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空旷的教学楼天台，龙桑桑伫立五米高的围栏前，接听那人的第二次来电。
“你是谁？”她率先质问。
“一组的调查任务已经转移给我们，现在我是你的上线。”
转移？
“你怎么证明你是现实管理局的人？”
“我叫莫钊河，来自B市现实管理局总部的安全委员会。你相不相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在乎楚组长的死活。”
“什么意思？”龙桑桑凝重地抓紧围栏。
“情报科之前出现盗窃地狱藏品的内鬼，当时你也在场。我们一直暗中调查情报科的所有人员，发现楚组长疑似与日蚀会有私下联系，并且发现傅家与日蚀会有过交易。”
她第一个反应是，不信楚凌和日蚀会有勾结。
而傅家，对方没有说明是旁系还是主家勾结，玩文字陷阱。
“任务是什么？”她单刀直入。
“我们已经掌握傅家与日蚀会勾结的证据，并且他们计划在近期制造一次巨大的危机。我们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需要你暗中对付他们的沟通桥梁——傅青聿。”
“什……”过于震惊的龙桑桑差点脱口而出，魂不守舍地改口说：“怎么对付？”
“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能斩草除根。你一旦完成任务，我们马上安排你顺利退学回军校。”
“但是——”对方话锋一转：“楚组长的案子尚未明朗，如果你泄露这次任务内容或者违背命令，我们将视你和楚组长沆瀣一气，即日将你们送上检察院审讯。”
她握紧手机，气得发抖。
“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说完，对方毫不留情地挂线。
如果楚凌身陷囫囵，老爸的处境也不利。
她毅然给姐姐龙雪心打电话。
这个节骨眼给姐姐打电话，完全符合她关心未来姐夫的心态。
电话那头响了三声，被接听。
“姐姐！”
“什么事？”
姐姐的声音十分冷淡，龙桑桑警惕起来，故意暴露焦急的语气：“楚哥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勾结日蚀会了吗？”
“既然莫钊河告诉你了，你服从安排就行，其他事我们会调查清楚。”
龙桑桑的心凉了半截，如鲠在喉：“我知道了。”
双手灌铅似的垂在身侧，紧握着挂线的手机。
浑身无力的她背靠围栏坐下来，身下的水泥地板仿佛消失，她悬坐在高空的旋转飞椅上，没有佩戴安全压杆，悬空旋转，脚下是刀山火海。
进退也是绝路。
烈日下，她手脚冰凉。
现在她在学校唯一的依靠是哥哥，可是她不能告诉哥哥任务内容；如果她不服从命令，等于坐实楚凌的罪名，她不知道怎么办，亦绝不会对傅青聿下手。
她抓住乱糟糟的短发。
402寝室少了生机勃勃的气息，坐在床上看书的傅青聿频频看向对面床。
她还没回来。
每天中午，她都会回来睡一觉。
傅青聿的心被蚂蚁爬来爬去似的，静不下来，看不进书里的内容，于是给她打电话。
“你在哪？”
“啊？呃……图书馆……”
“你中午不回宿舍吗？”
“我……看时间吧……再见。”
她挂线的速度飞快，令傅青聿惴惴不安。他合上书本，拿上手机和钥匙出门。
利用午休来图书馆自习的学生很多，傅青聿进入一楼，越过每一个区域寻找室友的身影。
尽头的“民俗文化”区域有人窃窃私语，他快步走去，失望的是只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
两人捧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讨论。
傅青聿正要转身离去，听见他们讨论玩什么碟仙。
学校有这种书？
他回头，温和莞尔：“请问你们看的是什么书？很有趣的样子。”
“会长，这不是书，是别人放下的笔记本。”
“笔记本？”
“是啊，上面有不同的人记录玩笔仙、玩碟仙的感受，蛮刺激的样子。”
“能借我看看吗？”
男生双手递上。
傅青聿仔细翻阅，确认记录的笔迹不同，来自不同的人书写。“确实挺有趣的，我想借回去看看。”
“可以可以。”
他带走笔记本，离开这片区域后给段子麒发信息，让风纪阻止玩请仙游戏流行于校园。
接着他给龙桑桑发信息。
【fqy】：你回寝室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她依旧没有回复。
下午上课前，他特意绕去10班，看见她伏在书桌，高高叠起的课本和练习册遮挡她的脑袋。
当同桌拍她的肩膀，她无精打采地抬头，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同桌谈话。
傅青聿悄然退去，琢磨她是不是感冒了。
