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枝灯
飞到空中的碗万幸没有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接住，随后那手的主人消失在鬼市的人群之中。
而那位口中喊着“来不及来不及”的人，同样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但是他的手却无法动弹，紧紧粘在何时了的衣服上。
“你什么时候把【爱就在一起】这玩意搞在衣服上的。”
何灿用肩膀碰碰何时了，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像是粘鼠板上老鼠，卖力的想要从何时了手中的外套上挣脱。
何时了把外套卡在手里紧了紧，得意的扬眉：“快夸我！我是不是很机智！”
然后何灿无情的在何时了头顶上弹了一下。
“别贫了，这引路的也抓到了，咱们得赶紧找东西，要不真得让萧何他们看笑话了，毕竟他们带着外挂呢。”
想起郝棉的评价，何时了严肃的点点头，是得快点。
眼前人身材瘦小，头发乱糟糟的用一根筷子盘在头顶，黑暗中，一双不大的眼睛亮的吓人。
“你手里有瓷碗吗？”
何灿拎着镰刀架在小贼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问询，小贼抿着嘴，只一味低着头不说话，用沉默抵抗何灿的询问。
“好，那换一个问题，谁让你来的？”
“……”
“你为什么偷我俩的不偷另外那一男一女的？”
“……”
眼看着何灿的镰刀即将要失控，何时了赶紧拉住何灿，这演戏倒也不必把人弄伤了不是。
何时了企图用怀柔政策打动眼前的小贼，但是对方一点也不接收，照单全收的吃完了她带着的所有零食。
却依旧不肯回答二人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何灿颇有些好笑的看着何时了，何时了尴尬的摸摸鼻子，方案一不行，那就还有方案二。
“007，眼前的这位，系统土味情话技能可以用吗？”
007听到和何时了的话，两颗黑豆眼硬生生瞪到葡萄大小：“你在讲笑话吗？”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毕竟你说过，你是未来最伟大的发明，是最优秀的系统007啊。”
何时了的声音谄媚，和往常只会损007的语气截然不同，本来007是应该提高警惕，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且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但是今天的何时了小嘴就像淬了蜜一样，一句接着一句的好话一点点击破007的防备。
怎么能每句话都刚好说到自己的最值得夸耀的品质呢？
007的小身体像是被红酒浸泡过一般，带着微醺的陶醉，一边的南柯冷笑一声，眼神瞄一眼何时了的方向，探出手。
何时了把一小块亮晶晶的东西出现在南柯手心，南柯把那东西收起来。
一边的【食婀之女】和【专业跑龙套一万年】露出羡慕的眼神，【食婀之女】甚至伸出长长的信子舔了舔嘴角。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何时了在那个疯疯癫癫男人身上拿到的，但是在何时了看来和一块烧制的好看的玻璃没有区别。
南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露出一个你猜的眼神走到一边坐下。
【食婀之女】刚准备开口，被【专业跑龙套一万年】一口亲上去，便也没有再说点什么。
行吧，不说就不说，看007陶陶然的样子，何时了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熟悉的土味情话提示牌出现，何时了突然开口：“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前往你心里的路。”
何灿以一种你中邪了吧的眼神看向何时了，何时了傻笑掩饰过去，好在那个偷东西的小贼突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何时了。
“喂，你要是想通了……你干什么？”
那个小贼一把扑进何时了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何灿甚至来不及拦一把。
衣襟被温热的泪水打湿，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何时了和何灿眼前。
……居然是个女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太瘦，衣服也不合身再加上她始终没有说过话，所以何时了她们也没有认出来。
