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夏花爬出去后漂亮的衣裙都蹭脏了，她浑不在意，顺势躺在了地上，眯眼望向天空上漂浮着的白云。
程雪从墙上推翻了出来，坐到郑夏花的旁边。
“程姐姐，你知道我第一次从这里爬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程雪歪头望去，“什么感受、”
郑夏花笑了笑，“我很开心，比我刚才看到孙元茂死的时候好开心。”
程雪不禁面露迟疑，她想起自己之前对薛厄说的话，火是郑夏花放得，孙宅里死的人都可以算在郑夏花的身上，这么多条人命，郑夏花能承受的起吗。
可是火灾已经快燃尽了，能死的都死了，现在她就算要劝，又能说什么呢？
你做的不对，下次不要这样了？
郑夏花没发现程雪复杂的心情，她自顾自的继续道。
“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孙元茂为什么抓我吗，哈哈哈哈，因为我、我是孙家的女儿。”
程雪震惊的瞪大眼睛。
郑夏花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不相信吧，我最初也不相信，是孙元茂和我说的，后来我见到了孙夫人，呵呵呵，我真的和她长得有点像。
“孙夫人早些年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孙老爷为了要儿子开始养外室，更是扬言哪个能给他生个儿子，就把孙夫人休了带回外室扶正，让亲儿子有个正妻娘。
“孙夫人是在孙老爷还贫穷时嫁给他的，完全依附孙老爷，一直没有儿子，孙夫人比孙老爷都急。
郑夏花语气嘲讽，“程姐姐，你说巧不巧，在那之后没多久孙夫人就生下了孙元茂。”
程雪联合到郑夏花之前的话，立即想到了现代耳熟能详的一出好戏。
狸猫换太子。
程雪回忆起孙夫人的模样，至少从显性基因看，郑夏花和孙夫人的确很像。
可这样程雪就不理解了。
“既然你是孙夫人的亲女儿，她把你费劲的把你绑回孙宅又为什么任由孙元茂折磨你。”
郑夏花此时再听到孙元茂的名字已经能够非常平静了。
“她比孙元茂更不想我回来，孙元茂无论是和孙老爷还是她都一点也不像，孙老爷可还没死呢，要是我引起了孙老爷的怀疑，她们母子俩就完了。”
程雪更困惑了，想不明白孙夫人既然如此害怕，为何还要宁可绑架也要将郑夏花带回去。
郑夏花歪头望向程雪，大咧咧的说出曾让董韵儿羞怯到觉得难以启齿而不愿向薛厄透露的话。
“孙元茂不能生的。”
“啊？”程雪愣住。
郑夏花畅快的笑道：“报应吧，孙元茂可不是成婚之后才学坏的，听他的贴身小厮说在孙元茂毛还没长全的时候就喜欢去青丶楼妓馆混，不记名的通房丫鬟更是收了不少，可是这么多年，愣是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孙老爷还有一个比孙元茂小不到一岁的外室子，他自己子嗣艰难，就把子嗣当成重要考量，外室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孙元茂荒唐这么多年却一个都没有，孙夫人和孙元茂怎么能不着急。”
程雪这才明白过来，如果孙元茂是孙老爷的亲儿子，也许孙夫人和孙元茂还是会想到耍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可孙元茂自己身份不正，孙夫人更是一直都怕孙老爷发现。
因此两个人反倒不敢乱来，生怕孙元茂再生一个与孙家丝毫不像的孩子，这样孙老爷随时可能怀疑到他们。
程雪想到这里忽然察觉到不对。
如果孙元茂不能生，那么郑夏花的孩子又是谁的？
郑夏花也想到了那个孩子，轻轻地笑了下。
“孙元茂绑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生孩子，谁的孩子不重要，只要是我生的都可以。”
程雪微微颤抖，“夏花，如果你不想说……”
“没事的，程姐姐。”郑夏花打断道，甚至还有心情笑，“我想说，因为我从来没说过。”
程雪不再说话，只是眼神里满是心疼。
郑夏花闭上眼睛，感受着洒在她身上的温暖阳光，呼吸间还能闻到从孙家传来的烧焦的肉味。
多么美妙的味道。
“我孩子的父亲是这孙宅里的所有男人，这所宅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凶手和帮凶，我现在亲手送他们下地狱了，说什么都只会让我开心。”
郑夏花享受的回忆着刚刚在孙宅看到众人在火中逃窜受伤最终死亡的模样，她粉丶嫩的唇翘起来，笑得一派天真。
