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龙吟山，和安县，夹木村。
天色将晚，夕阳西斜。
“咦，蛋哥，这个村子被围起来了啊。”
“围起来就围起来了，大惊小怪，赶紧走别废话，待会儿太阳没了拍个鸟！”
“蛋哥，时间快到了，准备一下可以开机了。”
最后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她穿黑色短款羽绒服露肚脐，下身咖色工装裤配马丁靴，嘴里嚼着口香糖，齐耳短发一刀切，一副典型弄潮儿装扮。
弄潮儿的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用的大黑包，瞧着装了不少东西，沉甸甸的。
这个女生叫肖肖，她从大学开始就和前面说话的两人一起干直播，刚开始收入还不错，那会儿猎奇赛道还不那么挤，随便在学校附近荒废的老楼或者城郊走一走，就能得到不少打赏。
如今行程越走越偏，流量却越来越少，为了抢回流量博人气，几人已经开始往山嘎嘎里跑，对观众的说法是看看能不能在深山老林里头遇到“贞子”。
贞子！
这一噱头赚了不少人气，大家都对这种能出“贞子”的地方心怀敬畏，个个缩头缩脑躲在镜头后面大言不惭：得去死过人的老山村里边儿！
于是，三人经过粉丝的推荐，将行程定到了龙吟山脉上一个特别的县城——和安，十五年前举世闻名大地震发生的震心。
地震发生的当年，挖掘机救援一铲子下去全是支离破碎的肢体，救不出来的只能就地做了坟场，如今都还有个万人坑，阴森可怖。
他们来之前就做了直播的预告，预约人数超万人，开播时间是晚上五点半。
蛋哥的网络全名叫做“探险的小蛋哥”，身高普通，长相普通还提前中年发福，听了肖肖的话后他赶紧搓了一把脸：“来来，东西准备起来。”又真心叹道，“妈的，穿少了，深山老林阴气真他妈的重。”
此时夕阳横斜挂在树梢头，伶仃枯枝剪碎橘红色的日影，两只昏鸦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瞪着一双无神的圆眼谨慎地左右瞅了瞅，而后纷纷扑棱起翅膀，逃也似的飞走了。
三人站在村口看了一眼村路尽头的绿色铁皮围栏，那斑驳的痕迹，那森然的气息叫人无端觉得振奋——这场直播收入不菲。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叫周建国，负责抗相机，他把相机准备好后打开测试调焦。镜头里绿皮围栏被拉近，边缘处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人管过。镜头往上，围栏里面枯瘦凌乱的枝桠如群魔乱舞；镜头往下，靠着铁皮脚下黑漆漆的一片余烬残灰，好像谁来这里烧过纸。这不奇怪，山里人每年要回乡祭祖，何况这个村子当年是个地震村，死伤不小。
周遭枯黄的杂草茂密丛生，藤曼沿着铁皮向上爬，却在冬日里被风霜雨雪糟蹋得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
镜头随意掠着周遭，忽然，周建国后知后觉想起方才镜头掠过之处似乎有点幽微的蓝光，于是又将镜头转回去看……
“啊…”
他惊了个哆嗦，十分无语地从相机背后露出眼睛看肖肖。
肖肖笑容诡异且妖娆：“我美吗？”
“……”
为了配合直播的诡异氛围，肖肖特地买了顶垂地的漆黑假发，准备在探险的过程中和大家来一场惊心动魄的互动，由她来扮演一个现实版的，贞子。
不仅黑发坠地，还有铺了白粉似的脸，以及血红的唇……这鬼样子，放在这鬼地方，简直无比契合。
周建国淡定地伸手将肖肖拉离他的摄像头，一边寻找方才那似是而非的蓝光，一边漫不经心对肖肖的装扮做点评：“挺美的，就是……这儿差两抹红。”他指的是双颊。
肖肖正从包里掏出一条唱戏的戏服，闻言想了想：“是吗，不是全白更好？”
周建国没有找到方才那蓝光。
夕阳像个红灯笼，笼得山坳一片橘粉绚丽。
肖肖准时打开手机直播间，蛋哥用一副长途跋涉身心俱疲的模样出现在镜头面前，热情地寒暄后，在镜头的跟随下，他拨开齐腰深的草丛，朝着村口走去。
铁皮围栏将通往村落的唯一一条主路拦腰切断，他们之前动用无人机在外围简单观察过，如今这个位置距离真正的村子入口还差着些距离，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村落废了就废了，声势浩大地用这么多的铁皮材料围起来做什么，总不见得是要搞开发？可这犄角旮旯连车都开不上来，几人提着包徒步跋涉了一个多小时，能开发个毛线。
蛋哥斥责周建国头发短见识浅，言之凿凿地说这里土底下肯定埋着宝贝，譬如矿藏，譬如煤炭，圈起来肯定是以待开发。
周建国欲言又止，懒得反驳——什么宝贝正好就在整个村落下头？