如果是个女孩子，那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何时了很想坐时光机返回五分钟前堵住自己那张嘴。
007反应过来自己被何时了和南柯联手坑了，本来十分生气，但是看到何时了此刻扭曲且懊恼羞愧的样子，心情突然大好，且表现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007无情的嘲笑声回荡在何时了脑海中，何时了叹了口气，随后，007之前被梦境迷惑的视频播放起来。
南柯见状不对，刚准备藏起来，就被气冲冲的007一把薅住。
“好啊，还有你小子呢，居然敢坑未来世界最优秀的系统，那我就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哼哼哼……”
祸水成功东引，女孩子也哭够了，不好意思的抹着脸上的泪水，期期艾艾的看着何时了，旁边还有一脸怨念的何灿。
“我嘴皮子都磨干了她也不肯走，你来吧。”
“姐姐要一一帮什么忙？”
女孩不只自报姓名，语气还特别积极。
何灿：“……”
这个名为一一的女孩亲昵的牵着何时了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关于鬼市的事情。
“上次老刘头去烧纸不小心拿错了张阿婆的纸皮小人，结果把几个外来人吓得半死，好在老刘头跑的快，才不至于被人打。”
“还有还有，美人店主的店据说也被几个外来人给砸了。”
“还有还有……”何时了摸摸鼻头，这么看来，这一晚干的事情还不少，就是听起来不像好事。
“对了，姐姐你为什么要找灯盏啊？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吗？为了带走灯盏？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灯盏的话，家就没有了。”
一一讲到这里，拉着何时了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也带上些哽咽。
“那不过是个灯盏罢了，为什么你们都要带走灯盏呢？”
难不成也有人同样找过来，来这里拿东西？
何时了蹲下来，擦掉一一脸上的泪水。
“一一告诉姐姐，为什么没有灯盏，你们就没有家了，而且，之前来找你们的人是谁？”
一一那双被泪水洗濯后更加清澈的眼睛看着何时了：“……姐姐，可是你们也要找灯盏，如果我告诉你们一切，你们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想要带走灯盏……”
“……一一不能说……”
一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像是脑海中有两股思维在争夺着她的意识。
“了了，不要意气用事，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何灿按上何时了的肩膀，何时了心里突然矛盾起来。
虽然鬼市这地方她打从一开始进来就不怎么喜欢，而且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走神器。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如果执意带走神器，这里的人们可能会流离失所。
这里同样是个偏僻的小星球，没有资源，也不具备赚钱的途径。
非得说就是比垃圾星好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不足以支撑这个偏僻的地方，让这里人们生存下去。
包括这个鬼市，来来往往的大部分人身材清瘦，看起来不像健康人的体型。
而且只鬼市这一点小小的区域，也是被某种能量撑起来的。
因为有这一点点喘息的区域，才不至于让这个星球沦为第二个垃圾星。
而且，到底是谁也来这里想要带走神器？
是帝国军方？
或者说联邦政府的调查员？
不管怎么说，何时了她们也需要赶紧找到神器，这样主动权才能在她们这里。
现在看来水已经被搅混了，至于浑浊的水下有什么，有多少条鱼已经没有办法判断了。
不管因为什么样的理由，也不能伤害到普通人，这是当年签订好的契约。
无名之火在何时了的心中升起，不管是垃圾星还是这里，都是被轻易的遗弃了。
“一一，你相信姐姐吗？”
何时了从怀里取出一片风干的叶子，那是桫椤树的叶子。
在帝国的传说中，只要有人愿意带着桫椤树叶许愿，就可以和神明立下誓言，如果违背誓言，就会被彻底放逐。
“姐姐？”
一一瞪大眼睛看着何时了，尤其是在何时了表示，要找被一一同伙抢走的瓷碗，眼神全是不解和戒备。
“只是一只碗罢了，姐姐干嘛要发誓？”
“啊？可是你不是说......”
