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们班那个转校生呢？”铃木园子环顾教室，“又一下课就跑掉了？”
“他虽然长得很帅，但是性格却有点奇怪呢。”和铃木园子聊天的女同学遗憾地说。
东京的高中有很多，而帝丹高中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以高偏差值和社团在全国大赛上的成绩闻名。
来栖晓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转到这么一所学校里来，按照他的想法，自己也许会转到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然后他就可以继续安心地混日子。
“妈妈竟然费力把我转到这样的学校里来……”来栖晓抓抓头发，叹了口气。
这下不是没办法不努力了吗？要是表现太差也许会给自己和家里人惹麻烦，要知道他们家现在可遭不住更多的破事了。
虽然课堂表现还不错，但是社交活动就真的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外了。来栖晓只能一抓到机会就一溜烟地离开教室，漫无目的地乱逛，然后再卡着点回教室。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多待一会儿，如果等一会儿的第一节课也可以不用参加就好了，他……
来栖晓走神走得厉害，直到他顺手推开面前的门，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走到了天台。
他回过头，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再找个清闲地方要花多久时间。
“算了，天台就天台。”来栖晓嘟哝一声，门在他的身后合上。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来栖晓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
“睡一觉也不会怎么样吧……”他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他强打精神看了一眼手机，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他放心地陷入了睡眠。
……至于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放学这个结果，他不能说自己没有想到。
他冷静地坐起身，飞快地把今天下午的课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太好了，今天下午没有那个很较真的历史老师的课，问题不大，他还有救。
来栖晓摸出手机，打算先给班主任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在他的完美借口出现之前，天台的大门被另一个人推开了。
来栖晓抬起眼，开门的人是个有点眼熟的女学生，应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同学？”
“我叫毛利兰，”毛利兰好脾气地说，“你突然不见了，老师拜托我帮忙找找看。”
“真是麻烦你了，毛利同学。”来栖晓干笑一声，“我马上就联系老师。”
“知道你没有出意外就好。”毛利兰摇了摇头，“你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还真没有。
老老实实地把班主任的电话记在手机上，来栖晓返回主页，一个蓝色的软件图标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手机上什么都没有？有人给他隔空下载了软件吗，这是什么科技？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蓝色校服，有点拿不准地叫住毛利兰：“毛利同学？你知道这个软件吗？”
也许这是帝丹学生人手一个的软件？这是什么大城市特有的……
“我没见过哦。”毛利兰探过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真奇怪……”来栖晓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做梦的时候下载的吗？”
所以这也不是来栖晓自己下载的？毛利兰看了一脸迷茫地转校生一眼，觉得这种来路不明的软件还是卸载比较好——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来栖晓已经不假思索地按下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图标。
APP的界面相当简洁，只有短短的三个输入框，本来打算阻止来栖晓的毛利兰也好奇地刹住了刚要说出口的话。
三个输入框上各有一个标题。
“姓名，地址，扭曲……？”来栖晓念了一遍，不等毛利兰说话，他已经麻利地把自己的名字打进了输入框里。
“输真名实在是有点——”毛利兰无语凝噎地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来栖晓，“……至少取一个网名？”
“无所谓的吧。”来栖晓的话说到一半，被手机冷酷无情的“发现目标”播报声截断。
“……它说发现目标哦。”
“都已经自己把自己下载到我的手机上了，还说这种话。”来栖晓的指尖移向了标题为“地址”的输入栏，“地址的话，是我家里的地址吗？”
虽然不知道这个转学生是什么情况，但是毛利兰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他的作死行为：“那样也太危险了！如果你真的很想试试看……”
毛利兰在脑海里疯狂搜刮东京的地名，她一拍手：“你可以直接写学校，那也不算说谎，你现在就是在学校。”
“的确。”来栖晓从善如流地输入“帝丹高中”。这个想法似乎行得通，软件继续播报：“发现地点。”
学校地址也是地址？
来栖晓没有想太多，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最后一个标题“扭曲”吸引走了。