下午放学，他再次来到10班的窗前，却不见龙桑桑。他问坐窗边的同学：“龙桑呢？”
“他……走了吧？”
“他第一个走出教室的。”
“谢谢。”傅青聿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生怕十二年前失去的痛苦卷土重来，双手冰凉无力。
直到他遇见也来10班的卫少延，他毅然碾碎心中的恐惧。看着卫少延寻找龙桑桑的模样，他问：“龙桑没有告诉你她先走吗？”
“没有。”
“你去风纪的活动室找，我去其他地方找。”
此刻，龙桑桑背着书包来到学校外面，呆在汉堡包店里写作业。偶然，她飞快一瞟出现在马路斜对面的黑色MPV。
绝对是来监视她的。
她握笔的手忍不住颤抖，笔尖戳穿作业本的纸张。她还没想到对策，打算能拖就拖。
上晚自习的前五分钟，她才背着书包回到教室。
“龙桑，你说实话。”同桌和后桌突然满脸严肃。
“什么？”她紧张得口干舌燥。
“为什么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都在找你？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我……”她早就退出社交软件，没敢看谁找过她。
后桌打趣：“这有啥，让班长拿几只水果替你赔罪。”
“喂，冯佑德，我听见了。”坐在后排的林嘉叙呛声她的后桌。
龙桑桑强颜欢笑，深知只能躲过一时。
书写黑板的粉笔掉落簌簌的粉末，源源不断，积累成一小抔一小抔的粉末堆，像是两座山丘，把她困在低谷。
晚自习结束，她首先要面对一起巡逻的卫少延。今晚，他们巡逻运动场和体育馆。
体育馆黑漆漆，二人之间弥漫压抑的静默氛围。
手电筒的白光穿梭黑暗，龙桑桑一直关注黑暗中的情况，没敢正眼瞧卫少延。
因为看见好友，她的负罪感加重，愈发讨厌自己。
卫少延时而侧目，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使她厌弃、内疚的情绪越来越严重，现在的她像一棵正在枯萎的小树。
“龙桑。”他冷不丁地出声。
“嗯？”
“我的身体耐抗性很好，你可以揍我。”
她懵了：“为什么要揍你？”
“你不开心，我可以给你发泄。”
“不行，那我和暴力分子没有区别了，而且我没有不开心。”
卫少延停下脚步。“你忘了我有感知情绪的异能吗？”
龙桑桑语塞。
他提着手电筒步步逼近：“如果你生气，你就可以还手了对吧？”
“什么……”
还没说完，她落入紧实的怀抱。她大吃一惊，急忙推开卫少延。
要是被其他队员碰见就糟了。
可是她用力推，他便用力抱。
“卫少延！放开我！”
“你可以揍我。”
“你是傻瓜吗？我揍你你会断骨头的！”
“没关系，不会断的。”
闻言，龙桑桑理智回笼。“你的异能能承受我的力度？还是说这是你的秘密？”
“是我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居然直言不讳。
从没想过有一天，别人对她的信任成了慢性毒药，一天一天侵蚀她的良心。
她放弃挣脱：“放开我吧，我的事不是找人发泄就能解决的。你放心，我会挺过来。”
卫少延感受到她的情绪带着浓浓的苦涩味，比苦瓜还涩，传染到他的味蕾，胸口随之揪紧。
就在他以为自己生病而惊愕的瞬间，龙桑桑趁机推开他，提着手电筒离去。
她真正要勇敢面对的是傅青聿。
回到402的时候，傅青聿正在书桌前写作业。她沉默着放下书包，麻利地收拾要换的衣物。
“龙桑……”他首先打破沉默。
“我去洗澡。”一转眼，她溜进卫生间。
傅青聿隐约感到她在逃避。
等到她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傅青聿欲言又止，看着她到阳台晾晒衣物。
“龙桑，你要吃橙子吗？”他终于逮到机会找她说话。
“不吃。”她径直端着脸盆走过。
傅青聿眸色沉沉，觉得她似乎躲避自己，因为她一直没有看过来。
“龙桑。”
她不理不睬，整理床铺。
“龙桑！”
她假装没听见。
突然，一抹更高大的黑影投下她的床，把她的影子完全笼罩。她深知傅青聿在身后，不敢转身不敢回头。
“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我很乐意。”
对方低沉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体温把她攫取，把她收拢到他编织的牢笼之中，她咬紧牙尽量让语气如往常平静：
“你不要让我为难，就是帮我的忙。”
身后的傅青聿呆若木鸡。
“我要睡了，请不要打扰。”她始终背向傅青聿，爬上床用被子蒙脑袋。
夜深人静，寝室漆黑，思绪万千的傅青聿还没睡着。
他第一时间怀疑家人对她说过什么，可是要是这样，他的父亲不可能不打电话呵斥和警告他，也不可能不要求校长立刻赶她出校。
