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林刻意设计的夜不归宿,比起他之后的手段只是业余弟弟。

    郊外那次风波过后,许多人背后谈论着这个女孩子夜不归宿,又因为好几次沈齐林去过她宿舍,而两个人只是男女朋友,引来了许多风言风语。

    田娟并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她不明白,她和沈齐林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为什么,在别人嘴里,她成了那种女人。

    即使天长日久别人忘了,可她还是过不去,变得闷闷不乐。

    这时候她的话少了许多,和沈齐林出去见朋友,对方总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她没有别人放得开自来熟。

    后来他去广东做生意挣了点钱,和她求了婚。

    田娟答应了。

    她不知道,如果不答应,周围人会怎么说。

    何况沈齐林很好,他们也是相爱的。

    只是田娟没想到爱这么快就没了。

    结婚的时候,沈齐林那边就出了三个亲戚,没办法,老家的人过来一趟不容易,田娟拿出笑脸招待他们,忍着小孩在闹洞房的时候揪她头发。

    她想,沈齐林一个人在外打拼,这么多年肯定苦死了。

    她要给他一颗糖的甜,不让他继续那么苦下去了。

    以前沈齐林馋肉了又吃不起馆子,甚至吃不起食堂,

    田娟自己买好肉做的鲜嫩可口了再给他送过去,以前不经常进厨房的她,为了沈齐林而天天做羹汤。

    看着对方吃着她做的饭,满足又惬意,田娟觉得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家,而这个男人离不开她。

    他确实离不开她,离不开她的房子,她的工资。

    第一次听说沈齐林父亲去世的时候,田娟很是同情的安慰这个第一次哭泣的刚强男人。

    在她面前,沈齐林和父亲不一样,没有那么耙耳朵,所以第一次情绪那么外露。

    沈齐林回家处理事情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田娟买了票请了一周的假和他一起回去。

    晚上两个人守夜,沈齐林把她抱在怀里,难得絮絮叨叨的讲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们家穷,父母总是舍不得吃肉,有一次兄弟三个偷了别人家的鸡,撒了层盐巴,美美地烤着吃了一顿。

    邻居发现鸡被偷了之后叫嚷着有人手脚不干净,气势汹汹的一家家的检查逼问。

    查到沈家的时候,沈母的好名声有了用处,她是个很刚强的人,拿着菜刀在家门口磨,于是邻居就走了。

    晚上,看着身上有股肉香的儿子们,她第一次流眼泪。

    说到这里,沈齐林对那个邻居还有些恨意。

    他的童年是贫困的,但是父母却很爱他。她老人家好心给你调理身体

    有一次,他生病了,母亲做苦工去买他爱吃的糖,父亲带着他去找医生,昏暗的看不见路的晚上,父子俩一块走着。

    哪里想到,他还没混出个人样,父亲就去了。

    “别的不说,咱们一定要好好孝敬我妈,让她老人家享享清福。”他打包票说。

    后来呆了六天,田娟就赶火车走了,她还有班上。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回来一看,家里的东西被翻腾了一遍,她疑心是进贼了,往卧室里一看才知道,沈母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这个五十平的房子就从此住了三个人。

    有了长辈,夫妻俩就不好意思打情骂俏,田娟觉得怪别扭的,找了个空提了一茬。

    沈齐林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田娟,我妈一个寡妇无依无靠的,和儿子住怎么了,她老人家好心给你调理身体,每天做饭的容易吗,你别不识好人心。”

    田娟第一次挨了顿骂,扭头回了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扔进箱子里。

    因为结婚之后顾虑家庭的原因,她衣服不多,化妆品只有一个护手霜,等收拾好了的时候,沈齐林拦着她,田娟却出奇强硬的扒拉开对方。

    回家住了半个月,沈齐林来找她好几次,带着苹果这种礼物上门求和,老两口冷着脸接待了他。

    这时候田娟却开始呕吐反胃,去医院一查才知道怀孕了。

    有了孩子,沈齐林伏低做小的带她回家,这时候沈母就开始作妖了。

    她撺掇沈齐林去试探田娟怀的孩子是男是女,知道儿媳妇喜欢吃剁椒鱼头这种辣菜之后就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些奇奇怪怪的偏方叫她喝。

    田娟没有这些封建落后观念,但是在丈夫的面子下,也勉勉强强喝了点,趁老太太不注意倒了。

    一个强势的母亲和一个孝顺的老实的儿子。

    田娟悲剧的根源。

    沈母看不上这个娇贵的城市来的人,也心疼自己的儿子在岳父那里被冷待,也有心搓一搓她的锐气,正巧有个副科长的孩子高中毕业没地方去,又贪图档案室清闲,私底下拿了五百块钱去找沈齐林。

    那天田娟不在家的,神使鬼差的,母子俩不约而同的没提这件事。

    只是从此以后经常劝她当个家庭主妇。

    沈母觉得自己儿子有本事,养活三个人没问题,何况田娟父母只有这一个女儿,那拿出积蓄补贴孩子不是人之常情吗?

