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秦书初没有很害怕，她看过不少拐卖的新闻，大多数是被卖到深山老林。
要是真被卖到山里——
那将是一出离奇的灭门惨案。
她从小帮外婆干农活，力气比一般人大，镰刀斧子用的都很熟练，靠着她这些本事，村里很少有人敢把注意打到她们家来。
这人贩子算是找对人了。
汽车并没有像秦书初想的那样一路开到偏僻的地方，反而进入A市最繁华的地段，进入一处叫景秀豪庭的别墅区。
秦书初听过这个地方，那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才配住的地方，安保很严，连外卖都有专人配送，听说还配有私人管家。
汽车开到大门处，保安远远看见这辆车就将关卡打开，汽车停都没停一路开过去。
保安还冲尾气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秦书初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因为她面试过这里的保安，工资八万八一个月，面试那天她各方面都表现很好，最后因为性别被刷了下去。
她心中只有嫉妒，恨不能自己站在那个位置。
车停在庭院大门门口，秦书初打开车门走下来，另一边闻阅川下车后走到她身边。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进入大门，眼前的别墅如电视剧里那样华丽，庭院中有草坪，有喷泉，还有个比她的出租屋还大的狗屋。
后知后觉，她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被人贩子拐卖的情节。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她不敢相信。
闻阅川见她眼中满是茫然，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等着她主动发问。
秦书初问：“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她语气中透着迟疑，为了不暴露自己心中的狂喜，故意压着声音让自己显得很镇定。
“嗯。”闻阅川不动声色看透她全部的表情，没有戳破。
“为什么要帮我？我不记得我们之前认识。”
闻阅川说：“看来你外公没跟你提过我，我叫闻阅川，是你的……未婚夫。”
秦书初惊得睁大了眼。
这是外公随口给她定下的未婚夫？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外公跟她提过，只不过是用玩笑的口气，明显不是认真的，她跟外婆只知道有过这么个事，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原来外公还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家。
对方表明身份后，秦书初明显放松了些，这人肯定是因为老一辈的关系才找上她，想问她外公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我外公已经去世了，那些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本以为对方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谁知他眉头一皱，“玩笑？白纸黑字写地清清楚楚怎么就是玩笑？”
他看了眼旁边的秘书，对方立刻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他又递给秦书初。
后者接过来一看，正是她外公那狗爬般的字迹：
吾孙书初配给闻家长孙。
因为时间太久，纸页发黄得厉害，字迹歪歪扭扭只能看个大概。
尤其是这个“闻”字，模糊到要看不清楚。
闻阅川问她：“秦书初，你外公白纸写在这里，你想不认？”
秦书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好听，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思绪发飘。
若从钱上说，她自然是想认的，毕竟闻家这么有钱，分给她一点点就够她生活；若从人上说，她也是想认的，这闻家长孙高大俊逸，矜贵不凡，配十个她都绰绰有余。
可她心里过不去，若是只给钱她肯定欣然接受，但拱人家好白菜的事她干不出来。
秦书初说：“不认，这字都看不清了，不作数。”说完转身要走。
腕上一紧，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
秦书初看过去，对上一双含情的眼，“留下来不好吗？这里不比你那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出租屋好多了？”
看似是询问，实则眼中逐渐酝酿起浓墨，见她迟迟不语，面色阴沉下来。
秦书初被富贵冲昏的头脑恢复了些理智，别墅固然好，可住在这里肯定是有代价的。她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力气大，扯得闻阅川微微向前一步。