“欻！”随着一声金属铁皮被刺破的声响，一只剪刀头深深嵌入其中，将这围栏破开一个裂口。接着这个裂口被一点一点撕开，直到最后剪出一个供人低头能过的门洞，再踹上一脚后，铁皮像片破烂的布，耷悬在一边，里面的景象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在镜头之中。
从入口看进去其实不太看得清村落，因为荒废十几年，飞鸟衔来的树籽已经遍布原野，乍一看，更像荒野丛林。倒不至于幽深，毕竟这些树木稀稀拉拉，年纪不算大，十来年的岁月仅够它们长成树形，并不茂密。
主路曾经夯实过，树木更加不易生根发芽，所以依稀能够看出其蜿蜒的路径。
几人跨过围栏，踩着厚实绵软的枯枝败叶披荆斩棘地往前行了一段路，终于看见那影影绰绰的村落。
虽然只有个大概，但这废弃村落的规模颇大。许是因为这里地势相对平坦，不少人家都选择在此安家落户。
因为地震，因为日久，因为风吹日晒，那些本就只用土坯垒成的房屋破败不堪，断壁残垣，屋瓦坍塌杂草丛生，迎面而来散发诡异的死气。
几人都没注意到，四周寂静无声，连声虫鸣都没有。
蛋哥转身回来面对镜头时头上身上都是碎屑和草叶，他兴奋地搓着手：“没想到我们探险队成了开荒队，这里太久没人来过了，草比人还高，荒废的屋子倒不少，”他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如同看什么宝贝，用期待又紧张的语气拉高观众的期待，“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我发誓我绝对没来过，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直播间的人数渐渐多起来，观众留言滚动发出，有批评他们随意乱闯的，也有叫嚷着他们走快些的，还有嘲讽他们要钱不要命的……因为每次都是这些言论，几人并不在意，只要人数足够多，人气足够高，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虽然但是，因为目前夕阳还有光，镜头里的一切虽然很荒芜，但是不恐怖，甚至被那光线一衬托，还有些世外桃源的美好。
几人边走边聊当年地震各自的经历，同直播间的有缘人们诉说着十多年前的过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落中心走去。
肖肖忽然“咦”了声，低头看去。
周建国闻言立刻调转摄像头，对准了肖肖的脚下。
“这是个什么动物的骨头吗？”
蛋哥凑过来蹲下身查看，他从地上捻起一截腐朽的骨节，为了营造悬念，又将骨头拿起来细细打量，忽然“啊”了声，声音有些激动且颤抖：“这……这不会是……不会是当年地震死去的人骨吧？”
评论区刷刷而过各种言论，有个自称骨科医生的，言之凿凿说这是人体的胫骨！
不过蛋哥扔了骨头拍拍手，笑道：“开玩笑了哈，人骨怎么会被暴露在这荒野中，当年的救援队肯定不会不处理噻，散了散了，肯定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走吧，继续。”
肖肖却有点心虚，站在原地顿了顿。
但见前面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她也只能跟上。又走了几分钟，手机屏幕忽然卡住，她将手机抬高些：“欸，怎么没有信号了……”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蛋哥毫无预兆地“啊”了声，不待后面两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什么东西拖走，飞快消失在丛生的荒草之中了。
周建国的镜头转向蛋哥时，只拍到了他消失在草丛中的那颗半秃的头颅。
他扛着相机追了上去。
直播镜头前的某位观众敲击膝盖的指节暂停，修长的手指将手机调到拨号界面，从容按下110。
“你好，我要报案。”
**
姚哲羽在同安大学逛了一天，倒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发现姬夏清是真的在这儿上学的，不是挂名，那建筑学院展示楼还贴着她的获奖作品展，是个优秀的学生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背后竟藏了那么大的秘密。
而他不过是在姬夏清的作品面前多逗留了会儿，就有人不大高兴地过来：“你是来找夏清的？”
姚哲羽不知该怎么回答，对方却没什么耐性：“她请假了，最近一周都不来学校，别在这儿等了，该干嘛干嘛去。”
请假？哦对，她们有“任务”。
“那她……”话未出口，衣兜里的手机没心没肺震起来，翻出来一看，姚哲羽眉心一蹙。
“翔叔。”他叫这名字的时候心尖微微一颤，多久都没联系了，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
