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那时在村里的祠堂受罚,本也没什么大事,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想偷看朱四贵家有些什么新奇玩意却没看到转而恼羞成怒地捡起石子把朱四贵家的窗户给砸了而已嘛

    毕竟刘三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调戏调戏张家的媳妇摸摸人家的屁股,明天把胡二狗家的鸡仔摸去烤吃...

    偏生村里的人都拿他没办法,罚也罚过,打也打过,这货就死活不改这懒懒散散偷鸡摸狗的性格,这次或许是因为朱四贵家到底也没说什么,所以村长也就意思意思罚他在祠堂下跪磕头而已,为了这货没必要浪费心情,虽然祠堂很神圣,但左不过只是下跪磕个头罢了

    可刘三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就是不肯跪,村长只好让人按着他跪地磕头,这下可给他砸得不轻,抬起头时都晕晕乎乎的,忽的右边有吵吵嚷嚷哭哭啼啼的声响传过来,他余光撇去瞧见王二嫂领着人捆着一批未曾见过的生面孔跪在祠堂

    莫名的刘三想起了村子里早就定下的规矩,每当新人进村的时候就会带她们来祠堂祭奠,这叫立规矩,同时也是给先辈们看看给村子延绵子嗣的新人们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可真是...村子里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新人了...

    刘三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徐一的。

    王二嫂在祠堂右侧给新人们讲规矩,刘三在祠堂左侧被罚,“不过是不小心砸破了朱四贵的窗户,居然要来祠堂!呸!他也配!”他忿忿不平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村人要齐心,狗屁玩意!”以为说完又要被按着多磕几个头,谁知村长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未曾说什么

    村长挥了下手便带着人走了,刘三自然也被放开了,他有些疑惑一向说一不二的村长这次居然什么都没表示,本来刘三也是想走的,不知为何心思一动,想看看才不久被他惦记的姑娘分到了谁家,于是大剌剌地坐在祠堂门口直直地盯着王二嫂

    王二嫂好似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手脚都慌乱了一些,也是,他本就是村里浑不啬的玩意,王二嫂也许是怕他盯上她家去捣乱吧,可笑,刘三觉着王二嫂家啥好东西也没有,只不过是会巴结村长才得了这个清闲的职位罢了,还不如新人好瞧呢。

    这边王二嫂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眼看感兴趣的姑娘就要落入别家,刘三忽道:“王二嫂!等会儿呀,你看我不也是一个人呢?怎么不分给我呀?”,

    王二嫂也是没想过刘三这么大胆地直接开了口还被吓了一跳,好容易缓过神眼神不耐随口就搪塞:“那阎六家都光棍好久了,怎么着也该他们家了”,

    刘三听到这话并不为动“哟,二嫂,你怎么不说阎六家都已经得到两次机会了不懂得珍惜呢...那两个人...阎六和他哥不懂得爱惜,我可是爱惜得紧啊,可惜两个都...”

    话还未说完,王二嫂神色严肃地打断掉“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这事轮不到你头上,你死了这条心,还赖在这儿做什么!快些离开!祠堂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听到这话刘三也并未露出懊恼,只是轻呵了声笑道“阎六家是吧,我记着啦,谢谢王二嫂了”随即转身离开祠堂往村口溜达去...

    见他离去王二嫂并未放松眉头只是时间耽搁不得只好先忙着将新人们带去归处再做打算

    王二嫂匆匆将人送到阎六家,走进院子瞧了瞧发现阎六并未在家先是松了一口气,转转眼睛走进屋内伸手扶住阎六他老娘打了声招呼“阎六他娘,你们家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可是把人给你送到了,你自己且看着吧,我忙去了”不等阎六他老娘应声便转身离开回自家去了。

    刘三出了村口也不顾额头磕破的伤口一路摇摇晃晃地找到玉米地里的阎六,也不上前,只是在一旁双手环抱着胸依靠着草垛,嘴里还叼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狗尾巴草,眼尾上扬笑眯眯地看着阎六。

    阎六正忙着收割玉米突然觉得背后发凉,一转身就看见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盯着自己瞧,阎六被瞧得心底发毛赶紧仔细回想了想,但最近好似也没啥事和这泼皮有交集,没得罪这个泼皮,想了许久想不到原因没法只得放下手中的活无奈上前赔着笑脸搭话“刘三哥怎么有兴致跑来看我收玉米?有什么事情吗?”刘三并未接茬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继续看着阎六,阎六拿不定主意于是站在一旁不敢动地望着刘三,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阎六他哥唤阎六去帮忙不见人影疑惑地走出了玉米地才发现两人僵在草垛旁“你俩干啥呢?刘三你来这里做什么?阎六怎么不去干活傻愣愣站在这干啥?陪你刘三哥呢?”,

