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阴影
少女的身体虽然纤薄细小，但却蕴藏了来自远古大漠里的神秘力量。
一脸色迷迷相，急着打头阵的瘦竹竿一上来就吃了天梁两脚飞踢，直接给人干到了坑里。
剩下的人看到瘦竹竿的惨样还只会骂说瘦子无能，连个小姑娘都应付不了。
除了坑里的老大，剩下的两人点头示意后举着拳头一齐奔着天梁过来。
天梁眼色一冷，伸出两只手去，一手一个一百八十度扭转，对面两人的右手齐齐报废。
天梁的动作不止于此，对着二人右腿狠狠踢了过去，空气中想起大腿骨脆裂的声响，两个大男人瞬间哭得哇哇大叫。
坑里的老大终于坐不住了，看着眼前的怪力少女，又看到身边一败涂地的小弟，这个老大看向天梁的眼神更多的是恐惧。
“你要是也想要这些东西，分你一半怎么样？何必打成这样子。”
男人无奖自答错误，天梁也没有再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男人的双臂双腿都被天梁折断，肋骨也被天梁踩断了一半，而地上也满是他的牙。
对于剩下三人，天梁没打算让他们好过，同样的手法，四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天梁？你……你怎么？”
此时，陈泽才敢站到天梁的身边。
天梁没搭理陈泽，继续试着唤出手中的火种。
“怎么会失效？”
天梁对着自己的手满是疑问。
“你手怎么了？”陈泽也跟着一脸疑惑地盯着天梁的手。
不死心的天梁对着地上的三人再次凝神聚力，然而终归是徒劳。
看来是老天爷不让我用，没关系，不是我的火也可以把他们烧干净。
天梁心里这样想着，接着安排陈泽找来四个麻袋。
“把他们装进去。”
天梁向陈泽发出邀请。
陈泽一边哆嗦一边照着天梁的要求把软趴趴的死人都装进了麻袋。
“你想怎么做？”陈泽深吸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相反地，对于接下来的事，他显得很兴奋。
“把他们烧掉。”
天梁说完，接着从兜里拿出阿夏平时用的打火机，正准备往口袋上点火的时候，陈泽突然拦住了天梁的手。
“等等，还差一点东西。”
说完，陈泽朝着卡车跑去，过来好一会，陈泽拎着一个桶回来。
“加点油，一会儿才能烧得干净。”
说着，陈泽将手里的汽油全都泼到了袋子上。
“你刚才怎么那么厉害，他们四个人，你居然就那么把他们打趴下了？”
回去的路上，陈泽喋喋不休一个劲地问为什么。
天梁，一路无言。
“你可以回去了。”
天梁冷漠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半里的街道上，除了红绿灯，就只剩下天梁和陈泽。
陈泽一路紧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行，我的和你一起，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万一出事，你还能保护我。”
天梁此刻依旧沉浸在失去阿夏的迷茫当中，哪里能忍受陈泽这样的跟屁虫。
“离我远点，否则……”
天梁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陈泽早已退出一丈远。
“那行，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翌日，和风吹响窗棂，偷溜进屋子的风儿没一会儿就歇了气，最后落地成灰。
至此，夜里的小屋，再也不会亮起那盏微光。
天梁第二天天没亮就再次坐上那个叫做高铁的小盒子走了，趁着值班人员不注意的空当，灵巧的天梁一个跨越就轻松度过了关卡。
傍晚，小学的放学铃响起。
天梁在校门口的榕树根下捡到半块带牙印的橡皮。
青苔顺着砖缝爬上围墙，巷子深处传来书包拉链撕裂的声响。
"小哑巴今天带钱了吗？"
染着黄毛的少年堵在巷口，耳骨上七个银环随着咀嚼口香糖的动作晃动。
他的跟班们正在翻弄倒在地上的书包，数学作业本被撕成雪片。
天梁看见蓝白校服缩在墙角，男孩左耳垂缺了一小块，像是被什么利器剜去的。
小黄毛突然拽起男孩衣领，沾着烟渍的牙齿咬住他颤抖的指尖："听说你爸是裁缝？这双手值多少钱？"
那黄毛说话间就拿出了一把亮片。
千钧一发之际，"住手！"
天梁的帆布鞋碾过满地碎纸，蝴蝶刀从她指间弹出时在夕阳下划出银弧。
小黄毛松开手啐了口唾沫，男孩的食指关节已经渗出血珠。
此时，沥青路面蒸腾着雨前特有的铁锈味，黑色奔驰轿车的到来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小黄毛们立马跑开来，就像那惊飞的麻雀。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下来，一串纯白的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流淌着冷光。
女人下车查看男孩伤口，天梁注意到她右手小拇指戴着枚翡翠尾戒，戒面下隐约露出暗红色疤痕。
"伤口要感染了。"
女人的声音像浸了蜜银的丝线，蔻丹指甲轻轻划过男孩耳垂的残缺。
"我是晓阳的母亲，谢谢你小姑娘。"
此时，一阵风吹来，女人旗袍开衩处闪过淤青，天梁闻到一股的古怪香气。
此时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缓缓从驾驶座下来，驼色西装裹着过分纤细的腰身。
他掏出手帕擦拭挡风玻璃上的鸟粪。
"雨要下大了，"男人说话时喉结在丝绸领带下滚动，"姑娘若不嫌弃，家里有医药箱。"
天梁此时正无处可去，这一家子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随着轿车驶入老城区，雨下得越来越大，像是小冰雹砸在车顶。
后视镜里，男孩正在玩魔方，第三根手指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
"姐姐吃糖。"男孩突然递来水果糖，玻璃纸里裹着的却是生锈的图钉。
天梁缩回手的瞬间，轿车急刹在铸铁大门前，门牌号13的铜牌在雷光中泛起青绿。
“姐姐，我叫林晓阳。”
“你好”
别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米色地毯上，女人正在教天梁插花。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白玫瑰的花瓣，翡翠尾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插花最重要的是留白，"女人的声音轻柔似水，"就像人生，总要留些余地。"
