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苒斜睨了他一眼，裴许進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不太自在，他喉结攒动，马上又低头看试卷。
“和好了就好，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闹不愉快。”
时苒脑海中金光一闪，终于想起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了。
李梦楹。曾经时苒高中时期关系最好的一位女同学。
只不过在高考后两人考上不同的大学，很快就失去联系了。
那时候的时苒也并不遗憾，她早就知道没有谁会陪伴自己直到永远，家人不例外，朋友也不例外。
可时苒还是固执地坚信她会遇到一个能陪她走到很远很远的爱人。
那时候时苒认为这个爱人会是贺宗衍。
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思及此，时苒弯了弯眼睛，向李梦楹露出一个微笑：“嗯，我觉得你说得对。”
李梦楹却呆滞了几秒。
时苒爱笑，但她的笑容总是有几分模糊，像是套上了一个假面，让人看得不真切，看起来和谁的关系都不错，但似乎又不把任何人当朋友。
可现在的时苒……露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笑。
李梦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大概是蒙上一层面纱的星星忽然露出原本的面貌，才知道原来星星也可以这么明亮，完全不输月光。
李梦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睛，然后快速转身，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苒苒，你笑起来好漂亮。”
时苒手掌收紧，不小心把手里的试卷攥出一点褶皱，她无声地笑了笑。
时苒确实很漂亮，皮肤很白，没什么瑕疵，明眸皓齿，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温柔很乖顺了，用以后的话来说大概是“小白花”、“软妹”这种长相。正因为她流畅的脸型五官，才使得时苒少了几分锋芒感，打眼一看并没有那么出众，但却格外耐看。
在一旁偷听的裴许進“噗嗤”了一下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了笑话。
时苒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换做几年前的她恐怕当场就会和裴许進争执起来，但现在的她本质已经是一个在社会上打磨过近一年的成年人了，自然没什么力气再和他计较。
算了，忍忍吧，男高中生都是很幼稚的。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时苒看向黑板，黑板的右面整整齐齐写着今天的课表。
午休结束后的第一节课是……数学。
时苒头皮微微发麻。
她现在大概能推测出来她已经“重生”了，可偏偏重生在高二这一年。
别说高中的知识了，就连初中的知识恐怕都不记得多少了！
时苒咬着嘴唇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试卷的左上角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无纸化兴起，她已经很少用笔在纸面上写字了，所以“时苒”这两个字写出来有些奇怪，但她却觉得很亲切。
先看第一题，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列题。
时苒心脏猛地漏掉了一拍。
她竟然会觉得这道题简单？
然后时苒又迅速把下面几道选择题看了，都是基础题，几乎是扫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手心发热，不一会儿掌心就被汗水浸湿了，在纸面上留下一小道印子。时苒把试卷翻了过去，看到背面的立体几何，内心竟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念头，恨不得立刻把这道题解出来。
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时苒不死心地从桌位里掏出英语书，翻看后面的单词，也是无比熟悉，只要她一开口就能念出来。
时苒长舒一口气，心脏猛烈地撞击在胸膛上，“咚咚咚”的，震得时苒胸膛发痛。
越疼，她越清醒。
比起“重生”，她的大脑里更像是多出了未来的记忆，不仅拥有现在的知识和记忆，同时还拥有未来的记忆。
那她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和裴许進究竟产生了什么矛盾，才会让李梦楹说出那句“你们和好了”呢？
时苒认真想了一下。
好像李梦楹指的是上午体育课，裴许進和高铭泽那伙人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将篮球甩飞，直接砸在时苒的后背上那件事。
高铭泽是谁？
时苒一阵怔忡，视线很自然地落在裴许進斜前方的那个寸头男生的背影上。
这么看来，时苒并没有忘记这些记忆，那些属于她的现在的、未来的记忆融合得很好。时苒只能将一切归结于半个小时前她从车祸中刚清醒过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
想清楚这些，时苒悬着的心脏终于安稳落地。