何时了的手僵在半空中，发誓的姿态看起来十分滑稽。
“如果不重要，你们干嘛要抢走它？”何时了同样很疑惑，一边的何灿赞同的点点头。
“因为那碗是个祸害啊，那里面有害人性命的东西。”
说到这里，一一显得有些愤怒，愤怒中还带着一些恐惧。
那恐惧做不得伪，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但是如果说那碗有问题。
店主两夫妻和那个烧纸的老人是不知道呢，还是就跟水鬼一样，找替身呢？
“那个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也碰了那个碗，到底有没有事？”
何时了一把抓住一一的肩膀，一一连忙摇头。
“我没事，我朋友也没事，那个碗很邪门，只有特定的人碰了没有问题，我朋友就是那个可以直接接触碗的人。”
一一见何时了和何灿有些疑惑，接着解释起来。
“其他人直接碰到碗，就会产生不同症状，开始只是一点小事，比如突然开始丢钱、生病、暴食，都是些小问题。”
说到这里，一一突然停顿一下，疯狂的吞咽着口水，眼神也开始闪烁，脸色瞬间惨白。
何时了抱上眼前的女孩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别怕，我在这里呢。”
而那位口中喊着“来不及来不及”的人，同样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但是他的手却无法动弹，紧紧粘在何时了的衣服上。
“你什么时候把【爱就在一起】这玩意搞在衣服上的。”
何灿用肩膀碰碰何时了，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像是粘鼠板上老鼠，卖力的想要从何时了手中的外套上挣脱。
何时了把外套卡在手里紧了紧，得意的扬眉：“快夸我！我是不是很机智！”
然后何灿无情的在何时了头顶上弹了一下。
“别贫了，这引路的也抓到了，咱们得赶紧找东西，要不真得让萧何他们看笑话了，毕竟他们带着外挂呢。”
想起郝棉的评价，何时了严肃的点点头，是得快点。
眼前人身材瘦小，头发乱糟糟的用一根筷子盘在头顶，黑暗中，一双不大的眼睛亮的吓人。
“你手里有瓷碗吗？”
何灿拎着镰刀架在小贼的脖子上，冷冰冰的问询，小贼抿着嘴，只一味低着头不说话，用沉默抵抗何灿的询问。
“好，那换一个问题，谁让你来的？”
“……”
“你为什么偷我俩的不偷另外那一男一女的？”
“……”
眼看着何灿的镰刀即将要失控，何时了赶紧拉住何灿，这演戏倒也不必把人弄伤了不是。
何时了企图用怀柔政策打动眼前的小贼，但是对方一点也不接收，照单全收的吃完了她带着的所有零食。
却依旧不肯回答二人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何灿颇有些好笑的看着何时了，何时了尴尬的摸摸鼻子，方案一不行，那就还有方案二。
“007，眼前的这位，系统土味情话技能可以用吗？”
007听到和何时了的话，两颗黑豆眼硬生生瞪到葡萄大小：“你在讲笑话吗？”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毕竟你说过，你是未来最伟大的发明，是最优秀的系统007啊。”
何时了的声音谄媚，和往常只会损007的语气截然不同，本来007是应该提高警惕，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且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但是今天的何时了小嘴就像淬了蜜一样，一句接着一句的好话一点点击破007的防备。
怎么能每句话都刚好说到自己的最值得夸耀的品质呢？
007的小身体像是被红酒浸泡过一般，带着微醺的陶醉，一边的南柯冷笑一声，眼神瞄一眼何时了的方向，探出手。
何时了把一小块亮晶晶的东西出现在南柯手心，南柯把那东西收起来。
一边的【食婀之女】和【专业跑龙套一万年】露出羡慕的眼神，【食婀之女】甚至伸出长长的信子舔了舔嘴角。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何时了在那个疯疯癫癫男人身上拿到的，但是在何时了看来和一块烧制的好看的玻璃没有区别。
南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露出一个你猜的眼神走到一边坐下。
【食婀之女】刚准备开口，被【专业跑龙套一万年】一口亲上去，便也没有再说点什么。
行吧，不说就不说，看007陶陶然的样子，何时了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熟悉的土味情话提示牌出现，何时了突然开口：“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前往你心里的路。”
何灿以一种你中邪了吧的眼神看向何时了，何时了傻笑掩饰过去，好在那个偷东西的小贼突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何时了。
“喂，你要是想通了……你干什么？”
那个小贼一把扑进何时了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何灿甚至来不及拦一把。
衣襟被温热的泪水打湿，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何时了和何灿眼前。
……居然是个女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太瘦，衣服也不合身再加上她始终没有说过话，所以何时了她们也没有认出来。
如果是个女孩子，那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何时了很想坐时光机返回五分钟前堵住自己那张嘴。
