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做的糕点夹心是那天他们买的草莓加工而成的,加入了蜂蜜后中和掉酸味,但没有削弱草莓本身的香气,意外好吃。

    到了另一个房间才发现还有摄像头,或许是上午时长没凑够,现在临时找她来凑时长。

    但她的心思很难完全集中在这块好吃的小糕点上。

    可能是看出来她有心事,小花问:“你不开心吗?”

    禾苒不想在镜头面前探讨有关刚刚和梁鸿渊在一起的伤心话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趁机找了个话题,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你这个好好看,有链接吗?”

    小花顿了一下,咽下蛋糕,握着怀里设计独特的项链安静开口:“这是我姥姥的遗物。”

    禾苒:o.O!

    “不好意思。”

    小花:“没关系。”

    禾苒:“哈哈,我才看到你的镯子也很好看,这个不便宜吧,在哪买的?”

    “……”小花抚摸着镯子,静静道,“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禾苒:X.X!

    “对不起……”

    小花:“……没关系。”

    【回家吧回家吧孩子!】

    【禾苗是不是之前参加过扫雷大赛?】

    【有这个运气什么彩票都能抽中。】

    【这一段是地狱笑话吗?】

    【回楼上,我一边笑一边扇自己嘴巴】

    【大馋丫头咋啥都要问链接呢。】

    【问链接:嘻嘻,知道是遗物:不嘻嘻】

    禾苒拿出手机,给置顶发了条短信:薛家宝。

    正在工位摸鱼等待下班的薛家宝看到这三个字一激灵,换成平时她可能等下班后再查看她要说什么,但现在不一样,禾苒很少连名带姓如此正式地喊她。

    捂着肚子准备离开,组长抬头,扶了下眼镜:“又去厕所?”

    薛家宝捂着肚子:“最近肠胃不好。”

    “最近?”薛家宝一直很佩服他们组长,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分散出精力和他们唠闲磕,“自从你三年前转正就一直肠胃没好过。”

    刻薄,太刻薄了。

    薛家宝暗自摇头,人只要一拥有一点权力就会变得格外刻薄,忘记来时路。

    组长倒没有继续为难她的准备,叫她快去快回,低头继续处理手头工作。

    好不容易跑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她赶紧问:“出什么大事了?你口播失误节目扣你工资了?”

    禾苒:...至今没接到广告。

    薛家宝:没事,素人没有商业价值不会被群嘲的。

    禾苒:…嗯,谢谢你。

    薛家宝:到底出什么事了?

    “薛家宝?又是你呀。”抬头,是隔壁组的同事。

    她礼貌笑了一下:“你好啊姐,今天咱俩在此厕会晤三次了。”

    “你真幽默。”姐洗了个手,下意识拿出手机,像是再等什么,凑到她旁边挤挤眼,“你最近有没有看那个很火的新综艺?”

    薛家宝两眼一眯,也跟着放低音量:“莫不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姐一提到爱综两眼放光,感叹道,“好久没这么痴迷地追综艺了,里面每一对我都超级喜欢看,天天守着播根本没心情工作,一天到晚只想往厕所跑,哦你别误会,我只是最近才跑厕所,和你不一样。”

    薛家宝嘿嘿笑了两声,没在意她的话。

    姐洗好手又问:“你最喜欢哪对?”

    薛家宝提醒:“姐,他们离婚的离婚,分手的分手,磕下去没有好结果的。”

    “你不懂,cp就是磕这样的才好磕,那种工业糖精有什么意思,扭曲的爱情才最好磕。”姐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看得薛家宝逐渐沉默。

    恰在此刻,手机振动,置顶给她发来短信。

    禾苒:我可能要待不下去了。

    薛家宝:?

    姐还在旁边激情澎湃:“家宝,你喜欢七年之痒组吗,我超喜欢那一组,尤其是小禾苗,感觉她像波斯猫,好漂亮好可爱!”

    薛家宝不忍地打断她:“可能你快看不到她了。”

    禾苒:都怪梁鸿渊总是狗叫。

    薛家宝:“另外,姓梁的可能是狗。”

    “?”姐还没搞清楚这句话什么意思,薛家宝已经走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才对着镜子里的人说:“就算是狗,小禾苗也一定是聪明的小边牧,至于梁先生…看起来像是成熟的金毛。”

    直播提醒,综艺在五点准时开播,姐找好坑位蹲了进去。

    慢综的好处就是,除了早起晚归,平时的任务及其轻松,买买菜唠唠家常是常态,下午是节目组找了个野生海滩,她找了一件白色波西米亚风的长裙,怕会冷,又搭了件灰色羊绒披风。

    等禾苒磨磨唧唧来的时候,另外几个人已经坐在沙滩椅上有说有笑,梁鸿渊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很明显是给她准备的。

    “禾苗,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小花是第一个注意到她来的,朝她招手,“肉都快烤好了,过来坐!”

