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将自己从忘川河里扒拉上来。
传言入忘川者有舍才能出，她检查了一下记忆，发现脑海中关于寻绕的记忆由鲜艳灵动的壁画变成了定格的黑色墨卷，还有一部分完全空白。
在墨色画卷里，这份空白完全不突兀。
既然寻桡已经娶了别人，她舍掉对他的感情也好，比起其他在忘川中丢掉性命的人，她实在太幸运。
身上受了不少伤，偏偏随身携带的伤药都被忘川溶了，这里不知道是六界的哪出险地，竟然没有丝毫灵气或魔气。
茶茶是魔界唯一一个既能吸收灵气也能吸收魔气的魔。
严格来说，她算不上魔：她的原型是忘川边的一棵茶树，天生没有种族之分，寻桡把她捡了回去，又给她赐名，她就跟着他了。
不远处屹立着一株高大的树，树干粗壮地数十人才能合抱，中间却已经空了，上面可怜兮兮地挂着一截褐色的枝干，这里连风都没有，茶茶手指轻轻在树枝上点了点，树枝便掉落在地上。
她还把人家最后一根树枝弄掉了。
茶茶抱歉地捡起树枝埋进土中，余光注意到几步外有一块石头，凹凸不平的质感，用袖子擦掉上面厚厚的一层灰，两个磅礴的字映入眼帘。
“神界。”
这是神界？茶茶不敢置信地将整块石头擦干净，石头的材质和魔界界石一模一样，却比魔界的粗糙很多，散发着一股恼人的霉味。
魔界典籍中，神界界碑处有重兵把守，天兵堆起的城墙夜以继日地盯着界门，一旦其他界的人闯入，就会被就地格杀。
千年前，神界变本加厉，竟直接关闭了界门，传闻中有无数资源的神界就此完全和其余五界断了联系。
神界占了六界最多的资源，却如此敝帚自珍，不肯给其他几界一丝好处，其他几界都格外不满，尤其是魔界，这些年努力练兵，攻破神界防线的计划修改了数十遍，前不久才完全确定了下来。
没想到传闻中有无数天兵的神界前线竟是如此模样。
她起身，目光所及之处荒凉而寂静，诺大的空间中只有她的脚步声，魔界一向是热闹的，茶茶不太习惯这份静默。
额头突然一凉，凌冽的寒风从背后袭来，她以为有神族偷袭，却见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肆虐的狂风如同魔界荒原中最狂暴的魔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朝这边袭来。
茶茶从没见过如此大的暴风雪，她现在没有魔力，四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棵大树空掉的枝干里能躲避。
她急忙钻进去，尖利的呼啸声响彻耳边，大块的雪片从树洞口横飞进来，落到她身上，不一会，她便成了个雪人。
幸好她抗寒能力不错，就是实在太冷，把她的伤口都冻住了，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还受不受得了。茶茶苦中作乐。
暴风雪过去后立刻艳阳高照，茶茶冻得僵硬冰冷的四肢逐渐缓过来，还没松一口气，便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没有魔气或灵气吸收，她饿了。
这里的土壤上一片荒芜，明明刚下了一场暴风雪，地面却干裂地可怕，向前走了一段路，连棵绿色的草都没有，再走一段，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大门紧紧关闭的院子，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绒兴兴瑟瑟发抖地缩在门后，身子抱成一团。
瘦弱的小尖脸上满是惊恐。
明明都搬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了，怎么还有人来？是谁？
风神和雪神已经不满足于到处制造暴风雪，要进人家家里搞破坏？
自杀狂魔食神？
到处追着让男人生子的月老？
还是那些有狂犬病的凶兽？他们闻到他的气息要来吃他了吗？
不足一米高的小孩紧咬着手指，把自己缩地更紧。
茶茶等了一会，没听见动静，只好失望地离开。
不一会，暴风雪再次出现，这次的规模比上次更大，茶茶快速缩回树洞中，狂风大雪覆在她单薄的衣服上，堂堂一代魔界战神被冷得瑟瑟发抖。
这场暴风雪比先前那场大多了，吹了十天还没停，茶茶又冷又饿，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了无数家产，本来打算找机会回去取的，看来都要便宜寻桡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叮，前魔界右护法茶茶您好，这里是制药系统001，我将给予您最体贴的服务态度，最高的服务质量，有了我的帮助，每一个被疾病缠身的病人都能得到拯救！”
作为魔界右护法，茶茶除了武力值高，医术也是顶尖，这声音倒是会找人。
若换做平常，她肯定先得瑟一番，再试探试探这个突然冒出的未知声音，但眼下她就要冻死了，实在没开玩笑的心情。
