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楼坐直身子，就等着谢轻卿。
小泥炉烧得旺，银壶里的水噗嗤噗嗤地闹腾着。
凌姨娘和谢轻卿是一起进来的，萧疏楼端起架子，道：“凌氏，你好大的胆子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凌姨娘几乎是跌跪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
头一程凌姨娘是跑着去的，路上崴了几次，脚都肿了。
回来的那程又是走的，高底赤舄不禁走，站都站不稳。
“本王未曾责怪你一句，你又不顾规矩跑出去。”
偷人，偷跑，两只脚都往棺材里跳进去。
“殿下恕罪，凌姨娘是去找轻卿的，这事怨我。”
“你可知，凌氏在后院柴房偷，”萧疏楼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都难以启齿！”
这罪名，谢轻卿一句也开脱不得。
“殿下，这......您也不是第一次了嘛。”
声不大，但萧疏楼听得真真切切，瞳孔微微一怔。
“谢轻卿！”萧疏楼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道。
那声音听着有些怒意，却极尽收敛。
“多一次，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谢轻卿嘟嘟囔囔道。
凌娘子惊得一身冷汗，看了一眼谢轻卿，随即低下头。
饶是萧疏楼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察觉出了些奇怪。
“你又喝醉了？”萧疏楼无奈道。
“没有，没有。”谢轻卿摆摆手笑道。
如果忽略她往前走两寸的虚浮脚步，人倒是真没醉。
“陈四，把凌氏带下去。”
“欸欸欸，怎么把人带下去了？”谢轻卿拦住了陈管事道。
“殿下，轻卿之前，拿着那个银壶，求了个恩典，好像还没用吧。”
谢轻卿痴痴地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件事......”萧疏楼仔细一想，谢轻卿似乎还真没用。
本来那恩典是想用在江乔身上的，但江乔的事，萧疏楼阴差阳错的解决了。
谢轻卿那时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没闲心记起来。
“除了放了他们，什么事本王都答应你。”萧疏楼有些理亏道。
“那，”
陈管事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夜里风凉直往大殿里灌。
谢轻卿说了一个字，搓巴起手来了。
萧疏楼拿她没办法，解下身上的袍子批在谢轻卿身上。
厚重的乌木沉香熏得她昏昏欲睡，本就醉意上头，热烘烘的袍子围在身上，那叫一个惬意。
谢轻卿索性讹上萧疏楼，那动作，仿佛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躺在一个热炉怀里，底气也壮了许多。
“放他们双宿双飞，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谢轻卿呢喃了一句，躺在萧疏楼怀里沉沉睡去。
“你这个......”
萧疏楼叹了一口气，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温热的手驾轻就熟地扶上她的背，一手托着腰。
细软的发丝黏在衣领上，毛茸茸的头颅不自觉地扬起，鼻息带着酒意拂过他的耳廓。
萧疏楼抱起谢轻卿就要走，留下陈管事和凌姨娘跪在大殿上。
“王爷，凌姨娘......”
“还不把人带下去。”萧疏楼看都不看一眼，道。
“是。”陈管事讪讪应道，拉着人就下去了。
凌姨娘心有余悸，牢房门落了锁，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管事，潘哥儿他，”凌姨娘后知后觉道。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他。”陈管事作势让凌姨娘小声一点，道：“您能竖着出来已经是王爷大恩大德了。”
“那男人的事您就别多心了。”
能被送进王府里来，凌姨娘也不是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只是谢轻卿真的能成吗？
今晚的意外太多了。
秦王爷竟然会走到柴房去，还正巧撞见了她和潘哥儿。
嬷嬷又能将她带出去，还顺顺利利地出府了。
这随便单拎一件出来，放在平日里都是难比登天的事。
凌姨娘想不通，枕着稻草睡一宿，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日人头落地，有的是时间睡。
谢轻卿的酒得到后半夜才醒过来。
她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
谢轻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挣扎着起身，看着面前漆黑一片，又是熟悉的床顶。
不出意外，她又睡在萧疏楼的床上。
菊院暂时是回不去了，躺下身，谢轻卿发现自己睡不着。
翻过身去，想要给整蛊一下萧疏楼。
漆黑的夜里萧疏楼睡得拘谨，魁梧的身子此刻缩成一团，安在角落里，床板大部分位置都让给了她。
谢轻卿瞬间就没了闹腾的心思，牵过自己身上的被褥，盖在萧疏楼的肚子上。
她真的要留下来吗？
和萧疏楼一起。
谢轻卿一想到这，心就跳得厉害，仿佛催着她的命一般。
她难得鼓起勇气，打算和萧疏楼好好过日子。
天不随人愿。
她留下来，只会给萧疏楼添麻烦。
或许太子哥哥选的是对的，他需要一个母仪天下，鸾凤高飞的皇后，而不是一个扫把星。
谢轻卿心里五味杂陈，想哭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流干了眼泪。
手指伸进了软枕下，摸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谢轻卿一点点地掏了出来。
那是一本册子，暮色黑暗，又无火无光。
谢轻卿看得不真切，拿近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谨以白头之约，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聘为侧妃，此书为证——谢轻卿书。
后面还跟着一个红彤彤的手指印。
这是那本合籍书......
