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启兴不可置信的确认,【真的只是因为名字?小希……】

    薛厄不再解释,直接关闭了薛启兴的五感。

    这是薛厄第二次关闭薛启兴的五感,薛启兴不知是不是上一次他重新出来后表现的太过痛苦,让薛厄记挂在了心上,还只是他一直都表现不错,没有惹怒薛厄,才始终没有再关闭五感。

    不过此时再次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感官剥夺中,薛启兴终于知道,原因是后者。

    也许薛厄一直都将他当作可以解闷的宠物,心情好时逗弄一番,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残忍的关起来。

    薛启兴痛苦之际心中更觉无限悲凉。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不,薛老夫人的脸在薛启兴的脑海里浮现,随后其余薛家人以及少数在他出事后仍不离不弃的朋友。

    最终,薛启兴看到了虚弱时仍不间断喊他启兴少爷的小丫鬟。

    暖意充盈在心中,薛启兴忽然对薛厄升起一种高高在上的得意。

    他记得薛厄曾说过这里不是他的家,那么薛厄总是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是不是因为什么都没有的不是他,而是薛厄。

    哈哈哈哈,是薛厄什么都没有,连个身体都与他公用。

    把他关起来又如何,他依旧在这句身体的深处。

    只要想到这些,薛启兴就觉得畅快无比,连感官剥夺的沉浸感受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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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厄容貌年轻却满头白发,本就极为惹眼,又身穿浅绿长袍,头戴翠绿玉冠,肩膀上还披着深绿的厚棉大氅,昂首阔步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街上行人大多奇怪地看过来后纷纷躲开,但最不缺的便是权贵,有躲闪,就有人凑近。

    圣旨已出,薛启兴官复原职。

    之前十六岁的薛启兴就是北朝最年轻的将军,如今仍是。

    并且他和其他靠父靠母靠叔靠舅才谋得一官半职同龄人截然不同,那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军功。

    薛厄出来溜达没一会,就有三四波得到消息来偶遇的年轻人,都是曾和薛启兴关系不错,在他下狱后不见踪影的‘发小’。

    薛厄阴阳怪气的赶跑两波人,听第三拨人吸取经验后改变策略大胆的向他发出宴会邀请,他忽地换了口吻,和颜悦色提起廖仲文。

    想和他喝酒吃饭叙叙感情?可以,把廖仲文那小子带来,当我面给我负荆请罪。

    对方秒懂,也和颜悦色的先说和廖仲文并不熟,当初的事大家都很愤怒,大定会把廖仲文让薛厄解气。

    薛厄以同样的方法送走两波偶遇的人后就识趣的没再有人凑过来,开始转而去联系前两波,想办法那个一起批判廖仲文的宴会。

    薛厄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禁对薛启兴感叹,“原来上京城就你一个傻子。”

    说完后薛厄才意识到薛启兴被他关闭五感,已经听不到了。

    薛厄撇撇嘴,重新打开薛启兴的五感。

    “知道错没有?”

    【知道了。】薛启兴疲惫道。

    薛厄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叫众人掉头回府。

    他路过一栋酒楼时,忽然一名矮个子的小书生从里面冲出来,专挑人多的地方挤。

    正巧薛厄一行人就是街上人最多的,小书生埋头直接冲进了薛厄的怀里。

    薛厄抬手一挡,摸出这小书生的胸丶前柔软异常,顺手捏了捏。

    “兄台,在哪里锻炼的,可否介绍给我?”薛厄笑眯眯道。

    实则为女的小书生凤眼瞪圆,举手便要扇他。

    “诶?打脸多没意思。”薛厄抬手挡住,调丶戏道:“用不用来往我后背挠两下。”

    小书生女扮男装多次,也不是没被人识破过身份,但薛厄这样厚颜无耻的却是第一个。

    她气急骂道:“怪不得你穿一身绿,王八配绿,快松开我!”