她有气无力道：“我觉得现在最需要拯救的就是我自己。”
001默了默，小心翼翼道：“那您需要什么？”
茶茶：“有吃的吗？”
001：“抱歉宿主，我无法提供。”
她就知道。
茶茶不抱希望的问：“那厚衣服呢？或者毯子也行。”
001：“没有。”
茶茶：“那给块木板让我把这树洞口挡住？”暴风雪实在太大，她快被雪埋进去了。
001：“……也没有。”
它是制药系统，只能帮助宿主炼制丹药，而且它现在才零级，系统面板上一片黑白，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
初次见面就什么忙都帮不上，宿主一定觉得它很无能，001垂头丧气地想。
寻绕脾气不好，魔界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的，茶茶常年和他相处，倒是练就了一副好脾气。且这声音听着稚嫩，让她想起了小竹，于是道：
“没有也没关系。”
说完闭上眼睛，睡眠可以最大程度地节省身体的消耗，暴风雪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她得好好养养体力。
人间饥荒时有些百姓为了充饥，会吃树皮和观音土充饥，不知道她这个魔能不能吃。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001兴奋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吵醒：“宿主宿主，雪停了！”
茶茶费力掀掉身上的雪，从树洞中爬出来，地上的雪比她的人还高，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没一会，雪层就到了她的额头处。
001：“宿主快收集些雪，这里其他的水都不能喝。”
茶茶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以飞快的速度找了块中心浅浅凹下去的大石头，右手化成树枝对着石头用力凿下去，石头中心的凹槽便变成了半人深。
她甩了甩变得红肿的手背，脱下外衣，兜了把雪往凹槽里塞，没一会功夫，雪已经化到了她大腿处。
石头凹槽里的雪全部化成了雪水，茶茶用手捧住喝了个水饱，肚子终于不再嗡嗡叫，勉强有力气看一看周围。
001提醒道：“还要布个隔离阵法，不然水会被太阳晒干的。”
茶茶：“……神界的生存环境着实有些艰难。”
时效短的隔离阵法不需要灵气支撑，连续十多天的暴风雪吹来了不少石头，茶茶另外找了几块小石头布在大石头周围，想了想，把数块石头垒起来，简单堆了个石头房子。
树洞只能勉强让她蜷缩进去，且树干中空，连续十多天的暴风雪已经让大树歪歪斜斜，估计暴风雪再来一次就会直接倒下。
考虑到过于强烈的暴风雪天气，她在石屋旁布置了近数重阵法，阵法只能防防风雨并隔绝过于强烈的太阳光，比她巅峰时期布的阵差远了。没办法，她现在受了伤，又累又饿，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躺在大石块上休息了一会，体力恢复了浅浅一层，她直起身，艰难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再次探索四周。
或许是暴风雪带来了些许水汽，地面上冒出了一株翠绿的嫩芽，茶茶来不及欣喜，001已经尖叫道：“是幽草花！宿主，快摘下来，可以找我换东西！”
幽草花不过是最普通的灵草，放在魔界，丢到路边都没魔会捡，何况是刚冒出头没什么药效的。
但神界的环境实在太过糟糕，茶茶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一根手指幻化成树枝，小心翼翼地把还没她大拇指长的幽草花挖了出来。
“能换什么？”
“两个馒头。”
“你不是制药系统吗？”
“……我现在等级太低，只能换这些东西，不过馒头里有灵力，算是食补的。”
茶茶饿地狠了，不想再考虑别的，直接道：“换。”
话音刚落，两个巴掌大的馒头便出现在手上，馒头似乎刚出炉，沸腾的热气裹挟着霸道的麦香冲入鼻尖，茶茶第一次吃这东西，小小咬了一口，顿住，然后便加快了速度。
难怪那些凡人会如此热衷各种吃食，饿极了吃上一顿美食确实是难得的美事。
与它美味的味道相比，里面蕴含的些许灵力简直是微不足道，对她的伤势基本没什么帮助。
两个包子很快便吃完，茶茶意犹未尽，垂眸，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外袍。
外袍是天极之南产的鲛纱做的，是寻桡在她千岁生日那日送给她的礼物，据柳蓉说，这袍子极其珍贵，在魔界能换一座城池。
她之前每天都要穿着，和人打架前还会脱掉，生怕被对方弄坏了，不过现在，这外袍在她眼中还没两个馒头重要。