果然，对方说：“村子那边出事了。这次动静闹得有点大，上头派了人，你看……要不要回来看一看？”
龙吟山，和安县，夹木村。
天色将晚，夕阳西斜。
“咦，蛋哥，这个村子被围起来了啊。”
“围起来就围起来了，大惊小怪，赶紧走别废话，待会儿太阳没了拍个鸟！”
“蛋哥，时间快到了，准备一下可以开机了。”
最后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她穿黑色短款羽绒服露肚脐，下身咖色工装裤配马丁靴，嘴里嚼着口香糖，齐耳短发一刀切，一副典型弄潮儿装扮。
弄潮儿的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用的大黑包，瞧着装了不少东西，沉甸甸的。
这个女生叫肖肖，她从大学开始就和前面说话的两人一起干直播，刚开始收入还不错，那会儿猎奇赛道还不那么挤，随便在学校附近荒废的老楼或者城郊走一走，就能得到不少打赏。
如今行程越走越偏，流量却越来越少，为了抢回流量博人气，几人已经开始往山嘎嘎里跑，对观众的说法是看看能不能在深山老林里头遇到“贞子”。
贞子！
这一噱头赚了不少人气，大家都对这种能出“贞子”的地方心怀敬畏，个个缩头缩脑躲在镜头后面大言不惭：得去死过人的老山村里边儿！
于是，三人经过粉丝的推荐，将行程定到了龙吟山脉上一个特别的县城——和安，十五年前举世闻名大地震发生的震心。
地震发生的当年，挖掘机救援一铲子下去全是支离破碎的肢体，救不出来的只能就地做了坟场，如今都还有个万人坑，阴森可怖。
他们来之前就做了直播的预告，预约人数超万人，开播时间是晚上五点半。
蛋哥的网络全名叫做“探险的小蛋哥”，身高普通，长相普通还提前中年发福，听了肖肖的话后他赶紧搓了一把脸：“来来，东西准备起来。”又真心叹道，“妈的，穿少了，深山老林阴气真他妈的重。”
此时夕阳横斜挂在树梢头，伶仃枯枝剪碎橘红色的日影，两只昏鸦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瞪着一双无神的圆眼谨慎地左右瞅了瞅，而后纷纷扑棱起翅膀，逃也似的飞走了。
三人站在村口看了一眼村路尽头的绿色铁皮围栏，那斑驳的痕迹，那森然的气息叫人无端觉得振奋——这场直播收入不菲。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叫周建国，负责抗相机，他把相机准备好后打开测试调焦。镜头里绿皮围栏被拉近，边缘处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人管过。镜头往上，围栏里面枯瘦凌乱的枝桠如群魔乱舞；镜头往下，靠着铁皮脚下黑漆漆的一片余烬残灰，好像谁来这里烧过纸。这不奇怪，山里人每年要回乡祭祖，何况这个村子当年是个地震村，死伤不小。
周遭枯黄的杂草茂密丛生，藤曼沿着铁皮向上爬，却在冬日里被风霜雨雪糟蹋得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
镜头随意掠着周遭，忽然，周建国后知后觉想起方才镜头掠过之处似乎有点幽微的蓝光，于是又将镜头转回去看……
“啊…”
他惊了个哆嗦，十分无语地从相机背后露出眼睛看肖肖。
肖肖笑容诡异且妖娆：“我美吗？”
“……”
为了配合直播的诡异氛围，肖肖特地买了顶垂地的漆黑假发，准备在探险的过程中和大家来一场惊心动魄的互动，由她来扮演一个现实版的，贞子。
不仅黑发坠地，还有铺了白粉似的脸，以及血红的唇……这鬼样子，放在这鬼地方，简直无比契合。
周建国淡定地伸手将肖肖拉离他的摄像头，一边寻找方才那似是而非的蓝光，一边漫不经心对肖肖的装扮做点评：“挺美的，就是……这儿差两抹红。”他指的是双颊。
肖肖正从包里掏出一条唱戏的戏服，闻言想了想：“是吗，不是全白更好？”
周建国没有找到方才那蓝光。
夕阳像个红灯笼，笼得山坳一片橘粉绚丽。
肖肖准时打开手机直播间，蛋哥用一副长途跋涉身心俱疲的模样出现在镜头面前，热情地寒暄后，在镜头的跟随下，他拨开齐腰深的草丛，朝着村口走去。
铁皮围栏将通往村落的唯一一条主路拦腰切断，他们之前动用无人机在外围简单观察过，如今这个位置距离真正的村子入口还差着些距离，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村落废了就废了，声势浩大地用这么多的铁皮材料围起来做什么，总不见得是要搞开发？可这犄角旮旯连车都开不上来，几人提着包徒步跋涉了一个多小时，能开发个毛线。
蛋哥斥责周建国头发短见识浅，言之凿凿地说这里土底下肯定埋着宝贝，譬如矿藏，譬如煤炭，圈起来肯定是以待开发。
周建国欲言又止，懒得反驳——什么宝贝正好就在整个村落下头？
“欻！”随着一声金属铁皮被刺破的声响，一只剪刀头深深嵌入其中，将这围栏破开一个裂口。接着这个裂口被一点一点撕开，直到最后剪出一个供人低头能过的门洞，再踹上一脚后，铁皮像片破烂的布，耷悬在一边，里面的景象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出现在镜头之中。