“又在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别做不完卷子一个人又生闷气。”裴许進干净的，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清澈的嗓音传来。
时苒有些无语，淡淡道：“你怎么话这么多。”
裴许進眉心重重一跳，脸色很臭地看了一眼时苒。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因为做不完卷子就生闷气了。”时苒自认为她并不是这种性格。
裴许進冷嘲热讽道：“还不知道是谁，上午因为卷子没写完被老乔留在教室里，没第一时间下楼上体育课生气。”
时苒刚把前几道题的答案写出来，思绪就跟着裴许進的话飘远了。
上午教地理的老乔在课堂上留了一张卷子，说所有人写完卷子再去上体育课，因为他下午自习课要来讲这套卷子。
在地理方面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时苒，自然就成了那几个为数不多没写完卷子的人。
下一节的体育课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错过了一天之内为数不多能和贺宗衍光明正大聊几句的机会。
在时苒上地理课的时候，贺宗衍正在外面上体育课，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楼层，如果下楼及时的话，时苒是可以在去上体育课的路上遇到贺宗衍的。
只可惜时苒被地理卷子绊住了脚。
想到贺宗衍，时苒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没有生气。”
最多是不开心。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会被他调动情绪。
裴许進显然不信，他还记得被老乔留下时她的表情。
清秀白皙的脸上挂着沮丧，嘴唇发白，紧紧抿着，光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欺负惨了。
坦白讲裴许進当时心里是很爽的。
因为时苒平时都好好的，只要是有关贺宗衍的事，她都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初中到现在，认识时苒这么久了，裴许進都不清楚她到底喜欢贺宗衍什么。
喜欢他会装模作样？还是喜欢他勾三搭四？又或是喜欢他谎话连篇？
如果是这样的话，裴许進确实做不到，他是有原则的人。
裴许進锋利的眉毛微蹙，不止一次在心里嘲讽时苒的眼光。
用半节课把这张卷子做完，数学老师赵哥敲了敲黑板开始讲卷子。
这张卷子难度并不高，时苒听得心不在焉。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该怎么面对“新生”。
是的，这荒诞且毫无科学依据的事情真实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对时苒来说，这就是上天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
她曾经无数次想重新回到阔别依旧的高中生活，弥补那些未能完成的遗憾。
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好好生活，离贺宗衍远一点。
“舔狗”这个身份实在太伤人，也太让时苒疲惫了。
如果可以的话，时苒想重新拾起舞蹈这个爱好。
那年高考的时候她毅然决然选择了贺宗衍报考的宁远大学。
宁远大学是省重点大学，能考上去已经花费了时苒所有的运气和努力，却也只是服从调剂到了一个不喜欢的专业。
可以说时苒最珍贵的几年青春全部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围着那一个人转。
而这次，她要为自己拼命，为自己坚持，为自己拼搏。
时苒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数学老师身上。
数学老师四十多岁，教学水平很高，而且还经常会和学生们开玩笑，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喊他“赵哥”。
此时他正在将最后一道拔高大题，台下的一部分学生已经昏昏欲睡。赵哥也不止一次抱怨教务处把他的数学课安排在最犯困的下午第一节课。
对此，时苒想说：老师，你真的觉得上你的课犯困是因为他在下午第一节课吗？
一整面黑板都被赵哥潦草凌乱的粉笔字填满，他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却讲出了一个军队在战场上杀敌的气势。
时苒懒懒地支着下巴，跟着赵哥的思路走，却还是会在某一个步骤转不过来弯。
下课铃声忽然响起，轻快的音乐声流淌在教室里，原本睡倒的一大片学生纷纷直起身，只要赵哥说一句“下课”，他们就能冲出教室直奔走廊，有的精神旺盛的男生甚至能在下课的十分钟里去楼下打会儿篮球。
曾经裴许進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是……
时苒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她右面的裴许進，却被他抓包。
“又看我？”裴许進的声音带着点戏谑，“我发现你今天很奇怪。”
时苒面不改色地和他对视：“哪里奇怪？”
“怪呆的。”
时苒：“……”。
果然，“裴许進似乎成熟了”这个念头果然是错觉。
他依旧那么欠扁。
赵哥恋恋不舍地把手中捏着的那截很短的粉笔头一扔，精准扔进粉笔盒里，拍了拍手里的粉笔灰：“下课吧，课代表上来一下。”
裴许進冲时苒眨了眨眼睛，然后两三步跑向讲台。
他小跑的时候掀起一阵风，带着淡淡洗衣液香味的风，全都灌进了时苒的鼻腔里。
