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椿是被神选中的孩子，是可以改变世界，无限可能的孩子。救了桃子的大姐姐这样说。
于是从7岁开始，伊良波椿就有了明确的人生规划，那就是——
打倒大怪兽，拯救世界。
不管是那个化为魔境的“故地”，还是已然恶化的“天元结界”，总有一天，她都能一口气解决掉。
这是她自己的理想，不是谁强加给她的责任。
虽然她这样说了，可天元大人依然总是愁眉苦脸、好像对不起她一样的表情。
在伊良波椿还小的时候，天元大人就放弃和星浆体同化，从帅气大叔，慢慢变成有四只眼睛、一张开裂大嘴的奇怪树人脑袋模样，看上去要多咒灵就多咒灵。
就这副看不出人样的尊容，还能看出忧愁和歉意，每次见面都让她胃痛。
直到读中学的时候，伊良波椿上了学校的生涯规划课，灵感突如其来。国中毕业那年，她把完善后的“伊良波椿人生规划2.0版”给天元大人看了。
当时他那个表情，真的很有意思。
完成“故地”拆迁——“天元结界”拆迁——咒高第一名毕业——东大法学部第一名毕业——积累履历进入咒术总监部——成为咒术总监部总监——制霸咒术界——竞选众议院议员——成为总理大臣——制霸全国——退休，出书，环游世界。
看完这一串计划，天元叹了口气，孩子还小。
“你想从政吗？”他问。
“Yes Sir！”
元气满满的回答。
天元沉思了一下，给她布置了一个功课——
“这样的话，有个任务交给你。有个自古以我为信仰的古老宗教，名字叫盘星教。你去掌握那个教派，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它、利用它。”
“从那里开始学习如何掌控人心、利用人心吧。”
这就是后来伊良波椿和五条悟出现在盘星教的原因。
本来是伊良波椿一个人的事，五条悟非跟着来凑热闹。
伊良波椿有点后悔答应他跟着一起来，大少爷叽叽喳喳的抱怨很烦人。
五条悟一边随手翻看被收集起来的盘星教黑料罪证，一边嘴上抱怨。
“天元老爷爷真是不讲究，名义上把他当作信仰的宗教都烂成这样了。早不管……”
“你还真帮他打白工。”
“这个教派都烂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看干脆把信徒全部清出去，留下壳重新上市就好。”
伊良波椿恨不得把他的嘴缝起来。
“简单粗暴。天元大人是让我练习怎么收拢人心。我以后可是要在政坛上斗智斗勇，鞭笞各色官员，让他们都变成我的座下走狗！”
“喂喂反派脸露出来了。”五条悟吐槽，丢下手里的一卷录影带。
“接下来要干嘛？我可不要一直在这里闻灰尘味。做坏事还留证据，这些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留下证据当然是为了互相牵制互相出卖啊。”伊良波椿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哦对，都这个点了，先报警吧。”
“哈？！报警？！按照警察那个速度，还得等多久？！”
……
五条悟表现得很不耐烦，最后还是留下来陪伊良波椿了。他懒洋洋地看了出好戏——
警察上门抓人，信徒惊慌混乱，伊良波椿以天元养女身份上台演讲安抚，那群像是没有脑子的信徒就跟羊群一样随她指挥。
台上微笑发动蛊惑人心技能的青梅，像个温柔圣洁的高贵神子，就差脑后画个光环了。
明明就是个整天想着打怪兽的中二电波女，装起来还挺像回事的。五条悟腹诽。
不过打发走信徒之后，身上仿佛发着柔光的神子就变成蔫答答的小白菜，趴在矮桌上有气无力地嘟囔：
“这些老人家，心像蝉蜕一样空，还会散发老人臭，后悔啊，哀怨啊，怨愤啊。活了那么多年，明明有很多回忆吧。为什么只记得不好的东西？把最后的人生寄托给别人编造的谎言，我不理解……”
持续的高强度脑力工作，接触了那么多人的复杂情绪，正值青春的元气少女伊良波椿也蔫了。