她说：“不好，不知道闻先生为什么如此执着，总之以后别想了，就当没有这回事。”
她往门外走，闻阅川大步拦在她身前，“我哪里不好？你有喜欢的人了？”
秦书初微微仰头，男人表情有些凶，语气质问，紧盯着她的脸。
她不理解，这才第一次见面，他们应该还算陌生人吧？这种表现无疑是冒昧的。
她直视着闻阅川的眼睛，丝毫没有怯意，“闻先生你很好，是我不好，配不上你。”
闻阅川听见这话一愣，倏地笑了，随口嘟囔了一句什么，秦书初没听清，但僵持的气氛因为这个笑缓和些许。
闻阅川深深看了她一眼，秦书初以为他要离开，哪知他一句话就拿捏住她的软肋。
他提醒道，“要是你不住在我这里，今晚就要睡桥洞了。”
秦书初瞬间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可恶。
她几乎一秒改口，拖着行李箱往别墅里走，不忘招呼闻阅川一起，“未婚夫，站家门口多冷啊，快进来吧。”
-
秦书初是第一次进到别墅里，透过窗户能看见后面还有一个小楼，那是佣人和管家住的地方。后院还有个泳池，里面没有水，看上去很久没有人用。
别墅上下四层，地下车库占一层，一层客厅很大，典型的欧式古典风，佣人和管家都在忙碌。
管家瞥见来人，快步走过来，“先生回来了。”
秦书初看过去，管家很年轻，约莫不到三十，身着蓝白制服，面带微笑，让人听着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管家也看向她，目露一丝诧异，但很快做好表情管理，冲她点头示意。
秦书初冲他笑了笑。
闻阅川出声交代管家，“这是我之前说住过来的未婚妻，你带她去房间，我现在要出门，晚上回来吃饭。”
管家应了一声。
闻阅川走后，管家笑着对秦书初说：“秦小姐，跟我走吧。”
他接过秦书初手中的行李箱，走在前面，秦书初走在他身侧，她问：“你知道我姓秦？”
“先生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你是先生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秦书初想起来哪本小说里写过。
进了电梯，很快到了二楼，走廊拐角第一间就是。房间很大，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屋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你的房间，”管家拉开所有橱柜，“这些东西都是先生嘱咐特意给你准备的。”
这是别墅未来的女主人，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帮先生刷好感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秦书初受宠若惊。
她看着管家身上的制服，问道：“能冒昧问一句你的工资吗？”
管家笑笑，“当然，税后一个月十万。”
秦书初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笑了，要是她一个月十万让她把脸笑烂了都行。
她继续问：“你们这行还缺人吗？”
“应该是缺的，目前高端别墅管家不多，如果有经验的话甚至可能被争抢抬价，不过入行的条件有些高，硕士学历起步，培训一年才能上岗。”
秦书初听见硕士两个字时就歇了心思，脑袋垂下去。
管家见她这样，问道：“秦小姐是要找工作吗？你可以问问先生，他或许会给你安排呢。”
秦书初摇摇头，“还是不了，能住在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不好再麻烦他。”
虽然不知道他带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房间自带浴室和卫生间，管家教完她如何使用这些智能设备之后就离开了，秦书初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袍走出来。
躺在床上，被子被阳光晒得蓬松柔软，跟出租屋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完全不同。
闭上眼，秦书初很快陷入沉睡当中，直到敲门声响才醒来。
打开门，门口是个送餐的机器人。秦书初将餐盘从机器人头上拿下来，机器人显示屏变成笑脸，原路返回。
一个餐盘是午餐，另一个放着水果和小蛋糕。
午餐是番茄虾仁意面，味道很好，虾肉堆得满满当当，紧实鲜甜，小蛋糕是刚做好的，甜而不腻，水果也都是应季新鲜的。
有钱人吃的真好。
由俭入奢易，秦书初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吃的心满意足。
等她吃完，机器人又敲门来把餐盘收走，这次还带来一句话，叫她晚饭去餐厅吃。
吃饱后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回到床上，她闭上眼，逐渐忘了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她没有睡很长时间，午觉醒来，就开始马不停蹄看招聘网站投简历。
