛世的，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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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伴读，沐予表面不情不愿，实则兴奋无比地开启了她的暖床之旅。
两人处久了，性格就愈发接近。分开两年多没让他们忘掉彼此习性，她会使用他的口是心非和傲娇，他也学她的外冷内热和固执。
沐予“不经意”的，让他发现行李箱里的JK服。林和谦前面的高冷和彬彬有礼瞬间消失，一边审视JK，一边玩味看沐予。
“伴读，今晚穿JK。”
“哦。”沐予冷淡应，“哼！”
他脸上回来一些年轻时的阳光，笑容渐浓，“哼什么哼？拙劣的勾引。”
“原来你不乐意被勾引。”沐予抢回JK。
“我太乐意了。”林和谦逐渐笑得温柔灿烂，“好了小南瓜，我先洗澡，你休息休息。”
“嗯～”沐予继续装腔作势，“我是勤劳的蜜蜂，我继续收拾行李。”
林和谦很快去了浴室，沐予慢吞吞懒洋洋收拾行李。
酒店服务生敲门，送进来一捧玫瑰花。沐予抱上花，和湘湘做的绯红公爵娃娃一起放到床头。
娃娃迷之笑容，有视奸他们的错觉。
她逐渐意识到，她的二次元羞耻症也来源于她的不自信。
以前一直觉得成功人士，比如林董事长那样的人，非常鄙夷这些小众且年轻的文化；以前一直觉得林和谦该脱离幼稚，和其他豪门富少玩些“更上流”的东西。
她明明很喜欢这些，却觉得和主流不和，不光彩，得偷偷摸摸。
林和谦给了她好多勇气和鼓舞。
他完全不以为耻，自由且坚定地追求自己所爱。沐予曾为他担心，怕他叛经离道，变成不入流之辈。
她真是多虑了。
东西收拾完毕，沐予往床上撒了撒玫瑰花瓣，然后拾起JK服观赏，脑补深夜的成人游戏。
林和谦最近唠唠叨叨，爱好push她上进，今晚很适合扮演老师……林老师，林せんせい（老师）……
发情期の师匠，沐予莫名想到栗山优姬画的师生本。
……
沐予拿出来重温一遍，好变态啊！
不过和男性画师不同，栗山的情感画得细腻生动……她似乎看完了一个完整的师生恋故事。
没一会，沐予出现在浴室里，手拿一件同色系的蓝色衬衫。
“老师，你可不可以穿这个！”
“……”他很尊重她的审美和xp，“可以。”
得到回答，沐予立马跑了。
他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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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沐予看到林和谦窝沙发里，姿态慵懒，纤长的手指滑着ipad，神情淡漠。
做游戏日常？这么专注。
沐予已经穿好JK，裸足小步来到他面前，搭上他的手。
她爱极了他的手，手指笔直，骨节分明。她的绝密xp黑手套更显他手修长，其实裸手她同样很控。
他盯着屏幕，暂时不理会沐予。
她轻轻挑起他的食指中指，想象他手指飞舞弹奏动人的旋律，那画面好美好美。她将手指摆出一个造型，脑内记录好。下张男立绘，她想画个会乐器的文艺青年。
好想念他的大钢琴！
她寻思着，他长租酒店怎么弹钢琴呢？估计还有其他住处。不过那不重要，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林和谦耐心凝视沐予，随她摆弄自己的双手。但好久好久，她还在把玩，他忍不住问，“想要？”
他将她圣洁的思绪打断，污秽画面立马充满她的大脑。
嗯没错，他还很擅长在她身体里弹琴，一想想她就完蛋了。
“你……你赔我灵感。”沐予结结巴巴，“我，我那个……”
“舌头打结了？”林和谦顺势关掉平板，俯身掐她腋下，将她像小猫般提起，“老师帮你捋捋。”
“无耻。”
沐予将林和谦作为人肉床垫，压着他。他大手按住她后脑勺，让她吻他。
她没有舌头打结，她是从脑内另一个世界回来需要CD冷却。他却认真校正着她的舌头，两人温柔的舌交缠一起，把空气弄得火热无比。
吻完，他玩游戏时的清心寡欲已经不变，眼里充满占有欲。
对对对。
沐予小心脏紧张且兴奋，坏老师就需要这样的眼神。
“sensei，给你本教材。”沐予决定分享他栗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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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沐予腿麻麻的。
她宅，不运动，身体孱弱；他刚刚26，还在巅峰期，自律健身。
