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十章：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不上班
甄新开播之后，直播间热度飞速上升。
在摸鱼党自发聚集，弹幕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你也来甄新这里摸鱼啊？”
“什么摸鱼，是和艺术家一起冥想！”
“昨天冥想、今天冥想，明天还冥想~”
无数人在工作日相逢，闲聊得理直气壮，每个字都透着带薪冥想的愉悦。
甄新忽然顿悟了。
“KPI什么的，根本就不该我来操心。”
她在人民的无穷快乐里，清醒了过来，“达不到目标就达不到吧，反正我也不想做主播。”
明天是月终总结，安娜这位小助理对甄新寄予厚望。
天时地利人和，甄新一个不缺。
只要今天好好直播，她再挪点打赏资源带带节奏，热血上头的观众们一定会——
“所以说，资本家整天画饼，有那精神，多发点钱不就行了？非要谈情怀、谈理想、谈人生目标。”
甄新一贯沉默的直播间，传来她轻柔懒散的嗓音。
“不好意思，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不、上、班。”
安娜震惊了。
她仿佛误入了其他颜值区主播直播间。
这位只会在画板前沉思的美女，竟然破天荒的发表豪言壮语，简直脱口秀现场。
甄新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
“什么事多钱少还加班，工作时间十二小时，非要七点半开晨会，每周搞总结，每个月搞KPI。”
“考核成绩分成一二三四五档，完整得像是跨国大企，一问怎么才能升职加薪，就开始说勤奋、努力、坚持到底、不要休息。”
“反正全靠自己，不能依靠资产阶级。”
甄新说得随心所欲，白色小人急得压低声音辩解。
“上班肯定要坚持啊，不吃苦不坚持怎么能获得成功……”
黑色小人上去就捂住小白的嘴，“甄新按你的想法，好好工作直播呢，别打岔！”
白色小人奋起反抗，含泪掰扯小黑爪。
“她这样传播消极思想，会影响很多人，世界会毁灭的！”
“哈哈。”黑色小人乐见其成，“本来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毁灭了又有什么要紧。”
白色小人坚持不懈，“可是甄新努力起来的话，说不定世界还有救——”
甄新和弹幕正在快乐，听到他的话，立刻一把抓住他。
现场开始批评大会。
“就比如我身边有些人，最喜欢说，你不上班世界就要毁灭了，不上班就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甄新根本不急，完全没有感受到威胁。
“那我得说，太好了，最好明天就世界末日，再也不用担心天天晨会，去听励志成功学说，被人点名‘你怎么还不努力’。”
“啊？为什么活着就只剩努力这一个选择了，非要吃苦非要努力非要没日没夜奔向成功自我折磨不许失败的世界，还是毁灭好了。”
安娜：……
这可不能被苏珊听见了。
不然明天晨会的主题都有了——消灭怠惰思想，成为勤劳主播。
甄新一改沉默画风，在直播间和弹幕互动，十分敬业。
但她越敬业，安娜越害怕。
满屏幕欢快陪聊。
“对啊，努力有什么用，上升渠道都封死了，还不如混混日子过得开心。”
“有的工作真的不把人当人，要不是有房贷，我早特么把老板炒了。”
“还是玩游戏快乐，什么工作的烦恼都可以忘得干干净净。”
直播间逐渐往游戏狂奔。
安娜见势不妙，赶紧在弹幕夹缝之中，为她的打赏辅助率先冲锋——
“新新，今天不画画了吗？”
“你昨天的画好好看，你放在哪里的？”
“还是想看你画画，感觉心情特别的宁静。”
接连三四个弹幕小助手带节奏。
话题顿时奔向了甄新的艺术大作。
无数弹幕表示赞同：是的，没错，看到你沉默一整天无所事事，最后提笔一气呵成画出大作的模样，就特别安宁特别舒服特别平静。
太多太多人，被甄新的平静感染。
甄新也不是什么扭捏脾气，她笑着站起来说：“看画是吧，行，那我现场给你们画一幅！”
播放录像半个月，甄新每天一幅随手涂鸦，已经完全将心里的痛苦忧郁抛得干净。
她坐在画架前，心境大为不同。
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做一个爱好者。