她将一支尤加利叶斜斜插入花瓶，动作优雅得像个艺术家。
厨房里飘来烘焙的香气，林父系着格子围裙在烤制曲奇。
他的金丝眼镜上蒙着一层薄雾，却依然专注地给饼干挤上奶油。
"天梁喜欢草莓味的对吧？”
天梁点点头。
“你们女孩子都喜欢。"
他回头微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林晓阳坐在地毯上拼装乐高，阳光在他发梢跳跃。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梁，眼神纯净得像个普通的孩子。
"姐姐，"他举起拼好的城堡，"你看，这是给你的房间。"
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在壁炉前。
女人弹着钢琴，林父轻声和唱，林晓阳靠在天梁膝头打盹。
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温暖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曲奇的甜香。
"谢谢你，"
女人突然停下演奏，眼中闪着泪光，"让这个家有了生气。"她起身拥抱天梁，旗袍上的晚香玉香气令人心安。
那天晚上，天梁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
床头柜上摆着林晓阳送的乐高城堡，还有林父烤的曲奇。
她觉得这里很好，很好，很安心很温暖。
跟着女人学插花，天梁逐渐喜欢上了在花园里修剪玫瑰。
蝉鸣声忽远忽近，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花香，别墅里不热不冷，正正好。
突然，手里的小剪子被大树杈别坏了，于是天梁准备回屋取剪刀。
然而才走到楼下，天梁却听见二楼传来细微的水声。
天梁以为楼上忘了关水龙头，便想着上楼去关。
顺着声音，天梁莫名走到了主卧门前。
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女人坐在梳妆台前。
她褪去了平日的优雅，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墨绿色旗袍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新鲜的伤痕。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碗，碗中盛着暗红色的液体。陈婉茹正用一支毛笔蘸着那液体，在镜子上勾勒着什么。
天梁屏住呼吸，看见镜面上逐渐显现出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
"不够红......"女人喃喃自语，突然将毛笔尖对准自己的手腕。天梁看见她手腕内侧布满了细密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划刻。毛笔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陈婉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血珠顺着笔杆滴落，在瓷碗中激起涟漪。陈婉茹继续在镜面上作画，每一笔都带着病态的虔诚。天梁注意到她的翡翠尾戒不知何时摘下了，露出指根处狰狞的疤痕。
"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天梁浑身一颤。她转身看见林晓阳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那只缺耳的泰迪熊。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妈妈在创作，"林晓阳歪着头笑，"她说痛苦是最美的颜料。"
天梁再回头时，主卧的门已经关上了。水声依旧，却夹杂着压抑的啜泣。她低头看见地板上有一滴未干的血迹，形状像极了凋零的玫瑰。
已经体会到伤痛的天梁无法理解不懂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但是天梁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后面的几天没了好天气，天总是阴沉着脸，天梁在花园里晨跑时听见后院传来异响。
她循声走去，看见林晓阳正站在工具房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
而此时工具房里正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天梁悄悄靠近，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
他的工作证掉在地上，上面写着"清洁工王师傅"。
"你知道吗？"林晓阳的声音甜得发腻，"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他举起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几只死去的蝴蝶，"就像这些蝴蝶，明明那么漂亮，却总有人想抓它们。"
王师傅惊恐地摇头，椅子发出吱呀声。林晓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刀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但是没关系，"他轻声说，"我会让它们永远保持美丽。"
天梁正要冲进去，却看见林晓阳突然收起刀子，露出天真的笑容："开玩笑的啦！"他解开王师傅的绳子，"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
王师傅跌跌撞撞地跑出工具房，连工作证都顾不上捡。林晓阳站在原地，将美工刀在指间翻转。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姐姐，"他突然转身，眼神清澈见底，"你看见我的蝴蝶了吗？"
天梁低头看向他手中的玻璃罐，发现那些蝴蝶的翅膀都被精心地钉在软木塞上，排列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罐底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掺了某种化学药剂。
