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捻动着花茎,那朵花在他的指尖轻轻摇晃,花瓣也跟着微微颤动,好似一个娇弱的少女在风中翩翩起舞 。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花朵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沉醉的笑容。随后,他又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花瓣,感受着那细腻柔软的触感,像是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丝绸。

    他将带着晶莹露珠的花捧在手心,看向娇羞的少女。

    他声音低沉:“我还会……赏花。”

    “你!”沈昭好面子,不肯服输,悠悠道,“那夫子还知道些什么?”

    “花蜜可以吃……”裴如瑛说罢,便含住花蕊开启细细品尝。

    沈昭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她认知以外的事……如同蚂蚁啃食般的触感,在她心尖挠痒痒。

    裴如瑛抬头看她,问道:“你可想知道是何滋味?”

    “不……不想。”这是沈昭第一次在言语间占了下风。

    “是甜的……”裴如瑛笑了笑。

    沈昭看着他透亮的双唇,只想逃走。

    他却是一把按住她,在她耳边呢喃:“传道授业解惑,理当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不应因顾虑世俗忌讳,耻于答复学生的疑惑。”

    他又道:“这是你教的。”

    又拿自己当初的话来堵自己……她最终还是结束了这场闹剧:“裴如瑛,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书中看到的。”裴如瑛看她面色桃红,“昭昭想玩,我便陪你玩……”

    沈昭怀疑,这人的害羞是不是装出来的。当初一撩拨就脸红,怎么会变成今日这副厚脸皮……

    “昭昭玩的开心么?”

    裴如瑛的声音传来,她嗔怒道:“裴如瑛,你无耻!”

    裴如瑛见他如此,嘴角不自觉勾起。

    书中所言极是,女子一被开心便会欣喜,露出平常没有过的小女儿姿态。

    “那我,可否做些更无耻的?”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早就积了一团火。他知道沈昭不是扭捏的性格,这话只是试探她的心情如何。

    方才她怨气未消,他怎敢得寸进尺。

    她看向他道:“那你告诉我,所有男子都会对女子做那种事么?”

    “不会,是我想讨好你……”

    她喘息着开口道:“那你……再讨好我一次,我就允你更无耻些……”

    与她而言,他的臣服,他的低头要比其他更能让她安心。

    直到他发出努力压下情绪的沙哑声音:“昭昭,可以了么?”

    沈昭:“这是惩罚。”

    裴如瑛想说,这不是惩罚,是……

    她看了他一眼,道:“可以了……”

    裴如瑛这才结束跪着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

    她瞥了一眼裴如瑛,上身未着分毫,光滑白皙的皮肤唯有两处伤口极其明显。

    一处在心口,一处在肩头。

    裴如瑛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这两处,可不是伤口。”

    沈昭抬眼,在询问。

    “是独属于你的,标记。”裴如瑛说着,将她扑倒。

    只有你,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

    此生永远无法消除的痕迹。

    欲望之花终会滋生真情,流露的爱意弥漫在两人中间,在纸笔尖,在纸上……

    她用情/欲掩盖真心,将一切归咎于人之常情。殊不知,那情动的反应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与她呼吸交错,体会这世间欢愉。那松垮的下衣早就堆在了一旁,与一旁的白裙混在了一起。

    ……

    裴如瑛看着桌上一片狼藉,杯子倒了,那堆纸已湿透了。裴如瑛从桌上拿起时,还在滴水。

    沈昭正在穿衣服,见裴如瑛手中动作:“别碰……”

    “可若是让别人看到,会起疑……”

    沈昭看了一眼那堆纸:“别用手碰……太脏了。”

    裴如瑛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沈昭将衣服扣好:“你笑什么。”

    裴如瑛只温柔道:“你在一旁坐着就好,我来。”

    沈昭自然不愿让别人看到,便在一旁坐了下来。可她刚坐下,有一股异样的的感觉。

    她开口道:“裴如瑛……你好像,没弄干净……”

    裴如瑛惊恐抬头,肉眼可见的慌了。

    “你在紧张什么?”沈昭反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会生育,你大可放心。”

    “我担心的是你若被发现,齐琅不会放过你……”

    她与他四目相对:“若是被发现了,你会怎么做?”

    他沉默良久,移开了眼神,岔开话题道:“我以后不会弄在里面……”

    沈昭:“即使,是我要缠着你么?就像刚才那样?”