为什么不允许自己没有艺术天赋。
曾经将她逼迫到绝境，悲伤痛苦得灵魂窒息的压迫感，在她扬起画笔的瞬间，烟消云散。
会带来折磨的艺术，不该成为她的追求。
平静、空旷、安宁的信手涂鸦，才是她应该拥有的快乐。
她落笔依旧很快，依旧随心所欲。
谁也不懂的抽象线条，以甄新觉得舒适的笔触，占据了整块画布。
她喜欢蓝色，喜欢黑色。
直播间的吵吵闹闹，也在这片深蓝漆黑里变得平和。
他们一边看，一边和无数相似的同类闲聊。
安娜做过许多直播间的弹幕助理，还没见过如此奇妙的、抱团取暖的观众。
他们会聊人生烦恼，会说老板有病，会抱怨加班倒扣钱。
鲜活得富有倾诉欲望，使得一条一条弹幕都像有了生命，代表着背后真实而平凡的普通人。
没有人注定不凡。
许多人不过普普通通。
连安娜看他们聊天，都不禁思考起来——
甄新是真的有魔力吧。
怎么连她都开始思考“我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份精疲力尽的工作”了？！
幸好，她念头刚刚升起，甄新就大功告成。
“看！”
这可能是甄新画过最为满意的蓝黑毕加索。
她双眼闪闪发光，大声炫耀，“这就是我的快乐。”
快乐的表达心情。
快乐的信马由缰。
快乐的不去在意任何的评价，将一腔快乐付诸画板。
甄新的快乐，由内而外，甚至感染了直播间无数的观众。
哪怕眼前画作，没有具象物体，没有风景人物，也叫他们心里浮现出空旷清幽的安宁。
这份安宁，抹除了他们的焦躁烦恼。
无数人不由自主的敲字夸赞。
“你画得真的很好看。”
“我不懂艺术，但是我居然懂了你的快乐。”
“忽然想去学画画了，像你这样将颜料变成画作，好像很有成就感……”
安娜被弹幕唤醒。
这得天独厚的夸奖，不得带一波打赏节奏更待何时？！
她心脏猛然跳动，切出协议号就要开始造势。
谁知，鼠标还没点下去，甄新直播间就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大烟花！
ID开头X-6的账号，占据了直播间最抢眼的位置，给甄新刷起了漫天烟花。
666和999的烟花连击，炸得弹幕一阵欢呼狂啸，全是字叠字人叠人的惊叹——
X-6，你们是真的有钱！
安娜看呆了。
烟花！一个一百块！这得是多少钱？！
X-6战队的队员们，居然排成队的开始给甄新炸烟花，简直就像在刷数据，丝毫不手软。
弹幕摸鱼党陷入看好戏的热潮。
甄新扫了一眼成排成列的X-6，赶紧开口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我不缺钱，我也不喜欢做主播。”
她一发话，惊醒安娜。
弹幕小助手赶紧打赏，附带金主彩色字体vip：“但你一定有KPI吧？”
“虽然不喜欢做主播，可是KPI一定很严格吧？”
两句问话，宛如金主贴心安慰：别怕，我有的是钱帮你完成任务！
豪言壮语一放，X-6的打赏更狂热了。
“什么？嫂子还有KPI？”
“差多少，我们补了。”
甄新一看，立刻拒绝，“补什么补！不要中了资本主义陷阱！”
打赏没停，X-6个个理直气壮，有人撑腰——
“没事，我们找李哥报销～”
“嫂子，感动吗？”
甄新无语凝噎，看出来这群人有钱有闲不怕事大了。
“感动了，你们明明可以直接给我打钱，还非要让直播平台和运营团队抽成，促进经济发展，保障员工就业，让金钱实现可持续循环。”
“我真的很感动。”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X-6四大平台签约主播，个个百万级别，一路狂奔到甄新直播间烟花连炸，整个直播平台都给惊动了。
X-6 Pretty给甄新送去666个烟花~
X-6 JustA给甄新送去888个烟花~
还是X-6 BYE给甄新送去233个烟花~
热闹得平台外的围观群众，都为之震惊。
“干什么？今天X-6团建？”
“甄新啊，Zhen啊，那个击败李利欧的大美人。”
“画家吧，我记得甄新是画家吧？她直播没什么内容，但是安静得很特别，我也去看过几次，感觉灵魂都受到了洗涤。”
安静的直播间，受到洗涤的不止是观众，还有甄新。
她看着直播间热度猛上百万，KPI高悬头顶，只觉得资本主义陷阱避无可避。
“弟弟们……”她不得不再次开口，“你们再这样，我就关播了。”
关播警告，十分有效。
快乐的X-6在上头的时候，还记得不能坏事。