“你不是可以读心吗？还不能理解？”
盘腿坐对面的五条悟分了口布丁给她。
一口咬住勺子，伊良波椿含含糊糊地回答：“只是感受情绪，共情啦。知道也不代表能理解。人和人的认知就是不一样，没办法完全互相理解的。除非潜进别人的心，用别人的思维思考，用别人的眼睛认识一切，那种状况下自我和他者的边界很容易消灭，不就有去无回了。”
“哦。勺子还我。”五条悟手上用力。
伊良波椿松开牙齿，吐出光溜溜的勺子，朝他嘻嘻一笑。
翻了个白眼，五条悟拿回勺子几口吃完剩下的布丁。
扔下甜品包装，他大大伸了个懒腰。
如同四肢修长、瘦而矫健的猎豹，少年柔韧紧实的腰肢露出一截，流畅有力的肌肉纹理随着动作舒展搏动。
“终于可以回去了。杰那家伙有分离焦虑症吧，一天发十几条讯息……你干嘛？”
伊良波收回戳了一下竹马腰部的手，上下比了一下高度，“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衣服短了。”
“是吗？”五条悟看了一眼衣摆，随即扯开一个有点贱贱的笑，“基因太好了没办法，不像某个矮冬瓜，不知道能不能长到一米七。嘶！放手放手！我错了，你一定能突破一米七，一米八！”
被伊良波椿用力拧住耳朵，五条悟立刻歪着头求饶道歉。
不过她一放手，五条悟就靠过来，双手挟住下肋把她举了起来。
“？”
伊良波椿不解地低下头。
白发蓝眼的竹马仰脸专注地看着她，眼睛微弯，笑意狡黠，平常轻快的声线突然亲昵而宠溺。
“撒，五条大哥哥的举高高~长不到那么高也没关系~”
她顿了一瞬——
“谁长不到那么高！”
她一把薅住五条悟头顶竖起的白发，“多余的几厘米别要了！”
被惹毛的少女猫一样扑腾，把他的刺猬头发型抓得乱七八糟。
两个人半真半假地推搡打闹起来，又吵又笑地在榻榻米上缠斗作一团。
这是她们小时候常做的事，在玩闹和冒犯的细微边界之间的打闹游戏，是属于儿童的天性和本能——通过玩耍和打闹探索自己和同龄人之间相处的危险边界。
两人的游戏在童年结束后延续了下来，如今似乎过于亲密了。
“要做政治家的话，可不能那么暴躁哦。”
最后，五条悟把她压在榻榻米上笑着揶揄。
微喘的少年身体撑在伊良波椿上方，咧开的嘴唇下露出尖尖的虎牙，苍蓝眼瞳闪着明灿又湿润的光彩，光线下的虹膜透出钴蓝色的冰晶纹理，运动升温的脸颊微微泛红，男孩肌肤的触感被烘得渗出荷尔蒙的气息，把空气感染得发热。
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此刻却令人有些心慌意乱。
两人肌肤接触的地方似乎过热又沾上了汗，莫名有种黏糊糊的潮热，勾得身体内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芽，像雨前的潮湿空气，提醒着暴风雨即将来临会把她淋湿。
莫名的危机感，莫名的信号，令她心里一慌。
她猛地推开五条悟坐起来，嘴硬道：“是个人都会被你惹毛，才不是我的问题。”
顺势翻到一边的五条悟笑了起来，带着轻松胜利的声调盘腿坐起来，“涵养还不够哦。”
一边说一边伸手捻起她肩头的一束长发，“头发乱了……”
啪——
伊良波椿忍不住拍开他的手，甩开刚才奇怪的感受，“我自己来。”
“我说，你能不能自己梳个单马尾、双马尾之外的发型？”五条悟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对方回了两个大大的白眼，半点无损她生得不偏不倚的美丽，显出几分娇俏的孩子气。
这样子也很可爱，不过还是编发苦手。
五条悟笑咪咪地看着——
冷白如玉的纤长手指细细解开发辫（这还是他今早帮她编的法式淑女发辫），插进浓密的灰白长发，一下一下地抚过，像划过柔顺的水流，然后轻盈而慵懒地左右捻起两束对称的长发，挽到脑后一扭一并，用浅蓝丝带扎起一个蝴蝶结。
一个简单简单最简单的公主半扎发就这样完成了。
伊良波椿回过头来，扬起下巴有点小骄傲的样子，满脸写着“看吧我还会梳其它的发型！”