    日薄西山,裴如瑛的马车行驶在宫道上,他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他贪恋皇宫的事物,皇宫里的她。

    自秦明安离开已经两日有余,可裴如瑛并未收到秦明安的信。那日秦明安离开后,说了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会让人送信来的。

    他回府时,却发现秦婉仪在门口处等着。

    裴如瑛刚下了马车,秦婉仪来不及行礼便开口询问:“先生,我父亲他在哪里?”

    裴如瑛也来不及问她是如何知晓秦明安假死之事:“他没有给你寄信么?”

    秦婉仪摇了摇头。

    今天是第三天,可还是没有回信。

    行往江南的马车,最后停在了半路。

    秦明安在连夜出城后,便马不停息的开始让马夫赶路。他打算回江南老家,告诉儿子自己没能力将他接来京城。到时候再找机会,将婉仪和阿萱接回江南来。

    什么狗屁的功名利禄,都不要了,他追求的都是虚妄。

    可在此之前,他要先给裴如瑛寄封信。

    马车停在了一处驿站,他掏出仅剩的银两用来停脚休息。

    可当夜,他便迷迷糊糊开始发热。

    他托人请了大夫,开了几副药。

    马夫告诉他:“大人,小人家中还有事,正好大人需要休息,不如……”

    秦明安想着功德一件,贴心应了:“你且去,晚一两日不碍事的。”

    他喝了药,可第二日病的却是比前天还重。他脑子昏昏沉沉,立马觉得不对劲。这场病,来的或许轰轰烈烈了。

    他在驿站借了纸笔,可拿起来只觉得无法控制,最后他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写完。

    他找了信使,掏出来两封信:“这封送往闽都裴如瑛裴大人府上,这封送往江南秦家。”

    他将信递上,随后掏出仅剩的银子:“拜托了!”

    信使本来听着是不同方向一脸不耐烦,后面见了银子立马陪笑:“记住了记住了,我这就去送。”

    他转过身去,银两在他手中捂热了好久,他这才将银子收好。

    他看了一眼信:“一封江南秦家,一封闽都……卫家?对,没错。”

    信方向不同,信使便找了刚好去江南送信的人:“送往江南秦家。”

    那人点头应下。

    可他不知,那信封下,压着一个手写的“裴”字。

    秦明安在驿站等了一日。马夫没回来,他的钱也没了。

    他被赶出了驿站,他拿着没吃完的药:“老板可否再收留几日,我拿这药材给你换也行……”

    “呸,谁要你的药,晦气!”老板骂骂咧咧,推着他就往外走,“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秦明安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还病着……

    他跟着商队去了附近的城里,他被人当做流民扣了下来。

    士兵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你,是不是汝阳城的!”

    他下意识想训斥,可面前景象让他不得不低头:“官兵大人明鉴,我不是流民。”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管你是不是,都不能进城!我们大人说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

    秦明安看了一眼反光的刀子,只退后离开了。他发现,在这里聚集的还有一群人。

    是士兵所说的流民。

    一旁的男人忽然拍了拍秦明安的背:“你也是汝阳来的吧?”

    秦明安回头看见一个男人,他大脑混沌看不清人,但是能感觉到对方邋遢,身上肮脏无比。他下意识皱眉远离,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装什么,你自己很干净么?”

    秦明安低头,发现自己浑身尘土,与流民无异……他一路奔波,早就狼狈不堪。

    夜晚,他与流民同宿一处。

    夜间风很大,他冷的瑟瑟发抖,不断咳嗽。他一夜未眠,太阳即将升起之时,他忽然觉得有了点力气。

    他会想起来昨夜女人的哭泣声:“阿宝再忍忍,娘进了城就给你抓药!”

    他拿出药,走过去放在了那对母子中间。

    他正要转身离开,扑通倒在了地上。

    他死时,太阳还没升起……

    那母亲醒来时,从天而降的药物让她喜极而泣,她看了一眼发了一晚上热已经昏迷的孩子。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

    人们起身,出发去下一座能容得下他们的城市。只有秦明安,永远留在了那里。

    信使到闽都时被守卫拦了下来,他解释说明了一番,拿出了通关文牒。

    守卫对视一眼,放行。

    通关文牒与信纸擦过,重回到腰上。信封晃晃悠悠落在了地上,被马蹄踩过。

    那封信被路过的行人踩了又踩,最后消散在土中。无人知道那封信写的是什么,秦明安的舐犊之情,并未被人知晓。

章节目录

复仇路上钓了个醋精但被反撩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妖刀客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妖刀客并收藏复仇路上钓了个醋精但被反撩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