能投的都投了一遍，她知道，这些简历绝大部分得不到回音。
叹了口气，她换上橱柜里的衣服，打开房间的门。
-
病房门打开，护工谄媚地立在一侧，跟在闻阅川身后进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死气，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两眼浑浊不堪，细看脸上还有青紫的伤，因为皮肤发黑所以并不明显。
闻阅川睨了他一眼，转向护工，问：“你偷懒了？”
护工连忙道：“没有没有，该做的我都做了。”
闻阅川“嗯”了一声，“今天心情好，再赏他两巴掌。”
护工立刻按照他说的做。
怕主家再说他偷懒，没收着力气，啪啪两下下去，床上的病人发出啊啊的惨叫，却说不出话。
“好了，你出去吧。”
护工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闻阅川和老人。
老人两眼充满恨意，不能说话，只能啊啊乱叫。
闻阅川走到床边，等他叫够了再回病床边看着他。
闻山被打后一直趴着，撑着床栏好不容易坐直，瘫在靠垫上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父亲，”闻山听见这个称呼因为愤怒胸口剧烈起伏，闻阅川改口，“或许你更喜欢我叫你老不死的。”
闻山瞪着他，闻阅川没忘自己是来送好消息的，“给你说个事，我找到我老婆了，虽然她刚认识我，但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
闻阅川“啊”了一声，“瞧我忘了，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老婆吧？情人搞了一大堆，孩子生了十几个，到老还是未婚。”
闻山年轻时风流成性，却没结过婚，情人生的那些孩子他从来不管，都是由情人自己抚养。
“你冷漠无情，杀了我妈，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对老婆可好了，以后闻家的财产都是她的。”
听到这，闻山突然激动起来，床栏的卡扣没关，他一个用力摔下床，鼻子下面一片血迹。
摔倒后他站不起来，因为他的腿已经彻底断了。他发疯似得捶打自己的腿，啊啊叫起来。
闻阅川笑了，“断腿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上辈子你怎么就狠心找人撞断我的腿？是觉得控制不住我了？”
“不过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来这一出，我还没机会遇见我老婆。”
要是真被卖到山里——
那将是一出离奇的灭门惨案。
她从小帮外婆干农活，力气比一般人大，镰刀斧子用的都很熟练，靠着她这些本事，村里很少有人敢把注意打到她们家来。
这人贩子算是找对人了。
汽车并没有像秦书初想的那样一路开到偏僻的地方，反而进入A市最繁华的地段，进入一处叫景秀豪庭的别墅区。
秦书初听过这个地方，那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才配住的地方，安保很严，连外卖都有专人配送，听说还配有私人管家。
汽车开到大门处，保安远远看见这辆车就将关卡打开，汽车停都没停一路开过去。
保安还冲尾气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秦书初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因为她面试过这里的保安，工资八万八一个月，面试那天她各方面都表现很好，最后因为性别被刷了下去。
她心中只有嫉妒，恨不能自己站在那个位置。
车停在庭院大门门口，秦书初打开车门走下来，另一边闻阅川下车后走到她身边。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进入大门，眼前的别墅如电视剧里那样华丽，庭院中有草坪，有喷泉，还有个比她的出租屋还大的狗屋。
后知后觉，她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被人贩子拐卖的情节。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她不敢相信。
闻阅川见她眼中满是茫然，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等着她主动发问。
秦书初问：“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她语气中透着迟疑，为了不暴露自己心中的狂喜，故意压着声音让自己显得很镇定。
“嗯。”闻阅川不动声色看透她全部的表情，没有戳破。
“为什么要帮我？我不记得我们之前认识。”
闻阅川说：“看来你外公没跟你提过我，我叫闻阅川，是你的……未婚夫。”
秦书初惊得睁大了眼。
