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早在白衣飘过来的时候就回过神来,白衣在这个时候问得问题,一时间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他看着白衣问:“你想过未来吗?”

    “哎?未来吗?哈哈哈这个问题真逗,我都死了呀,你在和我开玩笑?”

    田雨一下子无奈的发现他自己也是傻了,问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生硬的往下问。

    “我看了很多关于现在时事的报告,我在想,那么多的人都在投身与其中---革命!我是不是可以做什么……也可以说,是我想做点什么”

    白衣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说:“田雨,你想什么呢,你能干什么,不会读着就傻了吧,现在形势多紧张,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是紧要关头,真是的,国共合作,说的好听点就是能打一点,不好听点,都不团结,一打就散……”

    田雨点了下头,看不出是同意白衣的看法还是反对,只是说:“白衣,你不知道,不知道,很多人都愿意为自己的选择,牺牲出自己的生命,我今天听到广播上说,R帝军偷袭珍珠港,感觉事情有转机了。”

    “那么远的事,你能看出来什么……”

    “明白了很多的时候,如果不去做,或许真真的改变不了什么。”

    “人很多,你不必……”

    白衣从这句话有种不祥的感觉

    “你想干嘛?”

    田雨像是下了一个决心,眼神凌然

    “白衣,我去参军!”

    “你认真的吗?你家人咋办?”

    “我想好了,我给村长办了很多事,有事他也会帮忙,也存了一点钱,这些钱我走的时候都留给她们。”

    “你想的很好,可是你娘会不会同意,想来应是不会的。”

    “会的。”田雨很肯定的说。

    “我随你,你既然决定了,那么如何做?”

    “……我会去说的”

    田雨在下了决心的第二天,不让白衣进屋,他让白衣站在门口,白衣这次什么也没有说,站在门口,等了许久,里面有些动静,过会又安静下来。

    田雨出来的时候,面色苍白,细看之下,还有点难过,难过?白衣漫不经心的想,说要离开的是他,难过的也是他,人啊,总是这样的矛盾又可怜。

    白衣询问,田雨点了点头,轻声说:“这个年过去了,就可以走了。”

    之后,那天夜里的谈话,白衣问了很多次,田雨都没有再说过此事。

    在那夜里,也只有田雨自己知道,他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他不能选错,少年的心已经有了决定,结果的是非成败,他都接受。

    到了采购年货的时候,田雨和村长再次去了县里,热热闹闹,战火在城外炮火连天,但是百姓的生活还在继续,这个时候的新年显得格外热闹,百姓总是希望团圆的,有来自远方的家人,也会在遥远之地,借月亮来寄托思乡之情。

    白衣陪着田雨逛遍了大大小小的巷道,说着很多新鲜的事情:“田雨,我刚听到,隔壁的李大娘,好心做的鱼,给亲戚家的哥哥送过去,不曾想,这哥哥嫌弃的不行,当场就给倒了,李大娘那时候的脸色变了又变,可也没说啥,要知道这时候鱼多贵啊,这大哥真没良心,不就是当时需要钱的时候,李大娘腾不出钱嘛,闹得这般不愉快。”

    田雨:“那是因为李大娘是有钱的,不想借给大哥,担心还不了。”

    “是嘛,小田雨,以你这般说,这李大娘是心中有愧啦”

    “那个还有呢,东边的第一户人家,前些天,刚出生一家小孩长的好看,却有怪事发生……”

    “……”

    “还有还有,西边的屠夫人家,好不容易有点钱,没成想,家中可能煞气过重,那娇娇妻子,病重在床,难得这喜庆日子,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过这个年吧……”

    “说起来,那个地主老爷现在有些不好过了,之前的报应全在这个时候了,可惜他们家的小姑娘了,这个年过后会不会被退亲....”

    田雨:“话太多了,闭嘴。”

    “唔,好嘛,不说就不说咯。”白衣看到田雨是真的要烦了,也就不好继续说了,可是还是想说些什么,不吐不快,她就只有田雨可以说,她就是再安静也安静不到哪。

    过了一会白衣飘在他身边,又往前飘了

    “呐,你瞧前面好生热闹,瞧瞧看。”不用白衣说,田雨已经看到了。

    只见一批穿着深绿军服的军官正坐在客栈里,一些胆大的人都在看这些军官,听了一两句,这才知道是干什么,是来招兵的,他们说自己是国民党的。

    田雨的心激烈的跳动了几分,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行,在他们眼里还太小,他需要证明自己。

    白衣晃在人群上,看着各种不同人的表情,有无关紧要,有热血沸腾,但这其中,她看了看田雨,田雨此时面无表情,她这个时候想,谁知道这个小孩想的确实不要命的呢。

    她不在多想,飘到田雨身边:“你心动了?”

    没有听到回答,她无趣的转了转四周,发现自己仍然不能活动太大,这还是让她有些火大,没反应过来,她便被拽的走远了点,田雨已经走了。

    “你怎么让他们同意你参军,这些人可不想招小孩子。”

    “我会让他们必须需要我。”

    “?完了,就这?你不是多说点嘛?”

    “你会知道的。”

    “噢~”白衣有点难,这小孩吊着人感觉太不爽了,无奈,她只能乖乖跟着。

    春节

    田雨跑遍了各家各户,都拜了个年,收获颇丰,小孩纷纷嚷嚷,叫着新年好,新年好,伸出手来毫不含糊,眼神期待着,田雨顺势给了每个小孩糖。大人们也在唠叨唠叨,诉说来年的事。

    田雨白衣走走停停,鞭炮声不断,人们都喜笑颜开,他们都在享受这个时刻,纵然外面战火连天,但是总是还有个盼头,盼着战争早早结束,等到好时候。

    夜晚,白衣看到田雨和他的家人,坐在一起,说着很多,他的娘一遍又一遍说着天还有点冷,行走注意安全,她的手还在打着鞋,这个时候,田雨已经靠着他娘的腿,无声,只是在点头,眼眶湿润,阿娘说到后面泣不成声,但是确不在说话了,他的阿娘在慢慢的唱着歌谣。

    “吾家有郎走啊,慢慢走啊,切莫回头,好男儿要志在四方啊……”

    小孩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也在细细的哭了起来。

    白衣看着此景,心中也在悲伤,一走不知道何时会再次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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