他惴惴不安地凝视对面床的背影，反复思索后确保她的身份没有泄露，猜测她的困扰并非这事。
他辗转反侧，决心给她留下喘息的空间。
“你是谁？”她率先质问。
“一组的调查任务已经转移给我们，现在我是你的上线。”
转移？
“你怎么证明你是现实管理局的人？”
“我叫莫钊河，来自B市现实管理局总部的安全委员会。你相不相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在乎楚组长的死活。”
“什么意思？”龙桑桑凝重地抓紧围栏。
“情报科之前出现盗窃地狱藏品的内鬼，当时你也在场。我们一直暗中调查情报科的所有人员，发现楚组长疑似与日蚀会有私下联系，并且发现傅家与日蚀会有过交易。”
她第一个反应是，不信楚凌和日蚀会有勾结。
而傅家，对方没有说明是旁系还是主家勾结，玩文字陷阱。
“任务是什么？”她单刀直入。
“我们已经掌握傅家与日蚀会勾结的证据，并且他们计划在近期制造一次巨大的危机。我们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需要你暗中对付他们的沟通桥梁——傅青聿。”
“什……”过于震惊的龙桑桑差点脱口而出，魂不守舍地改口说：“怎么对付？”
“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能斩草除根。你一旦完成任务，我们马上安排你顺利退学回军校。”
“但是——”对方话锋一转：“楚组长的案子尚未明朗，如果你泄露这次任务内容或者违背命令，我们将视你和楚组长沆瀣一气，即日将你们送上检察院审讯。”
她握紧手机，气得发抖。
“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说完，对方毫不留情地挂线。
如果楚凌身陷囫囵，老爸的处境也不利。
她毅然给姐姐龙雪心打电话。
这个节骨眼给姐姐打电话，完全符合她关心未来姐夫的心态。
电话那头响了三声，被接听。
“姐姐！”
“什么事？”
姐姐的声音十分冷淡，龙桑桑警惕起来，故意暴露焦急的语气：“楚哥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勾结日蚀会了吗？”
“既然莫钊河告诉你了，你服从安排就行，其他事我们会调查清楚。”
龙桑桑的心凉了半截，如鲠在喉：“我知道了。”
双手灌铅似的垂在身侧，紧握着挂线的手机。
浑身无力的她背靠围栏坐下来，身下的水泥地板仿佛消失，她悬坐在高空的旋转飞椅上，没有佩戴安全压杆，悬空旋转，脚下是刀山火海。
进退也是绝路。
烈日下，她手脚冰凉。
现在她在学校唯一的依靠是哥哥，可是她不能告诉哥哥任务内容；如果她不服从命令，等于坐实楚凌的罪名，她不知道怎么办，亦绝不会对傅青聿下手。
她抓住乱糟糟的短发。
402寝室少了生机勃勃的气息，坐在床上看书的傅青聿频频看向对面床。
她还没回来。
每天中午，她都会回来睡一觉。
傅青聿的心被蚂蚁爬来爬去似的，静不下来，看不进书里的内容，于是给她打电话。
“你在哪？”
“啊？呃……图书馆……”
“你中午不回宿舍吗？”
“我……看时间吧……再见。”
她挂线的速度飞快，令傅青聿惴惴不安。他合上书本，拿上手机和钥匙出门。
利用午休来图书馆自习的学生很多，傅青聿进入一楼，越过每一个区域寻找室友的身影。
尽头的“民俗文化”区域有人窃窃私语，他快步走去，失望的是只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
两人捧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讨论。
傅青聿正要转身离去，听见他们讨论玩什么碟仙。
学校有这种书？
他回头，温和莞尔：“请问你们看的是什么书？很有趣的样子。”
“会长，这不是书，是别人放下的笔记本。”
“笔记本？”
“是啊，上面有不同的人记录玩笔仙、玩碟仙的感受，蛮刺激的样子。”
“能借我看看吗？”
男生双手递上。
傅青聿仔细翻阅，确认记录的笔迹不同，来自不同的人书写。“确实挺有趣的，我想借回去看看。”
“可以可以。”
他带走笔记本，离开这片区域后给段子麒发信息，让风纪阻止玩请仙游戏流行于校园。
接着他给龙桑桑发信息。
【fqy】：你回寝室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她依旧没有回复。
下午上课前，他特意绕去10班，看见她伏在书桌，高高叠起的课本和练习册遮挡她的脑袋。
当同桌拍她的肩膀，她无精打采地抬头，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同桌谈话。
傅青聿悄然退去，琢磨她是不是感冒了。
下午放学，他再次来到10班的窗前，却不见龙桑桑。他问坐窗边的同学：“龙桑呢？”
“他……走了吧？”
