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有些无奈,她一开始要包厢就是为了捉鬼。现在嘛,只能去喻朝家了。

    喻朝摸着法拉利的方向盘,面上满是兴奋,连鬼都给忘了。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开这样的豪车,也算没白活了。

    喻朝作为一个粉丝过千万的主播,收入也不低,在地段不错的位置买了套平层。

    “仙姑,你看我这房子,风水该如何布置?”喻朝突然想到了这一茬,就趁慕瓷来了自己家就问了问。

    慕瓷略略扫了几眼,摇摇头道:“不用布置,你以前没接触过风水之术,以后也不用。”

    风水这东西,对普通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一般只有富贵之家才会讲究风水,想各种各样的法子,增强气运。

    当然,不是说风水布局好,就能保家族昌盛,一切都是看命。风水并不是万能的,好风水或许没什么用,但风水形煞却肯定是会害人的。

    喻朝听慕瓷说不用,也就没多纠结,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身上的厉鬼。

    慕瓷从口袋里取出刚来现代时,从李半仙那里顺来的引魂铃。经过一段时间的温养,煞气都被消除了,引魂铃又变成了一件法器。

    慕瓷摇着引魂铃,嘴里念念有词,她抬起左手,一道白光没入其中。

    喻朝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清脆的铃声越加急促,在空荡的客厅内,听起来还有几分诡异恐怖。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客厅。慕瓷拿起桃木剑,便朝喻朝心口刺去。她眉眼凛然,带着斩杀一切邪祟的坚定,吓得喻朝差点魂飞魄散。

    一团黑气瞬间从他体内飞出,慕瓷手中的剑转了个弯,向着那团黑气扎去。

    痛苦的惨叫蓦然响起,一个样貌普通,身高普通的男鬼出现在喻朝的身旁。

    他阴沉地看着慕瓷,恶狠狠地出言威胁:“小丫头片子,多管闲事,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瓷挑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鬼多了去了,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慕瓷掏出一张雷符,手上掐诀,朝着男鬼扔了过去。

    天空中迅速聚集起阴云,轰轰作响,一道雷穿过高楼,准确无误地劈在了男鬼身上。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是连渣渣都没剩下,魂飞魄散了。

    慕瓷面色不太好看,她方才居然失控了。这个厉鬼身上有慕瓷厌恶的气息,浓烈得让她作呕,没忍住直接劈了这鬼。

    她三番五次地感知到那股异常邪恶又强大的气息,难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和给她下邪术的人有关吗?

    “阿瓷”萧逾白看不见厉鬼,但那道紫色的雷电却是瞧得一清二楚。他担忧地上前,扶着慕瓷坐到了沙发上:“是不是累着了,脸色这么差?”

    慕瓷恢复了以往冷静,对萧逾白轻轻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即便那人就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好怕的?她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了,就算对上,输得也不一定就是她。

    “仙姑,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杀了我”喻朝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开口,同时又有些不解:“血腥玛丽怎么是个男人呢?”

    慕瓷被他的脑回路折服,无奈地解释:“那就是一个被你召唤来的厉鬼,血腥玛丽不可能出现在你的镜子里。”

    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那位女伯爵都不可能跨越大海,跑到华国这边来。

    喻朝摸摸脑袋,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仙姑,你看费用多少合适?”

    慕瓷帮喻朝算是积阴德,但凡事讲究因果,破灾的钱是不能免的,便随意报了个数:“五万。”

    喻朝一愣,没想到慕瓷收这么少,不敢耽搁地转了过去。

    慕瓷的视线划过客厅橱柜里的人偶娃娃上,那是喻朝打算用来做下场直播的道具:“看在钱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有的东西,还是不要碰为好。”

    喻朝连连点头,他要退出直播界,重新做人,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放假的时光总是短暂,高三周一惯例的升旗仪式改成了颁奖典礼。慕瓷作为优秀运动员讲话,她穿着格雷礼顿的校服,上身是一件浅蓝色衬衫,系着浆果红的领带,黑色的百褶裙是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

    如玉石相击的清冷音色在明德堂内响起,从来无人在意的演讲环节,这会学生们却认真听着,实在是慕瓷有种魔力,让他们忍不住陷进她的声音里。

    颁奖典礼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慕瓷怀里抱着三本证书和三座奖杯回教室的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她刚走进去,迎面就对上了曹自强幽怨的眼神。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揍了。

