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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不想啊,本来几年前为了混口吃的去了守望,据说在那里滋润得很,所以我们听信,便去了,可没想到刚去便赶上平南将军刘年陈调回来,刘大将军威武,将守望上的海寇打得是落花流水,我们几个见势不对,冒死逃了出来,可回来后无颜见父老乡亲,所以才躲在这里……”

    常昌冷飕飕地道:“无颜见父老乡亲,倒是好意思装神弄鬼,坑蒙拐骗。”

    “不是说有女鬼么?女的呢?!”常昌狠狠地踹了最近的人一脚,“干的什么混账事儿!”

    那人被踹倒,爬起来费劲地夹着嗓子,哭哭啼啼,“根本没有什么女鬼……呜呜因着我嗓子细,我便负责哭~~”

    “……”

    “我们负责宣传。”

    还整上古代营销号了是吧,江云熙快被他们气笑了,“那个女人呢,她怎么回事?”

    几人吓得不轻,“大人明鉴,那个女人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刚来就听说这儿死了人,所以才想着利用一下的,她的死和我们真没什么关系啊……”

    俞靖洲道:“你们几个去京都吧,到京都找马行的掌柜,报本官的名头,他自会安排你们的。”

    .

    解决了这件事,常昌和常盛便要启程去别处了,得知了俞靖洲的身份,他们二人亦是不卑不亢,常昌爽朗地笑道:“我们兄弟俩还是运气好,出来一趟还和皇亲国戚攀上关系了。”

    “俞兄,日后到京都找你叙旧,可不要摆官家架子啊。”常盛道,“还有弟妹,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二人。”

    俞靖洲道:“必定好酒好肉招待。”

    “哈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送别了他们二人,江云熙奇怪地问道:“大人,你如何得知那几个人是守望逃过来的?”

    “前不久我便得知刘年陈在守望施展拳脚,全力打击海寇,郑利这个领头羊都被打得四处逃窜,何况那些小喽啰,很多海寇都趁乱逃逸了。”俞靖洲道。

    “那你如何确定,他们不是无恶不作之人呢,还说要放他们生路,若他们无恶不作,放出去岂不是危害百姓么。”

    “若他们真是那样胆大包天,便不会只在空绝谷搞些吓唬人的把戏了。”俞靖洲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平时脑袋不是灵光得很么,怎么在这件事上却犯迷糊了?”

    江云熙无言地揉着脑袋,谁知道呢,许是她的确是被吓住了吧。

    “我相信这世上没有鬼,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俞靖洲道。

    奇怪,怎么他又猜出来她在想什么。而且就算这世上有鬼,只要不是无端出来吓人的,都可以被称为好鬼。

    后来江云熙还是带俞靖洲去吃了那家绝妙的脆皮糖醋排骨,果真一绝。

    吃饭时,俞靖洲看她啃排骨啃得欢快,便招呼店家又加了十份。

    江云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明日启程回京,可以留着路上吃。”俞靖洲道。

    “嗯嗯!”江云熙应着,又吃得不亦乐乎,也懒得去想俞靖洲怎么又不想留在江州游玩了。总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江州行有俞靖洲在,最大的好处便是她能吃香的喝辣的,待回了京都,她又得过上紧巴巴的日子了,因而,且吃且珍惜。

    半月后,他们方才回到京都。

    “江大人,这些鱼枝草都放到哪里去?”家丁问道。

    江云熙大手一挥:“通通搬进王府。”左右她的王府大得惊人,她又用不了这么多,用来放鱼枝草刚刚好。

    回京后,泰和帝传见她。

    “江爱卿,去朔国的使者已经回来了,朔国君主十分愿意,那后面的事情便交给你了。你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朕提,能给的,朕都给你批下去。”

    “什么都能提吗?”江云熙问道。

    泰和帝:“什么都能提!”

    很好,看来泰和帝是真心说这些话的,江云熙便不客气了,有些要求她必然要提的,既然泰和帝开了这个头,那她好办得多了。“陛下,想要银子,却不仅仅是库房中拨出来的银子。微臣以为,恢复绿洲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事情,这块大漠又是我们襄朝的领土,按理来说,襄朝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万民有责任,朝廷之上的每一个人也都有责任。”

    泰和帝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他追问道:“哦?江爱卿何意?”

