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不快,晏辞赶紧起身,又是弯腰一礼。

    “是我唐突了,江姑娘勿怪。”

    他还有些晕,起身太快,只觉得眼前恍惚,身子晃了晃竟又倒了下去。

    “......”

    姜南烟认命般的将他扶在一旁躺着,将他的头斜着放,避免压着伤口。

    “姐姐他死了吗?”

    “半死不活吧。”

    姜南烟又摸了摸他的颈大动脉,依旧跳的狂热,又转了话语:“死不了,能活很久。”

    “我去拿点水给他喝。”到下个镇上给他找个郎中吧,萍水相逢,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阿北自然也是紧紧地跟着姐姐回了马车那边。

    正拿了水壶出来,就听见林伯的声音和马嘶叫的声音,姜南烟心下一紧,赶忙牵着小阿北奔向另一侧林伯喂马的草地。

    那马儿此时正高高扬起马蹄,头狂乱地甩着,想要挣脱林伯手中的缰绳。

    “林伯!这是怎么了?”

    林伯正使劲拉着缰绳想制服马儿,此时手背上青筋暴露,满头大汗。

    “马刚刚被草里的蛇惊着了,小姐公子你们离远些!”

    马可千万不能出事,姜南烟将水壶递到弟弟手里,正要往前查看,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姜南烟回头给了小阿北一个安抚的笑容。

    “相信姐姐。”

    见小阿北放了手,她赶紧上前隔着些距离,围着马儿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伤,说明马只是惊吓,这就好办。

    “林伯,这马是集市买的吗?”

    林伯一边扯着缰绳,一边注意着小姐的动向,可不能让马朝小姐方向跳。

    “这是府中的马。”

    “林伯,你把缰绳放开,让马跑。”说完姜南烟小跑回阿北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小姐....?”

    “林伯,你只管放,相信我。”

    林伯也没在犹豫,手中缰绳一松,马就撒开了蹄子,朝着大路一阵疯跑。

    “小姐,没了马我们可怎么走啊。”

    姜南烟拧紧眉头,她其实也不确定马会不会回来,但是如果马失蹄将林伯踢伤,那他们就更不好过了。

    另一边,树上一个黑衣人隐在林间,正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并时不时往后看去。

    就在土灶边,一个黑衣人正单膝跪地,俯身在晏辞身前。

    还有一个黑衣人手边一个箱子,正在给晏辞处理伤口。

    见晏辞睁开了眼,眼里清明,哪里像是昏迷之人。

    跪着的黑衣人往前倾身,轻声叫道:“主子。”

    主子失踪他们魂儿都吓没了,找了整整两天才锁定了这辆马车,跟了上来寻到机会将人引开,这才有机会见到负伤的主子。

    “我无事,二哥那边如何了?”

    “二皇子平安回宫了,并未让人察觉。”

    药粉洒在伤口,晏辞微微皱了眉。

    “别洒太多,免得叫人看出来。”

    跪地的黑衣人急急一问:“主子不回去吗?”

    “嗯,先不回去了,给二哥报个平安,不该说的别说。”

    “是。”

    他盯着晏辞道:“主子,这三人恐怕不简单,我们沿河寻找,浪费了不少时间,后来才在一处扒开草,血迹被埋在了土里,像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您。”

    晏辞其实在马车里醒过几次,他迷迷糊糊听见了姜南烟和阿北的对话,是姐姐在给弟弟讲故事,讲了一个农夫和一条蛇恩将仇报的故事,他有些想笑,这是在说给他听的?

    “嗯,我知道,你们暗中跟着不要暴露。”

    处理好伤口,又喂他吃了一粒药丸,两人招呼上放哨的那人一起躲了起来。

    马跑了,饭还是得吃,姜南烟让林伯守在路上等着马,她带着弟弟去了土灶。

    灶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开,晏辞躺在一旁。

    姜南烟将柴火撤出来一根,锅里放上两根筷子抵住,又将肉饼馒头放在筷子上蒸着。

    做完这些,才去看了看晏辞,见他嘴唇苍白干裂,好心地打开水壶,将壶嘴放在他唇上,小口小口地喂着他喝。

    姜南烟有一点点洁癖,她喂完晏辞后就在一旁捡了块硬石,在壶上面画了个×。

    身后晏辞却是睁开了眼,看着她的动作。

    “你醒了,可是头晕不舒服?”

    “嗯,不太舒服。”

    姜南烟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那伤口应该没有发炎。

    “我不问你过往,只是路过顺手救了你,你也别问我们的过往,等到了下一个镇上,给你找个医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晏辞点了点头,道好。

    咕噜~咕噜

    “......”

    “......”

    “在下有些饿了....”

    姜南烟忍着笑,看他苍白的脸上有一抹羞红飞过。

    “是该饿了,你昏迷了两天,每日只喝的下水和半碗白粥。”

    晏辞看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我定当报答。”

    姜南烟眉毛一扬,笑容扯的更大,晏辞只觉今日阳光甚是耀眼,却在听见她下一句话,笑容凝固在脸上。

    “即如此,那你便来做个上门女婿吧。”

    调戏美男子可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咳,逗你玩的,我现在穷的不行,娶不起你,等我挣了大钱了再说。”

    晏辞脸上红晕更甚,他还在斟酌着语句怎么回答,却被小阿北抢了先。

    “姐姐。”小阿北站在他倆中间,将两人隔开,小嘴巴嘟起,满脸不高兴。

    姜南烟看他一脸严肃又不高兴的样子,笑着刮了刮弟弟的鼻尖。

    “姐姐逗他的,你看,他脸色都好了不少。”

    小阿北不认,严肃道:“姐姐是女子,不可以坏了名节。”

    这个女子名节大于性命的时代,姜南烟叹息,她现在占着人家姐姐的身子,以后她回去了,她姐姐却还要在这里活下去的,是该谨慎些。

    又想到阿北和这句身体的亲人才殒命,是不该说这些话,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阿北说的是,是姐姐错了,小阿北别生气,姐姐以后不会了。”

    哄好阿北,吃食也热了,她分了两个肉饼给晏辞,又让阿北给林伯送两个。

    阿北捧着肉饼和一碗粥,看了看姐姐又瞪了一眼晏辞,在姐姐催促的眼神下,才快步跑向林伯。

    “慢些,别摔了。”

    姜南烟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这才回过头来吃着肉饼。

    见晏辞小口斯文地掰着肉饼吃,又想起林伯给他换下的衣服里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

    两人食不言,吃完了肉饼,马还没回来,姜南烟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头。

    阿北回来也吃了饭,姜南烟将锅收拾好放一旁,一边捧起土去压灶里的火。

    白嫩细长的手捧着土,怎么看怎么违和。

    虽不知她脸上抹了什么,显得有些灰扑扑的,但是五官明艳,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亮非凡,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星辰璀璨,让人深陷其中。

    晏辞瞟了一眼她的手,知道她是哪家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如今沦落如此,想必家道中落,此去西地应也是无奈之举。

    晏辞吃饱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也起身捧起土压火。

    “是马跑了吗?”

    “嗯,马刚刚受惊,我让林伯把马放开,让它跑一会儿。那马是家养的,认主,应该会回来。”

    晏辞看了一眼姜南烟,有些心虚,马定是被他手下放蛇惊到的。

    “会回来的。”就算回不来,他也有办法。

    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声。

    “姐姐!马回来了!”

    姜南烟笑着松了一口气,朝晏辞道:“走吧,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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