“扭曲……”毛利兰暂时放下了这个词带给人的不安感，也思考起来。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是暗号吗？比如说把前面的词语变形之类的？”
在尝试了七八个变形方法以后，两人遗憾投降了。
“它报错的时候说的是’地点错误‘，”来栖晓若有所思，“也许扭曲指的也是地点？”
两人面面相觑，毛利兰摇头：“听起来你应该找个侦探。”
“的确，而且说不定只是开发人打错了字，”来栖晓对谜语软件有点失去耐心，他把手机放回衣兜里，“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毛利同学。”
“没关系！猜谜也很有意思！”毛利兰摆摆手，“那我就先回去了，来栖同学呢？如果你要参加社团活动的话——”
“不不不，”来栖晓断然否认，“我直接去车站——”
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做声：“地点已锁定，正在开启导航。”
“什……”来栖晓还没反应过来，世界天旋地转，转眼间，他和毛利兰已经落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雪白的，整个房间寂静无声，两人落地时发出的惊呼也被无边无际的寂静吞噬了。
他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但不知为何，这里让他觉得有些亲切。
和他一起被卷进来的毛利兰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她左右环顾一圈，警惕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来栖晓有一点头绪，但是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好像是那个软件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但是我们不是有一栏没有填……”毛利兰想起了进来之前两人的对话，“……扭曲指的其实是车站吗？”
来栖晓解锁手机，把屏幕亮给毛利兰：“而且看来这东西还是声控的。”
“所以这里是车站？”毛利兰理解得很快，“如果我们找到车站的大门，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理论上是这样的？”来栖晓不太确定地按了按手机，确定软件并不能直接取消导航，然后把他们送回帝丹的天台上，“看来我们只能找找出去的路了。”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至少有了一个大致方向。毛利兰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观察环境的心情。
有了APP的提醒，毛利兰也终于发现了这里和车站的构造的确有些相似，但是这里比寻常的车站大得多，也安静得多。在这样的环境里，移动的东西就会显得格外显眼。
“……那是什么？”毛利兰抖着声音问。
来栖晓本来还在冲着墙壁发呆，闻言，顺着毛利兰的视线看去。
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正穿着列车员的制服在大厅的一角徘徊，似乎还嫌漆黑人影不够吓人，它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鬼模鬼样的面具。
来栖晓艰难地扯扯嘴角：“……那是列车员？”
“怎么可能啦！”要不是害怕引起对方的注意，毛利兰几乎要尖叫了。
“绕着他们走就好了，”来栖晓不确定地说，虽然他的经验很丰富，但是面前这款他真的没见过，“这些应该是阴影，如果是阴影的话我们可以绕开的。”
毛利兰的动作顿了顿，她回过头，眯起眼睛看向来栖晓。
毕竟是自己把同学牵扯进来的，来栖晓自觉地承担起了解说的职责。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小学的时候加入了一个社团，和社团里的前辈们每天和阴影互殴，来栖晓也有了丰富的对阴影经验。
听了解释的毛利兰忍不住露出了“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真的啦，”来栖晓藏在拐角处，悄悄观察那个“列车员”的行动路线，“而且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扯进过这种事里了，不知道这次的软件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也学着他的样子悄悄观察那个吓人的阴影：“你的意思是，你小学的时候会和这些东西战斗……它们是能打得过的吗？”
“是的，但是最好不要。”来栖晓摇头，两人抓住阴影回头的时机，一溜烟冲出了房间，“因为我也不清楚我们面前这个到底多强。”
空手道社的主将深谙对手情报的重要性，严肃地点了点头。
“不过问题不大啦。”来栖晓惊讶地发现走廊里居然一个阴影都没有，“我们直接离开就好了。”
至于软件什么的……那都不是现在的他能管的事，他也不想管。他看见大厅的标示牌，眼睛一亮：“出口就在那边！”
两人步履匆匆地走进出口所在的大厅，神经紧绷，做好了大厅里徘徊着五六七八个保安的准备。
出乎意料地，大厅里并没有怪模怪样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来栖晓瞪大了眼睛，看清了倚在门边的人的脸。
那个人还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一样，穿着那套他太久没见以至于有点陌生的校服，脖子上挂着万年不离身的老式耳机，蓝色的眼睛像海洋一样波澜不惊。
对于还是小学生的他来说，结城理既是偶像也是长辈。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许还是这样，但是他也无法确认，因为结城理已经去世六年了。
“你们终于出来了。”结城理平静地打招呼。
他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来栖晓时常因为自己年龄太小而感觉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结城理也会这样敲他的房门，叫他来楼下看电视。