从入口看进去其实不太看得清村落，因为荒废十几年，飞鸟衔来的树籽已经遍布原野，乍一看，更像荒野丛林。倒不至于幽深，毕竟这些树木稀稀拉拉，年纪不算大，十来年的岁月仅够它们长成树形，并不茂密。
主路曾经夯实过，树木更加不易生根发芽，所以依稀能够看出其蜿蜒的路径。
几人跨过围栏，踩着厚实绵软的枯枝败叶披荆斩棘地往前行了一段路，终于看见那影影绰绰的村落。
虽然只有个大概，但这废弃村落的规模颇大。许是因为这里地势相对平坦，不少人家都选择在此安家落户。
因为地震，因为日久，因为风吹日晒，那些本就只用土坯垒成的房屋破败不堪，断壁残垣，屋瓦坍塌杂草丛生，迎面而来散发诡异的死气。
几人都没注意到，四周寂静无声，连声虫鸣都没有。
蛋哥转身回来面对镜头时头上身上都是碎屑和草叶，他兴奋地搓着手：“没想到我们探险队成了开荒队，这里太久没人来过了，草比人还高，荒废的屋子倒不少，”他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如同看什么宝贝，用期待又紧张的语气拉高观众的期待，“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我发誓我绝对没来过，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直播间的人数渐渐多起来，观众留言滚动发出，有批评他们随意乱闯的，也有叫嚷着他们走快些的，还有嘲讽他们要钱不要命的……因为每次都是这些言论，几人并不在意，只要人数足够多，人气足够高，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虽然但是，因为目前夕阳还有光，镜头里的一切虽然很荒芜，但是不恐怖，甚至被那光线一衬托，还有些世外桃源的美好。
几人边走边聊当年地震各自的经历，同直播间的有缘人们诉说着十多年前的过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落中心走去。
肖肖忽然“咦”了声，低头看去。
周建国闻言立刻调转摄像头，对准了肖肖的脚下。
“这是个什么动物的骨头吗？”
蛋哥凑过来蹲下身查看，他从地上捻起一截腐朽的骨节，为了营造悬念，又将骨头拿起来细细打量，忽然“啊”了声，声音有些激动且颤抖：“这……这不会是……不会是当年地震死去的人骨吧？”
评论区刷刷而过各种言论，有个自称骨科医生的，言之凿凿说这是人体的胫骨！
不过蛋哥扔了骨头拍拍手，笑道：“开玩笑了哈，人骨怎么会被暴露在这荒野中，当年的救援队肯定不会不处理噻，散了散了，肯定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走吧，继续。”
肖肖却有点心虚，站在原地顿了顿。
但见前面两人继续往前走去，她也只能跟上。又走了几分钟，手机屏幕忽然卡住，她将手机抬高些：“欸，怎么没有信号了……”
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蛋哥毫无预兆地“啊”了声，不待后面两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什么东西拖走，飞快消失在丛生的荒草之中了。
周建国的镜头转向蛋哥时，只拍到了他消失在草丛中的那颗半秃的头颅。
他扛着相机追了上去。
直播镜头前的某位观众敲击膝盖的指节暂停，修长的手指将手机调到拨号界面，从容按下110。
“你好，我要报案。”
**
姚哲羽在同安大学逛了一天，倒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发现姬夏清是真的在这儿上学的，不是挂名，那建筑学院展示楼还贴着她的获奖作品展，是个优秀的学生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背后竟藏了那么大的秘密。
而他不过是在姬夏清的作品面前多逗留了会儿，就有人不大高兴地过来：“你是来找夏清的？”
姚哲羽不知该怎么回答，对方却没什么耐性：“她请假了，最近一周都不来学校，别在这儿等了，该干嘛干嘛去。”
请假？哦对，她们有“任务”。
“那她……”话未出口，衣兜里的手机没心没肺震起来，翻出来一看，姚哲羽眉心一蹙。
“翔叔。”他叫这名字的时候心尖微微一颤，多久都没联系了，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
果然，对方说：“村子那边出事了。这次动静闹得有点大，上头派了人，你看……要不要回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