    是谁下的手,答案不言而喻。

    慕瓷神色不改地忽略了他的视线,把证书奖杯都塞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谢名立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脑袋搁在椅子上看她。

    慕瓷已经习惯了他的视线,只要谢名立不开口说话,她就能当他不存在。

    可今天,谢名立出奇地安静,慕瓷反而有点不习惯了,淡淡开口:“有事就说。”

    谢名立的耳根有些发红,桀骜不驯的眉眼都显露出乖顺的意味,抿抿唇道:“慕瓷,你穿校服可真好看。”

    慕瓷正整理着数学笔记,听了他说的话,头也不抬地敷衍:“谢谢。”

    谢名立见她这样,气闷地转过了身。没一会儿,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回头对慕瓷发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那语气,颇有几分委屈巴巴。

    慕瓷闻言,终于看了他一眼:“不讨厌。”

    谢名立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那模样怎么说呢,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狼狗想要主人的爱抚:“那你就是喜欢我了?”

    慕瓷只感觉莫名其妙,吐出一句不喜欢,就拿起戒指盒子朝办公室去了。

    此刻方介然办公室里,高霜澄也在。她看见进来的慕瓷,眉头微挑,神情算不得友善,毕竟这个女学生可是真真切切地嘲讽过她。

    但她手上拿着的盒子似乎有点眼熟,高霜澄正思索着,就瞧慕瓷从那个丝绒盒子里,取出了她和方介然的订婚戒指。

    高霜澄瞳孔里闪过震惊不解,她猛然看向男人戴着的那枚戒指,语气质问:“方介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枚一样的戒指?”

    这对戒指是在珠宝知名品牌定制的,款式独一无二。高霜澄色厉内荏,她在这一瞬间明白过来,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方介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嘴角勾起的笑,似嘲讽似悲伤:“霜澄,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原本不相信的,可如今才知道,此话果然不假。”

    他是那么期待和高霜澄携手过完这一生,时时刻刻都戴着这枚订婚戒指,最后所有的情意,都成为了捅向他的利刃。

    眼见事情已然败落,高霜澄面容反倒没了波澜,语气分外镇定:“你都知道了?真可惜,就差最后一步了。”

    “为什么啊?”方介然再也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但他性子温文,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对你有哪里不好吗?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所以,你才会找人用咒术来对付我。”

    高霜澄笑着摇摇头,她声音柔和,却句句诛心:“不,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为什么?因为你最好骗,我也只能骗到你啊。”

    她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没有人愿意管她,在高霜澄考上京大后,才慢慢多了往来,为的不过是要她以后多照顾弟弟妹妹罢了。

    高霜澄刚开始和方介然谈恋爱的时候,她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随着方介然读研读博,一路顺风顺水,没遭受过丁点阻力。而她呢,自认才学不比方介然差,可却考了好几次都没考上李严明教授的博士生。

    现实让高霜澄的骄傲变得不堪一击,她怨恨上天不公,明明她付出的努力并不比方介然少,凭什么他就能扶摇直上?

    阴暗潮湿的思绪一旦出现,就在高霜澄的脑子里不断拉扯。她是爱方介然的,可她更嫉妒他顺畅无阻的人生。

    而自己,非但考不上母校的博士生,还得靠方介然养着。高霜澄不是找不到工作,毕竟怎么说也是京大毕业的,只是那些工作,她都不是十分满意,才想着深造的。

    “那人说,你身上有什么文昌气,要是能转移给我,考个京大,就是易如反掌的事”高霜澄没有保留地全盘托出,有些话都憋在心里太久了,无处发泄:“我就是想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刚开始,高霜澄深造只是为了挣一份更好的前程。几次失利之后,却渐渐变成了执念,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钻了牛角尖。

    方介然闭了闭眼,试图弥补二人早已破裂的感情:“你不知道这个咒术会影响到我,只是想要文昌气而已。”

    而高霜澄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她面露讽刺,仿佛在嘲笑方介然的自欺欺人:“我当然知道,可那又有什么呢?”

    “介然,你就算变成傻子,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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