好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和好了就好，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闹不愉快。”
时苒脑海中金光一闪，终于想起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了。
李梦楹。曾经时苒高中时期关系最好的一位女同学。
只不过在高考后两人考上不同的大学，很快就失去联系了。
那时候的时苒也并不遗憾，她早就知道没有谁会陪伴自己直到永远，家人不例外，朋友也不例外。
可时苒还是固执地坚信她会遇到一个能陪她走到很远很远的爱人。
那时候时苒认为这个爱人会是贺宗衍。
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思及此，时苒弯了弯眼睛，向李梦楹露出一个微笑：“嗯，我觉得你说得对。”
李梦楹却呆滞了几秒。
时苒爱笑，但她的笑容总是有几分模糊，像是套上了一个假面，让人看得不真切，看起来和谁的关系都不错，但似乎又不把任何人当朋友。
可现在的时苒……露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笑。
李梦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大概是蒙上一层面纱的星星忽然露出原本的面貌，才知道原来星星也可以这么明亮，完全不输月光。
李梦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睛，然后快速转身，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苒苒，你笑起来好漂亮。”
时苒手掌收紧，不小心把手里的试卷攥出一点褶皱，她无声地笑了笑。
时苒确实很漂亮，皮肤很白，没什么瑕疵，明眸皓齿，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温柔很乖顺了，用以后的话来说大概是“小白花”、“软妹”这种长相。正因为她流畅的脸型五官，才使得时苒少了几分锋芒感，打眼一看并没有那么出众，但却格外耐看。
在一旁偷听的裴许進“噗嗤”了一下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了笑话。
时苒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换做几年前的她恐怕当场就会和裴许進争执起来，但现在的她本质已经是一个在社会上打磨过近一年的成年人了，自然没什么力气再和他计较。
算了，忍忍吧，男高中生都是很幼稚的。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时苒看向黑板，黑板的右面整整齐齐写着今天的课表。
午休结束后的第一节课是……数学。
时苒头皮微微发麻。
她现在大概能推测出来她已经“重生”了，可偏偏重生在高二这一年。
别说高中的知识了，就连初中的知识恐怕都不记得多少了！
时苒咬着嘴唇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试卷的左上角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无纸化兴起，她已经很少用笔在纸面上写字了，所以“时苒”这两个字写出来有些奇怪，但她却觉得很亲切。
先看第一题，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列题。
时苒心脏猛地漏掉了一拍。
她竟然会觉得这道题简单？
然后时苒又迅速把下面几道选择题看了，都是基础题，几乎是扫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手心发热，不一会儿掌心就被汗水浸湿了，在纸面上留下一小道印子。时苒把试卷翻了过去，看到背面的立体几何，内心竟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念头，恨不得立刻把这道题解出来。
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时苒不死心地从桌位里掏出英语书，翻看后面的单词，也是无比熟悉，只要她一开口就能念出来。
时苒长舒一口气，心脏猛烈地撞击在胸膛上，“咚咚咚”的，震得时苒胸膛发痛。
越疼，她越清醒。
比起“重生”，她的大脑里更像是多出了未来的记忆，不仅拥有现在的知识和记忆，同时还拥有未来的记忆。
那她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和裴许進究竟产生了什么矛盾，才会让李梦楹说出那句“你们和好了”呢？
时苒认真想了一下。
好像李梦楹指的是上午体育课，裴许進和高铭泽那伙人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将篮球甩飞，直接砸在时苒的后背上那件事。
高铭泽是谁？
时苒一阵怔忡，视线很自然地落在裴许進斜前方的那个寸头男生的背影上。
这么看来，时苒并没有忘记这些记忆，那些属于她的现在的、未来的记忆融合得很好。时苒只能将一切归结于半个小时前她从车祸中刚清醒过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
想清楚这些，时苒悬着的心脏终于安稳落地。
“又在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别做不完卷子一个人又生闷气。”裴许進干净的，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清澈的嗓音传来。