来栖晓张了张嘴：“……结城哥。”
“他虽然长得很帅，但是性格却有点奇怪呢。”和铃木园子聊天的女同学遗憾地说。
东京的高中有很多，而帝丹高中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以高偏差值和社团在全国大赛上的成绩闻名。
来栖晓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转到这么一所学校里来，按照他的想法，自己也许会转到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然后他就可以继续安心地混日子。
“妈妈竟然费力把我转到这样的学校里来……”来栖晓抓抓头发，叹了口气。
这下不是没办法不努力了吗？要是表现太差也许会给自己和家里人惹麻烦，要知道他们家现在可遭不住更多的破事了。
虽然课堂表现还不错，但是社交活动就真的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外了。来栖晓只能一抓到机会就一溜烟地离开教室，漫无目的地乱逛，然后再卡着点回教室。
现在是午休时间，他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多待一会儿，如果等一会儿的第一节课也可以不用参加就好了，他……
来栖晓走神走得厉害，直到他顺手推开面前的门，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走到了天台。
他回过头，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再找个清闲地方要花多久时间。
“算了，天台就天台。”来栖晓嘟哝一声，门在他的身后合上。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来栖晓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
“睡一觉也不会怎么样吧……”他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他强打精神看了一眼手机，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他放心地陷入了睡眠。
……至于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放学这个结果，他不能说自己没有想到。
他冷静地坐起身，飞快地把今天下午的课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太好了，今天下午没有那个很较真的历史老师的课，问题不大，他还有救。
来栖晓摸出手机，打算先给班主任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在他的完美借口出现之前，天台的大门被另一个人推开了。
来栖晓抬起眼，开门的人是个有点眼熟的女学生，应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同学？”
“我叫毛利兰，”毛利兰好脾气地说，“你突然不见了，老师拜托我帮忙找找看。”
“真是麻烦你了，毛利同学。”来栖晓干笑一声，“我马上就联系老师。”
“知道你没有出意外就好。”毛利兰摇了摇头，“你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还真没有。
老老实实地把班主任的电话记在手机上，来栖晓返回主页，一个蓝色的软件图标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手机上什么都没有？有人给他隔空下载了软件吗，这是什么科技？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蓝色校服，有点拿不准地叫住毛利兰：“毛利同学？你知道这个软件吗？”
也许这是帝丹学生人手一个的软件？这是什么大城市特有的……
“我没见过哦。”毛利兰探过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真奇怪……”来栖晓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做梦的时候下载的吗？”
所以这也不是来栖晓自己下载的？毛利兰看了一脸迷茫地转校生一眼，觉得这种来路不明的软件还是卸载比较好——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来栖晓已经不假思索地按下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图标。
APP的界面相当简洁，只有短短的三个输入框，本来打算阻止来栖晓的毛利兰也好奇地刹住了刚要说出口的话。
三个输入框上各有一个标题。
“姓名，地址，扭曲……？”来栖晓念了一遍，不等毛利兰说话，他已经麻利地把自己的名字打进了输入框里。
“输真名实在是有点——”毛利兰无语凝噎地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来栖晓，“……至少取一个网名？”
“无所谓的吧。”来栖晓的话说到一半，被手机冷酷无情的“发现目标”播报声截断。
“……它说发现目标哦。”
“都已经自己把自己下载到我的手机上了，还说这种话。”来栖晓的指尖移向了标题为“地址”的输入栏，“地址的话，是我家里的地址吗？”
虽然不知道这个转学生是什么情况，但是毛利兰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他的作死行为：“那样也太危险了！如果你真的很想试试看……”
毛利兰在脑海里疯狂搜刮东京的地名，她一拍手：“你可以直接写学校，那也不算说谎，你现在就是在学校。”
“的确。”来栖晓从善如流地输入“帝丹高中”。这个想法似乎行得通，软件继续播报：“发现地点。”
学校地址也是地址？
来栖晓没有想太多，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最后一个标题“扭曲”吸引走了。
“扭曲……”毛利兰暂时放下了这个词带给人的不安感，也思考起来。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是暗号吗？比如说把前面的词语变形之类的？”