"它们永远都不会飞走了，"林晓阳轻声说，"这样多好。"
天梁愈发脊背发凉，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家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藏着心事。
深夜，本就睡不着的天梁被楼上的争吵声惊醒。她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看见主卧的门缝里透出摇曳的烛光。
"你这个贱人！"林父的咆哮声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又去勾引那个钢琴老师了是不是？"
天梁透过门缝看见女人蜷缩在角落，墨绿色旗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肩头青紫的伤痕。她的翡翠尾戒掉在地上，珍珠项链断成两截，散落的珍珠在地板上滚动。
林父扯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到梳妆台前。"看看你这张脸，"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镜子，"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疯子？"
女人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丝。"至少我还有脸，"她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你呢？除了钱，你还有什么？"
林父的拳头重重砸在梳妆台上，镜子应声而碎。碎片划过陈婉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笑得更加疯狂，伸手抓起一片碎玻璃。
"来啊，"她将玻璃片抵在手腕上，"让我用最美的颜料给你画幅画。"
天梁正要冲进去，却看见林晓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抱着那只缺耳的泰迪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妈妈，"他突然开口，"你答应过今天要给我讲故事的。"
女人的手顿住了。她慢慢放下玻璃片，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对不起，宝贝，"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妈妈这就来。"
林父松开手，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带。他转身时看见天梁，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日的儒雅。"这么晚了，"他轻声说，"快去睡吧。"
天梁后退着离开，听见身后传来林晓阳甜腻的声音："妈妈，我想听那个把人皮做成洋娃娃的故事......"
一脸色迷迷相，急着打头阵的瘦竹竿一上来就吃了天梁两脚飞踢，直接给人干到了坑里。
剩下的人看到瘦竹竿的惨样还只会骂说瘦子无能，连个小姑娘都应付不了。
除了坑里的老大，剩下的两人点头示意后举着拳头一齐奔着天梁过来。
天梁眼色一冷，伸出两只手去，一手一个一百八十度扭转，对面两人的右手齐齐报废。
天梁的动作不止于此，对着二人右腿狠狠踢了过去，空气中想起大腿骨脆裂的声响，两个大男人瞬间哭得哇哇大叫。
坑里的老大终于坐不住了，看着眼前的怪力少女，又看到身边一败涂地的小弟，这个老大看向天梁的眼神更多的是恐惧。
“你要是也想要这些东西，分你一半怎么样？何必打成这样子。”
男人无奖自答错误，天梁也没有再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男人的双臂双腿都被天梁折断，肋骨也被天梁踩断了一半，而地上也满是他的牙。
对于剩下三人，天梁没打算让他们好过，同样的手法，四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天梁？你……你怎么？”
此时，陈泽才敢站到天梁的身边。
天梁没搭理陈泽，继续试着唤出手中的火种。
“怎么会失效？”
天梁对着自己的手满是疑问。
“你手怎么了？”陈泽也跟着一脸疑惑地盯着天梁的手。
不死心的天梁对着地上的三人再次凝神聚力，然而终归是徒劳。
看来是老天爷不让我用，没关系，不是我的火也可以把他们烧干净。
天梁心里这样想着，接着安排陈泽找来四个麻袋。
“把他们装进去。”
天梁向陈泽发出邀请。
陈泽一边哆嗦一边照着天梁的要求把软趴趴的死人都装进了麻袋。
“你想怎么做？”陈泽深吸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相反地，对于接下来的事，他显得很兴奋。
“把他们烧掉。”
天梁说完，接着从兜里拿出阿夏平时用的打火机，正准备往口袋上点火的时候，陈泽突然拦住了天梁的手。
“等等，还差一点东西。”
说完，陈泽朝着卡车跑去，过来好一会，陈泽拎着一个桶回来。
“加点油，一会儿才能烧得干净。”
说着，陈泽将手里的汽油全都泼到了袋子上。
“你刚才怎么那么厉害，他们四个人，你居然就那么把他们打趴下了？”
回去的路上，陈泽喋喋不休一个劲地问为什么。
天梁，一路无言。
“你可以回去了。”
天梁冷漠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半里的街道上，除了红绿灯，就只剩下天梁和陈泽。
陈泽一路紧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行，我的和你一起，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万一出事，你还能保护我。”
天梁此刻依旧沉浸在失去阿夏的迷茫当中，哪里能忍受陈泽这样的跟屁虫。
“离我远点，否则……”
天梁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陈泽早已退出一丈远。
“那行，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翌日，和风吹响窗棂，偷溜进屋子的风儿没一会儿就歇了气，最后落地成灰。