没想到萧疏楼还留着。
指腹划过册子边缘，已经被摩挲过千百遍留下的褶皱，透着指腹向她诉说着念想。
萧疏楼不知在多少个日夜，和她现在一样，翻看着这本合籍书，
谢轻卿连忙将那本合籍书合上，塞进软枕下，装作没事的样子，背过身去躺着，心口绞痛得整张床再抖。
萧疏楼不知何时蹭到她的身后，将那具抖得如同落叶的身子，紧紧地拢在怀里。
谢轻卿的颤抖如同细密的针脚一般，一颤一颤地扎着他的心，不致命，却让他痛的抓心挠肝。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心里挣扎着汹涌地冲到他的咽喉，堵得心里发慌。
“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
喉结轻滚，声音也变得低哑。
谢轻卿一头栽进他的怀里，那声音像是黄连水中泡过似的。
“殿下，我想王姐姐了。”
“好。”
“我想去看看她。”
“就葬在城外，明儿我们一起去。”
“这些年，我都没去看姐姐，她会不会怨我。”
“你失忆了，她不怪你。”
谢轻卿说一句，萧疏楼搭一句。
等谢轻卿说累了，乖顺地缩在萧疏楼的怀里，沉沉睡去。
萧疏楼知道，她记起来了。
一切都记起来了，这些年受的气，总算有个说法。
他和谢轻卿又能做回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府里的姨娘，也得找个说法一个个遣散了去。
还有，他们的合籍礼，成婚礼......
他欠谢轻卿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得补回来。
这些年绷着的弦突然断成两截，心里轻松了不少。
想得多了，萧疏楼自己也有些困意。
第二日，萧疏楼比谢轻卿早些醒来。
衣角攥在谢轻卿的手心里，他也不敢多余的动作。
只是僵着的身子，撑不了多时。
谢轻卿懵懵懂懂地从他身上起来，手里扯着萧疏楼的衣角。
“轻卿。”萧疏楼出声提醒道。
再往下一寸，就有些非礼勿视了。
“啊！”谢轻卿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衣角丢了出去，红着脸背过身去。
“殿下，我今日想去祭拜王娘子。”
“知道，我陪你一起去。”
“啊？”谢轻卿有些诧异，推脱道：“殿下公务繁忙。”
“不忙不忙。”萧疏楼穿好鞋袜，熟门熟路地拿起谢轻卿的袜子，伸出手去握住谢轻卿的小腿肚。
“你的手放哪里呢！”谢轻卿呵斥道。
如丝缎般的肌肤就像水一样从手里溜走，萧疏楼讪讪地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半蹲在地上。
“对了，凌姨娘的事，殿下还没理清呢。”
“祭拜的事，还是我自己去吧，不必劳烦殿下。”
谢轻卿赶紧穿好鞋袜，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
萧疏楼的眸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花痴劲儿。
“不碍事。”萧疏楼站起身来，道：“本王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谢轻卿又劝了一句道：“殿下还是谨慎处理。”
“你不是要放他们俩一命吗？”萧疏楼问道。
“嗯。”谢轻卿应道。
萧疏楼慢慢地靠近她，黑影笼罩着她。
谢轻卿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神躲闪地说道：“我已经付过代价了，一次性付的。”
“没有一厘的利息！”
萧疏楼看着她的眼睛，可说不上一点清白。
脑袋里装着的东西，比那话本的花样都多。
陈四一早就在门外候着，萧疏楼推门而出，谢轻卿又跟在身后，这副架势......
