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和普吉岛两者之一吧，到时候也可以听听他们的建议。”
窗外积雪已经渐渐消融，晴空万里。
“目前联系我们的国内外摄影师有普吉岛签证的比较多，大概是在7-8人之间。印尼那边的签证稍微少些。”
有签证就好说，沈令姒核算了一下时间，做了一个决定。
“周欣，联系这七位摄影师，问问他们去T国的意愿如何，确定之后发我最终名单。”
“ok.”
共享表格中出现了成朋义的名字，周欣粗略看了一眼，“那刚才这位成朋义老师还联系他吗？”
沈令姒想也没想，“问问他有没有那几项基本条件，满足之后就可以。”
周欣办事很麻利，根据大家的意愿最终将拍摄点定在鱼类资源珍稀的皇帝岛。
三天后出发。
行程紧张，沈令姒一行人直接飞往普吉岛机场。
Jony因为摄影展要延期两天再飞过去。
纬度骤然变低，沈令姒换下厚重的外套，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披在冷白的脖颈上。
“六位摄影师，三名中国人，三名外国摄影师，一名助手。”周昊对着手中的名单又小声记了一遍。
周欣站在沈令姒旁边手中把玩着手机，听到真的跟来一名助手的时候脸上表现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情，“我倒要看看这位成朋义大师的拍摄作品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肖煜公司有事先行回国，周欣收到他的落地短信后，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普吉岛的海都没有他的脸大。”
沈令姒看着她疾恶如仇的样子不禁失笑，捏了一把她肉肉的脸庞。
“别这么说，要尊重人家。”
周欣不屑地嗤了一声，“他要是位大爷，我可不惯着他。”
另一班从国内飞来的航班落地，广播声开始播报。
沈令姒推着行李走向接机口，裙摆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纤细瘦弱的脚脖露出又掩于裙下。
“我们只是同行，其他的也不用我们操心，他可是有助手。”
周欣的设想统统落空，众人见到成朋义的时候，都被他的形象惊了一下。
不是想象中的文艺工作者，更不是印象中艺术派风格。
一身腱子肉的高大身躯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三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眼，金色唇钉，蛇形耳钉，一身豹纹体恤衫，单眼皮，嘴唇厚度中等，典型北方人长相，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
要不是认出他贴身背着的摄影器材背包，沈令姒三人都以为是接错了人。
周欣和周昊陷入了沉默。
沈令姒收回惊讶情绪，波澜不惊地冲他点了点头，语气如常：“您是成朋义老师吗？”
男人虽打扮风格潮流混杂，但面相并不看起来并不凶狠，反倒着透着淡淡的敦实感。
“我是，您就是沈小姐吧。”他向沈令姒伸出宽大的手掌，露出一抹微笑。
“您好。”沈令姒短暂回握，对方也很有礼貌地控制着分寸。
成朋义环视了一圈站着的两人，向他们挥了挥手。
周欣尴尬地扯了扯嘴唇，尬笑一声。
成朋义身后站着身穿一身黑的男人，个头不高，带着眼睛，手中拖着一个灰色行李箱，另一只手插在了口袋中，眼睛狭长上挑，不苟言笑。
沈令姒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偏移视线跟他身后的男人对上。
目光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带着侵略性，并不和善，甚至让她感觉到一丝不舒服。
对方似是没想到她会往自己方向看，他略显慌张地低下了头。
沈令姒皱起眉头，打量了他一眼。
“这位是……”她对着成朋义开口，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成朋义抻了抻肩上的书包，听到沈令姒的问题，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身后的男人。
“这是我的助手，王志远。”
王志远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才慢慢抬头对着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语气硬绷绷，给人感觉并不友善。
沈令姒又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
这个男人有些奇怪。
皇帝岛距离普吉岛还有不远距离，还有两名摄影师明天才能抵达。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沈令姒和周欣坐在行李车上。
周昊和成朋义两人在另一辆车上。
那道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在沈令姒脑海中久挥不去，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在四王岛遇到的那个黄毛男人带给自己的感觉差不多。
