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秦书初花了几天时间了解了柳瑶的基本情况。
不得不说，这白月光还挺惨的。
本来是豪门千金，柳家最鼎盛的时候连闻家都要避让三分。后来柳家破产，柳瑶的父亲自杀，母亲病重，为了挣钱养家她一头扎进娱乐圈，还给自己签了一份十年的“卖身契”。
娱乐公司老板不做人，觉得她是个摇钱树的苗子，让她进了个女团全年无休跑通告，甚至发烧到四十度还要登台表演。
这个女团并不是为她而组的，而是中途让她突兀地空降进去。结果可想而知，她被女团的粉丝骂资源咖，跑了两年吸来的全是黑粉。
一些激进的粉丝甚至追到她家门口泼红油漆，她被迫搬了好几次家，之后演出时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突然有一天，有人爆出她和闻阅川的绯闻，没过几天，她就跟原公司解约，赔偿了天价违约金后重新签了化星娱乐。
化星娱乐的总裁叫祁文景，是闻阅川的好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瑶和闻家少爷是真的。
然后只隔了一个月，柳瑶就出了国，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
秦书初算了算时间，柳瑶出国大概是七年前，那时候闻阅川根基不稳，把柳瑶送出国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了解完情况之后，秦书初开始看柳瑶最近的消息，热搜上正好有一条：
#柳瑶内娱清冷倔强小白花top1
秦书初点进去。
【谁这么会拍！看了一眼照片，床上刚点的男模都不香了】
这是一张古装剧的官宣剧照。
柳瑶一袭白衣，孤身立在大雪之中，外衣单薄，零星的雪花落在乌发上，她嘴唇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面前紧闭的大门前，挂着比血色还鲜艳的红绸，囍字鲜红刺目。
柳瑶在这部剧里饰演女二，被渣男伤心伤身赶出家门，在渣男大婚当天冻死在大雪之中。当然后面剧情女主会给她报仇的。
【失踪的爹，病死的妈，狠心的渣男破碎的她，呜呜心疼死了】
秦书初自己过得惨，看不得比自己更惨的人，看着照片里柳瑶绝望的眼神，心尖一颤，也被狠狠戳中，不由自主跟着粉丝一起骂，狗日的渣男。
【别心疼，这人设很贴柳瑶本人了，前公司团建时零下十几度逼她玩跳水，从水里捞上来直接救护车拉走了】
【楼上姐妹你也没放过我，我那次看见消息一整个爆哭，恨不能将前公司那些人豆沙了】
【这种事多了去了，幸好化星把她带走，闻总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
【同感激，听说闻氏还打算让柳瑶做新产品代言人，这是要是真的，我绝对大买特买】
……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秦书初看完这些评论，愤怒的同时对闻阅川改观不少，没想到他还挺主动，柳瑶一回来立马给人安排一个代言人，方便以后时常接触。
果然是绝美爱情。
看了半天眼睛有些干，她站起来四处看了看。闻阅川不在办公室，这一上午她都可以自由活动。
她先猛灌了一杯水，等了一会儿尿意袭来，出门前往外面的卫生间。
走到半路她想起来，今天群里通知顶层的卫生间要检修，于是她走楼梯下了一层。
从卫生间出来，一时忘了自己下过一层，秦书初直直顺着走廊往另一边走。路过一间办公室门口，她猛不丁听到一道声音。
“柳瑶，你自己好好想想。”
柳瑶在里面？
秦书初的脚步停住，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就侧过脸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说话声音很小，断断续续有些听不清。
事关她的工作，不能不谨慎对待。
她想了想，将手机打开录音，从门缝下面塞进去一半。
门内声音忽然大了些，“你以为你还有的选？装什么清高，闻氏代言人不想要了？”
女声说：“刘总，我从没想过做闻氏代言人，也不接受潜规则！”
潜规则？
“柳瑶，你好像还没搞清楚，进了我这门之后可就由不得你了，闻阅川才继承闻氏几年，而我可是跟着老爷子干了半辈子的元老，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跟我撕破脸？”
屋内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
“你无耻！别靠近我！”
秦书初心中大惊，闻总的白月光要被刘总潜规则了？万万不可！
她收回手机，扭头就往卫生间跑，在保洁疑惑的眼神中，一把抢走对方手中的拖把。
她要去救人！
-
秦书初手持拖把，怀着一种忧闻总之所忧的心情，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
“放开闻总的人！”
刘总的手刚摸到柳瑶的脸，听见突如其来的巨响，看向门口。
谁他妈这么不知好歹来坏他的好事？！