忽然，直播间的打赏安静了下来。
白色小人兴奋扑上来，“甄新！你的任务超额完成！你做主播真的很有天赋！只要坚持下去，你一定可以拯救世界的！”
这语气，就跟他吹甄新有绘画艺术天赋一样。
一听就是忽悠人。
“谢了。”
甄新深知这个天赋，纯属运气。
遇到了X-6这群喜欢整活的电竞选手，想不火都难。
她根本不想拯救世界，于是看向黑色小人，发出了战友一般的求助。
“黑仔，你再不努力想想办法，我就要变为功成名就的百万主播了。”
压力来到了黑色小人这边，他脸色铁青，还在努力的翻看他的小黑本本。
“没关系。”
他眉头紧皱，看得清楚，“哪怕你成功转型了网红主播，对这个世界的崩坏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在未来世界线里，你只有成为艺术家，用你的画作抚慰人心，才能够稳定世界。”
“不要慌，一切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黑色小人话音没落，直播间又响起清脆悦耳的烟花声。
甄新对X-6的年轻弟弟们绝望。
“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说着，她抬头一看。
Lion。
Lion打赏比X-6的所有选手都要温柔。
单纯的一朵烟花，孤独浪漫的绽放在直播间，像是花海之中轻轻摘下的栀子，低调清幽，又独特抢眼。
他用的是纯粹的观众账号，没有带X-6的标识。
连弹幕都是初级VIP的温柔色泽——
“KPI完成了吗？”
“完成了完成了。”甄新赶紧回答。
以免李利欧跟X-6队友似的，把她直播间炸上千万热度才肯罢休。
幸好，这是二十岁执着于电竞的李利欧，而不是油嘴滑舌的有钱霸总。
在收到了甄新回复之后，那个简洁又高调的ID，终于在直播间正中，显眼的打出了曾经被甄新婉拒的那句话——
来一局5v5？
甄新笑出声来。
什么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
“行。”
甄新坐到电脑前，登上了账号，丝毫不怕苏珊耳提面命或者贝蒂状告领导了。
“来5v5。”
完成了KPI的主播，底气就是那么足。
甄新开播之后，直播间热度飞速上升。
在摸鱼党自发聚集，弹幕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你也来甄新这里摸鱼啊？”
“什么摸鱼，是和艺术家一起冥想！”
“昨天冥想、今天冥想，明天还冥想~”
无数人在工作日相逢，闲聊得理直气壮，每个字都透着带薪冥想的愉悦。
甄新忽然顿悟了。
“KPI什么的，根本就不该我来操心。”
她在人民的无穷快乐里，清醒了过来，“达不到目标就达不到吧，反正我也不想做主播。”
明天是月终总结，安娜这位小助理对甄新寄予厚望。
天时地利人和，甄新一个不缺。
只要今天好好直播，她再挪点打赏资源带带节奏，热血上头的观众们一定会——
“所以说，资本家整天画饼，有那精神，多发点钱不就行了？非要谈情怀、谈理想、谈人生目标。”
甄新一贯沉默的直播间，传来她轻柔懒散的嗓音。
“不好意思，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不、上、班。”
安娜震惊了。
她仿佛误入了其他颜值区主播直播间。
这位只会在画板前沉思的美女，竟然破天荒的发表豪言壮语，简直脱口秀现场。
甄新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
“什么事多钱少还加班，工作时间十二小时，非要七点半开晨会，每周搞总结，每个月搞KPI。”
“考核成绩分成一二三四五档，完整得像是跨国大企，一问怎么才能升职加薪，就开始说勤奋、努力、坚持到底、不要休息。”
“反正全靠自己，不能依靠资产阶级。”
甄新说得随心所欲，白色小人急得压低声音辩解。
“上班肯定要坚持啊，不吃苦不坚持怎么能获得成功……”
黑色小人上去就捂住小白的嘴，“甄新按你的想法，好好工作直播呢，别打岔！”
白色小人奋起反抗，含泪掰扯小黑爪。
“她这样传播消极思想，会影响很多人，世界会毁灭的！”
“哈哈。”黑色小人乐见其成，“本来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毁灭了又有什么要紧。”
