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多琳站在了这个屋子里面。这个屋子看起来非常空旷，但这个屋子绝对不是最近才出现的。
多琳的目光落在这一些陈旧的家具上，还有这已经有一些掉漆的木制地板。她的身后跟随着几个同事，在进行一番仔细的探查。
他们非常小心翼翼，没有过于暴露自己的行踪，来到这里面也没有怎么动过这里面的东西。毕竟他们还要靠这个位置来守株待兔，这个能够吸引凶手进来的圈圈套，是绝对不能轻易摧毁的。
查尔斯站在多琳的身后，他看起来有话要说。多琳问他：“怎么了？”
“我们发现了解剖台。”
多琳跟随着查尔斯来到了这里。这是另外一间房子，无法被阳光照射，以至于这个空间似乎就是如此阴冷湿腻。在最中央有着解剖台，在阴暗的光色里泛着冷厉的光。
一边摆放着一些森然的手术器械，已经有人进来，开始进行鲁米诺实验。多琳没有肆意走动，只是静静观察，并且等待鲁米诺反应。
在这个稍微等待的间隙，查尔斯总算将想要说的事情说出来了。
“你看起来很困扰？多琳。”
多琳转眸去看自己身边的查尔斯。他看起来不像是插科打诨，也不是想要调笑揶揄她，而是真正地关心担忧她。所以多琳没有说其他话语，只是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样说吧，多琳。以前你陷入工作的时候，虽然也会有过分入迷的时候，但绝对不会这样……”
他暂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当时多琳的状态，停顿了一下后，才又慢慢说道：“大概是心不在焉吧。你早上吃三明治的时候在发呆，甚至将你最讨厌的花生酱黏在你的鼻子上去了。你居然还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呆板地吃着手中的东西。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因为案件发呆。”
自从听到了詹姆斯的那些话，甚至还收到了詹姆斯的鲜花之后，多琳确实会有一些杂念。但是很多时候，多琳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更加认真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不过在一些不需要脑袋思考的时间里，多琳还是无意识会想起这件事来——她不得不想起这件事来，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了。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决。
查尔斯继续担忧地说：“希望不要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多琳。”
或许这就是不好的事情。——多琳心想。
不过她口头上还是说：“没什么事，查尔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眼前这些。”
鲁米诺反应已经出现了，一些蓝色的荧光开始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出现。隐约看得出来血液到底流淌过什么地方，以此来判断凶手是如何搬运尸体，又是做了什么事情的。
那看起来干净无尘的解剖台上的蓝色荧光更甚，多琳凝望着它，开始蹙紧了眉头。
她所有的注意力又完全放在这里了。
他们没有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并且保证不在这个屋子留下他们来过的痕迹。多琳和查尔斯上了同一辆车，前面有另外的同事在开车，查尔斯忍不住和多琳说道：“这完全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多琳。只是现在，我们就能够找到凶手的老巢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第二位死者不会出现我们就能够抓到凶手了？”
他高兴地说着。多琳看见的面容上确实出现这样高兴、开心的笑容，她没有打扰他的兴致，只是说：“或许是吧。”
查尔斯又再一次看出来多琳兴致不高，如果是平时的多琳，她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说上一句“别说大话了查尔斯”，可是现在她居然能够说着这样简单的话语，不进行任何辩驳。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查尔斯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多琳，试图要从她的神态里再看出什么东西来。事实就是这样，能够准确知道多琳兴致不高，但是却不知道多琳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兴致不高。
这个向来不会被外界任何事情打扰的女人，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这简直让查尔斯心痒得难以忍受，恨不得要摇晃着多琳的肩膀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可事实上，多琳还是查尔斯的上司，他可不敢对他的上司做出这样冒犯的事情来。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多琳转头去看他。
查尔斯意识到多琳的眼神了，默默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另外一边去，不让多琳看出任何的端倪。而多琳也从查尔斯的反应中知道，自己的情况确实不太对劲。
她可不能再让别的人发现这件事的不对劲了——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比较在意。