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好像是个女人，手上拿着一根拖把。
拖把如导弹发射，以极快的速度向刘总飞来，直直怼在他的头上，一阵巨大的推力让他快速后退，踉跄后倒在地上。
恶臭的味道扑面，触感潮湿，刘总下意识用手去摸——
手上多了一坨屎。
啊啊啊啊！
“操，老子要杀了你！是谁？！是谁？！”
柳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敢出声，她看着秦书初一手将拖把杆抓得稳稳的，拖把另一头直指刘总面门，微卷的长发被绑在后脑，面容沉静，从容不迫。
“是我，老东西。”
柳瑶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用力眨了眨眼，怕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竟然有人愿意挡在她面前。
秦书初这才发现拖把上还有赠品，她只是想找一个趁手的武器，没想到一找就找了大的。
刘总已经是秃顶的年纪，为数不多的头发上挂着黑黄的污物，还往下留着黄汤。他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看向秦书初的眼神恨不能杀了她，“贱人，你不要以为你是闻总的未婚妻我就不敢动你！”
他抄起烟灰缸就冲秦书初砸过去，后者一个闪身躲开，将拖把往他鼻子上怼。
“呕！”刘总被熏得丧失攻击力，撑着旁边的桌子狂呕，“你他妈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书初又把拖把凑过去。
刘总：“呕！”
这次连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
白天的酒吧人不多，三人坐在包厢里，清清静静，喝的不是酒，是茶。
祁文景吹了吹带着茶香热气，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柳瑶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如今回国是个好事，闻哥，当初她算计你的事就算了吧，一个绯闻而已，又没把你骗上.床，你大度点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闻阅川睨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大度她能这么顺利回国？当年送她出国的是闻山，跟我没关系。”
祁文景眸光闪动一下，“她是不是一直跟闻老爷子有联系？”
闻阅川说：“谁知道，她不重要。”
祁文景苦笑了下，“我尽量让经纪人管好她，多给她派点活，让你俩别见面，不过我听说闻氏找她做代言了？”
“不是我定的。”闻阅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知道，不想问，别沾边。
他是马上有老婆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江仪见他这样，也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遗憾，“柳家要是没倒，柳瑶也不会做出找狗仔爆你俩绯闻的事，她那时候孤立无援，想找个避难所，最后不也自讨苦吃了吗？”
闻阅川左右看了两人一眼，语气不善，“所以你俩今天找我，是来替柳瑶声讨我的？”
祁文景：“当然不是，这不是她回国了吗，咱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也不能说断就断了，我想着抽个时间咱们叫上她聚聚？”
“不聚，”闻阅川的手机传来震动声，他边拿起来边说，“叫她离我远点，我家里有人了。”
祁文景和江仪对视一眼，目中皆是遗憾。
闻家、祁家、柳家和江家都是A市排的上号的豪门，豪门里的少爷小姐难免会有所接触，他们从十几岁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
后来柳家倒了，柳瑶进了娱乐圈，他们都知道她过得不好，奈何年纪太小，照应不了太多。
出国前一个月，柳瑶干了一件大事：约闻阅川去酒店见面，然后找狗仔跟踪偷拍，爆料两人的绯闻。
闻阅川那时二十岁，还没摆脱闻山的控制，绯闻一爆出来，闻山就找上柳瑶，让闻阅川因为这个绯闻吃了些亏。
后来柳瑶没了利用价值，闻山就给柳瑶一笔钱让她出国，一走就是七年。
他们都不敢相信柳瑶会算计闻阅川，这些年反复查证，将这件事查得一清二楚，这才相信。
看见真相的那一刻，他们知道就算有几年的情谊在，但再也回不去了。
闻阅川接起电话，打电话的是秘书。包厢里没有外人，他开了外放，秘书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闻总，不好了，秦助理和柳瑶小姐出事了。”
包厢中三人目光皆是一凛。
不得不说，这白月光还挺惨的。
本来是豪门千金，柳家最鼎盛的时候连闻家都要避让三分。后来柳家破产，柳瑶的父亲自杀，母亲病重，为了挣钱养家她一头扎进娱乐圈，还给自己签了一份十年的“卖身契”。