白色小人坚持不懈，“可是甄新努力起来的话，说不定世界还有救——”
甄新和弹幕正在快乐，听到他的话，立刻一把抓住他。
现场开始批评大会。
“就比如我身边有些人，最喜欢说，你不上班世界就要毁灭了，不上班就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甄新根本不急，完全没有感受到威胁。
“那我得说，太好了，最好明天就世界末日，再也不用担心天天晨会，去听励志成功学说，被人点名‘你怎么还不努力’。”
“啊？为什么活着就只剩努力这一个选择了，非要吃苦非要努力非要没日没夜奔向成功自我折磨不许失败的世界，还是毁灭好了。”
安娜：……
这可不能被苏珊听见了。
不然明天晨会的主题都有了——消灭怠惰思想，成为勤劳主播。
甄新一改沉默画风，在直播间和弹幕互动，十分敬业。
但她越敬业，安娜越害怕。
满屏幕欢快陪聊。
“对啊，努力有什么用，上升渠道都封死了，还不如混混日子过得开心。”
“有的工作真的不把人当人，要不是有房贷，我早特么把老板炒了。”
“还是玩游戏快乐，什么工作的烦恼都可以忘得干干净净。”
直播间逐渐往游戏狂奔。
安娜见势不妙，赶紧在弹幕夹缝之中，为她的打赏辅助率先冲锋——
“新新，今天不画画了吗？”
“你昨天的画好好看，你放在哪里的？”
“还是想看你画画，感觉心情特别的宁静。”
接连三四个弹幕小助手带节奏。
话题顿时奔向了甄新的艺术大作。
无数弹幕表示赞同：是的，没错，看到你沉默一整天无所事事，最后提笔一气呵成画出大作的模样，就特别安宁特别舒服特别平静。
太多太多人，被甄新的平静感染。
甄新也不是什么扭捏脾气，她笑着站起来说：“看画是吧，行，那我现场给你们画一幅！”
播放录像半个月，甄新每天一幅随手涂鸦，已经完全将心里的痛苦忧郁抛得干净。
她坐在画架前，心境大为不同。
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做一个爱好者。
为什么不允许自己没有艺术天赋。
曾经将她逼迫到绝境，悲伤痛苦得灵魂窒息的压迫感，在她扬起画笔的瞬间，烟消云散。
会带来折磨的艺术，不该成为她的追求。
平静、空旷、安宁的信手涂鸦，才是她应该拥有的快乐。
她落笔依旧很快，依旧随心所欲。
谁也不懂的抽象线条，以甄新觉得舒适的笔触，占据了整块画布。
她喜欢蓝色，喜欢黑色。
直播间的吵吵闹闹，也在这片深蓝漆黑里变得平和。
他们一边看，一边和无数相似的同类闲聊。
安娜做过许多直播间的弹幕助理，还没见过如此奇妙的、抱团取暖的观众。
他们会聊人生烦恼，会说老板有病，会抱怨加班倒扣钱。
鲜活得富有倾诉欲望，使得一条一条弹幕都像有了生命，代表着背后真实而平凡的普通人。
没有人注定不凡。
许多人不过普普通通。
连安娜看他们聊天，都不禁思考起来——
甄新是真的有魔力吧。
怎么连她都开始思考“我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份精疲力尽的工作”了？！
幸好，她念头刚刚升起，甄新就大功告成。
“看！”
这可能是甄新画过最为满意的蓝黑毕加索。
她双眼闪闪发光，大声炫耀，“这就是我的快乐。”
快乐的表达心情。
快乐的信马由缰。
快乐的不去在意任何的评价，将一腔快乐付诸画板。
甄新的快乐，由内而外，甚至感染了直播间无数的观众。
哪怕眼前画作，没有具象物体，没有风景人物，也叫他们心里浮现出空旷清幽的安宁。
这份安宁，抹除了他们的焦躁烦恼。
无数人不由自主的敲字夸赞。
“你画得真的很好看。”
“我不懂艺术，但是我居然懂了你的快乐。”
“忽然想去学画画了，像你这样将颜料变成画作，好像很有成就感……”
安娜被弹幕唤醒。
这得天独厚的夸奖，不得带一波打赏节奏更待何时？！
她心脏猛然跳动，切出协议号就要开始造势。
谁知，鼠标还没点下去，甄新直播间就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大烟花！
ID开头X-6的账号，占据了直播间最抢眼的位置，给甄新刷起了漫天烟花。
666和999的烟花连击，炸得弹幕一阵欢呼狂啸，全是字叠字人叠人的惊叹——
X-6，你们是真的有钱！
安娜看呆了。
烟花！一个一百块！这得是多少钱？！
X-6战队的队员们，居然排成队的开始给甄新炸烟花，简直就像在刷数据，丝毫不手软。
