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的动作一顿，默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标准是适合在一起。”
结婚对她来说，明明经历过，现在却比没经历过的更加感觉陌生。
她和梁鸿渊之间不明所以的婚姻，谈不上不好，更谈不上好，也许他们只是不适合在一起一辈子。
“我的标准是适合结婚。”
她安静地吃橘子，忍不住想他话里的意思。
她或许长得漂亮，却并不温柔，喜欢买衣服，却并不喜欢做饭，喜欢唱歌跳舞，却并不喜欢看书工作，喜欢撒娇打闹，却学不会哄人开心的甜言蜜语。
他和她结婚，难道她是适合结婚、成为妻子的人吗？
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世俗眼中适合结婚的人。
不过，更有可能的是——
“人总是会变的。”
也许他的标准已经变了。
总感觉他应该是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却迟迟没有下文。
梁鸿渊绕到水池洗了刀具，水流声冲刷在刀尖，顺着流入下水道，哗啦啦的声音盖过屋内两人的呼吸声，他按下开关，水流声戛然而止。
“也是有不会变的。”他撑在大理石旁，冰凉又锋利的边缘磨着掌心，“在你眼里，什么是不变的？”
她很轻地撕开橘衣，然后才认真思考回答，“都会变的，怎么会不变呢，那不符合规律。”
他转身，高领毛衣紧贴脖颈，他微微低头：“禾苒，你离开我是因为什么？”
橘子突兀地从手中滑落，湿润冰凉的橘子瓣掉到腿上，又顺着掉在脚边，她全然不知，只是缓缓瞪圆了眼睛，大脑一时空白：“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资格知道吗？禾苒，你离开我，我没资格知道吗？”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话，重复了两边的话语几乎听不出来有任何不同，却被发颤的长睫出卖。
她整理着思路，过去太久，当初的气势很难复原，咬着下唇：“我不喜欢吵架。”
“我没和你吵架，我是在问你问题。”
“可我也不喜欢这个问题。”她把剩下半个橘子放桌上，手里黏黏糊糊的，也不想走到那边去洗手，扯了两张纸，“我困了，去睡午觉。”
禾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就像离婚前一样，没办法坦坦荡荡说出，因为知道你喜欢其他女孩，比喜欢我还要喜欢她，所以才离开你。
她说不出来，只要一想到这个结果，哪怕是假设，她就难过的呼吸不上来。
只要不说，不面对就不会受伤。
下午游戏环节，胡斌果真被硬塞进来，见她过来，硬生生挤在另一边，幼稚地宣示主权。
禾苒站在中间强颜欢笑，现在她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接下来的录制能够顺顺利利，最好能把他们三个人同时毒哑。
下午是乐子人最爱看的没有真心话，全是大冒险的游戏，中间放着一桶竹签，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和左边通过猜拳，输的抽签完成大冒险，平局则再来一局。
简单粗暴的玩法。
胡斌拿胳膊肘戳了她一下：“你在我左边，想不想我放过你？”
禾苒是真的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没忍住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他：“随便你。”
她赢了，胡斌抽签不会放过她；她输了，导演组那堆破签子也不会放过她。
胡斌搓搓手，颇为期待地看着她。
前面进展很顺利，小花输了的条件是阿飞抱着她做十个蹲起，大鱼输了由海棠点歌唱满十句，紧接着就是胡斌，禾苒靠的近，虽然嘴上说无所谓，但还是偷瞟了一眼，清清楚楚看到他出慢了一拍，“输”了这一局。
喝了一大口水，她安慰自己，就前几次来看，导演组放进去的条件都比较正常。
“两个人在十秒钟内喝完同一杯水。”
禾苒差点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看见导演组很快入镜递来一杯500ml的水杯，万幸上面有两根吸管，杯口大概一拳左右。
舒了口气，她就说导演组不至于这么泯灭人性。
要起身之前，余光瞥了眼一直很安静的人，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大概还因为中午的事
两个人站在中间，禾苒低声警告：“你敢往里面吐口水就死定了。”
“苗苗你怎么这样揣测我，我要伤心了。”他默默把杯中的吸管拿出来，一边转一边说，“这么细的管能做到吗？”
顶着落日，她半眯着眼，见他这样出声提醒：“放回去，万一掉...”
