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两天后。

    秦知渺作为男方的姐姐一早就去帮忙了。

    到了方礼安家,免不了要见到一些平时见不着的亲戚。

    “渺渺,来了啊!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看礼安都跑到你前头了。”

    一个姑婆拉着秦知渺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秦知渺应付:“会结的,会结的。”

    “渺渺,你结婚可要擦亮眼睛啊,得找个有出息的嫁了。”

    又一个姨婆来凑热闹。

    秦亮、方红梅夫妇和家里不和,外公外婆嫌弃秦亮没本事、没出息的事整个家族都是知道的。

    所以,每次家族里有重大场合,或者有聚会,他们夫妇俩都是被人挤兑的对象。

    秦知渺已经习惯了这些亲戚的嘴脸。

    大了几岁后,她也学会了不惯着他们。

    “姨婆,听说表叔的厂又扩了地,我在海市的工作也不太顺利,不如让表叔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吧!”

    姨婆一听秦知渺这话,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了,干笑几声后,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嘛,你表叔厂子里现在也不好安排人,再说了,你这从大城市回来的,哪里能看得上那样的小厂。”

    秦知渺摆了摆手:“姨婆这话说的,您之前不是说表叔的厂一年能赚上千万……”

    她把之前姨婆夸出口的话,一五一十地又重复了一遍。

    人群里有知道实情的人,早就捂着嘴偷笑。

    姨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秦知渺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方礼安的妈妈沈丽珍走了过来打圆场:“渺渺来了啊,跟舅妈来。”

    说完,沈丽珍就拉着秦知渺往一侧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渺渺,你又淘气了!哪个不知道你姨婆家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最后一套房都被拿去抵押贷款了。”

    秦知渺嘟囔:“谁让她那么讨厌,每次都要拿我爸妈说事。”

    沈丽珍拍了拍她的手:“就是一群长舌妇,一会儿让你舅舅去治他们。”

    方协民是大学教授,最喜欢的就是说教,正好因材施教了。

    一听这话,秦知渺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骚动,是新郎接新娘回来了。

    秦知渺拿着脸盆先迎了上去。

    她被派了给新娘洗脸的活。

    新娘意思一下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和脸,然后朝着秦知渺笑了笑:“谢谢表姐。”

    秦知渺颔首。

    结婚流程繁琐,但重头戏还是在晚宴,那才是走仪式的。

    因为和亲戚不睦,秦知渺的父母直到晚宴的时候才出现,直接被安排在主桌旁边。

    秦知渺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亲外公外婆,还有亲舅舅一家。

    不过,他们都将秦知渺当成了空气,连起码的招呼都懒得打一个。

    她也没在意,毕竟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冷漠。

    晚宴到20点才算结束。

    宾客陆陆续续地都走了,秦知渺被沈丽珍拉着一起留下来送客。

    直到客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沈丽珍才暴露了“真面目”:“渺渺,这天也晚了,一会儿就让培恩送你回去吧!”

    说着,不等秦知渺拒绝,沈丽珍就朝杜培恩招了招手:“培恩,你过来,帮阿姨把你渺渺姐送回家。”

    沈丽珍脸上笑意盈盈。

    不用猜,秦知渺都知道沈丽珍和方红梅早已经“沆瀣一气”。

    杜培恩跑了过来:“渺渺,走吧!”

    一听这声叫唤,沈丽珍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灿烂,顿觉这件事有门,忙打发两人走:“路上小心啊!渺渺,有空多来舅妈家玩。”

    杜培恩看沈丽珍走远才打趣道:“渺渺姐,你要是再不交代表姐夫的事情,我怕阿姨他们马上要筹办我们的婚事了。”

    秦知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往电梯走去。

    杜培恩也不生气,三步并两步地追了上来:“渺渺姐,你和我讲讲呗,我那表姐夫什么样?”

    秦知渺没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人走了进去,下了一楼。

    杜培恩还自顾自说着:“渺渺姐,你可别说我没帮你啊!刚刚方姨拉着我说话的时候,我都帮你探过口风了。”

    口风?

    秦知渺跨出电梯,侧过头看向他:“什么口风?”

    杜培恩嘿嘿一笑:“自然是对表姐夫的态度啊!”

    秦知渺挑眉:“他们怎么说的?”