“哦~好厉害！”
五条悟嘻嘻笑着鼓掌。那么可爱就不打击她的自信心了。
“差不多了，早点回去吧。不然杰那个分离焦虑患者又要发讯息了。”
*
最近伊良波椿和五条悟都不在学校，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快学期末了都还不回校。
不会私奔了吧？！
夏油杰为这个想法悚然一惊，随即又放下心反驳自己——
怎么可能？那两个人的性格都像还没长大的小孩，异性对她们的吸引力还不如一本漫画。何况也不需要私奔。说起来她们没把对方当异性看吧，青梅竹马像是姐妹兄弟一样……
夏油杰的思绪越飘越远，盯着远处的视线突然捕捉到两个身影——
高大颀长的白发墨镜少年背着少女从操场边走过。
灰发少女双手松松搭在五条悟的肩上，头枕住他的颈侧，垂着头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如瀑长发斜斜散落下来，盖住她的侧脸和五条悟的肩头。
“悟！”夏油杰忍不住叫住了他。
五条悟转过身，冲他挑了挑眉，“嗨嗨，我们回来了。你怎么跟个小鸡仔一样？那么舍不得鸡妈妈吗？”
他背上的伊良波椿有气无力地伸手晃了晃随即垂下，姑且算打了个招呼，头仍然埋在五条悟肩头没有抬起来。
“她怎么了？”夏油杰看向他背上的人。
“这个啊……”五条悟侧眼瞟了下背上精力条清空不想说话的人，“这几天和太多人打交道了，晕社交。睡一觉起来明天又会生龙活虎的了。”
晕社交？奇怪的说法。
“你们到底去干嘛了？”
“说来话长……”五条悟语调轻快地岔开话题，“我先把她送回校舍。”
夏油杰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走远，不知怎的突然很想知道——
要是这二人中的一个谈恋爱了，她们会怎么处理恋爱和青梅/竹马之间的关系。而插进去的人，又要怎么做，才能接受伊良波椿和五条悟之间，甚至超越了一般兄弟姐妹之间的亲密。
很想得到答案。
于是从7岁开始，伊良波椿就有了明确的人生规划，那就是——
打倒大怪兽，拯救世界。
不管是那个化为魔境的“故地”，还是已然恶化的“天元结界”，总有一天，她都能一口气解决掉。
这是她自己的理想，不是谁强加给她的责任。
虽然她这样说了，可天元大人依然总是愁眉苦脸、好像对不起她一样的表情。
在伊良波椿还小的时候，天元大人就放弃和星浆体同化，从帅气大叔，慢慢变成有四只眼睛、一张开裂大嘴的奇怪树人脑袋模样，看上去要多咒灵就多咒灵。
就这副看不出人样的尊容，还能看出忧愁和歉意，每次见面都让她胃痛。
直到读中学的时候，伊良波椿上了学校的生涯规划课，灵感突如其来。国中毕业那年，她把完善后的“伊良波椿人生规划2.0版”给天元大人看了。
当时他那个表情，真的很有意思。
完成“故地”拆迁——“天元结界”拆迁——咒高第一名毕业——东大法学部第一名毕业——积累履历进入咒术总监部——成为咒术总监部总监——制霸咒术界——竞选众议院议员——成为总理大臣——制霸全国——退休，出书，环游世界。
看完这一串计划，天元叹了口气，孩子还小。
“你想从政吗？”他问。
“Yes Sir！”
元气满满的回答。
天元沉思了一下，给她布置了一个功课——
“这样的话，有个任务交给你。有个自古以我为信仰的古老宗教，名字叫盘星教。你去掌握那个教派，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它、利用它。”
“从那里开始学习如何掌控人心、利用人心吧。”
这就是后来伊良波椿和五条悟出现在盘星教的原因。
本来是伊良波椿一个人的事，五条悟非跟着来凑热闹。
伊良波椿有点后悔答应他跟着一起来，大少爷叽叽喳喳的抱怨很烦人。
五条悟一边随手翻看被收集起来的盘星教黑料罪证，一边嘴上抱怨。
“天元老爷爷真是不讲究，名义上把他当作信仰的宗教都烂成这样了。早不管……”
“你还真帮他打白工。”
