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的死亡
1997年冬天,罗雪出生在内蒙古一个普通牧民的家庭,出生那天,内蒙古下了一场大雪有几尺厚,常常说瑞雪兆丰年,而那年的大雪却冻死了很多牛羊,母亲也因他难产而死,父亲罗霄觉得这是不详的预兆,因此并不喜欢这个最小的孩子,随意给他起了个名字雪,罗雪,这个女性化的名字,似乎预示他悲惨的命运。
没有母亲庇佑的孩子就像摇曳的枯草,灵魂飘荡,无处安放。
作为不受宠的孩子,一直到他18岁出门打工,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捡哥哥姐姐的穿,哪怕不合身,哪怕受到周围同学的嘲笑。在家里,他从不受重视,甚至不敢大声讲话,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他的父亲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下再没说话。哥哥姐姐们似乎也迷恋父亲的权威,也痛恨罗雪让他们失去母亲,所以也总是故意疏远他。8岁时,罗雪想过离开这个冰冷的家,独自一人外出闯荡,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他带着他认为最新的衣服出发了。
最先发现他不见的是他班主任。班主任联系到罗霄告诉他罗雪一天没来上课,罗霄这才赶忙回到家,发现罗雪的衣物不见了,发动身边的人去找,甚至出动了警察。终于在晚上,一个小山包找到了熟睡的罗雪,许是觉得冷了,身上还盖着衣服。
罗霄看到这样的小儿子,气不打一出来,但考虑到有这么多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忍着,装作对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缓缓唤起儿子的小名“雪儿”,罗雪被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睛,心想“我不是在做梦吧,爸爸怎么这么温柔,要是一直这么好就好了”再转眼看到他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他明白了,心存的幻想也没了,他知道罗霄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而且人群里有他的下一个结婚对象,只是在众人面前演戏罢了。罗雪一直知道。
他记得有一次因为吃饭太慢挨打,没有人阻拦,哥哥姐姐们在跑去外面做游戏,最后还是因为打骂声太大,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起初没人敢拦,到后来,隔壁阿姨是在看不下去说,“你快别打了,闹这么大阵仗,以后谁还敢跟你说媳妇,快该改你的脾气吧”,罗霄这才作罢,他也明白,他不能一直打光棍,得给自己攒一个好名声,马上收起了手上的马鞭。众人这才散去。之后罗霄只要醉酒,就会让罗雪手端着装满水的盆在毡房站一宿,这样的惩罚没有声音,不会影响他的名声。
在回家的路上,罗雪多么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他不知道回家等待他的是什么。怀着忐忑回到家,罗霄出奇的没有打他,而是对他说“小兔崽子,你不要想着离家出走,等你初中毕业了,给老子打工去,那时候咱俩都算是解脱,你的出现对我,对我们家庭还说就是灾难,你妈妈就是个例子,还有那些冻死的牛羊,到时候给我寄生活费,不算老子白养你一回,成全我们的父子情分”听到这,罗雪泪流满面。
罗霄接着说“我马上要结婚了,有人能接受5个孩子的鳏夫不容易,你要好好对待这个新妈妈,你要是再敢给我惹事,把事情搞黄了,我踹死你。”
罗雪连忙捣蒜似的点头,生怕晚了,他的爸爸又变成那个凶狠的样子。
没过多久,那个新妈妈就进门了,还带来一个妹妹,叫英子,听说这个新妈妈原来的丈夫外出打工一年多,回家时发现多了一个女儿,他怀疑英子不是他的骨肉,整日疑神疑鬼,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送走,具体真假已经无从知晓,但是新妈妈进门之后,家里确实和睦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相安无事到了罗雪16岁。
罗雪身形随了罗霄,170的个子,唇红齿白,完全不像牧民整日风吹日晒导致的皮肤皲裂。同村的很多女孩子都爱爱慕他。
有一天,新妈妈在角落里哭泣,罗霄看见了,很是心疼,询问缘故,新妈妈就拿出了英子的一本日记,上面写满了罗雪,今天和雪哥哥做什么了,雪哥哥冲他笑了,雪哥哥夸她衣服好看,雪哥哥拉了他的手,雪哥哥想看看她的胸部等等。
罗霄看到这,马上把日记本扔到罗雪面前,已经尘封多年的马鞭又被拿了出来,不由分说,就往罗雪身上打。罗雪已经不是以前只能挨打的小孩子了,罗霄也老了。罗雪一把夺过马鞭,冲着罗霄大嚷“你干什么”
罗霄喘着粗气回怼“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英子是你妹妹啊”
说到这,罗雪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进入青春期开始,他就对女生的身体产生好奇,自己的姐姐们想来不和自己亲近,也就这个妹妹总是粘着自己,他知道英子是喜欢他的。看着英子穿好看的衣裳,梳着好看的辫子简直太美了。在家里压抑的氛围下,他想,只有这样畸形的愿望才能让他满足,获得足够多的重视,身上聚焦更多的关心。
