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西斯这么说,吴初元冷冷的笑了,他今天必须得把范西斯逼到悬崖,让他当众社死,才能把范西斯的那些小心思彻底掐死,确保范李两家不会超出敌人之间的其他关系:“是吗?你既然没暗恋我,那就不要上杆子让你儿子认我做教父,我一点儿都不愿意跟你有什么联系,更别矫情的做什么小点心给我吃,你做的老婆饼太难吃了,能毒死人你知道吗?”

    如果说刚才范西斯还在愤怒还能狡辩两句,那么这一刻,吴初元真是刀刀戳在了他的心窝上,原来人家早就看懂了自己那些小心思,人家不是不懂而是压根儿就不想领情,范西斯苦笑了一声,啪的收回光鞭,心火燎原,面如死水:“姓吴的,别自作多情了,我带过去的那些点心都是有毒的,我不是想讨好你,我是想杀你啊,呵呵,昨晚让你逃过一劫,算你命大,下次就未必这么幸运了。”

    吴初元两手一拍,轻松的笑了:“那再好不过了,今天趁着大伙儿都在,咱们把事情厘清说明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免得误会!”

    范西斯往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看着吴初元,明明长了一张悲天悯人的脸,却是一副无情无义的冷血心肠,他咽了口唾沫,强忍着绝望和失落,掷地有声的说到:“好!”

    吴初元得了便宜还不肯卖乖,步步紧逼:“空口无凭,你敢对着GALI女神发誓吗?”

    这一手着实打到了范西斯的七寸上,他虽然是无神论者,可这是那莱哎,对着GALI女神起誓就相当于立了君子盟约,将来不管走到哪儿都作数的。

    范西斯绝望的抹了一把脸,缓缓竖起右手,对着医院大厅里的一尊GALI女神像言之凿凿的说道:“黄天厚土,日月神明,从今往后,范李两家永生永世都是仇敌,有范家没李家,不把李家赶尽杀绝,我誓不罢休!”

    吴初元随即也转身,对着GALI女神像起誓:“黄天厚土,日月神明,我李家与范家井水不犯河水,一日为敌终生为敌,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永生永世不交好!”

    立完誓,范西斯也不管现场那几个还被按在地上的医护了,径自转过身离开人群走了............

    此刻虽然烈日当头,但范西斯却骨血冰凉,像被人放逐到了北极:如果说自己能走到现在的位置有什么窍门的话,那就是无情无义,因为不在乎父母恩情,他能眨眨眼就在一夜间杀光大哥二哥家294口人,把当时正值壮年的爸爸囚禁在孤岛;因为不在乎儿女情长,他到现在连睡过多少女人,十四哥孩子具体都是哪个女人生的都搞不清;因为不在乎朋友知己,就算是忠心耿耿为他效力20年的秋武,说杀也就杀了,既然这些人他能视作蝼蚁,那吴初元他照旧也能当是坨屎一样甩掉.........范西斯攥紧拳头,,指甲掐进了虎口,鲜血顺着大拇指滴到了地上,他毫不知痛的大步走到车边,手一伸,司机便识趣的递上了车钥匙。

    保卫们见BOSS都走了,也不恋战,也列队撤了。

    眼看虚惊一场,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毫发无伤的救了回来,夏武感激的上前道谢:“谢谢李小姐和吴先生。”

    李秋月气的白了夏武一眼,谢什么谢,要不是他发癔症没及时派人来救医护,今天就不会有这出。

    “你那个癔症的毛病早点儿看,别拖着了,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

    夏武没意识到李秋月正醋着,理解错了她的表情,南辕北辙的来了一句:“您多虑了,我身体很好。”

    李秋月厌恶的白了他一眼,正盯着还在看着范西斯的背影发楞的吴初元,刚才他明显是故意对范西斯放狠话的,外人都觉得这一出戏唱完,赢家是李氏,可看起来哥哥并没有多开心啊?他为什么满脸担忧呢?