“他第一个走出教室的。”
“谢谢。”傅青聿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生怕十二年前失去的痛苦卷土重来，双手冰凉无力。
直到他遇见也来10班的卫少延，他毅然碾碎心中的恐惧。看着卫少延寻找龙桑桑的模样，他问：“龙桑没有告诉你她先走吗？”
“没有。”
“你去风纪的活动室找，我去其他地方找。”
此刻，龙桑桑背着书包来到学校外面，呆在汉堡包店里写作业。偶然，她飞快一瞟出现在马路斜对面的黑色MPV。
绝对是来监视她的。
她握笔的手忍不住颤抖，笔尖戳穿作业本的纸张。她还没想到对策，打算能拖就拖。
上晚自习的前五分钟，她才背着书包回到教室。
“龙桑，你说实话。”同桌和后桌突然满脸严肃。
“什么？”她紧张得口干舌燥。
“为什么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都在找你？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我……”她早就退出社交软件，没敢看谁找过她。
后桌打趣：“这有啥，让班长拿几只水果替你赔罪。”
“喂，冯佑德，我听见了。”坐在后排的林嘉叙呛声她的后桌。
龙桑桑强颜欢笑，深知只能躲过一时。
书写黑板的粉笔掉落簌簌的粉末，源源不断，积累成一小抔一小抔的粉末堆，像是两座山丘，把她困在低谷。
晚自习结束，她首先要面对一起巡逻的卫少延。今晚，他们巡逻运动场和体育馆。
体育馆黑漆漆，二人之间弥漫压抑的静默氛围。
手电筒的白光穿梭黑暗，龙桑桑一直关注黑暗中的情况，没敢正眼瞧卫少延。
因为看见好友，她的负罪感加重，愈发讨厌自己。
卫少延时而侧目，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使她厌弃、内疚的情绪越来越严重，现在的她像一棵正在枯萎的小树。
“龙桑。”他冷不丁地出声。
“嗯？”
“我的身体耐抗性很好，你可以揍我。”
她懵了：“为什么要揍你？”
“你不开心，我可以给你发泄。”
“不行，那我和暴力分子没有区别了，而且我没有不开心。”
卫少延停下脚步。“你忘了我有感知情绪的异能吗？”
龙桑桑语塞。
他提着手电筒步步逼近：“如果你生气，你就可以还手了对吧？”
“什么……”
还没说完，她落入紧实的怀抱。她大吃一惊，急忙推开卫少延。
要是被其他队员碰见就糟了。
可是她用力推，他便用力抱。
“卫少延！放开我！”
“你可以揍我。”
“你是傻瓜吗？我揍你你会断骨头的！”
“没关系，不会断的。”
闻言，龙桑桑理智回笼。“你的异能能承受我的力度？还是说这是你的秘密？”
“是我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居然直言不讳。
从没想过有一天，别人对她的信任成了慢性毒药，一天一天侵蚀她的良心。
她放弃挣脱：“放开我吧，我的事不是找人发泄就能解决的。你放心，我会挺过来。”
卫少延感受到她的情绪带着浓浓的苦涩味，比苦瓜还涩，传染到他的味蕾，胸口随之揪紧。
就在他以为自己生病而惊愕的瞬间，龙桑桑趁机推开他，提着手电筒离去。
她真正要勇敢面对的是傅青聿。
回到402的时候，傅青聿正在书桌前写作业。她沉默着放下书包，麻利地收拾要换的衣物。
“龙桑……”他首先打破沉默。
“我去洗澡。”一转眼，她溜进卫生间。
傅青聿隐约感到她在逃避。
等到她洗完澡走出卫生间，傅青聿欲言又止，看着她到阳台晾晒衣物。
“龙桑，你要吃橙子吗？”他终于逮到机会找她说话。
“不吃。”她径直端着脸盆走过。
傅青聿眸色沉沉，觉得她似乎躲避自己，因为她一直没有看过来。
“龙桑。”
她不理不睬，整理床铺。
“龙桑！”
她假装没听见。
突然，一抹更高大的黑影投下她的床，把她的影子完全笼罩。她深知傅青聿在身后，不敢转身不敢回头。
“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我很乐意。”
对方低沉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体温把她攫取，把她收拢到他编织的牢笼之中，她咬紧牙尽量让语气如往常平静：
“你不要让我为难，就是帮我的忙。”
身后的傅青聿呆若木鸡。
“我要睡了，请不要打扰。”她始终背向傅青聿，爬上床用被子蒙脑袋。
夜深人静，寝室漆黑，思绪万千的傅青聿还没睡着。
他第一时间怀疑家人对她说过什么，可是要是这样，他的父亲不可能不打电话呵斥和警告他，也不可能不要求校长立刻赶她出校。
他惴惴不安地凝视对面床的背影，反复思索后确保她的身份没有泄露，猜测她的困扰并非这事。
他辗转反侧，决心给她留下喘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