    “算你有眼光。”薛厄不以为耻,手上用力一甩,将小书生当场摔了个踉跄。

    这时酒楼内喧哗声更响,俨然追小书生的人即将冲出来。

    小书生眼睛一转,干脆不跑了,直接躲到薛厄身后。

    “啧啧啧,还真要挠我后背啊。”

    薛厄说着,就见酒楼内冲出一队人,虽然衣着朴素,但一个个膀大腰圆,眉眼间着实凶神恶煞,一看便知不是惹的人物。

    街道上就薛厄一行人最为显眼,那队人的领头也就先过来询问。

    “兄台有没有看到一个……”

    “有有有!”薛厄毫不客气的伸手往后一扯,将小书生扯了出来,“就她,是不是偷你们东西了,我就看她模样鬼鬼祟祟的,你们一定要好好搜身,扒光了搜。”

    对方见到被薛厄扯出的人,却变得神情古怪。

    “如不想告诉在下,实说便是,何必捉弄于人。”

    原来小书生躲到薛厄身后快速摘下了头顶的书生帽,重插发簪,再脱掉外袍后露出里面的浅粉衣裙。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模样已经大变了。

    薛厄的表情变得比对方还古怪,他不是没看到小书生改了乔装,只是……

    “你们瞎吗?不就是摘下帽子换身衣服,怎么就认不出来是一个人了?”

    薛厄伸手去捏变了模样的小女子的嘴,“看清楚,这嘴上连口脂都不是,明明是用力擦红的。”

    小女子啪地用力拍开薛厄的手,哭哭啼啼地骂薛厄登徒子,举止间多了之前书生扮相没有的娇俏。

    那几个大大汉只看一眼那小女子后却不再理会薛厄,其中一人看眼薛厄的头发,对领头人嘀咕了几具,隐约听到说不可多纠缠。

    “失礼了。”领头人抬手行礼,直接带着挥手带一众人离开。

    “诶诶?你们别急着走啊!”薛厄挥手阻拦,见那小女子趁机要逃,便转而揪住她的后衣领,硬生生的给扯了回来,“你往哪跑。”

    “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女子颇为无辜地歪头道。

    从来只有薛厄戏弄人,今天竟让人当众戏弄了。

    他回头看眼跟着自己的众护卫,发现除了身后近处亲眼见过的几个,其他人同样满脸惊讶,显然并没认出这女子的乔装。

    薛厄想了想,对女子道:“你在和我装,信不信我当场……”

    说着他朝女子竖起中指。

    这女子嘴角抽了抽,额角的血管鼓了鼓,强忍片刻后愤愤地也朝薛厄回了个中指。

    薛厄嘿嘿一乐,“有点意思,带走。”

    “王八蛋,快点松开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强抢民女。”女子被薛厄的侍卫不由分说地拖走,挣扎着朝薛厄大骂。

    “嘿,我抢的不是民女,戴上帽子可是民男,有能耐你咬我啊!“薛厄说着捡起地上的书生帽直接往那女子的嘴里塞。

    女子气急的贝齿用力撕咬书生帽,没想到下意识的吞咽反倒使书生帽往喉间更深入,难受的几欲干呕。

    她从没受过这等气,干呕两下后眼眶发红,哽咽地肩膀微微抖动,使得架着她的两名侍卫都不禁怜惜的放软了力道。

    薛厄刚要开口叫两人警醒点,就听薛启兴忽地问道。

    【你刚刚和她比划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薛厄觉得有趣,竖起中指问:“这个?”

    【嗯。】

    薛厄坏笑着解释:“在我老家,这是打招呼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女子是和你一个老家?】

    薛厄笑容淡些,看眼放弃挣扎被拖着走的哭泣女子。

    “谁知道她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薛厄出门一趟收获颇丰,回到家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刚一进院便听下人禀报说无公子等候多时。

    “谁?你认识?”薛厄疑惑地问薛启兴。

    薛启兴比他更困惑。

    【我不认识,宫宴上皇子并不出席,也从未见过。】

    北康帝是个喜好公私分明的皇帝,对皇位看的比谁都紧,除了年近四十老老实实的太子,压根不带其他皇子参加百官出席的宴会,更是吝啬的给每个皇子都芝麻大的小官,美其名曰锻炼皇子。

    不过薛启兴其实认识五皇子,因为五皇子不是别人,而是他曾结交的以为自称家是府上的祁公子。

    祁公子全名赫连祁,正是当今圣上生下的第五子。

    可怜北康帝当了几十年太子,连生儿子都不敢痛快的生,早些年只生了个大儿子,培刻意培养的又蠢又笨,只为防止先帝以他无嗣的名义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便不再继续生,更防儿子太多不好管教,万一太过聪慧长大了令先帝喜爱,越过他传位。