这是外公随口给她定下的未婚夫？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外公跟她提过，只不过是用玩笑的口气，明显不是认真的，她跟外婆只知道有过这么个事，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原来外公还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家。
对方表明身份后，秦书初明显放松了些，这人肯定是因为老一辈的关系才找上她，想问她外公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我外公已经去世了，那些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本以为对方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谁知他眉头一皱，“玩笑？白纸黑字写地清清楚楚怎么就是玩笑？”
他看了眼旁边的秘书，对方立刻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他又递给秦书初。
后者接过来一看，正是她外公那狗爬般的字迹：
吾孙书初配给闻家长孙。
因为时间太久，纸页发黄得厉害，字迹歪歪扭扭只能看个大概。
尤其是这个“闻”字，模糊到要看不清楚。
闻阅川问她：“秦书初，你外公白纸写在这里，你想不认？”
秦书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好听，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思绪发飘。
若从钱上说，她自然是想认的，毕竟闻家这么有钱，分给她一点点就够她生活；若从人上说，她也是想认的，这闻家长孙高大俊逸，矜贵不凡，配十个她都绰绰有余。
可她心里过不去，若是只给钱她肯定欣然接受，但拱人家好白菜的事她干不出来。
秦书初说：“不认，这字都看不清了，不作数。”说完转身要走。
腕上一紧，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重。
秦书初看过去，对上一双含情的眼，“留下来不好吗？这里不比你那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出租屋好多了？”
看似是询问，实则眼中逐渐酝酿起浓墨，见她迟迟不语，面色阴沉下来。
秦书初被富贵冲昏的头脑恢复了些理智，别墅固然好，可住在这里肯定是有代价的。她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力气大，扯得闻阅川微微向前一步。
她说：“不好，不知道闻先生为什么如此执着，总之以后别想了，就当没有这回事。”
她往门外走，闻阅川大步拦在她身前，“我哪里不好？你有喜欢的人了？”
秦书初微微仰头，男人表情有些凶，语气质问，紧盯着她的脸。
她不理解，这才第一次见面，他们应该还算陌生人吧？这种表现无疑是冒昧的。
她直视着闻阅川的眼睛，丝毫没有怯意，“闻先生你很好，是我不好，配不上你。”
闻阅川听见这话一愣，倏地笑了，随口嘟囔了一句什么，秦书初没听清，但僵持的气氛因为这个笑缓和些许。
闻阅川深深看了她一眼，秦书初以为他要离开，哪知他一句话就拿捏住她的软肋。
他提醒道，“要是你不住在我这里，今晚就要睡桥洞了。”
秦书初瞬间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可恶。
她几乎一秒改口，拖着行李箱往别墅里走，不忘招呼闻阅川一起，“未婚夫，站家门口多冷啊，快进来吧。”
-
秦书初是第一次进到别墅里，透过窗户能看见后面还有一个小楼，那是佣人和管家住的地方。后院还有个泳池，里面没有水，看上去很久没有人用。
别墅上下四层，地下车库占一层，一层客厅很大，典型的欧式古典风，佣人和管家都在忙碌。
管家瞥见来人，快步走过来，“先生回来了。”
秦书初看过去，管家很年轻，约莫不到三十，身着蓝白制服，面带微笑，让人听着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管家也看向她，目露一丝诧异，但很快做好表情管理，冲她点头示意。
秦书初冲他笑了笑。
闻阅川出声交代管家，“这是我之前说住过来的未婚妻，你带她去房间，我现在要出门，晚上回来吃饭。”
管家应了一声。
闻阅川走后，管家笑着对秦书初说：“秦小姐，跟我走吧。”
他接过秦书初手中的行李箱，走在前面，秦书初走在他身侧，她问：“你知道我姓秦？”
“先生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你是先生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秦书初想起来哪本小说里写过。
进了电梯，很快到了二楼，走廊拐角第一间就是。房间很大，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屋里暖洋洋的。
“这就是你的房间，”管家拉开所有橱柜，“这些东西都是先生嘱咐特意给你准备的。”
这是别墅未来的女主人，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帮先生刷好感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秦书初受宠若惊。
