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也折腾了半天，终于挂完，走到姜念含身边，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要不要猜猜我写的什么？”
她摇摇头，“我才不猜幼稚鬼写的东西。”
“那我猜猜你的。”祝也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姜念含仰头看着他，似乎能透过眼镜看见他亮闪闪的眸子。
“是不是......看完世界上所有的书？做最完美的项目？”
“原来我是这种人设啊。”
姜念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啊，猜错了，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就一个个翻了。”
“那你就一个个翻好了，反正时间还早，就是赶不上晚饭我可不管你。”
她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调笑，朝前走了两步。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一个女孩子忽然走到姜念含前面，语气恳切地问到。
姜念含毫不犹豫点点头，接过了她的相机，是自己用过的那款。
那个女生开心地道谢，随后拉过了旁边高她一个头的男生，两个人站在一起，背靠着雪山蓝天锁链，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幸福的光快要溢出来了。
姜念含多拍了两张，期间还指导他们换了姿势。
“拍的好好！”
女生拿着相机开心地几乎跳起来，“我给你们拍几张吧，”她转头朝着姜念含和祝也说道，“一会加个联系方式，回去把底片发你们。”
她侧头看了眼祝也，应了下来。
“好啊，谢谢你。”
两个人走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
“靠近一点，比个心。”
“我们不是......”
“念念，比心。”
祝也打断了姜念含解释的话，她只好顺从地伸出手。事已至此，再解释就显得多余了。
女生指导了几个亲密动作之后，又单独给两人拍了几张，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姜念含没追究祝也刚才认下关系的行为，看了看表后催促着人往上走。
山顶上有座亭子，两个人到那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晚霞悠悠地挂起来。姜念含坐在里面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姚鼐。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望晚日照城郭。
半山像没有飘动丝带般的雾，只有深色的铁链子，像丝带，拴着无数人美好的祈愿。
她久久凝望着，心里一切复杂的情绪，斩不断的愁绪，全都消失殆尽了，随着落下的太阳。
下山的缆车又是另一番景象，山上不止一条路，他们刚才走的只是最普通的一条，每处的景物也各不相同。
姜念含忽然想起杂志里的照片，好几处她都没有看见，可她看见的好些也都没有收录。
她此刻有些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在旅游了。
浑身酸痛疲惫，可心却被洗净了。
第二天，两个人去了海边。天地飘悬着雪花，落到沙滩上。
姜念含深一脚浅一脚踏在上面，雪层碎开，是深色的沙子。
“小也，你过来。”她蹲在地上，长长的羽绒服被雪浸湿了一角，头也不回地唤着祝也。
双手捧着一滩雪，眼镜亮亮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祝也慢慢蹲下去，也仔细地看着。
晶莹的雪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紧皱着眉头，这个温度按理来说是不会有生物的，
他伸手去扒那层雪，忽然摸到什么硬硬的东西。
“是什么？哇！”
祝也小心翼翼地挖着雪，忽然看见一个粉红色，尖尖的东西，惊叫了一声后快速反应过来，无奈地看着大笑的姜念含。
“哈哈哈，笨蛋。”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把雪甩走。
指尖被冻得通红，正是祝也刚才看见的未知生物。
“念念......”