等到有人来调查者这场火灾时，就从其中的一个起火点附近发现许栏勾的尸体，那个联合付掌柜绑架她送到孙宅的男人。
郑夏花原本想等到孙宅防火的时候再杀许栏勾的，她不想打草惊蛇，也因为从未杀过人而隐隐的恐惧。
不过由于薛厄和程雪的冒然出现，许栏勾和付掌柜产生分歧，许栏勾对付掌柜下杀手。
当郑夏花看见许栏勾杀人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因为要杀他们而觉得不舒服了。
该觉得难受和害怕得，应该是他们。
许栏勾是郑夏花亲手杀的第一个人，不，也许不该称为人，而是披着人皮的禽丶兽。
当时是什么感觉来着？有些累，还有些生理性的恶心，更多的是想笑，她苦熬了好几个月，终于搬开了心口上的一块巨石。
程雪怔怔的望向仍有余火的孙宅，她曾数次夜探孙宅，却没有一次偷听到过郑夏花的这些事。
她不禁回想起不久前薛厄的回答。
“……郑夏花认为他们该死就够了。”
以往薛厄也并没有做过滥杀无辜的事情，可是看着郑夏花要烧死整个孙宅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是不是薛厄早就已经猜到了。
程雪轻轻的叹了口气，为之前自己对薛厄的劝说感到羞愧。
是她错了，她不是郑夏花，也不是孙宅那些人肚子里的蛔虫，她不知道郑夏花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孙宅那些人做过什么。
她没有任何立场去发表任何的看法。
如果她当时真的冲动的去劝说郑夏花放过那些‘无辜’的仆役，郑夏花又会有多受伤。
郑夏花听到程雪的叹气声，睁开了眼睛。
“程姐姐，是我的事让你听着不开心了吗？”
程雪立即摇头，“是我自己的事情。”
郑夏花没有追问，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对程雪招手道。
“程姐姐，我们回家吧。”
程雪望向郑夏花有些欢快的神情，才发现说了刚才的那些话后，郑夏花整个人都透露出终于解脱了的松弛感。
她上前牵起郑夏花的手，“好，我们回家。”
两个年轻的女孩手牵着手，一起蹦蹦跳跳的往家走。
————
薛厄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河流上的缓坡，翘起二郎腿望天。
脚步声由远及近，快到薛厄近前时响起程雪的声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孙元茂怎么回事？”
薛厄吐掉草，坐起身活动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什么事，孙元茂不是孙家亲生的还是他不能生。”
程雪叹了口气，果然啊，薛厄都知道。
她有些无奈道：“瞒的我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还行吧，挺有意思的。”薛厄活动完脖子又开始活动手，“是你自己看不出来，怎么能算我瞒你。”
“行，姑且算我眼瞎，但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什么时候找到郑夏花的。”
薛厄快速答道：“昨天。”
“什么？”程雪有些不信，“可你为什么一直确定郑夏花还活着。”
薛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郑傻子告诉我的。郑傻子父母死后，他跑到坟地里住了大半年，直至天冷冻的生病了，在家养好后才没再去，我们来的时候郑夏花失踪了有一年，而郑傻子还能坚持，我问过他期间有没有生病，他自己都还记得，最后的几个月身体越来越不好，总是头晕走不好路，可是他从未放弃过寻找郑夏花。”
程雪陷入沉思。
薛厄继续道：“郑傻子是傻，智商也只有六岁，但他能记事，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他日复一日的在坊街找了一天，所有人都劝他别找了，他始终不肯放弃，并且他丝毫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你踩是为什么。”
程雪已经听出了答案，她缓缓说道：“虽然郑傻子认不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妹妹就在那条街上。”
“答对了。”薛厄抬手打了个响指，“既然郑夏花能出现在郑傻子面前，那么她始终不被找到，只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露面，想通了这点，我就很容易猜到后面都是怎么回事了。”