“姒姒，我怎么觉得那个助手比这位摄影师还能摆谱。”周欣望着窗外繁华喧闹的夜市徐徐开口。
沈令姒一时没接话，周欣一度以为她睡过去的时候，她忽然嗯了一声。
“我还觉得那男人有些奇怪。”
“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成朋义带给众人的印象完全打破了一些对摄影师的刻板印象，周欣的注意力都在这位‘社会大哥’身上了，完全对他带来的助手没啥印象。
“没什么。”沈令姒不想给她们制造焦虑，或许是上次黄毛男人给自己带来些不好的经历，所以她有些敏感。
酒店离着夜市不远，两位外国摄影师在大堂内等候着众人。
沈令姒冲周昊挑了一个眼色。
周昊会意，走到众人面前用英语说着让大家讲身份证和护照拿出来自己去办理入住。
也是借此机会核对一下身份信息，防止出差错。
“为了节省不必要的支出，我们暂定的是两人一间的标准房，大家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自行处理。”沈令姒走到沙发处，对着已经来到的四位摄影师说着。
“No problem.”一头银发和黄发的外国摄影师不约而同的回应。
沈令姒又看向成朋义和另一名中国摄影师，“成老师你就和王助理住一间。”
成朋义嚼着口香糖，先是看了一眼王志远，见他神情如常后才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沈令姒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心底对两人更加有所防备。
沈令姒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给周昊留出空间让他分发房卡。
王志远接过房卡又看了一眼沈令姒，这次沈令姒没有回避，眼中带着些审视意味。
“成老师，那我们上去吧，您的腿不能久站。”王志远向前一步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人的身高看着有些违和感。
“等等。”沈令姒出声拦住他们，“成老师的腿是有什么伤痛吗？”
如果真的要下海拍摄，她得确定他的身体状况到底合不合适。
两人背对着沈令姒停下，对视了一眼。
成朋义堆着笑转过身来，“沈小姐不用担心，之前拍摄的时候受过些小伤，现在已经好了。不会影响下水拍摄的。”
沈令姒直接开口摆明立场：“希望你为自己的安全负责，无论上游艇前还是下海拍摄前，都会让你们签一份责任书，还望你们清楚。”
周昊贴心地用英文对着两名外国的摄影师解释了一遍，对方也表示理解同意。
沈令姒态度有些强硬，说完这句话后她着重看了一眼成朋义身旁的王志远。
对方扭头看着成朋义，好像在等待着他开口做最终决定。
“我理解沈小姐的意思，但是黑水摄影一直是我想尝试的领域，我的身体状况可以支持我的。”
“那就好。”沈令姒微微一笑，大厅中的空调冷风给的很足，她脚踩平底拖鞋接过周昊手中的最后一张房卡，对众人说道：“大家旅程疲惫，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去联系游艇公司，争取后天就出发去皇帝岛。”
“明天的行程大家自行安排，普吉岛风景也很美，可以趁此机会浏览一番。”
任务已经安排妥当，沈令姒也觉得有些累了，拖着行李先行上了楼。
国内时间已经凌晨时分，沈令姒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聊天信息。
徐舟野的头像静静地躺在第一行。
周欣护完肤出来的时候看着沈令姒正在对着手机发呆。
“睹物思人呢？”周欣摁下翘边的面膜，打趣着她。
周欣从国内带来的玫瑰香薰气味弥漫在屋内，消散了些身体内乏累。
沈令姒推出微信界面点开了头条新闻。
那条新闻的热度降了些，落到中间的版面。
评论区依旧热闹。
好的、坏的评论都有。
甚至将阴谋论那一套理论也引用到上面。
周欣瞧着床上的人依旧在失神。
“你要是担心他就发条消息问问他，郁家确实比较复杂，前几年破产的时候我还听我爸说郁家老头子还亲自出面见了我爸爸和沈伯父。”
沈令姒听进耳中，“还见了我爸？”
“嗯，我也是偶然听我爸谈起的，郁家倒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郁炎就成立了游艇俱乐部，这里面曲折，我们也不知道。”
沈令姒盯着那行新闻标题又看了一遍，沉默了一会，打开了与沈默的聊天框。
指尖敲下一行字后又删掉。
……
算了，还是先问问徐舟野事情怎么样了。
她点开了徐舟野的头像，打了一行字。
Thalassa：[你在忙吗？]
沈令姒原本也没抱希望他能马上回复，没想到下一秒手机响起了视频电话的铃声。
原本柔缓的铃声在寂静的屋子显得有些急促起来。
沈令姒捂了捂手机，迅速起身披了一件防晒衫走出了房间。
窗外积雪已经渐渐消融，晴空万里。
“目前联系我们的国内外摄影师有普吉岛签证的比较多，大概是在7-8人之间。印尼那边的签证稍微少些。”
有签证就好说，沈令姒核算了一下时间，做了一个决定。
“周欣，联系这七位摄影师，问问他们去T国的意愿如何，确定之后发我最终名单。”
“ok.”