她看着管家身上的制服，问道：“能冒昧问一句你的工资吗？”
管家笑笑，“当然，税后一个月十万。”
秦书初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笑了，要是她一个月十万让她把脸笑烂了都行。
她继续问：“你们这行还缺人吗？”
“应该是缺的，目前高端别墅管家不多，如果有经验的话甚至可能被争抢抬价，不过入行的条件有些高，硕士学历起步，培训一年才能上岗。”
秦书初听见硕士两个字时就歇了心思，脑袋垂下去。
管家见她这样，问道：“秦小姐是要找工作吗？你可以问问先生，他或许会给你安排呢。”
秦书初摇摇头，“还是不了，能住在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不好再麻烦他。”
虽然不知道他带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房间自带浴室和卫生间，管家教完她如何使用这些智能设备之后就离开了，秦书初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袍走出来。
躺在床上，被子被阳光晒得蓬松柔软，跟出租屋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完全不同。
闭上眼，秦书初很快陷入沉睡当中，直到敲门声响才醒来。
打开门，门口是个送餐的机器人。秦书初将餐盘从机器人头上拿下来，机器人显示屏变成笑脸，原路返回。
一个餐盘是午餐，另一个放着水果和小蛋糕。
午餐是番茄虾仁意面，味道很好，虾肉堆得满满当当，紧实鲜甜，小蛋糕是刚做好的，甜而不腻，水果也都是应季新鲜的。
有钱人吃的真好。
由俭入奢易，秦书初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吃的心满意足。
等她吃完，机器人又敲门来把餐盘收走，这次还带来一句话，叫她晚饭去餐厅吃。
吃饱后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回到床上，她闭上眼，逐渐忘了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她没有睡很长时间，午觉醒来，就开始马不停蹄看招聘网站投简历。
能投的都投了一遍，她知道，这些简历绝大部分得不到回音。
叹了口气，她换上橱柜里的衣服，打开房间的门。
-
病房门打开，护工谄媚地立在一侧，跟在闻阅川身后进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死气，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两眼浑浊不堪，细看脸上还有青紫的伤，因为皮肤发黑所以并不明显。
闻阅川睨了他一眼，转向护工，问：“你偷懒了？”
护工连忙道：“没有没有，该做的我都做了。”
闻阅川“嗯”了一声，“今天心情好，再赏他两巴掌。”
护工立刻按照他说的做。
怕主家再说他偷懒，没收着力气，啪啪两下下去，床上的病人发出啊啊的惨叫，却说不出话。
“好了，你出去吧。”
护工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闻阅川和老人。
老人两眼充满恨意，不能说话，只能啊啊乱叫。
闻阅川走到床边，等他叫够了再回病床边看着他。
闻山被打后一直趴着，撑着床栏好不容易坐直，瘫在靠垫上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父亲，”闻山听见这个称呼因为愤怒胸口剧烈起伏，闻阅川改口，“或许你更喜欢我叫你老不死的。”
闻山瞪着他，闻阅川没忘自己是来送好消息的，“给你说个事，我找到我老婆了，虽然她刚认识我，但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
闻阅川“啊”了一声，“瞧我忘了，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老婆吧？情人搞了一大堆，孩子生了十几个，到老还是未婚。”
闻山年轻时风流成性，却没结过婚，情人生的那些孩子他从来不管，都是由情人自己抚养。
“你冷漠无情，杀了我妈，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对老婆可好了，以后闻家的财产都是她的。”
听到这，闻山突然激动起来，床栏的卡扣没关，他一个用力摔下床，鼻子下面一片血迹。
摔倒后他站不起来，因为他的腿已经彻底断了。他发疯似得捶打自己的腿，啊啊叫起来。
闻阅川笑了，“断腿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上辈子你怎么就狠心找人撞断我的腿？是觉得控制不住我了？”
“不过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来这一出，我还没机会遇见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