至此，夜里的小屋，再也不会亮起那盏微光。
天梁第二天天没亮就再次坐上那个叫做高铁的小盒子走了，趁着值班人员不注意的空当，灵巧的天梁一个跨越就轻松度过了关卡。
傍晚，小学的放学铃响起。
天梁在校门口的榕树根下捡到半块带牙印的橡皮。
青苔顺着砖缝爬上围墙，巷子深处传来书包拉链撕裂的声响。
"小哑巴今天带钱了吗？"
染着黄毛的少年堵在巷口，耳骨上七个银环随着咀嚼口香糖的动作晃动。
他的跟班们正在翻弄倒在地上的书包，数学作业本被撕成雪片。
天梁看见蓝白校服缩在墙角，男孩左耳垂缺了一小块，像是被什么利器剜去的。
小黄毛突然拽起男孩衣领，沾着烟渍的牙齿咬住他颤抖的指尖："听说你爸是裁缝？这双手值多少钱？"
那黄毛说话间就拿出了一把亮片。
千钧一发之际，"住手！"
天梁的帆布鞋碾过满地碎纸，蝴蝶刀从她指间弹出时在夕阳下划出银弧。
小黄毛松开手啐了口唾沫，男孩的食指关节已经渗出血珠。
此时，沥青路面蒸腾着雨前特有的铁锈味，黑色奔驰轿车的到来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小黄毛们立马跑开来，就像那惊飞的麻雀。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下来，一串纯白的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流淌着冷光。
女人下车查看男孩伤口，天梁注意到她右手小拇指戴着枚翡翠尾戒，戒面下隐约露出暗红色疤痕。
"伤口要感染了。"
女人的声音像浸了蜜银的丝线，蔻丹指甲轻轻划过男孩耳垂的残缺。
"我是晓阳的母亲，谢谢你小姑娘。"
此时，一阵风吹来，女人旗袍开衩处闪过淤青，天梁闻到一股的古怪香气。
此时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缓缓从驾驶座下来，驼色西装裹着过分纤细的腰身。
他掏出手帕擦拭挡风玻璃上的鸟粪。
"雨要下大了，"男人说话时喉结在丝绸领带下滚动，"姑娘若不嫌弃，家里有医药箱。"
天梁此时正无处可去，这一家子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随着轿车驶入老城区，雨下得越来越大，像是小冰雹砸在车顶。
后视镜里，男孩正在玩魔方，第三根手指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
"姐姐吃糖。"男孩突然递来水果糖，玻璃纸里裹着的却是生锈的图钉。
天梁缩回手的瞬间，轿车急刹在铸铁大门前，门牌号13的铜牌在雷光中泛起青绿。
“姐姐，我叫林晓阳。”
“你好”
别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米色地毯上，女人正在教天梁插花。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白玫瑰的花瓣，翡翠尾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插花最重要的是留白，"女人的声音轻柔似水，"就像人生，总要留些余地。"
她将一支尤加利叶斜斜插入花瓶，动作优雅得像个艺术家。
厨房里飘来烘焙的香气，林父系着格子围裙在烤制曲奇。
他的金丝眼镜上蒙着一层薄雾，却依然专注地给饼干挤上奶油。
"天梁喜欢草莓味的对吧？”
天梁点点头。
“你们女孩子都喜欢。"
他回头微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林晓阳坐在地毯上拼装乐高，阳光在他发梢跳跃。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梁，眼神纯净得像个普通的孩子。
"姐姐，"他举起拼好的城堡，"你看，这是给你的房间。"
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坐在壁炉前。
女人弹着钢琴，林父轻声和唱，林晓阳靠在天梁膝头打盹。
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温暖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曲奇的甜香。
"谢谢你，"
女人突然停下演奏，眼中闪着泪光，"让这个家有了生气。"她起身拥抱天梁，旗袍上的晚香玉香气令人心安。
那天晚上，天梁躺在客房的床上，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
床头柜上摆着林晓阳送的乐高城堡，还有林父烤的曲奇。
她觉得这里很好，很好，很安心很温暖。
跟着女人学插花，天梁逐渐喜欢上了在花园里修剪玫瑰。
蝉鸣声忽远忽近，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花香，别墅里不热不冷，正正好。
突然，手里的小剪子被大树杈别坏了，于是天梁准备回屋取剪刀。
然而才走到楼下，天梁却听见二楼传来细微的水声。
天梁以为楼上忘了关水龙头，便想着上楼去关。
顺着声音，天梁莫名走到了主卧门前。
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女人坐在梳妆台前。
她褪去了平日的优雅，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墨绿色旗袍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新鲜的伤痕。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碗，碗中盛着暗红色的液体。陈婉茹正用一支毛笔蘸着那液体，在镜子上勾勒着什么。
天梁屏住呼吸，看见镜面上逐渐显现出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
"不够红......"女人喃喃自语，突然将毛笔尖对准自己的手腕。天梁看见她手腕内侧布满了细密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划刻。毛笔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陈婉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血珠顺着笔杆滴落，在瓷碗中激起涟漪。陈婉茹继续在镜面上作画，每一笔都带着病态的虔诚。天梁注意到她的翡翠尾戒不知何时摘下了，露出指根处狰狞的疤痕。