娱乐公司老板不做人，觉得她是个摇钱树的苗子，让她进了个女团全年无休跑通告，甚至发烧到四十度还要登台表演。
这个女团并不是为她而组的，而是中途让她突兀地空降进去。结果可想而知，她被女团的粉丝骂资源咖，跑了两年吸来的全是黑粉。
一些激进的粉丝甚至追到她家门口泼红油漆，她被迫搬了好几次家，之后演出时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突然有一天，有人爆出她和闻阅川的绯闻，没过几天，她就跟原公司解约，赔偿了天价违约金后重新签了化星娱乐。
化星娱乐的总裁叫祁文景，是闻阅川的好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瑶和闻家少爷是真的。
然后只隔了一个月，柳瑶就出了国，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
秦书初算了算时间，柳瑶出国大概是七年前，那时候闻阅川根基不稳，把柳瑶送出国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了解完情况之后，秦书初开始看柳瑶最近的消息，热搜上正好有一条：
#柳瑶内娱清冷倔强小白花top1
秦书初点进去。
【谁这么会拍！看了一眼照片，床上刚点的男模都不香了】
这是一张古装剧的官宣剧照。
柳瑶一袭白衣，孤身立在大雪之中，外衣单薄，零星的雪花落在乌发上，她嘴唇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面前紧闭的大门前，挂着比血色还鲜艳的红绸，囍字鲜红刺目。
柳瑶在这部剧里饰演女二，被渣男伤心伤身赶出家门，在渣男大婚当天冻死在大雪之中。当然后面剧情女主会给她报仇的。
【失踪的爹，病死的妈，狠心的渣男破碎的她，呜呜心疼死了】
秦书初自己过得惨，看不得比自己更惨的人，看着照片里柳瑶绝望的眼神，心尖一颤，也被狠狠戳中，不由自主跟着粉丝一起骂，狗日的渣男。
【别心疼，这人设很贴柳瑶本人了，前公司团建时零下十几度逼她玩跳水，从水里捞上来直接救护车拉走了】
【楼上姐妹你也没放过我，我那次看见消息一整个爆哭，恨不能将前公司那些人豆沙了】
【这种事多了去了，幸好化星把她带走，闻总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
【同感激，听说闻氏还打算让柳瑶做新产品代言人，这是要是真的，我绝对大买特买】
……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秦书初看完这些评论，愤怒的同时对闻阅川改观不少，没想到他还挺主动，柳瑶一回来立马给人安排一个代言人，方便以后时常接触。
果然是绝美爱情。
看了半天眼睛有些干，她站起来四处看了看。闻阅川不在办公室，这一上午她都可以自由活动。
她先猛灌了一杯水，等了一会儿尿意袭来，出门前往外面的卫生间。
走到半路她想起来，今天群里通知顶层的卫生间要检修，于是她走楼梯下了一层。
从卫生间出来，一时忘了自己下过一层，秦书初直直顺着走廊往另一边走。路过一间办公室门口，她猛不丁听到一道声音。
“柳瑶，你自己好好想想。”
柳瑶在里面？
秦书初的脚步停住，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就侧过脸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说话声音很小，断断续续有些听不清。
事关她的工作，不能不谨慎对待。
她想了想，将手机打开录音，从门缝下面塞进去一半。
门内声音忽然大了些，“你以为你还有的选？装什么清高，闻氏代言人不想要了？”
女声说：“刘总，我从没想过做闻氏代言人，也不接受潜规则！”
潜规则？
“柳瑶，你好像还没搞清楚，进了我这门之后可就由不得你了，闻阅川才继承闻氏几年，而我可是跟着老爷子干了半辈子的元老，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跟我撕破脸？”
屋内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
“你无耻！别靠近我！”
秦书初心中大惊，闻总的白月光要被刘总潜规则了？万万不可！
她收回手机，扭头就往卫生间跑，在保洁疑惑的眼神中，一把抢走对方手中的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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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初手持拖把，怀着一种忧闻总之所忧的心情，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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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的手刚摸到柳瑶的脸，听见突如其来的巨响，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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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敢出声，她看着秦书初一手将拖把杆抓得稳稳的，拖把另一头直指刘总面门，微卷的长发被绑在后脑，面容沉静，从容不迫。