“这个教派都烂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看干脆把信徒全部清出去，留下壳重新上市就好。”
伊良波椿恨不得把他的嘴缝起来。
“简单粗暴。天元大人是让我练习怎么收拢人心。我以后可是要在政坛上斗智斗勇，鞭笞各色官员，让他们都变成我的座下走狗！”
“喂喂反派脸露出来了。”五条悟吐槽，丢下手里的一卷录影带。
“接下来要干嘛？我可不要一直在这里闻灰尘味。做坏事还留证据，这些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留下证据当然是为了互相牵制互相出卖啊。”伊良波椿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哦对，都这个点了，先报警吧。”
“哈？！报警？！按照警察那个速度，还得等多久？！”
……
五条悟表现得很不耐烦，最后还是留下来陪伊良波椿了。他懒洋洋地看了出好戏——
警察上门抓人，信徒惊慌混乱，伊良波椿以天元养女身份上台演讲安抚，那群像是没有脑子的信徒就跟羊群一样随她指挥。
台上微笑发动蛊惑人心技能的青梅，像个温柔圣洁的高贵神子，就差脑后画个光环了。
明明就是个整天想着打怪兽的中二电波女，装起来还挺像回事的。五条悟腹诽。
不过打发走信徒之后，身上仿佛发着柔光的神子就变成蔫答答的小白菜，趴在矮桌上有气无力地嘟囔：
“这些老人家，心像蝉蜕一样空，还会散发老人臭，后悔啊，哀怨啊，怨愤啊。活了那么多年，明明有很多回忆吧。为什么只记得不好的东西？把最后的人生寄托给别人编造的谎言，我不理解……”
持续的高强度脑力工作，接触了那么多人的复杂情绪，正值青春的元气少女伊良波椿也蔫了。
“你不是可以读心吗？还不能理解？”
盘腿坐对面的五条悟分了口布丁给她。
一口咬住勺子，伊良波椿含含糊糊地回答：“只是感受情绪，共情啦。知道也不代表能理解。人和人的认知就是不一样，没办法完全互相理解的。除非潜进别人的心，用别人的思维思考，用别人的眼睛认识一切，那种状况下自我和他者的边界很容易消灭，不就有去无回了。”
“哦。勺子还我。”五条悟手上用力。
伊良波椿松开牙齿，吐出光溜溜的勺子，朝他嘻嘻一笑。
翻了个白眼，五条悟拿回勺子几口吃完剩下的布丁。
扔下甜品包装，他大大伸了个懒腰。
如同四肢修长、瘦而矫健的猎豹，少年柔韧紧实的腰肢露出一截，流畅有力的肌肉纹理随着动作舒展搏动。
“终于可以回去了。杰那家伙有分离焦虑症吧，一天发十几条讯息……你干嘛？”
伊良波收回戳了一下竹马腰部的手，上下比了一下高度，“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衣服短了。”
“是吗？”五条悟看了一眼衣摆，随即扯开一个有点贱贱的笑，“基因太好了没办法，不像某个矮冬瓜，不知道能不能长到一米七。嘶！放手放手！我错了，你一定能突破一米七，一米八！”
被伊良波椿用力拧住耳朵，五条悟立刻歪着头求饶道歉。
不过她一放手，五条悟就靠过来，双手挟住下肋把她举了起来。
“？”
伊良波椿不解地低下头。
白发蓝眼的竹马仰脸专注地看着她，眼睛微弯，笑意狡黠，平常轻快的声线突然亲昵而宠溺。
“撒，五条大哥哥的举高高~长不到那么高也没关系~”
她顿了一瞬——
“谁长不到那么高！”
她一把薅住五条悟头顶竖起的白发，“多余的几厘米别要了！”
被惹毛的少女猫一样扑腾，把他的刺猬头发型抓得乱七八糟。
两个人半真半假地推搡打闹起来，又吵又笑地在榻榻米上缠斗作一团。
这是她们小时候常做的事，在玩闹和冒犯的细微边界之间的打闹游戏，是属于儿童的天性和本能——通过玩耍和打闹探索自己和同龄人之间相处的危险边界。
两人的游戏在童年结束后延续了下来，如今似乎过于亲密了。
“要做政治家的话，可不能那么暴躁哦。”
最后，五条悟把她压在榻榻米上笑着揶揄。