她咳了咳，细细列举了番这外袍的珍贵，然后装作淡然道：“我现在落难，可以便宜卖给你，十个馒头，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传言入忘川者有舍才能出，她检查了一下记忆，发现脑海中关于寻绕的记忆由鲜艳灵动的壁画变成了定格的黑色墨卷，还有一部分完全空白。
在墨色画卷里，这份空白完全不突兀。
既然寻桡已经娶了别人，她舍掉对他的感情也好，比起其他在忘川中丢掉性命的人，她实在太幸运。
身上受了不少伤，偏偏随身携带的伤药都被忘川溶了，这里不知道是六界的哪出险地，竟然没有丝毫灵气或魔气。
茶茶是魔界唯一一个既能吸收灵气也能吸收魔气的魔。
严格来说，她算不上魔：她的原型是忘川边的一棵茶树，天生没有种族之分，寻桡把她捡了回去，又给她赐名，她就跟着他了。
不远处屹立着一株高大的树，树干粗壮地数十人才能合抱，中间却已经空了，上面可怜兮兮地挂着一截褐色的枝干，这里连风都没有，茶茶手指轻轻在树枝上点了点，树枝便掉落在地上。
她还把人家最后一根树枝弄掉了。
茶茶抱歉地捡起树枝埋进土中，余光注意到几步外有一块石头，凹凸不平的质感，用袖子擦掉上面厚厚的一层灰，两个磅礴的字映入眼帘。
“神界。”
这是神界？茶茶不敢置信地将整块石头擦干净，石头的材质和魔界界石一模一样，却比魔界的粗糙很多，散发着一股恼人的霉味。
魔界典籍中，神界界碑处有重兵把守，天兵堆起的城墙夜以继日地盯着界门，一旦其他界的人闯入，就会被就地格杀。
千年前，神界变本加厉，竟直接关闭了界门，传闻中有无数资源的神界就此完全和其余五界断了联系。
神界占了六界最多的资源，却如此敝帚自珍，不肯给其他几界一丝好处，其他几界都格外不满，尤其是魔界，这些年努力练兵，攻破神界防线的计划修改了数十遍，前不久才完全确定了下来。
没想到传闻中有无数天兵的神界前线竟是如此模样。
她起身，目光所及之处荒凉而寂静，诺大的空间中只有她的脚步声，魔界一向是热闹的，茶茶不太习惯这份静默。
额头突然一凉，凌冽的寒风从背后袭来，她以为有神族偷袭，却见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肆虐的狂风如同魔界荒原中最狂暴的魔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朝这边袭来。
茶茶从没见过如此大的暴风雪，她现在没有魔力，四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棵大树空掉的枝干里能躲避。
她急忙钻进去，尖利的呼啸声响彻耳边，大块的雪片从树洞口横飞进来，落到她身上，不一会，她便成了个雪人。
幸好她抗寒能力不错，就是实在太冷，把她的伤口都冻住了，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还受不受得了。茶茶苦中作乐。
暴风雪过去后立刻艳阳高照，茶茶冻得僵硬冰冷的四肢逐渐缓过来，还没松一口气，便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因为没有魔气或灵气吸收，她饿了。
这里的土壤上一片荒芜，明明刚下了一场暴风雪，地面却干裂地可怕，向前走了一段路，连棵绿色的草都没有，再走一段，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大门紧紧关闭的院子，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绒兴兴瑟瑟发抖地缩在门后，身子抱成一团。
瘦弱的小尖脸上满是惊恐。
明明都搬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了，怎么还有人来？是谁？
风神和雪神已经不满足于到处制造暴风雪，要进人家家里搞破坏？
自杀狂魔食神？
到处追着让男人生子的月老？
还是那些有狂犬病的凶兽？他们闻到他的气息要来吃他了吗？
不足一米高的小孩紧咬着手指，把自己缩地更紧。
茶茶等了一会，没听见动静，只好失望地离开。
不一会，暴风雪再次出现，这次的规模比上次更大，茶茶快速缩回树洞中，狂风大雪覆在她单薄的衣服上，堂堂一代魔界战神被冷得瑟瑟发抖。
这场暴风雪比先前那场大多了，吹了十天还没停，茶茶又冷又饿，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了无数家产，本来打算找机会回去取的，看来都要便宜寻桡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叮，前魔界右护法茶茶您好，这里是制药系统001，我将给予您最体贴的服务态度，最高的服务质量，有了我的帮助，每一个被疾病缠身的病人都能得到拯救！”
作为魔界右护法，茶茶除了武力值高，医术也是顶尖，这声音倒是会找人。
若换做平常，她肯定先得瑟一番，再试探试探这个突然冒出的未知声音，但眼下她就要冻死了，实在没开玩笑的心情。
她有气无力道：“我觉得现在最需要拯救的就是我自己。”
