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已经出场了,后面就是婚姻经营的故事了,当然小孩的故事也少不了。

    这里有必要讲讲大学的一些小插曲,毕竟清新的时光往事多是在学生时代。

    清浅有着迂回绵延的工作历程,工作13年,呆过4家银行,国有银行、商业银行、港资银行、日资银行。

    差不多39岁离职,中途生小孩儿也离职了两年。39岁后彻底告别职场,闲散两年后有过一周的打工经历,虽然都是些惺忪平常,也都生动跃然。

    清浅是相对自律的,40+的年纪依然清新自然,有自己的护肤心得,饮食规律,偶尔跟着小红书健身。

    跟着女儿上了两节钢琴课后,自学钢琴,然后沉迷其中,自我陶醉。

    在听到别人夸自己年轻,说看上去20+或30+的时候,也是洋洋自得的。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还是清茶小酌一口,嗅一嗅往日芬芳吧!

    那是大一新生的迎新晚会,金融系新生有一个舞蹈节目,文艺部长主唱,4个女生伴舞,曲目是李纹的《颜色》,清浅是伴舞之一。

    清浅自己也没想到过,她的生平也曾跳过如此艳光十色的舞曲,尽管小学中学都参加过舞蹈表演,这种风格还是第一次,她的内心还是悦然跳动的。

    她确是一个淡陌又浓烈的人,喜欢一个人逛街,电影可以独自一人去看,西餐可以一个人吃,在角落玩玩乐器,静静的独自画画,做手工。

    喜欢的东西都有自己的见解,从不盲从,不在意旁人眼光。

    在银行上班的时候,有人夸她生活得精致。

    那次是她打开工作台最下面那个抽屉时,里面层叠了各种茶饮,吴裕泰的茉莉1887、玫瑰花蕾、蒲公英茶、龙井、铁观音、锡兰红茶。。。

    远说过清浅:目中无人。

    其实她只是有自己的专注,爱好多,什么都会一点的她,生活得很丰富。但又没特别精通称道的,所以也只能清清浅浅的生活了。

    那些后来的事后来再叙了,现在要讲的是那次迎新晚会。

    清浅一生中的白月光在这里忽闪了一下,像是隔着窗洒进了皎洁的月光,还没来得及开窗,就被云遮了去了。

    为了增添舞台效果,主唱的文艺部长安排了大四的师哥给伴舞的人手臂上画彩绘。

    清浅是排在第三个画的,前两个人都画了花卉,就手的上臂上缭缭几朵,人均五分钟就画完了。

    到清浅画,差不多画了半小时,最后一个人也只画了几分钟。

    画完后,大家对清浅手臂上的彩绘都啧啧称羡,清浅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偏爱。

    师哥说画的图腾,用了红蓝白三个颜色,本来是想搭配红黑白三个颜色的,当时的颜料盘里没有黑色。

    清浅依稀记得是复古的藤蔓图案,从手的上臂一直婉延到手背,直到中指。

    是她喜欢的图案,精致、神秘。宛如月光照耀心底,紫色的鸢尾从心底盛开到指尖。

    师哥对清浅说:你的手臂好细。

    清浅:对,汗毛还有点长。

    清浅近视200多度,除非上课和看电视,平时都不戴眼镜。

    表演前的心情紧绷,周围灯光的刺眼,她约莫看清了师哥的脸,皮肤微白,棱角分明,冷骏清澈。。。

    她一直记得在她说完汗毛有点长时,他微微的笑了,她能感受到他的悦动。但她并不确定这么短的时间,他是否就对她建立了好感。

    绘画的那半小时,时光是凝滞的,她自由的想象着,难道这就是美好爱情的开端,但是大四快毕业的一年,能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各种内心的小兴奋,小雀喜,以至于节目表演完后,在一堆人里居然不能肯定的找出刚刚彩绘的师哥。

    这段月光照耀的故事没有后续,不知是当晚清浅的妆太浓,就算以后和师哥擦身而过也没能被认出,还是清浅脑海里模糊了师哥的容颜。

    但那半小时的彩绘时间绝对是终生难忘的。

    可惜的是当时的手机没有拍照功能,也没能找到相机,没能给那精妙绝伦的手臂彩绘留下影像的纪念。

    清浅后来在校园里仿佛偶遇过师哥,但不能笃定。

    终究是一场飘渺的缘份。在她的记忆里,那张低头绘画的清骏的脸,终将永远模糊地清晰着,浮光掠影,娆娆灼人。。。

    学生时代的悸动,是雨后蜻蜓翅膀上的水珠,不经意,阳光下明媚闪动。

    翅膀扑腾一下,水珠掉落,在空气中坠落,溅进泥里,清冽滋养。

    另一个特别的缘份,要追溯到初中。

    君是清浅的初中同学,初一初二的时候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顶多就是君给清浅取了两个外号,时不时会围着她乱喊,在清浅眼里君就是那种讨厌的男生。

    到了初三,那个时候座位每周都轮换,每隔三周就会有一次和君同桌一周。

    清浅发现君整洁到了极致,所有的书几乎都是崭新的,没有任何的乱写乱画,所有扉页没有任何折角,标注的画线用直尺,注解的字迹绢秀工整又不乏笔锋力度,就连女生她都没发现能精致到他那样的。