程雪叹了口气，就这一点她自己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想明白了。
也不知道在薛厄眼里，她是不是一个傻子。
如果程雪问出口，薛厄一定会轻蔑的回答，在他眼里大多数人都是傻子。
不过程雪很快忘了刚刚的想法，她的注意力被河面上飘来的东西所吸引。
只见一个个小小的木筏中，各摆放着一盘装点精美的烤猪头。
程雪磨着牙问：“怪不得你在这躺着，河上那些猪头，是不是你让我卸下来的那些。”
薛厄站起身与程雪并肩站立，向河面眺望，语气大言不惭道：“有一个是我砍下来的。”
程雪已经想起和薛厄还未完成的赌注，这几天她日夜不停的给野猪分尸，俨然已经成了杀猪专业户，而郑傻子家的厨房里，也只剩下两头小野猪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到时候你就得和我说那天你到底在笑什么。”
程雪急匆匆的转身要离开，听到后面传来薛厄的轻轻的声音。
“来不及了，程雪，你该走了。”
程雪诧异的转过身，对上薛厄拍过来的手掌。
时间仿佛停滞，在程雪眼中薛厄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没有触觉的尸身只能用仅剩的视觉看见薛厄的手掌拍到了她的脸上，下一瞬，视野中的一切天旋地转。
当程雪在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黑雾空间。
“啊啊啊啊啊！薛厄你是神经病吗？？？？气死我了！！！！”
程雪在黑雾空间中气的尖叫，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她是被薛厄耍了一通。
早知道薛厄没打算告诉她，那些野猪她就不该管，让薛厄那个神经病自己去砍猪头。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程雪的魂体气的呼哧呼哧直喘，薛厄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似得，有黑雾缓缓聚到她面前，形成一片立起来的大屏幕。
然后屏幕亮了起来，薛厄和程大丫出现在画面里。
程雪安静下来，有些不习惯的从第三视角看程大丫的脸。
程雪从墙上推翻了出来，坐到郑夏花的旁边。
“程姐姐，你知道我第一次从这里爬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程雪歪头望去，“什么感受、”
郑夏花笑了笑，“我很开心，比我刚才看到孙元茂死的时候好开心。”
程雪不禁面露迟疑，她想起自己之前对薛厄说的话，火是郑夏花放得，孙宅里死的人都可以算在郑夏花的身上，这么多条人命，郑夏花能承受的起吗。
可是火灾已经快燃尽了，能死的都死了，现在她就算要劝，又能说什么呢？
你做的不对，下次不要这样了？
郑夏花没发现程雪复杂的心情，她自顾自的继续道。
“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孙元茂为什么抓我吗，哈哈哈哈，因为我、我是孙家的女儿。”
程雪震惊的瞪大眼睛。
郑夏花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不相信吧，我最初也不相信，是孙元茂和我说的，后来我见到了孙夫人，呵呵呵，我真的和她长得有点像。
“孙夫人早些年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孙老爷为了要儿子开始养外室，更是扬言哪个能给他生个儿子，就把孙夫人休了带回外室扶正，让亲儿子有个正妻娘。
“孙夫人是在孙老爷还贫穷时嫁给他的，完全依附孙老爷，一直没有儿子，孙夫人比孙老爷都急。
郑夏花语气嘲讽，“程姐姐，你说巧不巧，在那之后没多久孙夫人就生下了孙元茂。”
程雪联合到郑夏花之前的话，立即想到了现代耳熟能详的一出好戏。
狸猫换太子。
程雪回忆起孙夫人的模样，至少从显性基因看，郑夏花和孙夫人的确很像。
可这样程雪就不理解了。
“既然你是孙夫人的亲女儿，她把你费劲的把你绑回孙宅又为什么任由孙元茂折磨你。”
郑夏花此时再听到孙元茂的名字已经能够非常平静了。
“她比孙元茂更不想我回来，孙元茂无论是和孙老爷还是她都一点也不像，孙老爷可还没死呢，要是我引起了孙老爷的怀疑，她们母子俩就完了。”
程雪更困惑了，想不明白孙夫人既然如此害怕，为何还要宁可绑架也要将郑夏花带回去。
郑夏花歪头望向程雪，大咧咧的说出曾让董韵儿羞怯到觉得难以启齿而不愿向薛厄透露的话。