话音才落下一半，透明的吸管直接掉在地上，胡斌久违地露出清澈眼神，无辜道：“怎么办，我们只能用一根吸管了。”
禾苒平静地看了他几秒，而后转头，没向导演组求救，而是先看向坐在那边的男人。
梁鸿渊起身，又觉得这个此刻自己的行为未免好笑，从口袋拿出一根塑膜的全新吸管，应着众人诡异的目光送过去。
“谢谢。”禾苒冲他点头，就算导演组没有备用吸管也没事，梁鸿渊出门在外从不用不属于自己的杯子，实在躲不开的时候也会拿出随身带的吸管，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跟大家一样震惊，后来习惯就好了。
他送的自然不算情愿，但看到那一根吸管更是牙疼。
胡斌看着多出来的这根诡异的吸管，咬着牙道：“你tm是不是....”
“胡斌。”禾苒皱眉，有些不满，“你说话注意一点，现在在录制。”
胡斌攥着掌心，很是憋屈：“你向着他！”
禾苒转头看了眼一旁的人，梁鸿渊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整理了下围巾：“没事，你好好玩，我在旁边等你。”
“谁允许你站旁边等了，回你的位置上坐着去！”
“胡斌！你说话这么冲干什么？”
“我不生气。”梁鸿渊拉住她，贴心嘱咐，“这杯凉，少喝一点，我带了保温杯，下场可以喝。”
“哦好。”禾苒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对梁鸿渊这张脸完全说不出硬话，“谢谢。”
【瞧瞧这狐媚的样子！】
【楼上你懂什么，这叫正宫的气派】
【这一段我笑的直打鸣，绿茶正宫vs耿直外室】
【什么正宫外室，现在都是我们苗苗大人的过客了】
【为什么梁绿茶的那么自然，要是我能学个七分像，以后在公司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怪不得禾苗最后是和梁结婚了，如果是我我也和梁结婚。】
【啊..但我觉得胡斌也蛮有意思的，而且没什么心机，说实话有点想站胡。】
【楼上+1】
【胡斌可是表弟啊，你们在说什么？】
【打断一下，你是说自称前男友的表弟？】
【反正我表弟不会自称前男友。】
胡斌没办法，只能黑着脸站在另一边，捏着吸管，抬眼看向禾苒。
她裹着湖蓝色的围巾，包裹住脖子和下巴，小小的脸手掌般大小，五官精致，低头时耳畔的碎发掉落在眉眼间，比高中时少了稚嫩，却多了这个年纪特有的妩媚，凑近是莓果调着松木的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对着这样一张脸，他生不来气，认识她到现在，也就分手那天他对她生过气，撕了她的分手信，后面还重新拿胶带拼起来了。
拼了一个多星期，因为被他撕的太碎了。
禾苒也在开始前悄悄抬眼，见他也在看自己，趁机说：“你一会儿多喝一点儿？”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要求太强硬和没道理，除非他有病才答应她。
她眯眯眼，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小声道：“我感觉这几天要来月经，不想喝太多凉的。”
“...”真是神经病一样的理由，冷笑一声，他来这里是要报仇的，让禾苒后悔当初没和他在一起。
他低下头，叼着吸管准备开始。
禾苒摸不准他的态度，也衔住吸管，含糊问：“行不行啊？”
“少小看我。”胡斌冷哼，“你一会儿不用喝，十秒我自己就能做到。”
听到承诺禾苒才放下心来，十分有担当道：“你放心，我会喝两口，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胡斌压住隐隐上扬的嘴角。
随着一声令下，他中途连换气都没换，杯中的水仿佛被抽干一般的速度下降，最终仅用时8秒就喝光了。
弹幕一片哗然。
导演组还没来得及庆祝猛增的收视率，场外小助理就慌慌张张拿着手机冲过来，一条#伪骨科cp高中旧照#的热搜正在直线上升。
点开，入目的是高中时期的禾苒和高中时期的胡斌的合照，二人青涩单纯，行为举止亲密，完全是恋人的模样。
导演组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倒不是不喜欢热度，但这样敏感的词条出现，他们的节目很可能明天就会被下架。
年轻的导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刻联系公关拨出一半资金压热搜，不由把希望寄于下一组的嘉宾身上，拨出另一半资金全面投在下一组热搜身上。
禾苒没有跟着回到座位，恰好下一个就是她和胡斌，喝完水就顺便猜拳，她输了，于是在众人目光下走到抽签筒随便抽了一个。
“与左右两边撕纸条，输的人抽签。”
撕纸条，顾名思义，一张纸条由传递的两人撕开，但不是用手，而是嘴巴，直到玩不下去为止。