说不准。
“你先回菊院梳妆。”萧疏楼握着她的手笑道。
“陈四，备轿，备纸钱果品。”
好端端的，怎么要这些东西？
“唉。”陈四还是硬着头皮应问道，“王爷，是给凌姨娘备的吗？”
萧疏楼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四，道：“人不还没死呢。”
“那也是您一句话，的事......”陈管事嘀咕道。
“行。”萧疏楼一掌拍在陈四的脑袋上，道：“让凌氏过来。”
一个个都当他是“暴君”的样子，可他明明已经极尽演的和善慈祥。
“去哪啊？”
“大殿。”
怎么好端端的去大殿作甚。
若是在那杀人，地板可是很难洗的。
陈管事不知道秦王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照做就是了。
小泥炉烧得旺，银壶里的水噗嗤噗嗤地闹腾着。
凌姨娘和谢轻卿是一起进来的，萧疏楼端起架子，道：“凌氏，你好大的胆子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凌姨娘几乎是跌跪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
头一程凌姨娘是跑着去的，路上崴了几次，脚都肿了。
回来的那程又是走的，高底赤舄不禁走，站都站不稳。
“本王未曾责怪你一句，你又不顾规矩跑出去。”
偷人，偷跑，两只脚都往棺材里跳进去。
“殿下恕罪，凌姨娘是去找轻卿的，这事怨我。”
“你可知，凌氏在后院柴房偷，”萧疏楼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都难以启齿！”
这罪名，谢轻卿一句也开脱不得。
“殿下，这......您也不是第一次了嘛。”
声不大，但萧疏楼听得真真切切，瞳孔微微一怔。
“谢轻卿！”萧疏楼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道。
那声音听着有些怒意，却极尽收敛。
“多一次，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谢轻卿嘟嘟囔囔道。
凌娘子惊得一身冷汗，看了一眼谢轻卿，随即低下头。
饶是萧疏楼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察觉出了些奇怪。
“你又喝醉了？”萧疏楼无奈道。
“没有，没有。”谢轻卿摆摆手笑道。
如果忽略她往前走两寸的虚浮脚步，人倒是真没醉。
“陈四，把凌氏带下去。”
“欸欸欸，怎么把人带下去了？”谢轻卿拦住了陈管事道。
“殿下，轻卿之前，拿着那个银壶，求了个恩典，好像还没用吧。”
谢轻卿痴痴地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件事......”萧疏楼仔细一想，谢轻卿似乎还真没用。
本来那恩典是想用在江乔身上的，但江乔的事，萧疏楼阴差阳错的解决了。
谢轻卿那时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也没闲心记起来。
“除了放了他们，什么事本王都答应你。”萧疏楼有些理亏道。
“那，”
陈管事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夜里风凉直往大殿里灌。
谢轻卿说了一个字，搓巴起手来了。
萧疏楼拿她没办法，解下身上的袍子批在谢轻卿身上。
厚重的乌木沉香熏得她昏昏欲睡，本就醉意上头，热烘烘的袍子围在身上，那叫一个惬意。
谢轻卿索性讹上萧疏楼，那动作，仿佛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样子。
躺在一个热炉怀里，底气也壮了许多。
“放他们双宿双飞，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谢轻卿呢喃了一句，躺在萧疏楼怀里沉沉睡去。
“你这个......”
萧疏楼叹了一口气，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温热的手驾轻就熟地扶上她的背，一手托着腰。
细软的发丝黏在衣领上，毛茸茸的头颅不自觉地扬起，鼻息带着酒意拂过他的耳廓。
萧疏楼抱起谢轻卿就要走，留下陈管事和凌姨娘跪在大殿上。
“王爷，凌姨娘......”
“还不把人带下去。”萧疏楼看都不看一眼，道。
“是。”陈管事讪讪应道，拉着人就下去了。
凌姨娘心有余悸，牢房门落了锁，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管事，潘哥儿他，”凌姨娘后知后觉道。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他。”陈管事作势让凌姨娘小声一点，道：“您能竖着出来已经是王爷大恩大德了。”
“那男人的事您就别多心了。”
能被送进王府里来，凌姨娘也不是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只是谢轻卿真的能成吗？
今晚的意外太多了。
秦王爷竟然会走到柴房去，还正巧撞见了她和潘哥儿。
嬷嬷又能将她带出去，还顺顺利利地出府了。
这随便单拎一件出来，放在平日里都是难比登天的事。
凌姨娘想不通，枕着稻草睡一宿，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日人头落地，有的是时间睡。
谢轻卿的酒得到后半夜才醒过来。
她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
谢轻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挣扎着起身，看着面前漆黑一片，又是熟悉的床顶。
不出意外，她又睡在萧疏楼的床上。
菊院暂时是回不去了，躺下身，谢轻卿发现自己睡不着。
翻过身去，想要给整蛊一下萧疏楼。
漆黑的夜里萧疏楼睡得拘谨，魁梧的身子此刻缩成一团，安在角落里，床板大部分位置都让给了她。
谢轻卿瞬间就没了闹腾的心思，牵过自己身上的被褥，盖在萧疏楼的肚子上。
她真的要留下来吗？
和萧疏楼一起。
谢轻卿一想到这，心就跳得厉害，仿佛催着她的命一般。
她难得鼓起勇气，打算和萧疏楼好好过日子。
天不随人愿。
她留下来，只会给萧疏楼添麻烦。
或许太子哥哥选的是对的，他需要一个母仪天下，鸾凤高飞的皇后，而不是一个扫把星。
谢轻卿心里五味杂陈，想哭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流干了眼泪。
手指伸进了软枕下，摸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谢轻卿一点点地掏了出来。
那是一本册子，暮色黑暗，又无火无光。
谢轻卿看得不真切，拿近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谨以白头之约，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聘为侧妃，此书为证——谢轻卿书。
后面还跟着一个红彤彤的手指印。
这是那本合籍书......