“孙元茂不能生的。”
“啊？”程雪愣住。
郑夏花畅快的笑道：“报应吧，孙元茂可不是成婚之后才学坏的，听他的贴身小厮说在孙元茂毛还没长全的时候就喜欢去青丶楼妓馆混，不记名的通房丫鬟更是收了不少，可是这么多年，愣是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孙老爷还有一个比孙元茂小不到一岁的外室子，他自己子嗣艰难，就把子嗣当成重要考量，外室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孙元茂荒唐这么多年却一个都没有，孙夫人和孙元茂怎么能不着急。”
程雪这才明白过来，如果孙元茂是孙老爷的亲儿子，也许孙夫人和孙元茂还是会想到耍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可孙元茂自己身份不正，孙夫人更是一直都怕孙老爷发现。
因此两个人反倒不敢乱来，生怕孙元茂再生一个与孙家丝毫不像的孩子，这样孙老爷随时可能怀疑到他们。
程雪想到这里忽然察觉到不对。
如果孙元茂不能生，那么郑夏花的孩子又是谁的？
郑夏花也想到了那个孩子，轻轻地笑了下。
“孙元茂绑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生孩子，谁的孩子不重要，只要是我生的都可以。”
程雪微微颤抖，“夏花，如果你不想说……”
“没事的，程姐姐。”郑夏花打断道，甚至还有心情笑，“我想说，因为我从来没说过。”
程雪不再说话，只是眼神里满是心疼。
郑夏花闭上眼睛，感受着洒在她身上的温暖阳光，呼吸间还能闻到从孙家传来的烧焦的肉味。
多么美妙的味道。
“我孩子的父亲是这孙宅里的所有男人，这所宅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凶手和帮凶，我现在亲手送他们下地狱了，说什么都只会让我开心。”
郑夏花享受的回忆着刚刚在孙宅看到众人在火中逃窜受伤最终死亡的模样，她粉丶嫩的唇翘起来，笑得一派天真。
等到有人来调查者这场火灾时，就从其中的一个起火点附近发现许栏勾的尸体，那个联合付掌柜绑架她送到孙宅的男人。
郑夏花原本想等到孙宅防火的时候再杀许栏勾的，她不想打草惊蛇，也因为从未杀过人而隐隐的恐惧。
不过由于薛厄和程雪的冒然出现，许栏勾和付掌柜产生分歧，许栏勾对付掌柜下杀手。
当郑夏花看见许栏勾杀人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因为要杀他们而觉得不舒服了。
该觉得难受和害怕得，应该是他们。
许栏勾是郑夏花亲手杀的第一个人，不，也许不该称为人，而是披着人皮的禽丶兽。
当时是什么感觉来着？有些累，还有些生理性的恶心，更多的是想笑，她苦熬了好几个月，终于搬开了心口上的一块巨石。
程雪怔怔的望向仍有余火的孙宅，她曾数次夜探孙宅，却没有一次偷听到过郑夏花的这些事。
她不禁回想起不久前薛厄的回答。
“……郑夏花认为他们该死就够了。”
以往薛厄也并没有做过滥杀无辜的事情，可是看着郑夏花要烧死整个孙宅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是不是薛厄早就已经猜到了。
程雪轻轻的叹了口气，为之前自己对薛厄的劝说感到羞愧。
是她错了，她不是郑夏花，也不是孙宅那些人肚子里的蛔虫，她不知道郑夏花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孙宅那些人做过什么。
她没有任何立场去发表任何的看法。
如果她当时真的冲动的去劝说郑夏花放过那些‘无辜’的仆役，郑夏花又会有多受伤。
郑夏花听到程雪的叹气声，睁开了眼睛。
“程姐姐，是我的事让你听着不开心了吗？”
程雪立即摇头，“是我自己的事情。”
郑夏花没有追问，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对程雪招手道。
“程姐姐，我们回家吧。”
程雪望向郑夏花有些欢快的神情，才发现说了刚才的那些话后，郑夏花整个人都透露出终于解脱了的松弛感。
她上前牵起郑夏花的手，“好，我们回家。”
两个年轻的女孩手牵着手，一起蹦蹦跳跳的往家走。
————
薛厄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河流上的缓坡，翘起二郎腿望天。
脚步声由远及近，快到薛厄近前时响起程雪的声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孙元茂怎么回事？”