等一下，她是不是进错场所了？震惊地朝镜头看去，节目组明显刻意设置的。
节目组呈上道具，普通的一张十厘米长的纸条。
这种无聊的游戏恐怕也就高中生喜欢玩，真不知道今天导演怎么想的。
她站回原位，咬住纸条的另一端，先转到胡斌那一头。
胡斌不满地皱眉，这样他就先天处于劣势地位，不配合道：“凭什么我要第一个？”
禾苒很耐心解释：“刚刚你已经和我做过任务了，不能厚此薄彼。”
更重要的是，这种任务如果第二棒交给胡斌，他会搞砸一切。
他虽然不满她的做法，但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能阴沉地配合。
“你会后悔的。”
他拿起纸条，刚沾上嘴巴，导演组宣布开始，手指正想扯断，禾苒忽然用力向后一扬，强行断开了纸条，咬住短短的一截得意洋洋地看向他。
胡斌这个人她太熟悉，就算是呲个牙她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咬人，所以一早就识破了把戏。
明明没有输赢，可她现在心情还是很好。
即便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她还是配合地咬住纸条的一头，抬起来等梁鸿渊过来。
对面的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禾苒还以为是这个角度不方便吃，努力抬起头，用眼神催促他快点。
【其实可以舔断掉。】
【总算有人真正看懂这个游戏了。】
【禾苗这样好可爱啊啊啊啊啊】
梁鸿渊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弯下腰，慢慢凑近，半抬起眼皮，看她认真专注的咬纸条，好像没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妥。
他进度很慢，反观她的进度倒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感觉，头慢慢往前伸，有些站不稳，不自觉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眼见就要胜利，禾苒此刻像是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抬眸，一潭深如井水的乌瞳，那里只照映着她的眉眼。
结婚对她来说，明明经历过，现在却比没经历过的更加感觉陌生。
她和梁鸿渊之间不明所以的婚姻，谈不上不好，更谈不上好，也许他们只是不适合在一起一辈子。
“我的标准是适合结婚。”
她安静地吃橘子，忍不住想他话里的意思。
她或许长得漂亮，却并不温柔，喜欢买衣服，却并不喜欢做饭，喜欢唱歌跳舞，却并不喜欢看书工作，喜欢撒娇打闹，却学不会哄人开心的甜言蜜语。
他和她结婚，难道她是适合结婚、成为妻子的人吗？
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世俗眼中适合结婚的人。
不过，更有可能的是——
“人总是会变的。”
也许他的标准已经变了。
总感觉他应该是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却迟迟没有下文。
梁鸿渊绕到水池洗了刀具，水流声冲刷在刀尖，顺着流入下水道，哗啦啦的声音盖过屋内两人的呼吸声，他按下开关，水流声戛然而止。
“也是有不会变的。”他撑在大理石旁，冰凉又锋利的边缘磨着掌心，“在你眼里，什么是不变的？”
她很轻地撕开橘衣，然后才认真思考回答，“都会变的，怎么会不变呢，那不符合规律。”
他转身，高领毛衣紧贴脖颈，他微微低头：“禾苒，你离开我是因为什么？”
橘子突兀地从手中滑落，湿润冰凉的橘子瓣掉到腿上，又顺着掉在脚边，她全然不知，只是缓缓瞪圆了眼睛，大脑一时空白：“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没资格知道吗？禾苒，你离开我，我没资格知道吗？”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话，重复了两边的话语几乎听不出来有任何不同，却被发颤的长睫出卖。
她整理着思路，过去太久，当初的气势很难复原，咬着下唇：“我不喜欢吵架。”
“我没和你吵架，我是在问你问题。”
“可我也不喜欢这个问题。”她把剩下半个橘子放桌上，手里黏黏糊糊的，也不想走到那边去洗手，扯了两张纸，“我困了，去睡午觉。”
禾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她只是还没准备好，就像离婚前一样，没办法坦坦荡荡说出，因为知道你喜欢其他女孩，比喜欢我还要喜欢她，所以才离开你。