没想到萧疏楼还留着。
指腹划过册子边缘，已经被摩挲过千百遍留下的褶皱，透着指腹向她诉说着念想。
萧疏楼不知在多少个日夜，和她现在一样，翻看着这本合籍书，
谢轻卿连忙将那本合籍书合上，塞进软枕下，装作没事的样子，背过身去躺着，心口绞痛得整张床再抖。
萧疏楼不知何时蹭到她的身后，将那具抖得如同落叶的身子，紧紧地拢在怀里。
谢轻卿的颤抖如同细密的针脚一般，一颤一颤地扎着他的心，不致命，却让他痛的抓心挠肝。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心里挣扎着汹涌地冲到他的咽喉，堵得心里发慌。
“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
喉结轻滚，声音也变得低哑。
谢轻卿一头栽进他的怀里，那声音像是黄连水中泡过似的。
“殿下，我想王姐姐了。”
“好。”
“我想去看看她。”
“就葬在城外，明儿我们一起去。”
“这些年，我都没去看姐姐，她会不会怨我。”
“你失忆了，她不怪你。”
谢轻卿说一句，萧疏楼搭一句。
等谢轻卿说累了，乖顺地缩在萧疏楼的怀里，沉沉睡去。
萧疏楼知道，她记起来了。
一切都记起来了，这些年受的气，总算有个说法。
他和谢轻卿又能做回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府里的姨娘，也得找个说法一个个遣散了去。
还有，他们的合籍礼，成婚礼......
他欠谢轻卿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得补回来。
这些年绷着的弦突然断成两截，心里轻松了不少。
想得多了，萧疏楼自己也有些困意。
第二日，萧疏楼比谢轻卿早些醒来。
衣角攥在谢轻卿的手心里，他也不敢多余的动作。
只是僵着的身子，撑不了多时。
谢轻卿懵懵懂懂地从他身上起来，手里扯着萧疏楼的衣角。
“轻卿。”萧疏楼出声提醒道。
再往下一寸，就有些非礼勿视了。
“啊！”谢轻卿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衣角丢了出去，红着脸背过身去。
“殿下，我今日想去祭拜王娘子。”
“知道，我陪你一起去。”
“啊？”谢轻卿有些诧异，推脱道：“殿下公务繁忙。”
“不忙不忙。”萧疏楼穿好鞋袜，熟门熟路地拿起谢轻卿的袜子，伸出手去握住谢轻卿的小腿肚。
“你的手放哪里呢！”谢轻卿呵斥道。
如丝缎般的肌肤就像水一样从手里溜走，萧疏楼讪讪地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半蹲在地上。
“对了，凌姨娘的事，殿下还没理清呢。”
“祭拜的事，还是我自己去吧，不必劳烦殿下。”
谢轻卿赶紧穿好鞋袜，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
萧疏楼的眸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花痴劲儿。
“不碍事。”萧疏楼站起身来，道：“本王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谢轻卿又劝了一句道：“殿下还是谨慎处理。”
“你不是要放他们俩一命吗？”萧疏楼问道。
“嗯。”谢轻卿应道。
萧疏楼慢慢地靠近她，黑影笼罩着她。
谢轻卿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神躲闪地说道：“我已经付过代价了，一次性付的。”
“没有一厘的利息！”
萧疏楼看着她的眼睛，可说不上一点清白。
脑袋里装着的东西，比那话本的花样都多。
陈四一早就在门外候着，萧疏楼推门而出，谢轻卿又跟在身后，这副架势......
说不准。
“你先回菊院梳妆。”萧疏楼握着她的手笑道。
“陈四，备轿，备纸钱果品。”
好端端的，怎么要这些东西？
“唉。”陈四还是硬着头皮应问道，“王爷，是给凌姨娘备的吗？”
萧疏楼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四，道：“人不还没死呢。”
“那也是您一句话，的事......”陈管事嘀咕道。
“行。”萧疏楼一掌拍在陈四的脑袋上，道：“让凌氏过来。”
一个个都当他是“暴君”的样子，可他明明已经极尽演的和善慈祥。
“去哪啊？”
“大殿。”
怎么好端端的去大殿作甚。
若是在那杀人，地板可是很难洗的。
陈管事不知道秦王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照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