    这是已经洞察了江云熙的想法了,江云熙一眼看穿。

    “微臣的意思是,朝中官员,皆上交善款,对于有特殊情况的可以免除,但需官员个人上书阐明情况,百姓民生艰难,臣以为,可以免去。”

    朝廷中权利不均,泰和帝手中的权利不如前朝集中,这件事本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再加上朝中贪官污吏横行,他早便想找个由头整治一下了。而江云熙此举正中他下怀。不必实行法令,省时省力,仇恨也不在他身上,泰和帝当然会同意。

    于是,圣旨下达,江云熙又成了那个众矢之的,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到手了,她对外宣称的鱼枝草是天价,培养鱼枝草更是天价中的天价,除了泰和帝领头拨下来的二十万两白银,俞靖洲也紧随其后出了十五万两的白银。

    出乎江云熙意料之外的是,甘钰然出了十八万两的白银。虽然知道是甘钰然做给泰和帝看的,但是白银是实打实的。不过俞靖洲因着比甘钰然出的白银少,又被百官蛐蛐了,不怪乎是说一些他平时不干事,银子却是没少捞。甘钰然便不同了,平日里低调做实事,关键时刻还这么慷慨。

    某日,江云熙刚见完慧阳公主,准备从宫中出来时,正好见到章伯泉。

    章伯泉一见她便没有好脸色,阴阳怪气道:“江学士近来可谓是春风得意啊,满朝的文武大臣都被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狮子大开口,居然敢收下这么多昧良心的钱财,那可要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了,若是哪天被我发现了,可不会对江学士手软。”

    “太子殿下可真爱说笑,什么叫做我收下昧良心的钱财?那不是陛下的旨意么,都是为国家办事罢了。”比起阴阳怪气,江云熙也不遑多让,“再说了,就算是我没犯着什么事,太子殿下也没有对我手软过啊。”

    “倒是太子殿下您,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您自己,眼瞧着四皇子是一天天长大了,聪明伶俐的,再过个五年,十年,这东宫之位,谁来坐还不一定呢。”

    “呵,你不必激我,”章伯泉笑得狡猾,一点没有担心的模样,“江学士还是担心自己吧,我贵为皇子,无论如何只有我的生路,倒是江大人,夜里怕是得睁着眼睛睡觉吧,毕竟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置你于死地呢。”

    江云熙心中冷笑,要说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章伯泉本人就最有发言权了,她堆出一个假兮兮的笑脸:“那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啦,您放心,我一定努力活着,谁要是想弄死我,保不齐被弄死的是谁呢。”

    二人相看两厌,各自离开时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午时,醉春楼雅间。

    江云熙两眼发光地盯着一个接一个被端上来的饭菜,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按照平时,她自然是上不来醉春楼这样的高级雅间的,不过俞靖洲是个顶大方的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江州令二人更加熟悉了,所以回京都后,俞靖洲三天两头便邀她吃饭。

    得了免费饭票的江云熙自然欢喜,虽然好玩乐是俞靖洲对外的人设,曾经她总觉得俞靖洲如此太过有心计,所以与他交往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过现在相熟了,江云熙便越发觉出这个人设的好来了,最起码现在来说。

    俞靖洲慢条斯理地往杯里倒茶水,倒好一杯,放到江云熙面前,再倒了一杯,自己慢慢地啜饮。

    “听说今日你与章伯泉吵起来了?”俞靖洲道。

    江云熙撇撇嘴,“我本来是偶遇他罢了,他却像狗皮膏药,说话没个中听的,他这样儿的,快要翻船了。四皇子聪明伶俐,讨人喜爱,泰和帝实在喜欢四皇子,他如今还还如此嚣张,想必憋着什么坏水,不知道是不是勾结了朔族人。”

    “喏,”俞靖洲将一封书信放到桌上,用手指推到江云熙那边,“这是泰和帝给我的,信是昨日才截到的。”

    江云熙拆开书信,上面写着简单的一行字:大计欲成,速调五万精兵,刻不容缓。

    “这是……”信中内容和造反没有区别了,江云熙微微瞪大了眼睛,“这封书信是从从哪里送出来的??”

    俞靖洲接过书信,好好地放回去,道:“从如意坊送出来的。”

    “如意坊?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舞坊?”

    江云熙平日不了解那些地方,除非是名气非常大的,她想不知道都难的。

    俞靖洲点头应道,“不错,是一个小舞坊。今晚如意坊里面还有一个尾秋夜宴,”他笑道,狡黠地像一只狐狸:“太子殿下也会去,不如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好戏?”

    “太子?”江云熙心里明白了,四皇子生辰宴那天,听说太子是从宫外回来的,这下破案了,原来她是从如意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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