共享表格中出现了成朋义的名字，周欣粗略看了一眼，“那刚才这位成朋义老师还联系他吗？”
沈令姒想也没想，“问问他有没有那几项基本条件，满足之后就可以。”
周欣办事很麻利，根据大家的意愿最终将拍摄点定在鱼类资源珍稀的皇帝岛。
三天后出发。
行程紧张，沈令姒一行人直接飞往普吉岛机场。
Jony因为摄影展要延期两天再飞过去。
纬度骤然变低，沈令姒换下厚重的外套，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披在冷白的脖颈上。
“六位摄影师，三名中国人，三名外国摄影师，一名助手。”周昊对着手中的名单又小声记了一遍。
周欣站在沈令姒旁边手中把玩着手机，听到真的跟来一名助手的时候脸上表现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情，“我倒要看看这位成朋义大师的拍摄作品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肖煜公司有事先行回国，周欣收到他的落地短信后，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普吉岛的海都没有他的脸大。”
沈令姒看着她疾恶如仇的样子不禁失笑，捏了一把她肉肉的脸庞。
“别这么说，要尊重人家。”
周欣不屑地嗤了一声，“他要是位大爷，我可不惯着他。”
另一班从国内飞来的航班落地，广播声开始播报。
沈令姒推着行李走向接机口，裙摆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纤细瘦弱的脚脖露出又掩于裙下。
“我们只是同行，其他的也不用我们操心，他可是有助手。”
周欣的设想统统落空，众人见到成朋义的时候，都被他的形象惊了一下。
不是想象中的文艺工作者，更不是印象中艺术派风格。
一身腱子肉的高大身躯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三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眼，金色唇钉，蛇形耳钉，一身豹纹体恤衫，单眼皮，嘴唇厚度中等，典型北方人长相，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
要不是认出他贴身背着的摄影器材背包，沈令姒三人都以为是接错了人。
周欣和周昊陷入了沉默。
沈令姒收回惊讶情绪，波澜不惊地冲他点了点头，语气如常：“您是成朋义老师吗？”
男人虽打扮风格潮流混杂，但面相并不看起来并不凶狠，反倒着透着淡淡的敦实感。
“我是，您就是沈小姐吧。”他向沈令姒伸出宽大的手掌，露出一抹微笑。
“您好。”沈令姒短暂回握，对方也很有礼貌地控制着分寸。
成朋义环视了一圈站着的两人，向他们挥了挥手。
周欣尴尬地扯了扯嘴唇，尬笑一声。
成朋义身后站着身穿一身黑的男人，个头不高，带着眼睛，手中拖着一个灰色行李箱，另一只手插在了口袋中，眼睛狭长上挑，不苟言笑。
沈令姒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偏移视线跟他身后的男人对上。
目光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带着侵略性，并不和善，甚至让她感觉到一丝不舒服。
对方似是没想到她会往自己方向看，他略显慌张地低下了头。
沈令姒皱起眉头，打量了他一眼。
“这位是……”她对着成朋义开口，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成朋义抻了抻肩上的书包，听到沈令姒的问题，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身后的男人。
“这是我的助手，王志远。”
王志远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才慢慢抬头对着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语气硬绷绷，给人感觉并不友善。
沈令姒又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
这个男人有些奇怪。
皇帝岛距离普吉岛还有不远距离，还有两名摄影师明天才能抵达。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沈令姒和周欣坐在行李车上。
周昊和成朋义两人在另一辆车上。
那道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在沈令姒脑海中久挥不去，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在四王岛遇到的那个黄毛男人带给自己的感觉差不多。