她觉得跟他在一起，人会不自然地想上进，根本松弛不下来。
以前这样的休假日，她会放纵自己睡懒觉，躲被窝玩手机。可是他不睡懒觉，很早去外面晨跑，回来后就打开电脑工作。
沐予挣扎了五分钟，林和谦走至床前，她觉得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很有压力，只能艰难起床。
“宝贝，你不睡了？”林和谦没要她早起，他不过怜爱地看看她。
“伴侣得同步前行，不然我落后太多。”她疲惫回答，从床上下来打算喝水。结果腿一软，歪歪扭扭跌进了他怀里。
林和谦扶住她，抱她到桌边。桌上放了极其简单的早餐：巧克力瑞士卷、玉米、牛奶和咖啡。
沐予打着哈欠拿起瑞士卷。
林和谦心里特别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她越来越好，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另一方面他又想养着她，让她简单平淡地画画，别吃苦，别上班。
她学历高、能力强，独立自主，做金丝雀不现实。
可他强烈地担心，新风科技的996和她的画师兼职冲突。
“我以前总熬夜画画，白天不省人事。”沐予继续打哈欠并解释，“还有十来天上班，我得改改。”
“沐沐，我怕你太累。”
“你别柔情似水，变得优柔寡断，我们要一起进步。”沐予看出他担心她。
“没有柔。”他赶紧否认，“如果我压力你过度，你直接告诉我，我平时压力自己习惯了。”
“压力我吧，阿谦。”沐予淡定地戳戳他下巴，“趁年轻多赚点钱，攒够钱以后我要去隐居。”
“可以。”林和谦也向往隐居。
父亲规划的那些大格局，他一点兴趣没有，哪怕是成为首富。
实现理想，然后和她去过普通生活，他今生的追求就这么点。
接着，林和谦恢复成导师。
“你总觉得自己公司副本很失败，我找了老师来教你。下午两点，培训礼仪。”
“……”沐予震惊，他push她的规划到底有多少？
“别误会，不是那种名媛班的培训老师，不会教你怎么作温婉美人。庄老师曾是X集团董事长秘书长，后升任人事部总监。后来与我母亲一起创业，成为女总裁。功成名就后她选择主动退役，享受生活。”
“哇？女总裁培训？”
沐予惊得放下早餐，捂住脸。听林和谦的介绍，这位庄老师肯定是个雷厉风行的超级大女子，被她训练好吓人。
“那我学习的重点是？”
“自信。”林和谦的要求简洁明了，把沐予颤抖的双手放平，“自信的微笑。”
“哦……”沐予低头，自信这块她确实薄弱，那就跟老师好好学吧。
她知道，如果他们的游戏成功，比如有蓝游那种规模……那她起码得是个高管。二游公司的高管怎么能二次元羞耻，怎么能职场不自信，怎么能畏手畏脚。
“好！”沐予畅快将咖啡一饮而尽，为自己打气，“我要扬名立万！”
林和谦温柔点头，“宝贝，我约了SPA，你去按按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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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予不太喜欢SPA。
她不讨厌SPA本身，讨厌的是做SPA时不能干别的事，可能还得和技师聊天。但凡——水疗间里能有个大屏幕给她看看直播或动漫，她也不会那么无聊。
林和谦走后，沐予随意闲逛酒店。
香港最奢华的酒店，工作日逗留的都是网红或者贵妇，个个明艳美丽。
林和谦给的物质条件极好，她理性上同样珍视这种来之不易的资源。
即便再被他爸棒打鸳鸯，她也不再害怕。这次她绝不会折翼，而是展翅腾飞。
十点，沐予准时来到水疗间。
不知是不是香港地方太小的缘故，奢华酒店水疗间竟然是两人间……沐予硬着头皮和另一个富婆以及技师老师聊天。
技师的服务和手法特别好，精油按摩让她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就是社交聊天让她精神无法放松，本来她想补补觉。
聊天基本水日常、水生活，毫无营养，但有个故事沐予蛮感兴趣。
技师说有个客户是专业调研SPA的，全世界到处飞去体验各种SPA。有次她飞去尼珀尔某水疗，那房间完全由纯天然石材打造，躺的温泉池下面铺满了天然红宝石、蓝宝石、翡翠……各式各样的宝石交相辉映。而且天然宝石各有功效，躺宝石上面可以通畅筋脉，舒展神经。
沐予没信那些功效，但她一听见各种宝石，就联想到《宝石战线》。游戏里可以购买小家，把角色小人放进去。沐予便一直想着她的女儿们躺在宝石上做SPA，甚至有灵感画幅SPA温泉皮肤。
做完SPA，将近快一点，该午饭了。
沐予可以随意享用酒店的三餐，还可以私人定制，有管家为她介绍食材。