"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天梁浑身一颤。她转身看见林晓阳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抱着那只缺耳的泰迪熊。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妈妈在创作，"林晓阳歪着头笑，"她说痛苦是最美的颜料。"
天梁再回头时，主卧的门已经关上了。水声依旧，却夹杂着压抑的啜泣。她低头看见地板上有一滴未干的血迹，形状像极了凋零的玫瑰。
已经体会到伤痛的天梁无法理解不懂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但是天梁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后面的几天没了好天气，天总是阴沉着脸，天梁在花园里晨跑时听见后院传来异响。
她循声走去，看见林晓阳正站在工具房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
而此时工具房里正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天梁悄悄靠近，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
他的工作证掉在地上，上面写着"清洁工王师傅"。
"你知道吗？"林晓阳的声音甜得发腻，"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他举起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几只死去的蝴蝶，"就像这些蝴蝶，明明那么漂亮，却总有人想抓它们。"
王师傅惊恐地摇头，椅子发出吱呀声。林晓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刀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但是没关系，"他轻声说，"我会让它们永远保持美丽。"
天梁正要冲进去，却看见林晓阳突然收起刀子，露出天真的笑容："开玩笑的啦！"他解开王师傅的绳子，"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
王师傅跌跌撞撞地跑出工具房，连工作证都顾不上捡。林晓阳站在原地，将美工刀在指间翻转。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姐姐，"他突然转身，眼神清澈见底，"你看见我的蝴蝶了吗？"
天梁低头看向他手中的玻璃罐，发现那些蝴蝶的翅膀都被精心地钉在软木塞上，排列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罐底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掺了某种化学药剂。
"它们永远都不会飞走了，"林晓阳轻声说，"这样多好。"
天梁愈发脊背发凉，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家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藏着心事。
深夜，本就睡不着的天梁被楼上的争吵声惊醒。她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看见主卧的门缝里透出摇曳的烛光。
"你这个贱人！"林父的咆哮声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又去勾引那个钢琴老师了是不是？"
天梁透过门缝看见女人蜷缩在角落，墨绿色旗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肩头青紫的伤痕。她的翡翠尾戒掉在地上，珍珠项链断成两截，散落的珍珠在地板上滚动。
林父扯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到梳妆台前。"看看你这张脸，"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镜子，"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这个疯子？"
女人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丝。"至少我还有脸，"她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你呢？除了钱，你还有什么？"
林父的拳头重重砸在梳妆台上，镜子应声而碎。碎片划过陈婉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笑得更加疯狂，伸手抓起一片碎玻璃。
"来啊，"她将玻璃片抵在手腕上，"让我用最美的颜料给你画幅画。"
天梁正要冲进去，却看见林晓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抱着那只缺耳的泰迪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妈妈，"他突然开口，"你答应过今天要给我讲故事的。"
女人的手顿住了。她慢慢放下玻璃片，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对不起，宝贝，"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妈妈这就来。"
林父松开手，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带。他转身时看见天梁，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日的儒雅。"这么晚了，"他轻声说，"快去睡吧。"
天梁后退着离开，听见身后传来林晓阳甜腻的声音："妈妈，我想听那个把人皮做成洋娃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