事实上,他在没人的草垛旁,确实看到了英子的□□,甚至想上手摸一摸是什么感觉,一种本能想让他尝一尝,他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向英子,英子含羞的点点头,当嘴唇触碰那一点时,他明显感受到英子身子的颤抖,越吃越起劲,他贪婪地享受这一切,可能这就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妈妈的感觉吧。更想进一步时,被一个声音打断,他们慌张的逃走了。
回忆至此,他不再反抗挣扎,任由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事之后,他没有办法再面对家里的任何人,罗霄就给了他200元钱,让他出去打工不要回来。英子哭成了泪人,她明白因为她才把学哥哥逼走的,要是日记没被妈妈看见就好了。
听说,罗雪走后不久,英子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人了,嫁给了村长的儿子。
罗雪带着200元钱,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活。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突然想起来,老家的浩哥在广州打工,赚了很多钱,于是决定投奔浩哥。去之前联系上了浩哥,约定好浩哥帮他介绍工作,条件是工作前两个月工资要分一半给他。罗雪没有犹豫,带上英子煮的鸡蛋,即刻动身,坐了40小时站票总算到了广州。
下了火车,他被眼前的文明冲击了,广州火车站的人比他整个村的人都多,路上很多四个轮子的高档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那奔腾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这个外乡人,他甚至觉得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不时掩嘴嘲笑。此时此刻,他胆怯了,一个步子都迈不动。
来接他的浩哥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头发蓬松杂乱,东张西望的年轻人,一把从后面拍了他一下,罗雪回头,露出淳朴的笑容,像落水的孩子找到了一块浮萍一样,他此刻不再觉得自己弱小无依。
罗雪进厂打工,有一次工友带他去特别的酒吧,舞台中央有一个身着暴露的人劲歌热舞,定眼一看,竟是个男人。这个男人接受着所有人的关注和簇拥,罗雪看的眼睛都直了,他羡慕万众瞩目,或者说他希望得到重视,得到关爱。
酒吧的经理注意到了罗雪,觉得他身材瘦小,男生女相,长得很是阴柔漂亮,就给他递给他一张名片,邀请他加入,一天的工资能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罗雪当时就拒绝了。他骨子里还是男人,接受不了这么谄媚诱惑男人,况且他现在还有女朋友,同时工厂做工的王芳。
回到宿舍之后,他想起模特在舞台闪光,高额的工资诱惑,他越发觉得心痒痒,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直到那一天。
日子平稳过了几天,罗雪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宿舍,别人都问他怎么了,他哭着说女朋友和别人跑了,嫌弃他没钱,甩了他,跟人跑了,给人当小三去了,“什么tm的爱情,都没钱实在,有钱我看谁还敢小看我,都tm的钱啊”
罗雪现在幡然醒悟,什么自尊,都抵不上钱,在浩哥的劝说鼓励下,他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是一个不眠夜。第二天晚上,他在浩哥的陪同下就拿着名片去了HAPPY,找到经理,经理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胸有成竹,谁能抵得住钱的召唤呢。但是他提出一个要求,绝对不接客,浩哥对他有恩,他也一直把浩哥带在身边,做司机,经纪人。
经理也爽快的答应了。马上找人给罗雪化妆,换上性感透视的服装,带上假发,罗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惊呆了,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美,经理也很满意他的扮相,第一天尝试让他卖酒,酒的销量出奇的好,罗雪最大的价值不止于此,但是这样的罗雪还不能马上上台,要培训唱歌跳舞妩媚的眼神。为了让他更女性化,磁性激素的药也是不断的。
培训一个月之后,终于到了罗雪登台的日子,他不像之前那样扭捏,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他很快成了HAPPY的头牌,罗雪在HAPPY站稳了脚跟,问题就慢慢显现了,有很多客人想带他出去,每一次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曾经有个煤老板出价5万让罗雪陪他一夜,他拒绝了,同时也失去了这个大金主。不是罗雪和钱过不去,而是他实在接受不了,他骨子里是男儿身。但是入了这淤泥,谁又能满身洁白呢
总有新人辈出,新人jack正跃跃欲试,抢走他的老客户,他渐渐地受到了冷遇,以前专门点他的李总王总都争相追捧jack了。浩哥帮他分析了凉的原因,第一、他为了能更吸引人,去做了隆胸手术,第二他为了挣钱什么都肯做。Jack很快就赚了一套房子的钱。
罗雪也想通了,入了这一行,不管干不干净,都已经脏了,又在意什么底线呢,钱最实在。