001默了默，小心翼翼道：“那您需要什么？”
茶茶：“有吃的吗？”
001：“抱歉宿主，我无法提供。”
她就知道。
茶茶不抱希望的问：“那厚衣服呢？或者毯子也行。”
001：“没有。”
茶茶：“那给块木板让我把这树洞口挡住？”暴风雪实在太大，她快被雪埋进去了。
001：“……也没有。”
它是制药系统，只能帮助宿主炼制丹药，而且它现在才零级，系统面板上一片黑白，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
初次见面就什么忙都帮不上，宿主一定觉得它很无能，001垂头丧气地想。
寻绕脾气不好，魔界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的，茶茶常年和他相处，倒是练就了一副好脾气。且这声音听着稚嫩，让她想起了小竹，于是道：
“没有也没关系。”
说完闭上眼睛，睡眠可以最大程度地节省身体的消耗，暴风雪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她得好好养养体力。
人间饥荒时有些百姓为了充饥，会吃树皮和观音土充饥，不知道她这个魔能不能吃。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001兴奋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吵醒：“宿主宿主，雪停了！”
茶茶费力掀掉身上的雪，从树洞中爬出来，地上的雪比她的人还高，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没一会，雪层就到了她的额头处。
001：“宿主快收集些雪，这里其他的水都不能喝。”
茶茶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以飞快的速度找了块中心浅浅凹下去的大石头，右手化成树枝对着石头用力凿下去，石头中心的凹槽便变成了半人深。
她甩了甩变得红肿的手背，脱下外衣，兜了把雪往凹槽里塞，没一会功夫，雪已经化到了她大腿处。
石头凹槽里的雪全部化成了雪水，茶茶用手捧住喝了个水饱，肚子终于不再嗡嗡叫，勉强有力气看一看周围。
001提醒道：“还要布个隔离阵法，不然水会被太阳晒干的。”
茶茶：“……神界的生存环境着实有些艰难。”
时效短的隔离阵法不需要灵气支撑，连续十多天的暴风雪吹来了不少石头，茶茶另外找了几块小石头布在大石头周围，想了想，把数块石头垒起来，简单堆了个石头房子。
树洞只能勉强让她蜷缩进去，且树干中空，连续十多天的暴风雪已经让大树歪歪斜斜，估计暴风雪再来一次就会直接倒下。
考虑到过于强烈的暴风雪天气，她在石屋旁布置了近数重阵法，阵法只能防防风雨并隔绝过于强烈的太阳光，比她巅峰时期布的阵差远了。没办法，她现在受了伤，又累又饿，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躺在大石块上休息了一会，体力恢复了浅浅一层，她直起身，艰难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再次探索四周。
或许是暴风雪带来了些许水汽，地面上冒出了一株翠绿的嫩芽，茶茶来不及欣喜，001已经尖叫道：“是幽草花！宿主，快摘下来，可以找我换东西！”
幽草花不过是最普通的灵草，放在魔界，丢到路边都没魔会捡，何况是刚冒出头没什么药效的。
但神界的环境实在太过糟糕，茶茶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一根手指幻化成树枝，小心翼翼地把还没她大拇指长的幽草花挖了出来。
“能换什么？”
“两个馒头。”
“你不是制药系统吗？”
“……我现在等级太低，只能换这些东西，不过馒头里有灵力，算是食补的。”
茶茶饿地狠了，不想再考虑别的，直接道：“换。”
话音刚落，两个巴掌大的馒头便出现在手上，馒头似乎刚出炉，沸腾的热气裹挟着霸道的麦香冲入鼻尖，茶茶第一次吃这东西，小小咬了一口，顿住，然后便加快了速度。
难怪那些凡人会如此热衷各种吃食，饿极了吃上一顿美食确实是难得的美事。
与它美味的味道相比，里面蕴含的些许灵力简直是微不足道，对她的伤势基本没什么帮助。
两个包子很快便吃完，茶茶意犹未尽，垂眸，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外袍。
外袍是天极之南产的鲛纱做的，是寻桡在她千岁生日那日送给她的礼物，据柳蓉说，这袍子极其珍贵，在魔界能换一座城池。
她之前每天都要穿着，和人打架前还会脱掉，生怕被对方弄坏了，不过现在，这外袍在她眼中还没两个馒头重要。
她咳了咳，细细列举了番这外袍的珍贵，然后装作淡然道：“我现在落难，可以便宜卖给你，十个馒头，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