他忽然抓住姜念含的手，轻轻搓着，放到嘴下哈气。
姜念含感受着暖意，红晕慢慢爬上脸颊。
“我、我戴手套。”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狠狠禁锢住了，祝也手的温度也慢慢凉下去，她有些茫然，缓缓抬头看着他。
“放开——”
话音未落，嘴唇忽然被堵住了，冰凉的软肉碰撞，雪花一点点落在两个人嘴角交合处。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地跳着，几乎掉出来。
姜念含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想过，她动摇过无数次，祝也小狗一样的眼睛每每盯着她时，她都自私地想永远留住他。
她心里暗含期待，忽然希望，就这样纠缠下去也不错，只一息，她便想清楚了，把脑海里那股贪婪的情绪甩开，狠狠地推开了祝也，他似乎没做任何准备，就这样跌倒在雪上。飘雪落在他鼻子上，粉色的鼻尖被盖住，像是梅花，秉持着高尚的名节，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春天的梅花。
祝也眼底满是受伤，他无措地傻笑了一下，连忙起身，伸手想去拉同样跌坐的姜念含。
“啪”
姜念含把他的手拍开了，自己撑着地站起来，手心沾着混着雪水的沙子，她无暇顾及这个，只低着头不说话。
“对、对了，你的手套在我这，念念……”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同样冻得发红的手，在包里翻着手套。
“不用了。”
姜念含退后了两步，朝着不远处的厕所走去，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沙子上。
“念念，你要去哪呀？”
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扯着嘴角，隐藏住了情绪。
她忽然停住脚步，祝也也连忙刹住车，鞋子在沙上滑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别跟着我。”
她说完，快步离开了，祝也这次果然没有跟上来，冷风呼呼地吹着，手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姜念含把手洗干净后，站在镜子面前，她此刻脸色发白，眼睛却红得不像话。捧起温水洗了把脸，她又深呼吸了几下，才敢走出厕所。
祝也还是站在那个地方，像是雕塑，雪落在肩膀上，积起薄薄的一层，见到姜念含出来，他左脚抬了一下，又慢慢落下去，没走出那一步。
“过来。”
她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只朝着祝也招了招手，厕所的暖气很足，忽略这个场景的不正经的话，还是很适合谈事情的。
祝也踉跄了几下，才走到她面前，整张脸都被吹得泛红，唯独眼睛还清亮着。
姜念含深吸了一口气，寒气入肺，她才清醒了一点，似乎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感到自己意外地镇静，像哄熊孩子一样开口：“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姐姐。”
“不是的，不是。”祝也摇了摇头，他想辩解什么，却张不开嘴，似乎是意识到，拦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并非姐弟头衔。
“念念——”
“是姐姐。”
他对上姜念含严肃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嘴唇颤抖着：“姐姐……那年姜叔叔姜阿姨来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姜念含疑惑地看着他，话题跨越太大，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嗯？”
“没、没事，我知道了，我们走吧，还要买特产。”
他扯起嘴角，拉出一个勉强的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买特产的时候，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这件事。
姜念含细数着要带特产的名单，忽然看见了一只极具地域特色的兔子玩偶。
雪花状的眼睛，穿着海浪状的裙子。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左桐的脸，她伸手把兔子拿到篮子里。
既然要给左桐那肯定会经左凉的手，不给他带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又多拿了几件小事物。
还有祝也的老板。
也可以给舟舟的几个好朋友点。
封家、左家、陆家......
东西就这样算着算着，买了一大堆，托运的时候又废了老大力气。
祝也一下飞机就开始发烧，姜念含念着海边的事情，没有跟去，只找借口说照顾姜舟明，留了下来。
她在客厅看着满地的特产，心不在焉地分着，在姜舟明朋友圈那堆犯了难。
本来应该是下次去公园带过去，但是温度骤降，连着好些天阴雨绵绵，再等回温估计得到春节后，偏偏有几件是保质期不算长的食物。
姜念含想了想，正打算把食品内部消化掉时，姜舟明忽然跑到她面前，面上都是兴奋。
“封晟睿叫我去他家玩，姐姐你陪我去吧！”
她脑中灵光一闪，不如就以拜访的名义去送吧。
“好呀。”
姜念含把特产放在后备箱，只带着姜舟明出发了。
封家的别墅在市区，院子很大。
门前摆着些价值不菲的雕塑，披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挡住了雨水。
姜念含惊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刚准备按门铃，大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我改天再来，今天家里还有......”