    夏武看了看吴初元,又看了一眼已经被范西斯一骑绝尘般开远了的那辆白色超跑,特别不应景的说到:“李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啊,虽然刚才他们俩在牛头不对马嘴的吵架,但我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的,而且万一范李真的能联姻,这可是对世界和平最大的贡献啊。”

    “你没听见啊,我们家吴初元不喜欢范西斯!”李秋月的嗓门儿越说越高:“吴初元是李氏的独苗,将来还要给李家传宗接代续香火的,范西斯又不能生,李氏看不上他!”

    夏武这不同意了:“LGBT平权多少年了,李小姐你这样拆散一对有情人,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李秋月握紧拳头,冲着夏武低声吼了一句:“一边儿去!”

    直到范西斯的车彻底开出了医院大门,连汽车尾气都看不见了,吴初元这才收回神,转身处理现场的烂摊子。

    他先往前两步,摸了摸范一谋的头:“今天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自责。”

    范一谋有些错愕的看着吴初元,自己明明就是不怀好意的在他和爸爸之间搞破坏啊,为什么这个叔叔像个圣父一样不但不责骂他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啊?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善良的大人呢?

    吴初元仿佛看懂了范一谋的疑问,温柔的笑了笑:“你爸爸他......”

    吴初元顿了一下,他原本想说范西斯上不孝父母,下不亲兄弟,苛待妻子儿女,枉为人父的,可回想刚才的情形,自己也算不上什么道德楷模,更没有立场去苛责范西斯:“嗯.........,他是第一次做你的爸爸,没什么经验,也没有保护好腻,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叔叔也都会保护你的。”

    范一谋揉了揉眼角,从来没有一个大人这么对他这么好过:“谢谢叔叔。”

    安抚好范一谋,吴初元随即把灰狼喊过来,让他亲自护着范一谋会行馆休养,自己则再快走两步,站到了正背对着自己指挥保卫们打扫现场的李秋月身边。

    眼前出现了一副熟悉的白色皮鞋尖,李秋月警觉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刚才的情形外人没看懂,可她作为当事人之一看的明明白白,以前她只是简单的以为范西斯是一厢情愿的对哥哥有那方面的意思,可刚才这一场争执下来,她有点儿看不懂了,哥哥当着这么多人面儿拆范西斯的台,除了救人以外,也是故意在躲着范西斯,让他死心,如果压根儿不在乎一个人,干嘛要多此一举呢?

    吴初元弯腰,稍稍往前探出半颗脑袋,伸手在李秋月脸前晃了晃:“我不喜欢范西斯,他也不喜欢我,我观察了一下,他喜欢的人应该一直是你,他让一谋来认我做教父,只是为了找借口接近你,包括昨天晚上做的老婆饼也是给你吃的,但刚才形势逼人,我只能移花接木把他对你的好引申到我身上,解了两家的困局。”

    李秋月迷惑的看着吴初元,这个哥哥到底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傻子吧?这番话连小孩儿都不信,她还没迟钝到看不出来范西斯到底喜欢谁。

    “哥,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

    吴初元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李秋月什么意思。

    “范西斯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你。”

    吴初元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还想否认,李秋月决绝的抬眼盯着他:“他如果不喜欢你,你刚才那番话压根儿就伤害不到他,可你看看他离开时的那副落魄样子,你还敢说他不喜欢你?”

    吴初元像被人当头一棒,头昏脑涨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接那句话才好。

    李秋月长吐一口气,往后顺了一下头发,想起了她一直迷惑不已的血衣,眼下这个关口她连开口问吴初元和范西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先强迫自己用血肉吞下利刃,她苦涩的笑了笑:“先这样儿吧,反正人已经救下来了,其他的咱们回去从长计议,有一两个人喜欢你也不奇怪,我还没小气到见不得有人喜欢我哥,范西斯喜欢你是他自己的事儿,你不喜欢他就行了,对吧?”

    吴初元看着强颜欢笑的妹妹,怜惜的把她揽进怀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苍白无力的安慰:“你说的对,我只喜欢你,真的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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