她说不出来，只要一想到这个结果，哪怕是假设，她就难过的呼吸不上来。
只要不说，不面对就不会受伤。
下午游戏环节，胡斌果真被硬塞进来，见她过来，硬生生挤在另一边，幼稚地宣示主权。
禾苒站在中间强颜欢笑，现在她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接下来的录制能够顺顺利利，最好能把他们三个人同时毒哑。
下午是乐子人最爱看的没有真心话，全是大冒险的游戏，中间放着一桶竹签，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和左边通过猜拳，输的抽签完成大冒险，平局则再来一局。
简单粗暴的玩法。
胡斌拿胳膊肘戳了她一下：“你在我左边，想不想我放过你？”
禾苒是真的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没忍住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他：“随便你。”
她赢了，胡斌抽签不会放过她；她输了，导演组那堆破签子也不会放过她。
胡斌搓搓手，颇为期待地看着她。
前面进展很顺利，小花输了的条件是阿飞抱着她做十个蹲起，大鱼输了由海棠点歌唱满十句，紧接着就是胡斌，禾苒靠的近，虽然嘴上说无所谓，但还是偷瞟了一眼，清清楚楚看到他出慢了一拍，“输”了这一局。
喝了一大口水，她安慰自己，就前几次来看，导演组放进去的条件都比较正常。
“两个人在十秒钟内喝完同一杯水。”
禾苒差点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看见导演组很快入镜递来一杯500ml的水杯，万幸上面有两根吸管，杯口大概一拳左右。
舒了口气，她就说导演组不至于这么泯灭人性。
要起身之前，余光瞥了眼一直很安静的人，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大概还因为中午的事
两个人站在中间，禾苒低声警告：“你敢往里面吐口水就死定了。”
“苗苗你怎么这样揣测我，我要伤心了。”他默默把杯中的吸管拿出来，一边转一边说，“这么细的管能做到吗？”
顶着落日，她半眯着眼，见他这样出声提醒：“放回去，万一掉...”
话音才落下一半，透明的吸管直接掉在地上，胡斌久违地露出清澈眼神，无辜道：“怎么办，我们只能用一根吸管了。”
禾苒平静地看了他几秒，而后转头，没向导演组求救，而是先看向坐在那边的男人。
梁鸿渊起身，又觉得这个此刻自己的行为未免好笑，从口袋拿出一根塑膜的全新吸管，应着众人诡异的目光送过去。
“谢谢。”禾苒冲他点头，就算导演组没有备用吸管也没事，梁鸿渊出门在外从不用不属于自己的杯子，实在躲不开的时候也会拿出随身带的吸管，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跟大家一样震惊，后来习惯就好了。
他送的自然不算情愿，但看到那一根吸管更是牙疼。
胡斌看着多出来的这根诡异的吸管，咬着牙道：“你tm是不是....”
“胡斌。”禾苒皱眉，有些不满，“你说话注意一点，现在在录制。”
胡斌攥着掌心，很是憋屈：“你向着他！”
禾苒转头看了眼一旁的人，梁鸿渊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整理了下围巾：“没事，你好好玩，我在旁边等你。”
“谁允许你站旁边等了，回你的位置上坐着去！”
“胡斌！你说话这么冲干什么？”
“我不生气。”梁鸿渊拉住她，贴心嘱咐，“这杯凉，少喝一点，我带了保温杯，下场可以喝。”
“哦好。”禾苒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对梁鸿渊这张脸完全说不出硬话，“谢谢。”
【瞧瞧这狐媚的样子！】
【楼上你懂什么，这叫正宫的气派】
【这一段我笑的直打鸣，绿茶正宫vs耿直外室】
【什么正宫外室，现在都是我们苗苗大人的过客了】
【为什么梁绿茶的那么自然，要是我能学个七分像，以后在公司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怪不得禾苗最后是和梁结婚了，如果是我我也和梁结婚。】
【啊..但我觉得胡斌也蛮有意思的，而且没什么心机，说实话有点想站胡。】
【楼上+1】
【胡斌可是表弟啊，你们在说什么？】
【打断一下，你是说自称前男友的表弟？】
【反正我表弟不会自称前男友。】
胡斌没办法，只能黑着脸站在另一边，捏着吸管，抬眼看向禾苒。
她裹着湖蓝色的围巾，包裹住脖子和下巴，小小的脸手掌般大小，五官精致，低头时耳畔的碎发掉落在眉眼间，比高中时少了稚嫩，却多了这个年纪特有的妩媚，凑近是莓果调着松木的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对着这样一张脸，他生不来气，认识她到现在，也就分手那天他对她生过气，撕了她的分手信，后面还重新拿胶带拼起来了。