    她勉强扬起笑脸,每一步都走的不情不愿,等走到位置面前,默不作声拉远了椅子,全程没敢往他的方向看。

    “你下午干什么了?”小花递给她一瓶奶,是赞助商提供的。

    禾苒很有职业素养的把瓶子正面留给镜头,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坐立难安,含糊地糊弄过去:“睡午觉。”

    她还能干什么,回房间比坐牢都难受,梁鸿渊全程关着门,她本来想找机会缓和关系的,结果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梁鸿渊已经不见了。

    肉香肆意,大家面前的盘子里都已经调好了料汁,因为她来的晚,暂时空空如也。

    倒不是她不着急,而是调料汁在梁鸿渊旁边,她正在犹豫,怎么绕开他走过去不突兀。

    “禾苗,你吃什么口味,我帮你调。”海棠注意到她的盘子,及时张口。

    松了口气,世上还是好人多。

    弯了弯眼眸,开心地将盘子递过去:“不要辣椒粉,其他都可以,谢谢你海棠姐。”

    海棠接过来,刚想调,头顶突然传来一串能听懂的代码。

    “两勺花生碎,两勺芝麻,一勺白糖,两泵番茄酱,一泵韩式辣酱,一勺生抽,一勺耗油,另外麻烦你再帮她加两勺甜汽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着指令调好了。

    在她印象里梁先生一直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孤僻冷漠不苟言笑,算起来,在节目里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话。

    过于神奇,以至于海棠久久无法缓过来。

    禾苒尬笑着拿过来,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再看向身边的男人时,却瞧不见他面上有什么反应,她自顾自说:“他比较了解这些。”

    “看来梁先生经常吃烤肉呢。”小花不禁感叹,之前她一直以为梁先生的表现是人设加持,可最近几天的交流接触,她也越来越相信禾苒口中的“程序化婚姻”了。

    “我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他淡定地否决了这个猜测。

    拿起架子夹了一片牛上脑放到烤盘上,又夹了一片菠萝,说了和她大差不差的话:“我了解。”

    一桌人迷糊地点头应和。

    海棠一边翻着烤肉一边搭话:“我来这里好几天都睡不习惯,整宿整宿地失眠。”

    大鱼听到,放下筷子:“安眠药给你带了,吃了不就行了?”

    说到这海棠就来气:“吃了有什么用?你的呼噜声赶上地震了,每天和你在一块睡简直就是灾难!”

    “那我能怎么办?我已经睡地上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大鱼也阴下脸。

    海棠筷子一扔:“我事多?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事多呢?我当初就说过你打呼噜声音大,让你去医院看,你去看过吗?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

    “你少没事找事了行不行!”

    “你说谁没事找事?”

    “别吵架!”小花这边劝着海棠,阿飞那边拉着要暴走的大鱼。

    小花及时当和事佬:“谁说不是,我每天也睡不好,阿飞还磨牙呢是不是?”

    阿飞点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脚还臭。”

    噗嗤一声,禾苒在对面笑出声,她这一声瞬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她捂着嘴道歉:“不好意思。”

    小花眼珠一转,问:“禾苗,你睡觉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吗?”

    禾苒睁着漂亮的眼睛,真诚道:“我不知道,我睡着了看不见自己。”

    “你不知道,梁先生总知道吧?”全场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齐齐聚集到正在喝茶的梁鸿渊身上。

    禾苒悄悄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主动打圆场,耳边温润磁性的声音慢慢传来:“容易掉下床。”

    “……”她尴尬地要钻进土里去了,甚至怀疑他这句话是不是又在刻意报复她,明明就是因为当初她不好意思跟他睡在一起才总是控制不好距离,不小心掉下去的。

    她后面脱敏了好不好!

    可能这个特殊的癖好实在小众,大家张了好几次嘴硬是找不到衔接点,遂放弃。

    小花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咱们玩个游戏,每个人轮流说对方身上的缺点,没有异议的吃块肉,说错或者不认同的两个人都喝一杯啤酒怎么样?”

    “我没意见。”海棠顺了顺被风吹乱的短发,“我敢作敢当!”

