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媗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她惊慌道:“你要做什么?”没想到出口的声音竟然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柔媚,一时又觉得很想要一些冰冰凉凉的物体贴着自己。

    “奇光哥,奇光哥。”谭媗意识到不对,但是她涉世不深,一时没有联想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把眼前人唤醒,休要被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所掌控。

    “媗儿,媗儿。”王奇光似是没听见一般,抓着谭媗的脚腕就不想放手,甚至还想低下头去做什么。

    谭媗意识到不对,想把脚从对方的手里抽出来,却也使不上劲。

    一时之间有些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谭媗无声地留下眼泪,这下,倒是真的要让朱氏握住证据了。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站在门前的黑影陡然倒下,下一秒门就被大力一脚踹开

    眼前有些凌乱的场景并未让薛珵的表情出现变化,只是月光下那人的侧脸绷得很紧,然后一脚毫不犹豫地把王奇光踢开,俯下身去把谭媗抱了起来。

    小姑娘很轻,甚至还不如薛珵的一把剑重。之前就觉得她有些瘦弱,如今人到了怀里才有实感。

    跟在身后的长齐在薛珵用脚踢开门的时候就眼观鼻鼻观心地背过身去,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人杀人灭口。

    然后下一秒余光看见银色的袍子的衣摆在月光下泛起银光,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身边过去了。

    长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动静。他转过身再去看屋里还在苦苦交唤的人,手已经往下面伸去,然后嘴里一边念着“该死、该死”,一边把人反手绑了起来,然后一手就提了起来。

    柴房在西北角,朗院却在东南角,加上弯弯绕绕的小路,薛珵这一路抱着谭媗有些艰难。倒不是抱不动,而是如今他的身体状况用不了内力,无法一个轻功就直接回到朗院,而偏偏怀里的人还十分不知趣,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停地在他身上动作。

    薛珵有些难忍,下一秒便“啪”的一声,拍在怀里不安分的人的屁股上。

    谭媗有些怔住了,似是这巴掌让她清醒了一点,那蓄满眼泪的眼睛一瞬不止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

    “别乱动。”薛珵道。

    许是这话威慑力不够,谭媗愣神片刻又想去扒他的前襟。

    薛珵无奈,只好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托住屁股。一低头就看见谭媗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倒是很让人觉得疼惜。

    “真是该死。”薛珵暗骂一声,脚下走的更快了一点。

    孙神医几人早早地就等在朗院,只是等薛珵进来时,只能看出怀里抱了一个人,却见不到正脸。

    薛珵径直走进内室,把人往被窝里一塞,就叫孙神医隔着屏风替谭媗把脉。

    “她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被人下了情/热的药。”说完,就随身掏出一个小药瓶,拿出一粒深褐色的药丸递给薛珵。

    “把这个喂给她吃就可以了,此种花楼常用的药我见得多了去。”

    薛珵接过药,发现不知何时谭媗攥住了他的一只手,还十分用力。他没有抽回手,只是捏住谭媗的下巴,让她张开了嘴,然后把药喂了进去。

    “你先出去吧。”

    吃了药之后,谭媗果然安静了许多。就是人还有些呆滞,只睁着眼睛看房顶。

    然后似是反应过来什么,又偏过头去看薛珵,又忙不迭地把手抽回来。

    手心一下子失去了温度,薛珵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起来。

    “你身体好了吗?”谭媗问。

    薛珵看着对方的眼睛,明明刚刚才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开口却是先问他的情况。

    此刻谭媗面颊上的红还没有完全褪去,刚刚一番折腾之后还有些衣衫不整。

    薛珵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有孙正在,现在还死不掉。”

    谭媗“哦”了一声,心想孙正应该就是孙神医的名讳。

    得了回答之后,谭媗又转过身直挺挺地躺着。她虽然之前被人下了药,神智不是十分清醒,但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她却也记得一清二楚。

    她记得薛珵是如何一个人把她抱回来的,越想越觉得脸热。

    “脸怎么还是这么红?”薛珵不知道谭媗脑子里在想什么,却见她的双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说着,还枪手探了探谭媗的额头。

    “我没事。”谭媗连忙偏了一下头,把薛珵的手避开了,避开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对方的脸色,害怕自己做了什么让对方不开心的事情。

    薛珵没当回事,反倒是说:“苓月被打了板子,此刻下不了床。听说你收了一个新丫鬟,等会儿窝便让她过来侍奉你沐浴。”

    说完,薛珵不由自主地想起踹开门见到的场景,那人的手已经覆盖在了谭媗的腿上。那一瞬间他是有些生气的,却又不明白为何会产生这种情绪。

    大概是觉得这人真是不太聪明,那么明显地陷害都看不明白,还傻乎乎地往里跳。

    “以后莫要再轻信旁人。”

    谭媗点点头,她不敢去看薛珵的眼睛。此刻虽然有些温情,但谭媗却知道这人是如何地阴晴不定,生怕自己惹了他不痛快,他说什么便应什么。

    “苓月她受伤可还严重?”

    “她是习武之人,这点伤也能受过去。”

    “我等会儿便去看看她。”

    “不急。”

    谭媗点点头,“今日之事谢谢你。”

    “名义上你我还是夫妻,若是真出了事可不是你一人能承担的。”薛珵今日话多了些,“更何况,栽赃陷害你一人并无价值,对方应该是更想让我不痛快。”

    “你相信我?”

    “为何不信?”

    薛珵说的坚定,却让谭媗眼眶有些泛热。从来还没人用这样坚定相信自己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我从前与奇光哥确实是相识,”谭媗决定坦白,“若是没有嫁给你,说不定我真的会同他成亲。可是如今我已嫁与你,我向你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与奇光哥也并未私定终身。”

    “没关系。”谭媗听薛珵说,“你现在可是我的人。”

    她的心陡然之间如小鼓那般“咚咚”跳着。可说话的人却并未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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