    刘三这才有所动作先是抬起手伸了伸哎哟了几声后拿起嘴里的狗尾巴草甩了甩说道:“阎六他哥来了阿,是这样,你们家不是又多出来一个名额,左右你们两个人也分不匀,不如给我?”,

    阎六他哥闻言皱眉不悦道:“刘三,你又...这可不行,我们俩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的这个机会,而且村长也说了,这可是最后一次,不然我们阎家可以没后了!”

    刘三可不管阎六家有没有后要紧无所谓地拍拍阎六的肩膀“阎六他哥呀,你们之前可是有过两个名额的,你们自己没把握住这次还想浪费吗?之前那两个可被你们玩得不轻啊,我刘家可就我一个了独苗了,虽然这种机会我刘家很难得到,但我家还有很多地,去找村长努努力也不是没可能的嘛,你确定要和我抢吗?”,

    阎六和他哥阎五听到刘三的这句明里暗里的威胁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不语,刘三见状哈哈大笑拍着腿就离开了。

    阎六双目好似火焰在烧一样瞪着刘三的背影拳头紧握却说不出一句话,阎五见状上前和阎六悄声道:“他们刘家可不像我们阎家,我们可是上交了好几个丫头,他要敢去闹掉我们的机会,我们就去把丫头讨回来!” ,阎六看着自家大哥同样怒气腾腾的面孔重重地点了头“他刘三不好惹,难道我们阎家兄弟就好惹了,只不过不想和疯狗对上,可不代表怕他!”

    刘三知道想要新人名额找王二嫂没用,威胁阎家兄弟俩也只不过给他俩提个醒罢了,整个村真正管事的只能是村长,可惜今天上午才被村长罚了,现在又去找他要人多少有点丢面阿...刘三在心底细细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去找村长说道说道,毕竟,这种乐子可不多见,上次村里来新人还是4年前

    阎家兄弟俩收完玉米回到家里就看到了跪在父亲牌位面前白净瘦弱的徐一,阎六他老娘左手紧紧握住绑着徐一的绳子,右手正对着徐一指指点点教育着徐一规矩。

    这刚进门的新人既不能给饭也不能打骂,得多教育才行。

    阎家兄弟俩可能是许久没沾上荤腥虽然提前知道会有新人进门但还是挪不开眼睛,俩人上次沾荤腥还是在2年前,那是俩人最后一次沾荤腥,可惜了,谁知道那个女人这么快就撑不过去了,真晦气,还指望她能生下一儿半小的...就算是个女娃也好啊,还能换点机会...

    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2年前,又下意识看看对方,对上眼睛发现对方好似想的一样,阎六率先把持不住快言快语地对阎五商量:“哥,上次确实是太过了,但上次可是我的媳妇,这次总该先赔给我才对吧?”阎五听罢不由得怒道:“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嫂子是怎么走的!”阎六闻言心虚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干笑几声不再说话,阎五看见自家弟弟这副模样,脑海里又浮现了2年前那起荒唐行径的画面不由得叹口气也不知说什么了...

    阎家老娘见状忙牵着徐一急忙上前分享自己刚想好的安排“哎呀,你们俩别吵,事情翻出来你们俩都不占理,要不这样,总归都是咱老阎家的,不如这样,前一个归老大,等老大孩子出生呢,再归老二也不迟,老二你就忍段时间不会怎么样!你大哥可还没后呢,你这个做弟弟的还想越过去不成?”,

    阎家老娘说完本以为阎六可能还会多闹闹,但不知为何阎家兄弟二人听到这安排居然颇为认同,特别是阎六,还开心地拍手叫好“对!合该这样!我可忍得住,到时候大哥可也得忍住”,

    阎五不屑地摇摇头完全不想搭理弟弟“这些自家人都能商量着来,问题是...妈我问你,今天刘三来咱家了吗?”,

    阎家老娘迷茫极了不知老大为何突然问这泼皮无赖,被阎五一提醒,阎六也像是才想起来般“对呀!妈!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俩在地里摘玉米的时候,刘三来了,他想让咱家把机会让出去呢!”

    阎家老娘听到阎六的话勃然大怒,脸上早已因为漫长的岁月而挂不住的赘肉都开始颤抖,手不自觉紧握:“他咋这么能耐?!咱家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能给他吞了?!这可说不过去啊!”