拼了一个多星期，因为被他撕的太碎了。
禾苒也在开始前悄悄抬眼，见他也在看自己，趁机说：“你一会儿多喝一点儿？”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要求太强硬和没道理，除非他有病才答应她。
她眯眯眼，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小声道：“我感觉这几天要来月经，不想喝太多凉的。”
“...”真是神经病一样的理由，冷笑一声，他来这里是要报仇的，让禾苒后悔当初没和他在一起。
他低下头，叼着吸管准备开始。
禾苒摸不准他的态度，也衔住吸管，含糊问：“行不行啊？”
“少小看我。”胡斌冷哼，“你一会儿不用喝，十秒我自己就能做到。”
听到承诺禾苒才放下心来，十分有担当道：“你放心，我会喝两口，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胡斌压住隐隐上扬的嘴角。
随着一声令下，他中途连换气都没换，杯中的水仿佛被抽干一般的速度下降，最终仅用时8秒就喝光了。
弹幕一片哗然。
导演组还没来得及庆祝猛增的收视率，场外小助理就慌慌张张拿着手机冲过来，一条#伪骨科cp高中旧照#的热搜正在直线上升。
点开，入目的是高中时期的禾苒和高中时期的胡斌的合照，二人青涩单纯，行为举止亲密，完全是恋人的模样。
导演组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倒不是不喜欢热度，但这样敏感的词条出现，他们的节目很可能明天就会被下架。
年轻的导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刻联系公关拨出一半资金压热搜，不由把希望寄于下一组的嘉宾身上，拨出另一半资金全面投在下一组热搜身上。
禾苒没有跟着回到座位，恰好下一个就是她和胡斌，喝完水就顺便猜拳，她输了，于是在众人目光下走到抽签筒随便抽了一个。
“与左右两边撕纸条，输的人抽签。”
撕纸条，顾名思义，一张纸条由传递的两人撕开，但不是用手，而是嘴巴，直到玩不下去为止。
等一下，她是不是进错场所了？震惊地朝镜头看去，节目组明显刻意设置的。
节目组呈上道具，普通的一张十厘米长的纸条。
这种无聊的游戏恐怕也就高中生喜欢玩，真不知道今天导演怎么想的。
她站回原位，咬住纸条的另一端，先转到胡斌那一头。
胡斌不满地皱眉，这样他就先天处于劣势地位，不配合道：“凭什么我要第一个？”
禾苒很耐心解释：“刚刚你已经和我做过任务了，不能厚此薄彼。”
更重要的是，这种任务如果第二棒交给胡斌，他会搞砸一切。
他虽然不满她的做法，但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能阴沉地配合。
“你会后悔的。”
他拿起纸条，刚沾上嘴巴，导演组宣布开始，手指正想扯断，禾苒忽然用力向后一扬，强行断开了纸条，咬住短短的一截得意洋洋地看向他。
胡斌这个人她太熟悉，就算是呲个牙她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咬人，所以一早就识破了把戏。
明明没有输赢，可她现在心情还是很好。
即便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她还是配合地咬住纸条的一头，抬起来等梁鸿渊过来。
对面的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禾苒还以为是这个角度不方便吃，努力抬起头，用眼神催促他快点。
【其实可以舔断掉。】
【总算有人真正看懂这个游戏了。】
【禾苗这样好可爱啊啊啊啊啊】
梁鸿渊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弯下腰，慢慢凑近，半抬起眼皮，看她认真专注的咬纸条，好像没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妥。
他进度很慢，反观她的进度倒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感觉，头慢慢往前伸，有些站不稳，不自觉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眼见就要胜利，禾苒此刻像是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抬眸，一潭深如井水的乌瞳，那里只照映着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