那天他和浩哥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其实这一年多的相处,浩哥确实对这个长得漂亮的男生动了心,也为了帮助罗雪突破心理防线,他情不自禁向罗雪吻了上去,许是酒精的作用,罗雪先是一愣,但他没有抗拒,任由浩哥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等待那一刻的出现,
第二天他比浩哥早起,他觉得哪里隐隐作痛,但是快乐都是无法遗忘的,他此刻内心十分矛盾。他知道自己做了这一行已经没法回头了,但是为了找寻男人的尊严,去了按摩店找小姐。因为太早,小姐睡眼惺忪的接待他,这个小姐叫小兰,罗雪看后一愣,小兰竟然和英子长得那样像。小兰做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小兰也不说什么,直接张开腿,躺在床上,罗雪看到这,有点心疼,但一想到重拾男性的尊严,完成和英子未完成的事,他就不管不够了,在小兰身上起伏起来,还不忘吃胸口的那两点,终于在一声低吼中爆发了。
完成思想蜕变的罗雪,在HAPPY正可谓如鱼得水,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每次迎合油腻的中年男人,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只有和浩哥在一起,才能让他感受到温柔,被呵护。
其实,他知道,他之前的女朋友收了浩哥的钱,演了一出戏,为了让他下定决心下海,他也知道他不是浩哥第一个受害者,他一直为HAPPY的经理物色猎物。但是罗雪不在乎,在这个冰冷的城市,他是唯一让自己感受到温柔的人。
罗雪已经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他知道这是他吃药的原因,为了赚更多钱,在浩哥的陪伴下,他去泰国做了隆胸手术。
手术很成功,他的房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手包从一个奢侈品换到另一个奢侈品,他用纸醉金迷的生活麻醉自己,弥补他空虚的内心。
老家的人知道罗雪从事这种工作,他爸气到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英子听完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罗雪已经没有退路了,老家回不去了,只能每年往家里寄3万块钱,聊表这几年的养育之恩。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浩哥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他觉得没有浩哥他什么都不是,对浩哥言听计从,他赚的所有钱,都让浩哥帮忙打理,他就负责赚钱。
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罗雪因为身体不舒服,身上起了红色的小点子,去医院就医。不幸还是发生了,没错,他被确诊艾滋病了。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天空好像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打在脸上,混着泪水。
一个牧民的孩子,没受过什么教育,他哪里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哪里懂艾滋是什么,想问问医生那是什么病时,医生也是淡淡嫌弃的看他了一眼,说现在对于艾滋主要是通过性传播,血液传播,母婴传播,目前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疗。罗雪只听懂了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这个病治不了,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
他第一时间想到给浩哥打电话,浩哥一听到他说他得了艾滋,马上挂断了电话,把家里值钱的奢侈品,和他管理的钱一并带走了,换了一个手机号,消失了。
罗雪是回到家才知道这一切的,他看到空空的房子,联系不上的浩哥,再傻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他蜷在客厅,双手抱膝,回忆着来广州的五年,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再物欲中迷失自己,最后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又是一夜无眠。
HAPPY的老板知道他得艾滋之后,马上把他辞退了,他现在手里只有2万元,在生命的尽头,他想做回男人,哪怕到下面见到妈妈也算有个交代。
但是大医院根本不给他做胸部硅胶取出术,他就只能在没有资质的黑诊所做,因为严重的术后感染,他最终没有熬过那年冬天。闭眼前,他眼前闪过了很多画面,小时候无缘无故被父亲打,兄弟姐妹的冷漠,都让他无比憎恨这个世界,是英子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束光如果那本日记没有被发现,如果英子不是他法律上的妹妹,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他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他太累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浩哥呢,又带着新的老乡到HAPPY玩了。
