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的表情尤其欠揍,摆明存心揶揄晏晏的。

    又羞又恼的晏晏差点扑起来咬他一口。

    “怎么,这就生气了?”

    “没有。”晏晏咕哝的这句不甚清楚,她的心思都在如何掰开周熠的手掌上。

    “没有。”周熠嗤了声,凤眸冷冰冰的,“郡主可知我在西岭是如何对待那些……想进我帐中的细作的?”

    晏晏僵住一瞬,继而坚定地摇摇头,“不想听。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什么细作。”

    周熠勾起一抹冷笑,“郡主勾.引人的手段一般,但这张死不承认的鸭子嘴,一般人还真没有。”

    “侯爷!”惊觉到周熠在解她的衣带,晏晏慌张地握住他的手腕,“你不能那么对我。”

    周熠的神色玩味,勾起晏晏精巧的下巴,“郡主是在求我吗?”

    “我求你。”晏晏噙着泪,“侯爷,我是你的妻子,整个人都是你的……可你不能那样要我。”

    “郡主懂得倒多。”周熠一分分敛去眉间的戾气……小丫头似乎真的吓得不轻,“但是求人需要诚意,郡主觉得呢?”

    感受到周熠的手掌不再游移于危险之地,晏晏稍敢放松,潋滟春水的眸子散去惊惶与胆怯,直直盯着周熠的唇。

    她缓缓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

    晏晏不谙此事,全凭胆子大,唇贴着唇吻了一会儿,一睁眼,见周熠蹙眉睨着她,眼神里明晃晃“毫无诚意”四个大字。

    见此,她紧张得忙不迭又闭上眼睛。

    忽想起周熠亲她的时候,似乎都是横冲直撞地撬她的贝齿,勾她舌尖的。

    可她无论如何也伸不出舌头,只好退而求其次,啃咬他的唇。

    其实周熠所指的诚意并非这些,只是见小丫头吻得越来越卖力,他的心也便毫无底线地软得一塌糊涂。

    晏晏不知该如何拿捏吮与啃的分寸,不一会儿便意识到舌尖已萦绕着一缕血腥味,她一惊,缓缓离开周熠的唇。

    “抱歉,我……唔。”

    周熠没让她缓,掐着她的腰堵住她的嘴,主导性极强的吻顷刻就将晏晏裹住。

    她没想到周熠会扑上来,初时片刻,心跳得又狂又快。

    渐渐就无法自拔地陷进周熠缠绵的吻里。

    比起她的生涩和无措,周熠的吻又霸道又熟门熟路,给她的依附感,就像她只需要乖巧地卧在周熠掌心。

    窗外的雨越落越急,打在屋后青竹上的声响愈发清脆。

    雨夜的寒意也愈重,然而烛光温暖昏黄,照着相拥的两人也如火般滚烫。

    这一次不同以往。

    前两次周熠的吻,都是强烈又霸道的,彷如不那么生猛,晏晏就会立刻从他怀里逃跑。

    这次却是晏晏主动,虽然后面仍是周熠霸道地强制她,可她这次没躲,反而很配合,配合得就像一只亟待绽蕊的花苞。

    热情虽细若游丝,但周熠察觉得到,而且牢牢捏着。

    “侯爷,我们回房吧。”

    晏晏紧拥着周熠的脖子,脸贴在他颈边,软若无骨地求他。

    周熠的吻从她纤白如凝脂的脖颈离开,转而覆在她盈润欲滴的红唇上,贪恋半晌才终于松开她。

    烛火摇曳,两人鼻尖相触,互换着清甜与甘冽的喘.息。

    “你做这些,对我可有半分爱意?”

    说话时,周熠的手掌危险地在她颈后摩.挲着。

    “侯爷,成亲那晚我便说过,赐婚虽是太后和宣帝的旨意,可我亦是爱慕你的,才会心甘情愿嫁给你。”

    周熠微眯的眸不禁亮起颗颗星辰,“当真?”

    “当真。”

    这种时候,她还能怎么说。哄骗固然是她的不对,可保命才是首要大事。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周熠粗粝的指腹缱绻地揉着晏晏充血的唇,嗓音沙哑,语调低幽。

    恍若在调.情,却深藏杀意。

    “……我是你的妻子。”

    周熠冷嗤一声,倒是会避重就轻。

    “宗案上,你少时流落近畿,吃过不少苦,是彻头彻尾的村姑……我倒要问你了,你可知稻栗几时收种,可知其价几何?”

    晏晏哑口无言。

    那段经历是谢太后让宗正寺凭空为其捏造的,真的细究起来,自然全是破绽。

    “侯爷,你在调查我吗?”

    “很意外?你毕竟是我要共度一生之人,我谨慎些也无可厚非。”

    “可夫妻之间……”

    周熠不想再听她狡辩,语锋锐利地截断她:“你不是嘉宁。”

    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惠长公主遗珠。

    晏晏困于周熠晦涩难懂的眸光中,知道狡辩下去无用,索性沉默。

    “哪怕如此,你也不愿承认你是她。”

    “……侯爷,倘若我真的是她,你又能如何呢?”

    因罪臣之女的身份送她充妓?或直接以欺君之罪打她进天牢?再或用她牵制太后?

    周熠眸子一恸,“我记得我亦说过,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想让你简简单单地信我,这于你而言,很难么?”

    他的难过让晏晏一怔。

    指腹不受控制地轻抚着他曳红的眼尾,心里亦是酸楚。

    不是那样的。对晏晏来说,随意相信别人无异于送一把匕首抵着自己心脏,那是豪赌,又怎会简单。

    她毕竟是罪臣之后,任谁捏到她这点把柄,都能轻易折断她的后路。

    “侯爷,不是我不愿承认,我真的,不是她。”

    周熠浑身血液一刹那凝滞住,眸中情绪一瞬之间千变万化,拼尽全力也难掩那份苦涩的失落,和恍如被暴雨淋透的颓唐。

    晏晏坚定的否认在他心上凿开一缕细如青丝的裂缝,稍有风吹雨打,就会疼得宛如在冰天雪地里洞开一道血窟窿。

    疼,是真疼。

    疼得泪直涌。

    过往七年的委屈怨恨,让他难以独自承受这份疼痛,他俯下去猛地咬住晏晏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

    “侯爷!”晏晏心一沉,她下颌骨下那块肉被这个疯癫的家伙咬得钻心刺痛。

    他的齿印深一分,晏晏的指印便在他后背长一寸。

    她吃痛得冷汗直冒,心也随之蒙上一层不见天日的恐惧。

    仿佛要死在这里了。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疼到她已分不清脖颈上涓涓的暖流到底是血还是泪时,周熠哽咽的嗓音忽而不真切地钻进她耳廓。

    微弱得让她恍惚以为是幻听。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周熠,他素日嫉恶如仇的眸,竟也会盈着婉婉的泪,如此伤情地凝视着她。

    他哭了?

    ……他竟然还有脸哭!

    今日险些被强,又险些被一口咬死的人,好像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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