“姒姒，我怎么觉得那个助手比这位摄影师还能摆谱。”周欣望着窗外繁华喧闹的夜市徐徐开口。
沈令姒一时没接话，周欣一度以为她睡过去的时候，她忽然嗯了一声。
“我还觉得那男人有些奇怪。”
“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成朋义带给众人的印象完全打破了一些对摄影师的刻板印象，周欣的注意力都在这位‘社会大哥’身上了，完全对他带来的助手没啥印象。
“没什么。”沈令姒不想给她们制造焦虑，或许是上次黄毛男人给自己带来些不好的经历，所以她有些敏感。
酒店离着夜市不远，两位外国摄影师在大堂内等候着众人。
沈令姒冲周昊挑了一个眼色。
周昊会意，走到众人面前用英语说着让大家讲身份证和护照拿出来自己去办理入住。
也是借此机会核对一下身份信息，防止出差错。
“为了节省不必要的支出，我们暂定的是两人一间的标准房，大家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自行处理。”沈令姒走到沙发处，对着已经来到的四位摄影师说着。
“No problem.”一头银发和黄发的外国摄影师不约而同的回应。
沈令姒又看向成朋义和另一名中国摄影师，“成老师你就和王助理住一间。”
成朋义嚼着口香糖，先是看了一眼王志远，见他神情如常后才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沈令姒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心底对两人更加有所防备。
沈令姒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给周昊留出空间让他分发房卡。
王志远接过房卡又看了一眼沈令姒，这次沈令姒没有回避，眼中带着些审视意味。
“成老师，那我们上去吧，您的腿不能久站。”王志远向前一步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人的身高看着有些违和感。
“等等。”沈令姒出声拦住他们，“成老师的腿是有什么伤痛吗？”
如果真的要下海拍摄，她得确定他的身体状况到底合不合适。
两人背对着沈令姒停下，对视了一眼。
成朋义堆着笑转过身来，“沈小姐不用担心，之前拍摄的时候受过些小伤，现在已经好了。不会影响下水拍摄的。”
沈令姒直接开口摆明立场：“希望你为自己的安全负责，无论上游艇前还是下海拍摄前，都会让你们签一份责任书，还望你们清楚。”
周昊贴心地用英文对着两名外国的摄影师解释了一遍，对方也表示理解同意。
沈令姒态度有些强硬，说完这句话后她着重看了一眼成朋义身旁的王志远。
对方扭头看着成朋义，好像在等待着他开口做最终决定。
“我理解沈小姐的意思，但是黑水摄影一直是我想尝试的领域，我的身体状况可以支持我的。”
“那就好。”沈令姒微微一笑，大厅中的空调冷风给的很足，她脚踩平底拖鞋接过周昊手中的最后一张房卡，对众人说道：“大家旅程疲惫，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去联系游艇公司，争取后天就出发去皇帝岛。”
“明天的行程大家自行安排，普吉岛风景也很美，可以趁此机会浏览一番。”
任务已经安排妥当，沈令姒也觉得有些累了，拖着行李先行上了楼。
国内时间已经凌晨时分，沈令姒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聊天信息。
徐舟野的头像静静地躺在第一行。
周欣护完肤出来的时候看着沈令姒正在对着手机发呆。
“睹物思人呢？”周欣摁下翘边的面膜，打趣着她。
周欣从国内带来的玫瑰香薰气味弥漫在屋内，消散了些身体内乏累。
沈令姒推出微信界面点开了头条新闻。
那条新闻的热度降了些，落到中间的版面。
评论区依旧热闹。
好的、坏的评论都有。
甚至将阴谋论那一套理论也引用到上面。
周欣瞧着床上的人依旧在失神。
“你要是担心他就发条消息问问他，郁家确实比较复杂，前几年破产的时候我还听我爸说郁家老头子还亲自出面见了我爸爸和沈伯父。”
沈令姒听进耳中，“还见了我爸？”
“嗯，我也是偶然听我爸谈起的，郁家倒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郁炎就成立了游艇俱乐部，这里面曲折，我们也不知道。”
沈令姒盯着那行新闻标题又看了一遍，沉默了一会，打开了与沈默的聊天框。
指尖敲下一行字后又删掉。
……
算了，还是先问问徐舟野事情怎么样了。
她点开了徐舟野的头像，打了一行字。
Thalassa：[你在忙吗？]
沈令姒原本也没抱希望他能马上回复，没想到下一秒手机响起了视频电话的铃声。
原本柔缓的铃声在寂静的屋子显得有些急促起来。
沈令姒捂了捂手机，迅速起身披了一件防晒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