    五皇子赫连祁就是在先帝晚年时北康帝才出生的,那时北康帝的皇位已经板上钉钉,只等先帝咽气,先皇驾崩后北康帝还需守孝,到时候忙着生孩子多不好看,于是就趁着先帝还有口气儿在,牟足了劲儿忙活着多生孩子,反正孩子出生后也不可能不可能吹起似得立刻长大,和他来争皇位。

    虽然五皇子出生的时机有些特殊,但他的童年却是极为愉快的。

    二皇子出生后,北康帝已经开始有意识的严厉管教,意在培养一个未来的帝王,到三个四个皇子的时候,管束渐宽,轮到赫连祁这个五皇子,就更自由了,他母妃地位不低,陪着培康帝从太子熬成皇帝已然满足,不去渴望当皇后,只一门心思花在儿子身上,各种原因使得五皇子拥有历朝历代大多数皇子都没有的幸福童年。

    五皇子赫连祁出宫分府后喜好隐瞒身份结交朋友,薛启兴就是他结交的至交好友之一。

    只有一点五皇子对薛启兴颇为内疚,他始终没有告诉薛启兴真实身份。

    之前薛启兴入狱,他不信薛启兴是通敌卖国之人,本想等帮薛启兴出狱后便告知真实身份,有恩在前,也不算太过辜负两人的友谊。

    谁知北康帝对薛启兴的罪名毫不通融,他即便有些受宠,从他入朝只能在田曹当个小官也可知北康帝对他的宠爱着实有限,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赫连祁没有焦急万分多久,身体内已经多了个魂儿的薛启兴却出狱了。

    他第一时间兴冲冲的递上拜贴登门,薛厄向薛启兴问完他的身份后,压根没有见他。

    最初见不到面,赫连祁只以为好友受冤枉心里有气,才暂时不愿见他,后来陆陆续续听闻薛厄的胡闹行径,再递拜帖仍然见不到,赫连祁便越来越不理解。

    之前薛厄在不出府的胡闹,他还能耐下性子不断递拜贴,听闻薛厄今日竟然出门后,再也忍不住,决定非要见到好友不可。

    赫连祁亲自登门,向守门的阍侍递上拜贴。

    阍侍早就得过薛厄的吩咐,这些日子来的拜贴压根不用送进去,揣进袖子里便直接开口回绝。

    赫连祁却不再愿意被打发走,直接亮出身份,逼得阍侍不得不带他进门。

    他听闻消息就跑过来,比薛厄更早进将军府,满心想着一会见到好友时要说什么,全然没注意到给他端茶递水的小丫鬟一个劲儿瞟来的目光。

    秋实怎么能不激动。

    富贵险中求,原本截薛启兴的气运比截赫连祁的气运更加稳妥,也更不容易遭到反噬,但谁知薛启兴明明没到该黑化的时候,却提前觉醒前世记忆,变成了性子阴晴不定的疯子。

    由于外来者的介入,世界线出现变动很正常,秋实没看出薛启兴身上有其它外来者的痕迹,所以压根没往那面联想,只是继续努力攻略。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真真正正的男主就在面前,她还干嘛抓着薛启兴不放啊!

    秋实眼含热泪地望向赫连祁,忽闪忽闪的睫毛仿佛会说话。

    只可惜她一番表演全给瞎子看,专心想事的赫连祁压根没多看她一眼。

    秋实心有不甘,主动开口。

    “五……”

    秋实只说一个字,立刻惊得止住了声音。

    刚刚那嘶哑难听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

    是了,除了她还有谁,都怪薛启兴那个疯子,每天晚上逼着她唱歌,不唱还不行。

    想到每晚的凄惨遭遇,秋实眼含的热泪不禁流了出来。

    赫连祁原本听到秋实开始便终于注意到她,但抬头一看却见她自顾自的哭了,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赫连祁疑惑道。

    这时外面传来薛厄回来的声音,赫连祁顾不得这个莫名其妙哭泣的丫鬟,慌忙往出跑。

    本就伤心南国的秋实见赫连祁毫不怜惜的离她而去,哭的更凶了。

    赫连祁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正在被薛厄打发关进拆房的女子。

    可怜的女子嘴巴里的书生帽塞了一路,口水已然浸透了出来,腮帮子更是又酸又木,见到赫连祁有如见到了亲人。

    “谢姑娘!”赫连祁激动地喊道。

    “呜呜呜!”谢明芍比他更激动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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