她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被人告白的事情，那些人她全都不放在眼里，也从来不会将他们的话耐心地倾听下去，可是昨天，她不仅认真地倾听了詹姆斯的话，还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语，甚至还将詹姆斯那精心挑选的鲜花带回了家中。
她的家里没有什么花瓶，她就找了一个大小合适的水杯，将那一束鲜花放在里面确保它们能够多绽放一些时候——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的时候，多琳不禁会想到。即便用工作上的事情填塞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但一旦脑子暂时空闲下来，还是会想起这件事来。
于是又不断地去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做法呢？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她也总是给自己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答案。她告诉自己，是因为她想和詹姆斯成为朋友，她觉得詹姆斯礼貌、温和，不应该用太过严肃、残酷的方式回绝他。
可是昨天詹姆斯看起来很失落，好像她的那一番话，就已经是一种另类的拒绝了，詹姆斯似乎也认为她拒绝了她。实际上她当时——
于是想到这里，多琳又开始困惑了。当时，她其实是想要干什么？
她又无法将这件事情想清楚了。多琳只能又再次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转移到她现在该做的事情上。
所以一整天下来，其实多琳一直都在思考，在思考很多、很多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总是会有答案，可是另外的某件事情，一直都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不管怎么说，最终多琳还是努力将詹姆斯的事情遗忘。她又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那一捧泡在水杯里的鲜花，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枯萎而去，没有了一开始的美丽与漂亮。
多琳将这些枯萎的花枝弄出来，想要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在这个过程中，她忽然又有了一种奇妙的迟疑感。不过最终，她还是将这明显已经没有任何用的、枯萎的花枝丢弃在了垃圾桶当中。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多琳又再一次没有詹姆斯的消息了。詹姆斯总是这样神奇，在很多时候，他总是会很奇妙地出现在多琳的视线内，但是有的时候，他又很奇妙地就此消失了。
平时无缘无故就会得知他的消息，总会与他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点进行偶遇，可是这一次，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之前就算是多琳生詹姆斯的气不再联系他，她的生活中还是会时不时出现詹姆斯的名字抑或者身影，然而这个时候，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停滞下来让多琳寻觅到了。
或许是因为她最近真的太忙了？真的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了，让她完全遗忘了去捕捉、偶遇关于詹姆斯的任何事情。
“线索又断了。真倒霉。”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因为这桩案件唉声叹气起来。而多琳能够有时间时不时胡思乱想，就是线索在这个时候又出现断落的情况，让他们面对着乱糟糟的一切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他们现在唯一能够用到的线索，就是那一栋藏匿在深林里的小屋，他们派遣了人时刻在那里盯梢，一旦有人再一次接近那里，就会及时进行抓捕。
然而直至现在，都没有人再去往那里了，那里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寂静、凄冷，仿佛这个地方就像是在忽悠他们警察的圈套。
多琳揉了一下额角——她确实开始怀疑那屋子是不是某种圈套了。让他们警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里，从而对某些事情进行了松懈。
可是这段时间内，一直以来都是风平浪静的，他们怀疑这即将也是一桩连环杀人案，却也没有等到第二位死者。
他们或许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也确实很有可能他们被迷惑了。多琳想到。
“我们让自己太紧张了。”黛西说。她端着咖啡站在白板面前，凝视着上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由于第一位死者是律师，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也会与不少人结怨，所以在死者的照片旁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物。
他们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但又好像都和死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从律师的社会关系网出发进行调查，一无所获。守着那一间奇怪的小屋，一无所获。
黛西说完之后，转头过来看着还坐在这里面的其他人，已经有些稀稀落落，没有多少人坐在这里面，很多人都去处理自己的任务去。
她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的多琳，问道：“多琳，你觉得呢？”