完。
1997年冬天,罗雪出生在内蒙古一个普通牧民的家庭,出生那天,内蒙古下了一场大雪有几尺厚,常常说瑞雪兆丰年,而那年的大雪却冻死了很多牛羊,母亲也因他难产而死,父亲罗霄觉得这是不详的预兆,因此并不喜欢这个最小的孩子,随意给他起了个名字雪,罗雪,这个女性化的名字,似乎预示他悲惨的命运。
没有母亲庇佑的孩子就像摇曳的枯草,灵魂飘荡,无处安放。
作为不受宠的孩子,一直到他18岁出门打工,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捡哥哥姐姐的穿,哪怕不合身,哪怕受到周围同学的嘲笑。在家里,他从不受重视,甚至不敢大声讲话,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他的父亲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下再没说话。哥哥姐姐们似乎也迷恋父亲的权威,也痛恨罗雪让他们失去母亲,所以也总是故意疏远他。8岁时,罗雪想过离开这个冰冷的家,独自一人外出闯荡,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他带着他认为最新的衣服出发了。
最先发现他不见的是他班主任。班主任联系到罗霄告诉他罗雪一天没来上课,罗霄这才赶忙回到家,发现罗雪的衣物不见了,发动身边的人去找,甚至出动了警察。终于在晚上,一个小山包找到了熟睡的罗雪,许是觉得冷了,身上还盖着衣服。
罗霄看到这样的小儿子,气不打一出来,但考虑到有这么多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忍着,装作对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缓缓唤起儿子的小名“雪儿”,罗雪被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睛,心想“我不是在做梦吧,爸爸怎么这么温柔,要是一直这么好就好了”再转眼看到他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他明白了,心存的幻想也没了,他知道罗霄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而且人群里有他的下一个结婚对象,只是在众人面前演戏罢了。罗雪一直知道。
他记得有一次因为吃饭太慢挨打,没有人阻拦,哥哥姐姐们在跑去外面做游戏,最后还是因为打骂声太大,把周围的人都引来了,起初没人敢拦,到后来,隔壁阿姨是在看不下去说,“你快别打了,闹这么大阵仗,以后谁还敢跟你说媳妇,快该改你的脾气吧”,罗霄这才作罢,他也明白,他不能一直打光棍,得给自己攒一个好名声,马上收起了手上的马鞭。众人这才散去。之后罗霄只要醉酒,就会让罗雪手端着装满水的盆在毡房站一宿,这样的惩罚没有声音,不会影响他的名声。
在回家的路上,罗雪多么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他不知道回家等待他的是什么。怀着忐忑回到家,罗霄出奇的没有打他,而是对他说“小兔崽子,你不要想着离家出走,等你初中毕业了,给老子打工去,那时候咱俩都算是解脱,你的出现对我,对我们家庭还说就是灾难,你妈妈就是个例子,还有那些冻死的牛羊,到时候给我寄生活费,不算老子白养你一回,成全我们的父子情分”听到这,罗雪泪流满面。
罗霄接着说“我马上要结婚了,有人能接受5个孩子的鳏夫不容易,你要好好对待这个新妈妈,你要是再敢给我惹事,把事情搞黄了,我踹死你。”
罗雪连忙捣蒜似的点头,生怕晚了,他的爸爸又变成那个凶狠的样子。
没过多久,那个新妈妈就进门了,还带来一个妹妹,叫英子,听说这个新妈妈原来的丈夫外出打工一年多,回家时发现多了一个女儿,他怀疑英子不是他的骨肉,整日疑神疑鬼,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送走,具体真假已经无从知晓,但是新妈妈进门之后,家里确实和睦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相安无事到了罗雪16岁。
罗雪身形随了罗霄,170的个子,唇红齿白,完全不像牧民整日风吹日晒导致的皮肤皲裂。同村的很多女孩子都爱爱慕他。
有一天,新妈妈在角落里哭泣,罗霄看见了,很是心疼,询问缘故,新妈妈就拿出了英子的一本日记,上面写满了罗雪,今天和雪哥哥做什么了,雪哥哥冲他笑了,雪哥哥夸她衣服好看,雪哥哥拉了他的手,雪哥哥想看看她的胸部等等。
罗霄看到这,马上把日记本扔到罗雪面前,已经尘封多年的马鞭又被拿了出来,不由分说,就往罗雪身上打。罗雪已经不是以前只能挨打的小孩子了,罗霄也老了。罗雪一把夺过马鞭,冲着罗霄大嚷“你干什么”
罗霄喘着粗气回怼“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英子是你妹妹啊”
说到这,罗雪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进入青春期开始,他就对女生的身体产生好奇,自己的姐姐们想来不和自己亲近,也就这个妹妹总是粘着自己,他知道英子是喜欢他的。看着英子穿好看的衣裳,梳着好看的辫子简直太美了。在家里压抑的氛围下,他想,只有这样畸形的愿望才能让他满足,获得足够多的重视,身上聚焦更多的关心。
事实上,他在没人的草垛旁,确实看到了英子的□□,甚至想上手摸一摸是什么感觉,一种本能想让他尝一尝,他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向英子,英子含羞的点点头,当嘴唇触碰那一点时,他明显感受到英子身子的颤抖,越吃越起劲,他贪婪地享受这一切,可能这就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妈妈的感觉吧。更想进一步时,被一个声音打断,他们慌张的逃走了。