“是我，老东西。”
柳瑶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用力眨了眨眼，怕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竟然有人愿意挡在她面前。
秦书初这才发现拖把上还有赠品，她只是想找一个趁手的武器，没想到一找就找了大的。
刘总已经是秃顶的年纪，为数不多的头发上挂着黑黄的污物，还往下留着黄汤。他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看向秦书初的眼神恨不能杀了她，“贱人，你不要以为你是闻总的未婚妻我就不敢动你！”
他抄起烟灰缸就冲秦书初砸过去，后者一个闪身躲开，将拖把往他鼻子上怼。
“呕！”刘总被熏得丧失攻击力，撑着旁边的桌子狂呕，“你他妈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书初又把拖把凑过去。
刘总：“呕！”
这次连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
白天的酒吧人不多，三人坐在包厢里，清清静静，喝的不是酒，是茶。
祁文景吹了吹带着茶香热气，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柳瑶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如今回国是个好事，闻哥，当初她算计你的事就算了吧，一个绯闻而已，又没把你骗上.床，你大度点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闻阅川睨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大度她能这么顺利回国？当年送她出国的是闻山，跟我没关系。”
祁文景眸光闪动一下，“她是不是一直跟闻老爷子有联系？”
闻阅川说：“谁知道，她不重要。”
祁文景苦笑了下，“我尽量让经纪人管好她，多给她派点活，让你俩别见面，不过我听说闻氏找她做代言了？”
“不是我定的。”闻阅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知道，不想问，别沾边。
他是马上有老婆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江仪见他这样，也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遗憾，“柳家要是没倒，柳瑶也不会做出找狗仔爆你俩绯闻的事，她那时候孤立无援，想找个避难所，最后不也自讨苦吃了吗？”
闻阅川左右看了两人一眼，语气不善，“所以你俩今天找我，是来替柳瑶声讨我的？”
祁文景：“当然不是，这不是她回国了吗，咱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也不能说断就断了，我想着抽个时间咱们叫上她聚聚？”
“不聚，”闻阅川的手机传来震动声，他边拿起来边说，“叫她离我远点，我家里有人了。”
祁文景和江仪对视一眼，目中皆是遗憾。
闻家、祁家、柳家和江家都是A市排的上号的豪门，豪门里的少爷小姐难免会有所接触，他们从十几岁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
后来柳家倒了，柳瑶进了娱乐圈，他们都知道她过得不好，奈何年纪太小，照应不了太多。
出国前一个月，柳瑶干了一件大事：约闻阅川去酒店见面，然后找狗仔跟踪偷拍，爆料两人的绯闻。
闻阅川那时二十岁，还没摆脱闻山的控制，绯闻一爆出来，闻山就找上柳瑶，让闻阅川因为这个绯闻吃了些亏。
后来柳瑶没了利用价值，闻山就给柳瑶一笔钱让她出国，一走就是七年。
他们都不敢相信柳瑶会算计闻阅川，这些年反复查证，将这件事查得一清二楚，这才相信。
看见真相的那一刻，他们知道就算有几年的情谊在，但再也回不去了。
闻阅川接起电话，打电话的是秘书。包厢里没有外人，他开了外放，秘书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闻总，不好了，秦助理和柳瑶小姐出事了。”
包厢中三人目光皆是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