时苒有些无语，淡淡道：“你怎么话这么多。”
裴许進眉心重重一跳，脸色很臭地看了一眼时苒。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因为做不完卷子就生闷气了。”时苒自认为她并不是这种性格。
裴许進冷嘲热讽道：“还不知道是谁，上午因为卷子没写完被老乔留在教室里，没第一时间下楼上体育课生气。”
时苒刚把前几道题的答案写出来，思绪就跟着裴许進的话飘远了。
上午教地理的老乔在课堂上留了一张卷子，说所有人写完卷子再去上体育课，因为他下午自习课要来讲这套卷子。
在地理方面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时苒，自然就成了那几个为数不多没写完卷子的人。
下一节的体育课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错过了一天之内为数不多能和贺宗衍光明正大聊几句的机会。
在时苒上地理课的时候，贺宗衍正在外面上体育课，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楼层，如果下楼及时的话，时苒是可以在去上体育课的路上遇到贺宗衍的。
只可惜时苒被地理卷子绊住了脚。
想到贺宗衍，时苒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没有生气。”
最多是不开心。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会被他调动情绪。
裴许進显然不信，他还记得被老乔留下时她的表情。
清秀白皙的脸上挂着沮丧，嘴唇发白，紧紧抿着，光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欺负惨了。
坦白讲裴许進当时心里是很爽的。
因为时苒平时都好好的，只要是有关贺宗衍的事，她都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初中到现在，认识时苒这么久了，裴许進都不清楚她到底喜欢贺宗衍什么。
喜欢他会装模作样？还是喜欢他勾三搭四？又或是喜欢他谎话连篇？
如果是这样的话，裴许進确实做不到，他是有原则的人。
裴许進锋利的眉毛微蹙，不止一次在心里嘲讽时苒的眼光。
用半节课把这张卷子做完，数学老师赵哥敲了敲黑板开始讲卷子。
这张卷子难度并不高，时苒听得心不在焉。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该怎么面对“新生”。
是的，这荒诞且毫无科学依据的事情真实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对时苒来说，这就是上天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
她曾经无数次想重新回到阔别依旧的高中生活，弥补那些未能完成的遗憾。
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好好生活，离贺宗衍远一点。
“舔狗”这个身份实在太伤人，也太让时苒疲惫了。
如果可以的话，时苒想重新拾起舞蹈这个爱好。
那年高考的时候她毅然决然选择了贺宗衍报考的宁远大学。
宁远大学是省重点大学，能考上去已经花费了时苒所有的运气和努力，却也只是服从调剂到了一个不喜欢的专业。
可以说时苒最珍贵的几年青春全部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围着那一个人转。
而这次，她要为自己拼命，为自己坚持，为自己拼搏。
时苒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数学老师身上。
数学老师四十多岁，教学水平很高，而且还经常会和学生们开玩笑，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喊他“赵哥”。
此时他正在将最后一道拔高大题，台下的一部分学生已经昏昏欲睡。赵哥也不止一次抱怨教务处把他的数学课安排在最犯困的下午第一节课。
对此，时苒想说：老师，你真的觉得上你的课犯困是因为他在下午第一节课吗？
一整面黑板都被赵哥潦草凌乱的粉笔字填满，他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却讲出了一个军队在战场上杀敌的气势。
时苒懒懒地支着下巴，跟着赵哥的思路走，却还是会在某一个步骤转不过来弯。
下课铃声忽然响起，轻快的音乐声流淌在教室里，原本睡倒的一大片学生纷纷直起身，只要赵哥说一句“下课”，他们就能冲出教室直奔走廊，有的精神旺盛的男生甚至能在下课的十分钟里去楼下打会儿篮球。
曾经裴许進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是……
时苒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她右面的裴许進，却被他抓包。
“又看我？”裴许進的声音带着点戏谑，“我发现你今天很奇怪。”
时苒面不改色地和他对视：“哪里奇怪？”
“怪呆的。”
时苒：“……”。
果然，“裴许進似乎成熟了”这个念头果然是错觉。
他依旧那么欠扁。
赵哥恋恋不舍地把手中捏着的那截很短的粉笔头一扔，精准扔进粉笔盒里，拍了拍手里的粉笔灰：“下课吧，课代表上来一下。”
裴许進冲时苒眨了眨眼睛，然后两三步跑向讲台。
他小跑的时候掀起一阵风，带着淡淡洗衣液香味的风，全都灌进了时苒的鼻腔里。
好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