回忆至此,他不再反抗挣扎,任由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事之后,他没有办法再面对家里的任何人,罗霄就给了他200元钱,让他出去打工不要回来。英子哭成了泪人,她明白因为她才把学哥哥逼走的,要是日记没被妈妈看见就好了。
听说,罗雪走后不久,英子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人了,嫁给了村长的儿子。
罗雪带着200元钱,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活。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突然想起来,老家的浩哥在广州打工,赚了很多钱,于是决定投奔浩哥。去之前联系上了浩哥,约定好浩哥帮他介绍工作,条件是工作前两个月工资要分一半给他。罗雪没有犹豫,带上英子煮的鸡蛋,即刻动身,坐了40小时站票总算到了广州。
下了火车,他被眼前的文明冲击了,广州火车站的人比他整个村的人都多,路上很多四个轮子的高档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那奔腾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这个外乡人,他甚至觉得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不时掩嘴嘲笑。此时此刻,他胆怯了,一个步子都迈不动。
来接他的浩哥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头发蓬松杂乱,东张西望的年轻人,一把从后面拍了他一下,罗雪回头,露出淳朴的笑容,像落水的孩子找到了一块浮萍一样,他此刻不再觉得自己弱小无依。
罗雪进厂打工,有一次工友带他去特别的酒吧,舞台中央有一个身着暴露的人劲歌热舞,定眼一看,竟是个男人。这个男人接受着所有人的关注和簇拥,罗雪看的眼睛都直了,他羡慕万众瞩目,或者说他希望得到重视,得到关爱。
酒吧的经理注意到了罗雪,觉得他身材瘦小,男生女相,长得很是阴柔漂亮,就给他递给他一张名片,邀请他加入,一天的工资能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罗雪当时就拒绝了。他骨子里还是男人,接受不了这么谄媚诱惑男人,况且他现在还有女朋友,同时工厂做工的王芳。
回到宿舍之后,他想起模特在舞台闪光,高额的工资诱惑,他越发觉得心痒痒,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直到那一天。
日子平稳过了几天,罗雪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宿舍,别人都问他怎么了,他哭着说女朋友和别人跑了,嫌弃他没钱,甩了他,跟人跑了,给人当小三去了,“什么tm的爱情,都没钱实在,有钱我看谁还敢小看我,都tm的钱啊”
罗雪现在幡然醒悟,什么自尊,都抵不上钱,在浩哥的劝说鼓励下,他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是一个不眠夜。第二天晚上,他在浩哥的陪同下就拿着名片去了HAPPY,找到经理,经理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胸有成竹,谁能抵得住钱的召唤呢。但是他提出一个要求,绝对不接客,浩哥对他有恩,他也一直把浩哥带在身边,做司机,经纪人。
经理也爽快的答应了。马上找人给罗雪化妆,换上性感透视的服装,带上假发,罗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惊呆了,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美,经理也很满意他的扮相,第一天尝试让他卖酒,酒的销量出奇的好,罗雪最大的价值不止于此,但是这样的罗雪还不能马上上台,要培训唱歌跳舞妩媚的眼神。为了让他更女性化,磁性激素的药也是不断的。
培训一个月之后,终于到了罗雪登台的日子,他不像之前那样扭捏,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他很快成了HAPPY的头牌,罗雪在HAPPY站稳了脚跟,问题就慢慢显现了,有很多客人想带他出去,每一次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曾经有个煤老板出价5万让罗雪陪他一夜,他拒绝了,同时也失去了这个大金主。不是罗雪和钱过不去,而是他实在接受不了,他骨子里是男儿身。但是入了这淤泥,谁又能满身洁白呢
总有新人辈出,新人jack正跃跃欲试,抢走他的老客户,他渐渐地受到了冷遇,以前专门点他的李总王总都争相追捧jack了。浩哥帮他分析了凉的原因,第一、他为了能更吸引人,去做了隆胸手术,第二他为了挣钱什么都肯做。Jack很快就赚了一套房子的钱。
罗雪也想通了,入了这一行,不管干不干净,都已经脏了,又在意什么底线呢,钱最实在。
那天他和浩哥喝了很多,也聊了很多。其实这一年多的相处,浩哥确实对这个长得漂亮的男生动了心,也为了帮助罗雪突破心理防线,他情不自禁向罗雪吻了上去,许是酒精的作用,罗雪先是一愣,但他没有抗拒,任由浩哥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等待那一刻的出现,