多琳抬起头来，她并没有说话。
黛西说：“自从我们知道有一位‘教授’在向你宣战之后，大家都很紧张，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导致我们想得太过复杂，我们的情绪也太紧张，这几天下来，我们都很疲惫。我们思路变得乱糟糟的，还有，多琳。”她锐利的目光看向多琳，这个也是如此机敏聪慧的女性，一下子就看穿了症结所在。
“多琳，你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着，让你一直都不专心。”
多琳说：“抱歉。”
她其实也意识到这件事了。她除了说这句话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确实被那件事影响了心绪，让她的思绪如此纷乱，致使现在都有些迷茫。
她觉得她真的需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了。她要把之前没有对詹姆斯说的话，说得清楚明白，这样她才不会一直想起那件事情来。
她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那种心思真的想要谈恋爱，她每天很忙，在很多时候，就是会有预料不到的突发状况发生，她就要马不停蹄地来处理这些事情。
她也希望自己的心绪一直以来都是平静稳定的，不要被感情干扰，不然在一定能够程度上似乎会影响她对事情的判断——这些天，她也已经深刻地领教到这件事了。
她认为，只要和詹姆斯说清楚这件事，将这件事彻底解决，她一定又能和以前一样的。
这没有什么不好。
多琳想。
她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多琳暂时离开了这里。将这件事想清楚，并且做了断绝之后，她就迫不及待要去找詹姆斯，也迫不及待地将这件麻烦事卸下。
她甚至能够想到，将来的自己会多么轻松。不过现在她要去见詹姆斯，应该要邀请他出来，或者直接去学校里找他。也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詹姆斯根本不在学校里……
她被自己绕晕了，还是打开了手机邀请詹姆斯出门。坐在车内，多琳将消息发送出去，开始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等待着詹姆斯发来短信，也希望对方能够尽快应邀。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多琳立即将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
却是查尔斯发过来的；【多琳，你去哪了。】
多琳将手机重新放回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瞬间她非常紧张，每次面临警校的考试时，她从未这么紧张过。
甚至这样拒绝的话，她难道不是说过千百万遍了吗？为什么在面对詹姆斯时，却有些迟疑呢？
她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触在方向盘上，在这无端的寂静中，好像有一个想法在答案中缓慢地浮现出来……
多琳的目光落在这一些陈旧的家具上，还有这已经有一些掉漆的木制地板。她的身后跟随着几个同事，在进行一番仔细的探查。
他们非常小心翼翼，没有过于暴露自己的行踪，来到这里面也没有怎么动过这里面的东西。毕竟他们还要靠这个位置来守株待兔，这个能够吸引凶手进来的圈圈套，是绝对不能轻易摧毁的。
查尔斯站在多琳的身后，他看起来有话要说。多琳问他：“怎么了？”
“我们发现了解剖台。”
多琳跟随着查尔斯来到了这里。这是另外一间房子，无法被阳光照射，以至于这个空间似乎就是如此阴冷湿腻。在最中央有着解剖台，在阴暗的光色里泛着冷厉的光。
一边摆放着一些森然的手术器械，已经有人进来，开始进行鲁米诺实验。多琳没有肆意走动，只是静静观察，并且等待鲁米诺反应。
在这个稍微等待的间隙，查尔斯总算将想要说的事情说出来了。
“你看起来很困扰？多琳。”
多琳转眸去看自己身边的查尔斯。他看起来不像是插科打诨，也不是想要调笑揶揄她，而是真正地关心担忧她。所以多琳没有说其他话语，只是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样说吧，多琳。以前你陷入工作的时候，虽然也会有过分入迷的时候，但绝对不会这样……”
他暂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当时多琳的状态，停顿了一下后，才又慢慢说道：“大概是心不在焉吧。你早上吃三明治的时候在发呆，甚至将你最讨厌的花生酱黏在你的鼻子上去了。你居然还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呆板地吃着手中的东西。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因为案件发呆。”
自从听到了詹姆斯的那些话，甚至还收到了詹姆斯的鲜花之后，多琳确实会有一些杂念。但是很多时候，多琳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更加认真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不过在一些不需要脑袋思考的时间里，多琳还是无意识会想起这件事来——她不得不想起这件事来，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了。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决。
查尔斯继续担忧地说：“希望不要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多琳。”
或许这就是不好的事情。——多琳心想。
不过她口头上还是说：“没什么事，查尔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眼前这些。”