    阎六也附和着“可不是!妈!那刘三还嚷着自己家地多呢!说找村长就能换!”,阎家老娘听到这话再也遏制不住情绪想要发作,阎五看看自家老娘和弟弟急切怒气的脸色又想起刘三哪个浑不啬的性格不禁感到头大,不等他回应

    阎家老娘就已经挥手抓住阎六肩膀,又转头咬牙冲闫鸭扬声道:“走!二蛋!咱去找村长去!可能不能让刘坏胚子把这事儿给霍霍没了!大鸭你在家好好看着,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说罢就拖着阎六往外头奔,也许是心里急切,阎家老娘动作看着都慌乱了些,全然不像刚刚那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教着新妇规矩的模样了

    刘三才不管阎家情况到底如何了,他本人已经挽着村长套近乎很久了“村长,你看,我们老刘家也没人咧,这次咋不给我家分一个,我家上代也是做过贡献的呀,可别把老刘家忘了吧”

    村长被刘三缠得都快烦死了,可这泼皮不知是什么劲儿起来了,非闹着要阎家的名额,这名额可是阎家换了好几个换来的,能给他瞎换胡闹吗,但这刘三说得也并非假话,老刘家上代确实还有个名额一直没兑“刘三啊,不是我不给你换,只是人已经进了阎家门了,头都怕是已经磕了,这要是在给你,这,哪有这样的规矩”

    刘三本身就是个混不吝的当然也不在意这些满不在乎的张口就来“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谁管她磕没磕头咧,就算磕了,就当我刘三媳妇孝敬他们阎家的了,算起来还是他们赚了哩”

    村长听到这种话都不禁头痛,你想抢人家媳妇还嚷着人家是赚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这要是给阎家听到,怕不是要气死哦...村长心烦意乱当下也不想一直和刘三掰扯,抠了抠脑袋随便想了个法子“这样,刘三,你回去问问你奶,你奶要是同意我就帮你和阎家说道说道”

    刘三听到这句话才满意地松开村长的手臂,顺手还拍了拍村长的手,笑吟吟“那行,那我回家去走一趟,村长你放心,这个事儿你帮我说定咯”说罢就摇摇晃晃地离开回家去了

    村长见此才长吐出一口气,放松地往门框上一靠,从裤兜里摸索出烟点燃,正吧嗒吧嗒地抽着呢,没一会儿,老远就瞥见阎家老娘拽着阎六赶过来了,心头一紧又无可奈何只好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招呼着:“阎家老娘啊,这是干嘛来了啊”

    阎家老娘看见村长手里拿着烟还招呼自己也不好咋咋呼呼的,下意识就放慢了脚步,讪笑着赶忙解释“村长啊,是这样的...这不,刚刚鸭蛋他们兄弟俩在地里忙活呢,刘三就跑去找他们要媳妇了,嘴里还嚷着什么家里地多!随便挑!您说说这话说得,我们阎家也不缺他们家地,我们缺后呀!他这样不是欺负我们吗,我们阎家的名额那可是光明正大换来的!我们妹子...”

    还没等阎家老娘说完,村长可不想听她絮叨,赶忙打断道:“阎家老娘,这事呢,方才刘三已经过来找我说过了,我呢,大致也清楚了,他们老刘家确实跟你们一样也没后,还就他一个独苗苗,你们家呢,虽说是换的名额,可你们也不珍惜啊...你说的地一事啊,刘三倒是没和我说,也不是我偏颇,这事儿巧就巧在这老刘家上辈不也有个名额没换吗,你们家让他逮住这事叨叨,我能咋整啊,这才给他劝回去,这事啊,你们自己商量,你只管找他去,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去吧去吧”

    打发完阎家老娘,村长也不想待在门口再被打扰了,转身就往家里钻。阎家老娘眼见村长不搭理这事心里又实在着急一时竟想不开试图扒拉村长,还好阎六还算理智及时反手拉住老娘劝“妈,算了,村长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去找刘三好了”,

    阎家老娘听自家小儿子这样劝只好作罢,又跟随阎六寻刘三去了

    刘三并不知阎家寻村长的一系列事情,知道了也并不会在意,毕竟一个混不吝的人,你能指望他有什么害怕的心思吗,他这会刚回到家中打算寻他奶好生说道说道。

    话说,刘三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无赖,当年刘三爷爷娶了他奶后生下了三个孩子,刘三的父亲刘庆国,还有两个姐姐,不过刘三没听说过有姑姑,这事不提也罢...