007反应过来自己被何时了和南柯联手坑了，本来十分生气，但是看到何时了此刻扭曲且懊恼羞愧的样子，心情突然大好，且表现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007无情的嘲笑声回荡在何时了脑海中，何时了叹了口气，随后，007之前被梦境迷惑的视频播放起来。
南柯见状不对，刚准备藏起来，就被气冲冲的007一把薅住。
“好啊，还有你小子呢，居然敢坑未来世界最优秀的系统，那我就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哼哼哼……”
祸水成功东引，女孩子也哭够了，不好意思的抹着脸上的泪水，期期艾艾的看着何时了，旁边还有一脸怨念的何灿。
“我嘴皮子都磨干了她也不肯走，你来吧。”
“姐姐要一一帮什么忙？”
女孩不只自报姓名，语气还特别积极。
何灿：“……”
这个名为一一的女孩亲昵的牵着何时了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关于鬼市的事情。
“上次老刘头去烧纸不小心拿错了张阿婆的纸皮小人，结果把几个外来人吓得半死，好在老刘头跑的快，才不至于被人打。”
“还有还有，美人店主的店据说也被几个外来人给砸了。”
“还有还有……”何时了摸摸鼻头，这么看来，这一晚干的事情还不少，就是听起来不像好事。
“对了，姐姐你为什么要找灯盏啊？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吗？为了带走灯盏？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灯盏的话，家就没有了。”
一一讲到这里，拉着何时了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也带上些哽咽。
“那不过是个灯盏罢了，为什么你们都要带走灯盏呢？”
难不成也有人同样找过来，来这里拿东西？
何时了蹲下来，擦掉一一脸上的泪水。
“一一告诉姐姐，为什么没有灯盏，你们就没有家了，而且，之前来找你们的人是谁？”
一一那双被泪水洗濯后更加清澈的眼睛看着何时了：“……姐姐，可是你们也要找灯盏，如果我告诉你们一切，你们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想要带走灯盏……”
“……一一不能说……”
一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像是脑海中有两股思维在争夺着她的意识。
“了了，不要意气用事，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何灿按上何时了的肩膀，何时了心里突然矛盾起来。
虽然鬼市这地方她打从一开始进来就不怎么喜欢，而且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走神器。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如果执意带走神器，这里的人们可能会流离失所。
这里同样是个偏僻的小星球，没有资源，也不具备赚钱的途径。
非得说就是比垃圾星好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不足以支撑这个偏僻的地方，让这里人们生存下去。
包括这个鬼市，来来往往的大部分人身材清瘦，看起来不像健康人的体型。
而且只鬼市这一点小小的区域，也是被某种能量撑起来的。
因为有这一点点喘息的区域，才不至于让这个星球沦为第二个垃圾星。
而且，到底是谁也来这里想要带走神器？
是帝国军方？
或者说联邦政府的调查员？
不管怎么说，何时了她们也需要赶紧找到神器，这样主动权才能在她们这里。
现在看来水已经被搅混了，至于浑浊的水下有什么，有多少条鱼已经没有办法判断了。
不管因为什么样的理由，也不能伤害到普通人，这是当年签订好的契约。
无名之火在何时了的心中升起，不管是垃圾星还是这里，都是被轻易的遗弃了。
“一一，你相信姐姐吗？”
何时了从怀里取出一片风干的叶子，那是桫椤树的叶子。
在帝国的传说中，只要有人愿意带着桫椤树叶许愿，就可以和神明立下誓言，如果违背誓言，就会被彻底放逐。
“姐姐？”
一一瞪大眼睛看着何时了，尤其是在何时了表示，要找被一一同伙抢走的瓷碗，眼神全是不解和戒备。
“只是一只碗罢了，姐姐干嘛要发誓？”
“啊？可是你不是说......”
何时了的手僵在半空中，发誓的姿态看起来十分滑稽。
“如果不重要，你们干嘛要抢走它？”何时了同样很疑惑，一边的何灿赞同的点点头。
“因为那碗是个祸害啊，那里面有害人性命的东西。”
说到这里，一一显得有些愤怒，愤怒中还带着一些恐惧。
那恐惧做不得伪，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但是如果说那碗有问题。
店主两夫妻和那个烧纸的老人是不知道呢，还是就跟水鬼一样，找替身呢？
“那个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也碰了那个碗，到底有没有事？”
何时了一把抓住一一的肩膀，一一连忙摇头。
“我没事，我朋友也没事，那个碗很邪门，只有特定的人碰了没有问题，我朋友就是那个可以直接接触碗的人。”
一一见何时了和何灿有些疑惑，接着解释起来。
“其他人直接碰到碗，就会产生不同症状，开始只是一点小事，比如突然开始丢钱、生病、暴食，都是些小问题。”
说到这里，一一突然停顿一下，疯狂的吞咽着口水，眼神也开始闪烁，脸色瞬间惨白。
何时了抱上眼前的女孩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别怕，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