第二天他比浩哥早起,他觉得哪里隐隐作痛,但是快乐都是无法遗忘的,他此刻内心十分矛盾。他知道自己做了这一行已经没法回头了,但是为了找寻男人的尊严,去了按摩店找小姐。因为太早,小姐睡眼惺忪的接待他,这个小姐叫小兰,罗雪看后一愣,小兰竟然和英子长得那样像。小兰做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小兰也不说什么,直接张开腿,躺在床上,罗雪看到这,有点心疼,但一想到重拾男性的尊严,完成和英子未完成的事,他就不管不够了,在小兰身上起伏起来,还不忘吃胸口的那两点,终于在一声低吼中爆发了。
完成思想蜕变的罗雪,在HAPPY正可谓如鱼得水,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每次迎合油腻的中年男人,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只有和浩哥在一起,才能让他感受到温柔,被呵护。
其实,他知道,他之前的女朋友收了浩哥的钱,演了一出戏,为了让他下定决心下海,他也知道他不是浩哥第一个受害者,他一直为HAPPY的经理物色猎物。但是罗雪不在乎,在这个冰冷的城市,他是唯一让自己感受到温柔的人。
罗雪已经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他知道这是他吃药的原因,为了赚更多钱,在浩哥的陪伴下,他去泰国做了隆胸手术。
手术很成功,他的房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手包从一个奢侈品换到另一个奢侈品,他用纸醉金迷的生活麻醉自己,弥补他空虚的内心。
老家的人知道罗雪从事这种工作,他爸气到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英子听完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罗雪已经没有退路了,老家回不去了,只能每年往家里寄3万块钱,聊表这几年的养育之恩。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浩哥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他觉得没有浩哥他什么都不是,对浩哥言听计从,他赚的所有钱,都让浩哥帮忙打理,他就负责赚钱。
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罗雪因为身体不舒服,身上起了红色的小点子,去医院就医。不幸还是发生了,没错,他被确诊艾滋病了。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天空好像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打在脸上,混着泪水。
一个牧民的孩子,没受过什么教育,他哪里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哪里懂艾滋是什么,想问问医生那是什么病时,医生也是淡淡嫌弃的看他了一眼,说现在对于艾滋主要是通过性传播,血液传播,母婴传播,目前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疗。罗雪只听懂了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这个病治不了,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
他第一时间想到给浩哥打电话,浩哥一听到他说他得了艾滋,马上挂断了电话,把家里值钱的奢侈品,和他管理的钱一并带走了,换了一个手机号,消失了。
罗雪是回到家才知道这一切的,他看到空空的房子,联系不上的浩哥,再傻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他蜷在客厅,双手抱膝,回忆着来广州的五年,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再物欲中迷失自己,最后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又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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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医院根本不给他做胸部硅胶取出术,他就只能在没有资质的黑诊所做,因为严重的术后感染,他最终没有熬过那年冬天。闭眼前,他眼前闪过了很多画面,小时候无缘无故被父亲打,兄弟姐妹的冷漠,都让他无比憎恨这个世界,是英子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束光如果那本日记没有被发现,如果英子不是他法律上的妹妹,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他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他太累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浩哥呢,又带着新的老乡到HAPPY玩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