    刘庆国这名字还是刘三他奶取得,他奶算是村里顶顶有文化的,可惜就是脾气不太好,天天和刘三爷爷吵架,有时甚至还动手,刘三爷爷性格比较怯懦,通常都是败下阵来,躲去好友家清净...

    刘庆国从小见惯了妈妈欺负爸爸的场景,打定主意以后娶一个温顺的媳妇,于是当村里来新人时一眼就挑中了身体不太好的刘三她妈刘翠杰,娶回去以后刘庆国以为刘翠杰是个温顺的娘儿们,可没成想,刘翠杰看着柔弱不堪的,性子却倔得很,成天想着往外跑,还要殴打刘庆国。

    刘庆国起先不以为然,虽然媳妇脾气和妈一个样,但好歹,身体不如妈好,怎么折腾都没事...

    刘庆国以为生下孩子后,刘翠杰差不多就能消停了...哪知,生下刘三后没几年,刘翠杰趁夜里没人,偷偷跑出了村口...后来被寻了回来,刘庆国也是觉得厌烦就把刘翠杰关在家里不许她再外出了...

    再后来,也不知老刘家触了什么霉头,一夜之间,刘三爷爷和他儿子刘庆国还有他儿媳刘翠杰都死于一场意外,因为那场意外,刘三他奶也瞎了一只眼睛,老刘家唯一还活着的人,只剩下了刘三奶奶和刘三。

    老刘家出了这样的事,村长赶忙召集大家开了村会进行讨论,最后敲定,刘家的地租给大家种,说是租也不知算不算,其实就是让大家帮忙种一下,那地租少得可怜,种出来的粮食只需要分出一点够刘三家两口人吃的就成了,其余大家也就都心照不宣了,刘三那年才6岁...

    刘三奶奶不怎么管刘三,也不怎么和村子里的人接触,自己弄了个小隔间住着,米偶尔有人送来,菜自己种了一些吃着,刘三自己来吃饭就给刘三一口吃的,刘三自己不来吃也不去叫他,于是刘三在没人管的环境下,彻底成长为了一个无赖...

    不过村长也规定刘三长大后可以把地要回去就是了,但刘三长大后反而一直没开这个口要地,成天就是这里偷鸡哪里摸狗的,刘三不开这个口,得了刘三家地的人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口,毕竟地多了,粮食也就多了,刘三一个人能吃多少东西呢,而且刘三也不是逮住一个人吃呀,轮流来,大家也不亏,有了这层关系,刘三的行为也就越来越混不吝了起来...

    刘三寻到奶奶的住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能开,但刘三还是先敲了敲门喊道“奶,是我,我找你有点事商量”说完刘三也不推门进而是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门内一道还算硬朗的声音传来“进来”。

    刘三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见他奶躺在客厅躺椅上养神,刘三也不耽误快步上前立在侧边道“奶,咱家不是有个名额吗,村里刚来了新人,有一个分到阎家去了,我瞧着...”未说完,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他奶听见村里居然又来了新人时蓦地就抓住了刘三的手臂,转头冲着刘三:“村里又来新人了?还分到了阎家一个?”

    刘三奶奶单看下半张脸时还算慈祥,面部皮肉也还不算垂得厉害,甚至连皱纹都不算多,隐约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清秀可人...只是可能由于右眼瞎了,不是那种眼珠泛了白生了病的那种瞎,是整个眼眶空洞一片,那些新肉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全部长好,但看着还是有些引人不适

    刘三寻常也很少直面奶奶的右眼,这会被迫直面些许还有些受不了“对...奶,怎么了...”

    “没什么,你来找我做什么”刘三奶奶看见刘三的反应顿了一下,又把头转过去,重新躺好

    刘三没觉有异,反倒适应了一些继续刚才的话说着“是这样,奶,分到阎家的那个,我瞧着挺好的,我刚去找村长了,村长说你同意就行,你同意了我就带回来”

    刘三奶奶本不想同意,刚张开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你决定就行,你把人带回来可以,我就一点,不准动手打人家,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随你便,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弄死你,你可别不信”

    刘三见状忙笑,屈膝蹲下扶着奶奶的手“奶你放心,我才不和女人动手呢,她要是动手我也不会去动手的,我跑就是了,那可说好了,我这就去阎家接人!”说完便起身离开,不忘把门虚掩好,刘奶奶见状轻微地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眼眶,最终又叹了口气唏嘘感叹了句“都是命啊...”,后又调整好姿势重新躺好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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