在尝试了七八个变形方法以后，两人遗憾投降了。
“它报错的时候说的是’地点错误‘，”来栖晓若有所思，“也许扭曲指的也是地点？”
两人面面相觑，毛利兰摇头：“听起来你应该找个侦探。”
“的确，而且说不定只是开发人打错了字，”来栖晓对谜语软件有点失去耐心，他把手机放回衣兜里，“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毛利同学。”
“没关系！猜谜也很有意思！”毛利兰摆摆手，“那我就先回去了，来栖同学呢？如果你要参加社团活动的话——”
“不不不，”来栖晓断然否认，“我直接去车站——”
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做声：“地点已锁定，正在开启导航。”
“什……”来栖晓还没反应过来，世界天旋地转，转眼间，他和毛利兰已经落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雪白的，整个房间寂静无声，两人落地时发出的惊呼也被无边无际的寂静吞噬了。
他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但不知为何，这里让他觉得有些亲切。
和他一起被卷进来的毛利兰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她左右环顾一圈，警惕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来栖晓有一点头绪，但是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好像是那个软件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但是我们不是有一栏没有填……”毛利兰想起了进来之前两人的对话，“……扭曲指的其实是车站吗？”
来栖晓解锁手机，把屏幕亮给毛利兰：“而且看来这东西还是声控的。”
“所以这里是车站？”毛利兰理解得很快，“如果我们找到车站的大门，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理论上是这样的？”来栖晓不太确定地按了按手机，确定软件并不能直接取消导航，然后把他们送回帝丹的天台上，“看来我们只能找找出去的路了。”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至少有了一个大致方向。毛利兰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观察环境的心情。
有了APP的提醒，毛利兰也终于发现了这里和车站的构造的确有些相似，但是这里比寻常的车站大得多，也安静得多。在这样的环境里，移动的东西就会显得格外显眼。
“……那是什么？”毛利兰抖着声音问。
来栖晓本来还在冲着墙壁发呆，闻言，顺着毛利兰的视线看去。
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正穿着列车员的制服在大厅的一角徘徊，似乎还嫌漆黑人影不够吓人，它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鬼模鬼样的面具。
来栖晓艰难地扯扯嘴角：“……那是列车员？”
“怎么可能啦！”要不是害怕引起对方的注意，毛利兰几乎要尖叫了。
“绕着他们走就好了，”来栖晓不确定地说，虽然他的经验很丰富，但是面前这款他真的没见过，“这些应该是阴影，如果是阴影的话我们可以绕开的。”
毛利兰的动作顿了顿，她回过头，眯起眼睛看向来栖晓。
毕竟是自己把同学牵扯进来的，来栖晓自觉地承担起了解说的职责。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小学的时候加入了一个社团，和社团里的前辈们每天和阴影互殴，来栖晓也有了丰富的对阴影经验。
听了解释的毛利兰忍不住露出了“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真的啦，”来栖晓藏在拐角处，悄悄观察那个“列车员”的行动路线，“而且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扯进过这种事里了，不知道这次的软件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也学着他的样子悄悄观察那个吓人的阴影：“你的意思是，你小学的时候会和这些东西战斗……它们是能打得过的吗？”
“是的，但是最好不要。”来栖晓摇头，两人抓住阴影回头的时机，一溜烟冲出了房间，“因为我也不清楚我们面前这个到底多强。”
空手道社的主将深谙对手情报的重要性，严肃地点了点头。
“不过问题不大啦。”来栖晓惊讶地发现走廊里居然一个阴影都没有，“我们直接离开就好了。”
至于软件什么的……那都不是现在的他能管的事，他也不想管。他看见大厅的标示牌，眼睛一亮：“出口就在那边！”
两人步履匆匆地走进出口所在的大厅，神经紧绷，做好了大厅里徘徊着五六七八个保安的准备。
出乎意料地，大厅里并没有怪模怪样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来栖晓瞪大了眼睛，看清了倚在门边的人的脸。
那个人还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一样，穿着那套他太久没见以至于有点陌生的校服，脖子上挂着万年不离身的老式耳机，蓝色的眼睛像海洋一样波澜不惊。
对于还是小学生的他来说，结城理既是偶像也是长辈。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许还是这样，但是他也无法确认，因为结城理已经去世六年了。
“你们终于出来了。”结城理平静地打招呼。
他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来栖晓时常因为自己年龄太小而感觉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结城理也会这样敲他的房门，叫他来楼下看电视。
来栖晓张了张嘴：“……结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