薛厄吐掉草，坐起身活动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什么事，孙元茂不是孙家亲生的还是他不能生。”
程雪叹了口气，果然啊，薛厄都知道。
她有些无奈道：“瞒的我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还行吧，挺有意思的。”薛厄活动完脖子又开始活动手，“是你自己看不出来，怎么能算我瞒你。”
“行，姑且算我眼瞎，但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什么时候找到郑夏花的。”
薛厄快速答道：“昨天。”
“什么？”程雪有些不信，“可你为什么一直确定郑夏花还活着。”
薛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郑傻子告诉我的。郑傻子父母死后，他跑到坟地里住了大半年，直至天冷冻的生病了，在家养好后才没再去，我们来的时候郑夏花失踪了有一年，而郑傻子还能坚持，我问过他期间有没有生病，他自己都还记得，最后的几个月身体越来越不好，总是头晕走不好路，可是他从未放弃过寻找郑夏花。”
程雪陷入沉思。
薛厄继续道：“郑傻子是傻，智商也只有六岁，但他能记事，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他日复一日的在坊街找了一天，所有人都劝他别找了，他始终不肯放弃，并且他丝毫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你踩是为什么。”
程雪已经听出了答案，她缓缓说道：“虽然郑傻子认不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妹妹就在那条街上。”
“答对了。”薛厄抬手打了个响指，“既然郑夏花能出现在郑傻子面前，那么她始终不被找到，只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露面，想通了这点，我就很容易猜到后面都是怎么回事了。”
程雪叹了口气，就这一点她自己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想明白了。
也不知道在薛厄眼里，她是不是一个傻子。
如果程雪问出口，薛厄一定会轻蔑的回答，在他眼里大多数人都是傻子。
不过程雪很快忘了刚刚的想法，她的注意力被河面上飘来的东西所吸引。
只见一个个小小的木筏中，各摆放着一盘装点精美的烤猪头。
程雪磨着牙问：“怪不得你在这躺着，河上那些猪头，是不是你让我卸下来的那些。”
薛厄站起身与程雪并肩站立，向河面眺望，语气大言不惭道：“有一个是我砍下来的。”
程雪已经想起和薛厄还未完成的赌注，这几天她日夜不停的给野猪分尸，俨然已经成了杀猪专业户，而郑傻子家的厨房里，也只剩下两头小野猪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到时候你就得和我说那天你到底在笑什么。”
程雪急匆匆的转身要离开，听到后面传来薛厄的轻轻的声音。
“来不及了，程雪，你该走了。”
程雪诧异的转过身，对上薛厄拍过来的手掌。
时间仿佛停滞，在程雪眼中薛厄的动作并不快，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没有触觉的尸身只能用仅剩的视觉看见薛厄的手掌拍到了她的脸上，下一瞬，视野中的一切天旋地转。
当程雪在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黑雾空间。
“啊啊啊啊啊！薛厄你是神经病吗？？？？气死我了！！！！”
程雪在黑雾空间中气的尖叫，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她是被薛厄耍了一通。
早知道薛厄没打算告诉她，那些野猪她就不该管，让薛厄那个神经病自己去砍猪头。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程雪的魂体气的呼哧呼哧直喘，薛厄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似得，有黑雾缓缓聚到她面前，形成一片立起来的大屏幕。
然后屏幕亮了起来，薛厄和程大丫出现在画面里。
程雪安静下来，有些不习惯的从第三视角看程大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