弹幕摸鱼党陷入看好戏的热潮。
甄新扫了一眼成排成列的X-6，赶紧开口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其实我不缺钱，我也不喜欢做主播。”
她一发话，惊醒安娜。
弹幕小助手赶紧打赏，附带金主彩色字体vip：“但你一定有KPI吧？”
“虽然不喜欢做主播，可是KPI一定很严格吧？”
两句问话，宛如金主贴心安慰：别怕，我有的是钱帮你完成任务！
豪言壮语一放，X-6的打赏更狂热了。
“什么？嫂子还有KPI？”
“差多少，我们补了。”
甄新一看，立刻拒绝，“补什么补！不要中了资本主义陷阱！”
打赏没停，X-6个个理直气壮，有人撑腰——
“没事，我们找李哥报销～”
“嫂子，感动吗？”
甄新无语凝噎，看出来这群人有钱有闲不怕事大了。
“感动了，你们明明可以直接给我打钱，还非要让直播平台和运营团队抽成，促进经济发展，保障员工就业，让金钱实现可持续循环。”
“我真的很感动。”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X-6四大平台签约主播，个个百万级别，一路狂奔到甄新直播间烟花连炸，整个直播平台都给惊动了。
X-6 Pretty给甄新送去666个烟花~
X-6 JustA给甄新送去888个烟花~
还是X-6 BYE给甄新送去233个烟花~
热闹得平台外的围观群众，都为之震惊。
“干什么？今天X-6团建？”
“甄新啊，Zhen啊，那个击败李利欧的大美人。”
“画家吧，我记得甄新是画家吧？她直播没什么内容，但是安静得很特别，我也去看过几次，感觉灵魂都受到了洗涤。”
安静的直播间，受到洗涤的不止是观众，还有甄新。
她看着直播间热度猛上百万，KPI高悬头顶，只觉得资本主义陷阱避无可避。
“弟弟们……”她不得不再次开口，“你们再这样，我就关播了。”
关播警告，十分有效。
快乐的X-6在上头的时候，还记得不能坏事。
忽然，直播间的打赏安静了下来。
白色小人兴奋扑上来，“甄新！你的任务超额完成！你做主播真的很有天赋！只要坚持下去，你一定可以拯救世界的！”
这语气，就跟他吹甄新有绘画艺术天赋一样。
一听就是忽悠人。
“谢了。”
甄新深知这个天赋，纯属运气。
遇到了X-6这群喜欢整活的电竞选手，想不火都难。
她根本不想拯救世界，于是看向黑色小人，发出了战友一般的求助。
“黑仔，你再不努力想想办法，我就要变为功成名就的百万主播了。”
压力来到了黑色小人这边，他脸色铁青，还在努力的翻看他的小黑本本。
“没关系。”
他眉头紧皱，看得清楚，“哪怕你成功转型了网红主播，对这个世界的崩坏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在未来世界线里，你只有成为艺术家，用你的画作抚慰人心，才能够稳定世界。”
“不要慌，一切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黑色小人话音没落，直播间又响起清脆悦耳的烟花声。
甄新对X-6的年轻弟弟们绝望。
“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说着，她抬头一看。
Lion。
Lion打赏比X-6的所有选手都要温柔。
单纯的一朵烟花，孤独浪漫的绽放在直播间，像是花海之中轻轻摘下的栀子，低调清幽，又独特抢眼。
他用的是纯粹的观众账号，没有带X-6的标识。
连弹幕都是初级VIP的温柔色泽——
“KPI完成了吗？”
“完成了完成了。”甄新赶紧回答。
以免李利欧跟X-6队友似的，把她直播间炸上千万热度才肯罢休。
幸好，这是二十岁执着于电竞的李利欧，而不是油嘴滑舌的有钱霸总。
在收到了甄新回复之后，那个简洁又高调的ID，终于在直播间正中，显眼的打出了曾经被甄新婉拒的那句话——
来一局5v5？
甄新笑出声来。
什么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
“行。”
甄新坐到电脑前，登上了账号，丝毫不怕苏珊耳提面命或者贝蒂状告领导了。
“来5v5。”
完成了KPI的主播，底气就是那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