顶级酒店服务太好了，但沐予面对过分热情的服务只会不自在。
沐予不懂贵族们的食材有多顶级，她只有审美，可以看出菜色精美。她边拍照，边听管家介绍。
说来惭愧，顶级神户和牛，她在日本压根没吃过。
“林少爷不陪你吃午饭吗？”
管家终究逃不了俗套，爱听八卦。
“读博士，没空呀。”沐予说的时候，发现周围网红总三三两两结对。
“我们也可以提供陪聊的。”管家热心。
“谢谢啊，有没有别理我让我一个人清静的服务？”
“……”管家无语，最后礼貌补充，“有事call我喔。”
沐予真心佩服林和谦，作为富少明明可以过纸醉金迷的生活，读什么博士。
读商科博士或者读MBA也罢，读个最高难度的理工科，找罪受？
哎，她的贵妇生活好枯燥。
饭后，沐予独自前往庄老师的别墅。
退休女总裁住海边的半山别墅，周边环境清幽，与世隔绝。
寻找世外高人让她想起曾经的拜师之路，师父隐居在大阪乡下，她每次都要跋涉很久。
沐予总以为女总裁应当气质霸道，结果她刻板印象了。
“庄老师你好。”
“小南？”庄老师笑起来很温柔，“好漂亮的孩子。”
然后沐予很快发现，温柔不代表柔弱。庄老师外表温婉却内心坚韧，能从细节中体会到她的霸气和强势。
培训内容听着很宝宝：走路、坐、喝水、微笑。
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
庄老师在美国的日子，接触过国际礼仪大师。她的第一课，沐予练习走路。
“好的体态能展现人的整体形象，你很漂亮，但不大气。”庄老师尖锐指出。
沐予完全认同，作为社恐宅女，她根本没有好仪态去展现。
所以她要训练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
“抬头，昂首，想象自己是一个木偶。”
沐予听话当木偶，仰头挺胸。
“不要暴露太多颈部。”老师要求严格。
这礼仪体态训练真不简单，沐予暗想。而且集中注意力去学习，非常耗力耗神。
但她无比感激林和谦给的机会，庄老师这样温柔又严厉的女总裁太棒了，她确信自己可以突破短板。
练完走路仪态，庄老师增加小灶——微笑练习。
“笑容也需要训练吗？”
“你现在的笑很不自信。”庄老师一眼看穿。
“对，可以练好吗？”
“练是一部分，你需要发自内心地认可自己。”
短短三小时的课，沐予获益匪浅。
庄老师请沐予留下来吃晚饭，并向她预告，以后教她餐桌礼仪。
沐予不敢乱动筷子，庄老师和蔼微笑，“没关系，下课了随便吃。”
“好的。”
虽然下了课，沐予依旧珍惜机会，努力研习庄老师的动作。
“我听小林说，你在制作二次元游戏。”
沐予紧张了两秒，见庄老师慈爱的笑容冷峻下来，立马记起自己该有的自信，“对，我是码农，也是画师。”
“虽然我不太懂二次元，不过我很看好这片蓝海。”庄老师恢复温柔，“未来是年轻人的，这些小众文化迟早会变成大众，并且逐渐取代某些传统娱乐。”
“我也相信，这几年生态越来越好了。”
“加油。”庄老师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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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色变暗，林和谦来接她回酒店。
沐予一路小跑下山，步伐轻快。礼仪培训心累身累，她活像下课放学回家的小学生，扑进他的怀里。
挤挤，蹭蹭，她好快乐。
“SPA做了吗？”林和谦抱上软软的姑娘，闻到幽香的精油气味，“嗯，香香的。”
“做SPA好烦呀。”沐予抱怨。
“走得匆忙，忘了和服务生交代别和你聊天。”林和谦笑着刮刮她鼻子，他还不懂她烦什么。
沐予吐吐舌，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甜。
她是讨厌社交，但也是寻个理由和他撒娇，趁没上班多黏黏他。
回去路上，她碎碎念今日酒店见闻，以及技师说的神秘客户。
“那客户不会玩《宝石战线》中毒了吧？真有人躺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上吗？”
“小南瓜，看来你过不了贵妇生活。”林和谦不觉得躺宝石稀罕。
“不当贵妇，贵妇生活好无聊。我当低俗富婆就好，以后的乡下别墅装个带4k高清大屏的水疗间。”
“然后地上铺满珍贵宝石。”林和谦替她说。
“我没钱，要铺你铺！”沐予上前打他，脸上嘻嘻哈哈。
“好好好，我努力为你打造。”林和谦脸上满是舒心笑意，搂住她的肩膀，说最质朴的情话，“小南瓜想要的，我都尽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