左凉单手拉着门，和姜念含对上视线，他怔了一下，迅速改口道：“我父亲会处理那些事情的，桐桐还想和小朋友们待会儿，对吧，桐桐？”
他自顾自地说着，拉着左桐往屋内走了两步。左桐面上有些疑惑，但她确实还想再待会，换了鞋又走到沙发旁。
“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左凉收回视线，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睛往她身后瞟了几下，似乎在寻找什么。
“舟舟要找封晟睿玩，”她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左侧，姜舟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去了，“我顺便来送点特产。”
“封家是我母家，我经常会回来拜访，带着左桐。”
没等姜念含问，他便快速地解释完。
“嗯。”
她朝前走了两步，左凉关上门，给她拿了拖鞋，工整地摆到她脚下。
“谢谢。”
她微怔了一下，准备蹲下身子换鞋，左凉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她搭上去。
“不用，我蹲下换就好。”
“你这双鞋不好蹲吧，还是你希望我帮你脱。”
姜念含看了眼自己的长筒靴，认命地搭上他的手，动作轻柔地拉着拉链。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左凉勾起了满足的微笑，眼底晦暗不明。
“要不要猜猜我写的什么？”
她摇摇头，“我才不猜幼稚鬼写的东西。”
“那我猜猜你的。”祝也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姜念含仰头看着他，似乎能透过眼镜看见他亮闪闪的眸子。
“是不是......看完世界上所有的书？做最完美的项目？”
“原来我是这种人设啊。”
姜念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啊，猜错了，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就一个个翻了。”
“那你就一个个翻好了，反正时间还早，就是赶不上晚饭我可不管你。”
她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调笑，朝前走了两步。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一个女孩子忽然走到姜念含前面，语气恳切地问到。
姜念含毫不犹豫点点头，接过了她的相机，是自己用过的那款。
那个女生开心地道谢，随后拉过了旁边高她一个头的男生，两个人站在一起，背靠着雪山蓝天锁链，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幸福的光快要溢出来了。
姜念含多拍了两张，期间还指导他们换了姿势。
“拍的好好！”
女生拿着相机开心地几乎跳起来，“我给你们拍几张吧，”她转头朝着姜念含和祝也说道，“一会加个联系方式，回去把底片发你们。”
她侧头看了眼祝也，应了下来。
“好啊，谢谢你。”
两个人走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
“靠近一点，比个心。”
“我们不是......”
“念念，比心。”
祝也打断了姜念含解释的话，她只好顺从地伸出手。事已至此，再解释就显得多余了。
女生指导了几个亲密动作之后，又单独给两人拍了几张，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姜念含没追究祝也刚才认下关系的行为，看了看表后催促着人往上走。
山顶上有座亭子，两个人到那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晚霞悠悠地挂起来。姜念含坐在里面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姚鼐。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望晚日照城郭。
半山像没有飘动丝带般的雾，只有深色的铁链子，像丝带，拴着无数人美好的祈愿。
她久久凝望着，心里一切复杂的情绪，斩不断的愁绪，全都消失殆尽了，随着落下的太阳。
下山的缆车又是另一番景象，山上不止一条路，他们刚才走的只是最普通的一条，每处的景物也各不相同。
姜念含忽然想起杂志里的照片，好几处她都没有看见，可她看见的好些也都没有收录。
她此刻有些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在旅游了。
浑身酸痛疲惫，可心却被洗净了。
第二天，两个人去了海边。天地飘悬着雪花，落到沙滩上。
姜念含深一脚浅一脚踏在上面，雪层碎开，是深色的沙子。
“小也，你过来。”她蹲在地上，长长的羽绒服被雪浸湿了一角，头也不回地唤着祝也。
双手捧着一滩雪，眼镜亮亮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祝也慢慢蹲下去，也仔细地看着。
晶莹的雪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紧皱着眉头，这个温度按理来说是不会有生物的，
他伸手去扒那层雪，忽然摸到什么硬硬的东西。
“是什么？哇！”
祝也小心翼翼地挖着雪，忽然看见一个粉红色，尖尖的东西，惊叫了一声后快速反应过来，无奈地看着大笑的姜念含。
“哈哈哈，笨蛋。”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把雪甩走。
指尖被冻得通红，正是祝也刚才看见的未知生物。
“念念......”