鲁米诺反应已经出现了，一些蓝色的荧光开始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出现。隐约看得出来血液到底流淌过什么地方，以此来判断凶手是如何搬运尸体，又是做了什么事情的。
那看起来干净无尘的解剖台上的蓝色荧光更甚，多琳凝望着它，开始蹙紧了眉头。
她所有的注意力又完全放在这里了。
他们没有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并且保证不在这个屋子留下他们来过的痕迹。多琳和查尔斯上了同一辆车，前面有另外的同事在开车，查尔斯忍不住和多琳说道：“这完全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多琳。只是现在，我们就能够找到凶手的老巢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第二位死者不会出现我们就能够抓到凶手了？”
他高兴地说着。多琳看见的面容上确实出现这样高兴、开心的笑容，她没有打扰他的兴致，只是说：“或许是吧。”
查尔斯又再一次看出来多琳兴致不高，如果是平时的多琳，她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说上一句“别说大话了查尔斯”，可是现在她居然能够说着这样简单的话语，不进行任何辩驳。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查尔斯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多琳，试图要从她的神态里再看出什么东西来。事实就是这样，能够准确知道多琳兴致不高，但是却不知道多琳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兴致不高。
这个向来不会被外界任何事情打扰的女人，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这简直让查尔斯心痒得难以忍受，恨不得要摇晃着多琳的肩膀询问到底是怎么了。
可事实上，多琳还是查尔斯的上司，他可不敢对他的上司做出这样冒犯的事情来。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多琳转头去看他。
查尔斯意识到多琳的眼神了，默默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另外一边去，不让多琳看出任何的端倪。而多琳也从查尔斯的反应中知道，自己的情况确实不太对劲。
她可不能再让别的人发现这件事的不对劲了——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比较在意。
她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被人告白的事情，那些人她全都不放在眼里，也从来不会将他们的话耐心地倾听下去，可是昨天，她不仅认真地倾听了詹姆斯的话，还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语，甚至还将詹姆斯那精心挑选的鲜花带回了家中。
她的家里没有什么花瓶，她就找了一个大小合适的水杯，将那一束鲜花放在里面确保它们能够多绽放一些时候——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的时候，多琳不禁会想到。即便用工作上的事情填塞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但一旦脑子暂时空闲下来，还是会想起这件事来。
于是又不断地去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做法呢？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她也总是给自己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答案。她告诉自己，是因为她想和詹姆斯成为朋友，她觉得詹姆斯礼貌、温和，不应该用太过严肃、残酷的方式回绝他。
可是昨天詹姆斯看起来很失落，好像她的那一番话，就已经是一种另类的拒绝了，詹姆斯似乎也认为她拒绝了她。实际上她当时——
于是想到这里，多琳又开始困惑了。当时，她其实是想要干什么？
她又无法将这件事情想清楚了。多琳只能又再次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转移到她现在该做的事情上。
所以一整天下来，其实多琳一直都在思考，在思考很多、很多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总是会有答案，可是另外的某件事情，一直都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不管怎么说，最终多琳还是努力将詹姆斯的事情遗忘。她又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那一捧泡在水杯里的鲜花，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枯萎而去，没有了一开始的美丽与漂亮。
多琳将这些枯萎的花枝弄出来，想要把它们扔进垃圾桶，在这个过程中，她忽然又有了一种奇妙的迟疑感。不过最终，她还是将这明显已经没有任何用的、枯萎的花枝丢弃在了垃圾桶当中。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多琳又再一次没有詹姆斯的消息了。詹姆斯总是这样神奇，在很多时候，他总是会很奇妙地出现在多琳的视线内，但是有的时候，他又很奇妙地就此消失了。
平时无缘无故就会得知他的消息，总会与他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点进行偶遇，可是这一次，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之前就算是多琳生詹姆斯的气不再联系他，她的生活中还是会时不时出现詹姆斯的名字抑或者身影，然而这个时候，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停滞下来让多琳寻觅到了。