    他是班里穿着最考究的男生,有一件复古暗花的小西装,还有一件墨绿色的夹克,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而且现在同桌了,君也不再叫她的外号了。相处和谐。

    现在的君,在清浅眼里,整个人柔和明净。

    头发看上去从未油腻过,手指修长干净。

    你会以为他是处女座,但他是狮子座。

    后来的远也是狮子座,远同君有着相同的细长眉眼,君也有一颗泪痣,只是清浅已不确定是在左眼角还是右眼角了。

    远同君都是学霸型的,看上去都是深邃自持的。不同于学渣的深,散漫透着憨气。

    深是水瓶座,从星座角度来说,和清浅的白羊座更匹配契合的是狮子座。

    清浅对于学习出众的人一直有艳羡,和深露水般的缘份,大部分确出于深选上军飞后的光环。

    初中的时候,大家用的都是随声听,听的是磁带。清浅那时的最爱是范晓萱、Beyond、齐秦、陈慧娴。

    君说他喜欢周慧敏和张学友,还借了两盒周慧敏和张学友的磁带给清浅,清浅的最爱便又多了两个人。

    后来的远也喜欢周慧敏,一起唱K的时候,远点了张学友的《清已逝》,Beyond的《冷雨夜》,磁性微哑的声音,迷醉了瞬间。

    君有一次怯怯微微地对清浅说:我给你说件事嘛。。嗯。算了,还是不说。

    空气凝固了一小会儿,清浅很想问:是什么事?但没张得开嘴。

    这句话是要萦绕清浅一辈子的。是要说件什么事呢?

    会不会是迂回的表白,或者就是想提醒衣服是不是穿反了之类的,清浅后来也思考过,回想过,是不是那天衣服穿反了。

    无论如何,又是一句话的功力,再次放大了清浅对君的情愫。

    每隔三周同桌一周的时光,是清浅初中时期的静谧欢喜。

    后来调了位置,初三的下半期没有了交集,君一直是成绩排名靠前的那种,清浅通过自己的努力也直升了本校高中。

    其间,清浅爸爸和君的妈妈在生意中有过一点交集,清浅得知君的父母在闹离婚,君的爸爸对他妈妈动粗。

    初三下半期的君,在清浅看来是沉默深沉的,细长的眼角阴郁绵长。

    后来高中同校不同班。偶然抬头,教室的窗外,有君掠过的身影。

    早操时间,穿过无数对角线,也有君的侧影、背影。

    晚自习骑自行车放学回家,偶尔也默默地在他身后骑一小会儿。

    清浅时常会感叹:那件复古暗花的小西装和墨绿色的夹克到现在都还在穿呢。

    那是高二的时候,同寝室搬来了新人,同君是一个班的。

    仿佛掉到地上的丝线,东一根西一根,本来是不想捡的了,现在有人一把捡起来塞到你手里。

    君的信息又膨胀了清浅的日常。

    圣诞节到了,在给朋友挑贺卡的时候,清浅看到了一张夜光卡,黑色的木屋,屋顶履盖了厚厚的雪,暗处看,雪就会莹莹闪闪的发出绿光。

    清浅买了那张夜光卡,她希望君在夜里也能看到如此莹闪发亮的绿光。

    卡片内容写得极其平淡,就写了圣诞快乐,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这样的话。

    如清浅的淡陌浓烈内心,那再多的莺莺碎语,她也无法将它们跃然纸上的。

    但她幻想着君的回复,抱有一丝期待,同样失望的心情自己也预演了好几遍。室友说她把卡片塞到了君的书桌。

    隔了一天,君出现在了清浅的班级门口,手里拿了一叠贺卡,七八张贺卡,以前初中同班到清浅现在班上的有七八个人。

    君给每人都写了一张,他让门口的同学递进来分发了。清浅一直低着头,本想捕捉一丝君的眼神,终究没力气抬起头。

    仅有的一丝期待,就这么被抽走了。

    那张卡片清浅没有一直保留,她记得卡片封面有一个中间剥开的心型小卡,里面有一行小字:希望我们的未来很美好!

    这句话让她反复揣测了好多天,好像有些许隐晦的意味,但又不明显。而且君除了那天递卡片到班级门口,再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室友A对清浅说:他既然给以前同班的每一个同学都写了卡片,那就是对你没有特别的意思。

    室友B又说:他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单独给你,所以才都给。如果没意思,何必这样大费周张。更何况你自己送的卡片就只写了节日快乐。

    ……清浅和君的最后交集,就完成了一次卡片交换,没有后续。

    她也知道生活中的小失望常有,哪来那么多事事如愿。

    转眼到了高三,也就是深转到班级的那年。

    青春的悸动,不管是什么颜色它都丰富了人生的色彩,我们就是这么一路走来,还要一直走下去。

    存在过的人,流转过的时光,是你偶遇了一棵会开花的树的花期,片刻倾慕,流连忘返,浮光掠影中沉醉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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