他忽然抓住姜念含的手，轻轻搓着，放到嘴下哈气。
姜念含感受着暖意，红晕慢慢爬上脸颊。
“我、我戴手套。”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狠狠禁锢住了，祝也手的温度也慢慢凉下去，她有些茫然，缓缓抬头看着他。
“放开——”
话音未落，嘴唇忽然被堵住了，冰凉的软肉碰撞，雪花一点点落在两个人嘴角交合处。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地跳着，几乎掉出来。
姜念含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想过，她动摇过无数次，祝也小狗一样的眼睛每每盯着她时，她都自私地想永远留住他。
她心里暗含期待，忽然希望，就这样纠缠下去也不错，只一息，她便想清楚了，把脑海里那股贪婪的情绪甩开，狠狠地推开了祝也，他似乎没做任何准备，就这样跌倒在雪上。飘雪落在他鼻子上，粉色的鼻尖被盖住，像是梅花，秉持着高尚的名节，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春天的梅花。
祝也眼底满是受伤，他无措地傻笑了一下，连忙起身，伸手想去拉同样跌坐的姜念含。
“啪”
姜念含把他的手拍开了，自己撑着地站起来，手心沾着混着雪水的沙子，她无暇顾及这个，只低着头不说话。
“对、对了，你的手套在我这，念念……”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同样冻得发红的手，在包里翻着手套。
“不用了。”
姜念含退后了两步，朝着不远处的厕所走去，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沙子上。
“念念，你要去哪呀？”
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扯着嘴角，隐藏住了情绪。
她忽然停住脚步，祝也也连忙刹住车，鞋子在沙上滑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别跟着我。”
她说完，快步离开了，祝也这次果然没有跟上来，冷风呼呼地吹着，手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姜念含把手洗干净后，站在镜子面前，她此刻脸色发白，眼睛却红得不像话。捧起温水洗了把脸，她又深呼吸了几下，才敢走出厕所。
祝也还是站在那个地方，像是雕塑，雪落在肩膀上，积起薄薄的一层，见到姜念含出来，他左脚抬了一下，又慢慢落下去，没走出那一步。
“过来。”
她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只朝着祝也招了招手，厕所的暖气很足，忽略这个场景的不正经的话，还是很适合谈事情的。
祝也踉跄了几下，才走到她面前，整张脸都被吹得泛红，唯独眼睛还清亮着。
姜念含深吸了一口气，寒气入肺，她才清醒了一点，似乎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感到自己意外地镇静，像哄熊孩子一样开口：“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姐姐。”
“不是的，不是。”祝也摇了摇头，他想辩解什么，却张不开嘴，似乎是意识到，拦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并非姐弟头衔。
“念念——”
“是姐姐。”
他对上姜念含严肃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嘴唇颤抖着：“姐姐……那年姜叔叔姜阿姨来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姜念含疑惑地看着他，话题跨越太大，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嗯？”
“没、没事，我知道了，我们走吧，还要买特产。”
他扯起嘴角，拉出一个勉强的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买特产的时候，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这件事。
姜念含细数着要带特产的名单，忽然看见了一只极具地域特色的兔子玩偶。
雪花状的眼睛，穿着海浪状的裙子。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左桐的脸，她伸手把兔子拿到篮子里。
既然要给左桐那肯定会经左凉的手，不给他带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又多拿了几件小事物。
还有祝也的老板。
也可以给舟舟的几个好朋友点。
封家、左家、陆家......
东西就这样算着算着，买了一大堆，托运的时候又废了老大力气。
祝也一下飞机就开始发烧，姜念含念着海边的事情，没有跟去，只找借口说照顾姜舟明，留了下来。
她在客厅看着满地的特产，心不在焉地分着，在姜舟明朋友圈那堆犯了难。
本来应该是下次去公园带过去，但是温度骤降，连着好些天阴雨绵绵，再等回温估计得到春节后，偏偏有几件是保质期不算长的食物。
姜念含想了想，正打算把食品内部消化掉时，姜舟明忽然跑到她面前，面上都是兴奋。
“封晟睿叫我去他家玩，姐姐你陪我去吧！”
她脑中灵光一闪，不如就以拜访的名义去送吧。
“好呀。”
姜念含把特产放在后备箱，只带着姜舟明出发了。
封家的别墅在市区，院子很大。
门前摆着些价值不菲的雕塑，披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挡住了雨水。
姜念含惊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刚准备按门铃，大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我改天再来，今天家里还有......”
左凉单手拉着门，和姜念含对上视线，他怔了一下，迅速改口道：“我父亲会处理那些事情的，桐桐还想和小朋友们待会儿，对吧，桐桐？”
他自顾自地说着，拉着左桐往屋内走了两步。左桐面上有些疑惑，但她确实还想再待会，换了鞋又走到沙发旁。
“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左凉收回视线，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睛往她身后瞟了几下，似乎在寻找什么。
“舟舟要找封晟睿玩，”她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左侧，姜舟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去了，“我顺便来送点特产。”
“封家是我母家，我经常会回来拜访，带着左桐。”
没等姜念含问，他便快速地解释完。
“嗯。”
她朝前走了两步，左凉关上门，给她拿了拖鞋，工整地摆到她脚下。
“谢谢。”
她微怔了一下，准备蹲下身子换鞋，左凉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她搭上去。
“不用，我蹲下换就好。”
“你这双鞋不好蹲吧，还是你希望我帮你脱。”
姜念含看了眼自己的长筒靴，认命地搭上他的手，动作轻柔地拉着拉链。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左凉勾起了满足的微笑，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