或许是因为她最近真的太忙了？真的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了，让她完全遗忘了去捕捉、偶遇关于詹姆斯的任何事情。
“线索又断了。真倒霉。”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因为这桩案件唉声叹气起来。而多琳能够有时间时不时胡思乱想，就是线索在这个时候又出现断落的情况，让他们面对着乱糟糟的一切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他们现在唯一能够用到的线索，就是那一栋藏匿在深林里的小屋，他们派遣了人时刻在那里盯梢，一旦有人再一次接近那里，就会及时进行抓捕。
然而直至现在，都没有人再去往那里了，那里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寂静、凄冷，仿佛这个地方就像是在忽悠他们警察的圈套。
多琳揉了一下额角——她确实开始怀疑那屋子是不是某种圈套了。让他们警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里，从而对某些事情进行了松懈。
可是这段时间内，一直以来都是风平浪静的，他们怀疑这即将也是一桩连环杀人案，却也没有等到第二位死者。
他们或许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也确实很有可能他们被迷惑了。多琳想到。
“我们让自己太紧张了。”黛西说。她端着咖啡站在白板面前，凝视着上面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由于第一位死者是律师，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也会与不少人结怨，所以在死者的照片旁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物。
他们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但又好像都和死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从律师的社会关系网出发进行调查，一无所获。守着那一间奇怪的小屋，一无所获。
黛西说完之后，转头过来看着还坐在这里面的其他人，已经有些稀稀落落，没有多少人坐在这里面，很多人都去处理自己的任务去。
她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的多琳，问道：“多琳，你觉得呢？”
多琳抬起头来，她并没有说话。
黛西说：“自从我们知道有一位‘教授’在向你宣战之后，大家都很紧张，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导致我们想得太过复杂，我们的情绪也太紧张，这几天下来，我们都很疲惫。我们思路变得乱糟糟的，还有，多琳。”她锐利的目光看向多琳，这个也是如此机敏聪慧的女性，一下子就看穿了症结所在。
“多琳，你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着，让你一直都不专心。”
多琳说：“抱歉。”
她其实也意识到这件事了。她除了说这句话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确实被那件事影响了心绪，让她的思绪如此纷乱，致使现在都有些迷茫。
她觉得她真的需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了。她要把之前没有对詹姆斯说的话，说得清楚明白，这样她才不会一直想起那件事情来。
她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那种心思真的想要谈恋爱，她每天很忙，在很多时候，就是会有预料不到的突发状况发生，她就要马不停蹄地来处理这些事情。
她也希望自己的心绪一直以来都是平静稳定的，不要被感情干扰，不然在一定能够程度上似乎会影响她对事情的判断——这些天，她也已经深刻地领教到这件事了。
她认为，只要和詹姆斯说清楚这件事，将这件事彻底解决，她一定又能和以前一样的。
这没有什么不好。
多琳想。
她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多琳暂时离开了这里。将这件事想清楚，并且做了断绝之后，她就迫不及待要去找詹姆斯，也迫不及待地将这件麻烦事卸下。
她甚至能够想到，将来的自己会多么轻松。不过现在她要去见詹姆斯，应该要邀请他出来，或者直接去学校里找他。也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詹姆斯根本不在学校里……
她被自己绕晕了，还是打开了手机邀请詹姆斯出门。坐在车内，多琳将消息发送出去，开始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等待着詹姆斯发来短信，也希望对方能够尽快应邀。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多琳立即将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
却是查尔斯发过来的；【多琳，你去哪了。】
多琳将手机重新放回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瞬间她非常紧张，每次面临警校的考试时，她从未这么紧张过。
甚至这样拒绝的话，她难道不是说过千百万遍了吗？为什么在面对詹姆斯时，却有些迟疑呢？
她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触在方向盘上，在这无端的寂静中，好像有一个想法在答案中缓慢地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