微喘的少年身体撑在伊良波椿上方，咧开的嘴唇下露出尖尖的虎牙，苍蓝眼瞳闪着明灿又湿润的光彩，光线下的虹膜透出钴蓝色的冰晶纹理，运动升温的脸颊微微泛红，男孩肌肤的触感被烘得渗出荷尔蒙的气息，把空气感染得发热。
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此刻却令人有些心慌意乱。
两人肌肤接触的地方似乎过热又沾上了汗，莫名有种黏糊糊的潮热，勾得身体内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芽，像雨前的潮湿空气，提醒着暴风雨即将来临会把她淋湿。
莫名的危机感，莫名的信号，令她心里一慌。
她猛地推开五条悟坐起来，嘴硬道：“是个人都会被你惹毛，才不是我的问题。”
顺势翻到一边的五条悟笑了起来，带着轻松胜利的声调盘腿坐起来，“涵养还不够哦。”
一边说一边伸手捻起她肩头的一束长发，“头发乱了……”
啪——
伊良波椿忍不住拍开他的手，甩开刚才奇怪的感受，“我自己来。”
“我说，你能不能自己梳个单马尾、双马尾之外的发型？”五条悟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对方回了两个大大的白眼，半点无损她生得不偏不倚的美丽，显出几分娇俏的孩子气。
这样子也很可爱，不过还是编发苦手。
五条悟笑咪咪地看着——
冷白如玉的纤长手指细细解开发辫（这还是他今早帮她编的法式淑女发辫），插进浓密的灰白长发，一下一下地抚过，像划过柔顺的水流，然后轻盈而慵懒地左右捻起两束对称的长发，挽到脑后一扭一并，用浅蓝丝带扎起一个蝴蝶结。
一个简单简单最简单的公主半扎发就这样完成了。
伊良波椿回过头来，扬起下巴有点小骄傲的样子，满脸写着“看吧我还会梳其它的发型！”
“哦~好厉害！”
五条悟嘻嘻笑着鼓掌。那么可爱就不打击她的自信心了。
“差不多了，早点回去吧。不然杰那个分离焦虑患者又要发讯息了。”
*
最近伊良波椿和五条悟都不在学校，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快学期末了都还不回校。
不会私奔了吧？！
夏油杰为这个想法悚然一惊，随即又放下心反驳自己——
怎么可能？那两个人的性格都像还没长大的小孩，异性对她们的吸引力还不如一本漫画。何况也不需要私奔。说起来她们没把对方当异性看吧，青梅竹马像是姐妹兄弟一样……
夏油杰的思绪越飘越远，盯着远处的视线突然捕捉到两个身影——
高大颀长的白发墨镜少年背着少女从操场边走过。
灰发少女双手松松搭在五条悟的肩上，头枕住他的颈侧，垂着头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如瀑长发斜斜散落下来，盖住她的侧脸和五条悟的肩头。
“悟！”夏油杰忍不住叫住了他。
五条悟转过身，冲他挑了挑眉，“嗨嗨，我们回来了。你怎么跟个小鸡仔一样？那么舍不得鸡妈妈吗？”
他背上的伊良波椿有气无力地伸手晃了晃随即垂下，姑且算打了个招呼，头仍然埋在五条悟肩头没有抬起来。
“她怎么了？”夏油杰看向他背上的人。
“这个啊……”五条悟侧眼瞟了下背上精力条清空不想说话的人，“这几天和太多人打交道了，晕社交。睡一觉起来明天又会生龙活虎的了。”
晕社交？奇怪的说法。
“你们到底去干嘛了？”
“说来话长……”五条悟语调轻快地岔开话题，“我先把她送回校舍。”
夏油杰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走远，不知怎的突然很想知道——
要是这二人中的一个谈恋爱了，她们会怎么处理恋爱和青梅/竹马之间的关系。而插进去的人，又要怎么做，才能接受伊良波椿和五条悟之间，甚至超越了一般兄弟姐妹之间的亲密。
很想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