    那日回家她终究还是没把陆君则的事情交代出去,她更没法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事情。

    不然,就算她不把人带回来,方红梅一定也会跟着她“杀”回海市的,陆君则的事情马上也是要穿帮的。

    杜培恩神秘兮兮地朝她招招手,让她把耳朵凑过来。

    秦知渺斜了他一眼,但还是听话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杜培恩弯下身,凑上前,在她耳边低语:“渺渺姐,表姐夫是不是长得挺高,眉毛浓密,鼻子高挺,嘴唇薄又红,皮肤也很白啊?”

    秦知渺不解:“你怎么知道?”

    他说的确实是陆君则的长相。

    杜培恩难道见过陆君则?

    杜培恩勾唇一笑:“渺渺姐,你完了!”

    说完,他的手轻拉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迅速站直了身子,后退一步,笑得一脸灿烂。

    秦知渺捂着耳朵,瞪了他一眼:“杜培恩,你胆肥了啊,你敢拉我耳朵!”

    杜培恩耸耸肩:“渺渺,你以前不也老这么对我!”

    他可没说谎。

    以前他和方礼安闯祸,可没少挨秦知渺的训,他可都记着呢!

    说完,他有意朝她身后望了一眼,然后特亲密地说了一句:“渺渺,我喜欢你。”

    秦知渺一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杜培恩已经转身一溜烟地跑了,只留她一人在原地。

    秦知渺皱眉。

    杜培恩这是抽得哪门子风?

    “这就是你说的来参加婚礼?”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下一秒,秦知渺就转过身,看到陆君则正冷着脸,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杜培恩说“你完了”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而他也是刚才才见到陆君则的,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确认陆君则的长相。

    那个臭小子!

    秦知渺心里直犯嘀咕,更是将杜培恩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但她脸上还是堆起笑容,朝着陆君则跑了过去,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陆君则:“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拈花惹草呢?”

    秦知渺尬笑两声,连忙解释:“就是小孩子闹着玩,你别往心里去。”

    陆君则垂眸,看着她有些红的耳垂,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在她的耳上碰了碰:“小孩子吗?我看他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秦知渺往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些:“哪有,你别乱说。”

    要是她脸上没写满心虚,陆君则或许就信了她的话,但是她不是。

    他轻哼一声,凑近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手就会攥紧。”

    秦知渺闻言,立刻松开攥紧的手,有些懊恼地看了他一眼。

    陆君则没再说话,牵着她的手就往大门外走去。

    秦知渺被他拉着,被动地跟着他往外走,嘴上还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他叫杜培恩,是我表弟的同学,小时候常来我家玩,跟着表弟一起叫我声姐。”

    见他还没有消气的样子,她继续解释:“好嘛,是我瞒了你。我妈想让我和他相亲,但是我和他都说清楚了,他也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陆君则还是沉默。

    秦知渺有些急了,她拽了拽他的手:“喂,你听没听见我说的?你要拉我去哪里,我还得早点回家,不然我爸妈会误会的。”

    毕竟是沈丽珍和方红梅合谋让杜培恩送她回家的,要是她回家晚了,指不定她们要脑补些什么事情出来,那可真的要大事不妙了。

    直到走到酒店外一个隐蔽的角落,陆君则才停下脚步。

    他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低头看着她:“所以,你家里知道了我的事情吗?”

    秦知渺眨巴了两下眼睛,低下头来。

    不能说谎,就算说谎了,也会被他识破。

    陆君则没有生气,只是抬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没关系,我可以等。”

    话音刚落,他的双手就捧住了她的脸,唇也贴了上来。

    吻像密集的雨一样,落了下来,让秦知渺反抗无能,最后只能张开嘴给予回应。

    她的反应明显取悦了他,他的吻愈发深入而缠绵。

    直到她眼角噙泪,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缓缓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以后不要离开我那么久,你走的这两天,我很想你,想你想的肉都疼了。”

    说完,似乎怕她不信,他捉起她的小手就往自己的胸上贴去。

    透过轻薄的布料,她的手能够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还有结实的肌肉。

    他在她耳边低语:“下面也很想你。”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秦知渺的脸“唰”一下涨红,手在他胸上更是一推:“流氓。”

    陆君则却不舍得松开她,直接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揽,诉说着这几天的思念。

    他此刻的眼神里满是渴望和深情,仿佛要将秦知渺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抱的又实在太紧,秦知渺有些不自在,刚想把他推开,却感受到了什么东西。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后,秦知渺恼羞成怒:“陆君则,你的礼义廉耻呢?你可是医生,你怎么能,怎么能……”

    陆君则不以为意:“我说了,它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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