    沈齐林也有意无意在她耳边说自己觉得母亲对于家庭的付出很伟大,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缺少父母的关心。

    怀孕之后田娟照旧上班,可是寒冬腊月的骑车过去也有点风险,那天田娟摔了一跤,在沈齐林的愤怒质问“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中无可奈何的选择放弃工作。

    沈齐林拿着这五百块钱出来说是自己的积蓄,让田娟好好准备生孩子,又眼热做生意的人红火,借着她的名义找田家老两口借了不少钱。

    一开始是五十、一百,然后是成百上千,当年那个万元户都没有的年代,这已经掏空了老两口的积蓄。

    生出的是个女儿,沈母对这个丫头片子没什么疼爱,刚刚生产过后的田娟也无力照顾孩子,只能拿私房钱找邻居帮忙。

    她已经没了工作,恢复了健康之后,在家也没有事情可以干。

    看书看电视学习,要钱或者要时间,她过得紧巴巴的,还要照顾孩子,只能听收音机熬过一天又一天。

    眼看女儿瘦成这样,田家父母心疼,把孩子接回去照顾了两个多月,可是田娟还是选择回去了。

    她当初选择沈齐林,但是现在一地鸡毛,怎么忍心再见到对自己如珠如宝的父母?

    她不知道自己的无力感来自于哪里。

    有一次孩子在哭,婆婆在外边打牌,沈齐林在和兄弟联络感情,只有她,哄着哭泣的女儿,洗着孩子的衣服。

    “只是一点家务,我妈年纪大了,还不能孝顺孝顺让她享清福吗?”

    “孩子在哭,你快去哄哄。”

    “菜咸了,我妈吃不惯这边口味,你怎么做的。”

    前天她去做饭,手上都是油腻腻的东西,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掉了,她说自己百分百,叫沈齐林去捡衣服洗一下,沈齐林把手往那要吃的死鱼肚子上一摸。

    他手上也是一片血污了。

    那一刻田娟终于崩溃大哭,带着孩子回娘家。

    沈齐林和沈母以为她必定过几天就回来,没成想人是回来了,还带着个离婚协议书。

    沈齐林和田家父母借的钱,要是离婚了就得还回去,更别说这房子,保不准自己这点家底也要交代了。

    但是更让沈齐林愤怒的是,她居然这么羞辱自己。

    于是拳头就落在了那女孩的太阳穴上。

    听闻女儿横死的消息,田家父母当场哭成了泪人,但是在法庭上,由于是过失杀人而且对方立即叫救护车,只是判处了四十年有期徒刑。

    听到这个判决,田父本来就身体不好,突发脑溢血没了。

    人到中年丧夫丧女,李芳红得了精神病。

    而由于没有解除夫妻关系,田家的两套房子落在了沈齐林名下。

    二十七年后,它出狱,那时正是房价上涨的时候,手握上都两套房的沈齐林又去了相亲市场。

    顾辞玉:“我要杀了他。”

    她语调平静,冷酷果决,像是在讨论今天要吃什么,然后下一秒就立刻买菜买盐煎炒煮炸焖一样。

    黑暗里,她露出一个微笑,两颗白森森的牙齿,尖锐锋利。

    无缘无故的,系统打了个寒颤。

    9527好心的提醒:“在这个时代,你无权无势,干坏事可是会被击毙的。”

    女人看着自己细白瘦弱的手指,缓缓地握成了一个拳头。

    “没关系,联邦警局的通缉我都能逃脱,这算什么,大不了做的干净点。”

    听到这句话,9527再也忍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你好像比这个男主更像个渣男反派啊。”

    “不过这个男主真的挺该死的,就该被你教训嘿嘿嘿。”

    顾辞玉打定主意报化学系,从市里图书馆借了好些书,又在那里拿了本《毒蘑菇图鉴》,站着看了老半天。

    9527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禁有点跃跃欲试,期待沈齐林红伞伞白杆杆,他自己去躺板板的画面。

    第二天顾辞玉起了个大早,给家里人做了鱼汤面之后就骑车去约定好的地方,提前踩好点之后,她估摸了一下周围小偷的武力水平,放下心之后就开始一心一意的找那种符合她心意的完美树枝。

    一路上折枝无数,顾辞玉才看见一个非常完美的树杈子。

    干燥而表皮圆润,长六十英寸,一米五二点四,静静的等待在那里,像是沉睡的魔杖在等待她的主人。

    “芜湖。”

    “呀吼!”

    “啊哈!”

    顾辞玉和个刚出狱的人猿泰山一样兴奋的在树上荡来荡去,一路上砍倒无数狗尾巴草还顺便练了二十一个撑杆跳。

    9527不由得沉默的叹气:“其他人的宿主也是这么活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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