    阿飞沉默,代表不反对。

    大鱼在一旁喝了一大口啤酒:“说的跟谁不敢似的。”

    禾苒也无所谓,“我也没意见。”

    梁鸿渊:“没意见。”

    “既然是我提的,我先说。”她看着阿飞,故作严肃,“阿飞,你这个人真的没什么情趣,很无聊。”

    说完她就吃了块肉,阿飞那边很明显没有异议。

    海棠提前夹好了一块肉:“大鱼脾气太烂。”

    大鱼冷哼,也学她提前夹了一块肉:“你事太多。”

    “你没完了是吧?”

    小花在一旁打马虎眼:“玩游戏呢海棠姐,别生气。”

    阿飞想了想,开口:“小花忘性大。”

    小花嘿嘿一笑,表示认同:“我们之前住在一起,好几次我都忘记带钥匙,愣是蹲在家门口等他回家给我开门的。”

    轮到禾苒,她绞尽脑汁想半天了,才勉强想出一条:“他有强迫症。”

    然后很快夹了块菠萝塞嘴里,饿了一天,总算吃上一口了。

    梁鸿渊看她吃得开心,稍加思考,说:“她乱丢重要的东西。”

    “哎呦梁老师,你这太大男子主义了吧,哪有让女人主动收拾的。”海棠在一旁插嘴。

    梁鸿渊没解释,禾苒也当听不见。

    她大概知道梁鸿渊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刚刚结婚时,她总是东扔一双袜子,西丢一只拖鞋,梁鸿渊就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天天打扫。

    他第一次出差回家,看到家里的惨状差点以为进贼了,报警电话拨通了又生生被她拦下,发誓不会再有下次。

    每次梁鸿渊想要教育她,她总是扑到他怀里耍赖:“不是还有你吗,你会管我的对不对?”

    那时禾苒觉得有梁鸿渊在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小花:“阿飞不懂浪漫还抠门。”

    海棠:“他爱抽烟。”

    大鱼:“她爱喝酒。”

    阿飞:“她不喜欢动物。”

    “反对!”小花举手,“我是因为对动物毛发过敏,水里游的太腥,所以才不同意养动物。”

    阿飞沉默片刻:“吉塔塔是无毛猫,你不是也不同意养她?”

    “无毛猫也是猫,而且她一点也不友好,第一次见我就哈我,她和我不对付。”

    阿飞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盯着她:“她只是一只猫,看见生人应激一下怎么了?这是你把她关外面的理由吗?”

    “你语气这么冲干什么?”小花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回瞪过去,“她挠了我一下,第二天我就全身过敏,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你不管,我不把她关外面难到我要自己把自己关外面和她隔离开吗?”

    “我不管?我是不是和你说等过几天我歇班把她送到我妈家?大冬天外面零下十几度你把她关楼道,她不是你的猫你当然不心疼,我养了她八年,你考虑过我吗?”阿飞一边说一边将瓶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小花低着头,眼眶不知何时红了一圈:“你心疼她,那我呢,我长了二十年,我奶奶都知道我毛发过敏,连我穿的毛衣都给我细细打理,我就不值得心疼吗?”

    禾苒倒了一杯果汁给她,又递过去一张卫生纸。

    【啊?爱猫人士看不得这个。】

    【毛发过敏人士没惹,真的不能和小动物在一个空间。】

    【感觉两个人都没错,又感觉两个人都有点错】

    【女生蛮可怜的,说了那么多次男方明显就是不上心。】

    【所以小猫送走了,女友也没了,人财两空啊】

    禾苒眼见中间她最喜欢吃的牛上脑要烤糊了,赶紧道:“他工作忙。”

    “反对。”

    筷子滞留在半空中,禾苒咬着牙笑眯眯等他下文。

    梁鸿渊斯斯文文地整理着衣摆:“工作忙属于我们公司或者说我上司的缺点,不能和我一概而论。”

    她问:“有什么区别吗?”

    他答:“原则问题。”

    禾苒气到伸手给了他大腿一拳,秦城口音怒斥:“龟毛精!”

    梁鸿渊一愣,晚风习习,暖橙的夕阳打在侧脸,莫名勾了勾唇角,眼角沾上笑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没异议。”

    一饮而尽。

    【咋回事,这是赢了还是输了?】

    【我觉得他被禾苗骂爽了...】

    【说实话,就刚刚禾苗那一嗓子,是我我也爽,被妈咪骂是我的荣幸。】

    【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有的人骂人也像是撒娇,我骂人就是纯找骂...】

    【楼上我懂你。】

    【看得出猫猫是真饿了,大家就让让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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