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破窗而入时,月蚀正将金簪刺向心口。他徒手攥住簪尖,血珠滚落在她颈间翡翠璎珞上,机关锁突然弹开,掉出粒刻着"青鸾"二字的骰子。

    "二十年前医仙谷惨案..."他嗓音沙哑得可怕,"你母亲带走的不是秘方,而是三千将士的救命粮。"

    刑部大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月蚀扮作药吏跟在谢云澜身后,狱卒灯笼照见墙面的抓痕里嵌着稻谷——正是青州大营特供的军粮。当谢云澜掀开第七间牢房的草席时,她看见具骸骨胸前插着玉扣,与回春堂掌柜体内那枚正好成对。

    "这是医仙谷大弟子。"谢云澜的剑尖挑起骸骨腕间铁链,"当年他奉命押送军粮,却连人带粮消失于青州地界。"骸骨突然坍塌,露出背后墙上的血书:粮化蛊,医者殇。

    月蚀的银簪突然颤动。她撬开牢房地砖,挖出个生锈的铁盒。盒中账册记载着永昌二十年的军粮购销,末尾印鉴竟盖着暗影门的血蛛纹。当她翻到"雪蟾丸采买"条目时,纸页突然自燃,灰烬里浮出半枚虎符。

    窗外传来弩机绷弦声。谢云澜揽着她滚进阴影时,三支淬毒箭钉在方才站立处。月蚀趁机扯开刺客面巾——那人左耳缺失的轮廓,与青州大营副将画像完全重合。

    霜月浸着血腥爬上窗棂。月蚀在祠堂拆开虎符,内藏的绢帛写着"粮改蛊案"。谢云澜在香案下抽出密信,火漆印是北戎皇族的狼头图腾。两人同时抬头,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医仙问诊图》上,画中人的银针正指向供桌上的雪蟾干。

    "当年医仙谷用雪蟾丸救人,暗影门却将药方改成蛊毒。"谢云澜的指尖抚过她背后凤凰刺青,"而你母亲带走的真方,就藏在这幅刺青里。"

    月蚀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母亲将她按在药池里,金针带着雪蟾血游走肌肤。那些惨叫的将士不是死于蛊毒,而是因为拒绝用军粮炼蛊被灭口。

    祠堂门轰然洞开。戴狼头面具的北戎人拊掌而笑:"谢统领这出戏,比我们草原的套马杆还精彩。"他身后,本该死在井中的药童正端着弩机,箭尖蓝光映出月蚀腕间暴起的蛊纹。

    谢云澜旋身上前与其打斗,北戎人迅速飞身而起,在打斗的瞬间一个甩出烟雾弹,飞檐而逃。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医仙谷了。

    月蚀与谢云澜几番周折,总算赶到医仙谷。医仙谷的残垣断壁间,月光在月蚀背后的凤凰刺青上流淌。谢云澜的指尖蘸着雪蟾血,描摹刺青脉络时,她突然攥住他手腕:"夫君的手,比上次在染坊时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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