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两个人正笑作一团的时候,包间门被敲响。

    原本以为是服务员进来送餐,结果拉开门进来的人是皮笑肉不笑的金希澈。

    郑号锡正对包间门,看到是金希澈的时候,笑容一收,紧急起身打招呼:“哥,你好。”

    沈思言看着他超绝变脸,好奇转过去看:“希澈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你们也注意下这是公共场合吧?”金希澈抬腿进来,关门一气呵成,“笑得太大声了,我们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

    金希澈扫了眼桌面,把自己顺手拎进来的酒摆了出来:“让个位置,我来和你们说会儿话。”

    “说话就说话,非要喝酒是什么毛病。”说是这样说,沈思言还是往里移动了一个位置,给金希澈让出了一个座位。

    “没关系的,可以喝,”郑号锡则是连忙摆好一副新的餐具:“哥,还要再加一些菜吗?”

    “这些够了,”金希澈坐了下来,“听说你的回归期已经确定了?”

    “嗯对,”郑号锡倒满两个酒杯,一杯放在金希澈面前,另一杯放在自己右手边,“哥,7月14号有时间吗?来参加我的试听会。”

    “那天有行程,提前祝你活动顺利。”金希澈和他碰了碰杯,“第一次个人活动,紧张吧?”

    刚见底的酒杯又被注满,“有一点,即担心又期待,但很想快点知道大众的反应,后期也很顺利地推进下去了。”

    “加油干吧,到时候会为你应援的,”金希澈包了一个烤肉放进嘴里,好奇地问:“不过,你们又在一起了吗?”

    “咳咳……”沈思言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烤肉,“哥!你在说些什么啊……”

    金希澈震惊:“还没在一起吗?”

    沈思言:“……”

    郑号锡脸都红透了:“还没有,我还在努力追求中……”

    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切换,金希澈无语地笑了,搞some的时期看起来像已经谈了很久的样子,也就只有眼前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吧,这是什么超绝进度?

    他轻笑一声,拍了拍沈思言的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你真是有出息啊……”

    沈思言装作很忙地理了理头发,就是不敢看过去。

    等一瓶酒快见底的时候,金希澈又指使沈思言去前台再拿一瓶新的进来。

    金希澈看着包间门打开又关上,上扬的嘴角变成了一条直线:“站在哥哥的立场,我是不希望我的妹妹踩进同一个坑里两次的。”

    郑号锡下意识坐直,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复发过。”金希澈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对面,确认郑号锡知道这件事,心下了然。

    “只靠药物治疗是不够的,所以开始画画,这两三年控制得很好,”情绪的出口多了一个,沈思言的状态开始平稳了起来。

    金希澈反而觉得这个状态过于稳定,稳定到情绪都没有了。

    “和秀晶约定的照片提前发了,这次回来原本打算卖房子的,”金希澈又和郑号锡碰了碰杯,“但最近见她感觉有点新变化了,有活人气了。”

    金希澈把瓶子里最后一点酒分完:“不管未来怎么样,但现在先谢谢你,没有什么比她快乐健康更重要了”

    “哥说错了,事实上,是我要感谢她。”郑号锡已经进入微醺状态,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唬人,“永远的承诺太虚幻了,在她放手之前,我是不会先松手的。”

    说完,郑号锡自觉这句话力度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她才是我停靠的锚点。”

    金希澈:……

    莫名其妙。

    两个人没再继续说话,酒杯一碰,赶在沈思言回来之前把最后的酒喝完。

    “你们两个,”抱着新点的酒进门,沈思言下意识觉得他们在背着自己讲小话,“该不会趁我不在说我坏话吧?”

    不然为什么在她进来的瞬间都沉默了。

    “你是小学生吗?”金希澈翻了个白眼,“讲坏话我都是直接贴脸开大的。”

    ——

    等第二瓶酒喝完,郑号锡已经不负众望地趴桌上了。

    金希澈看着对面倒下的人:“这是什么能量守恒吗?你这么能喝,他一瓶就倒?”

    不可置信。

    酒鬼未来的男朋友,酒量不堪一击。

    “哥你就偷笑吧,”沈思言现在只烦恼怎么把人送回去,“以前一杯啤酒就会醉的人,现在能跟你喝完2瓶烧酒了。”

    “都怪哥,我现在不仅没司机了,还要成为搬运工。”

    天知道,喝醉的人有多难移动。

    “嘿嘿,等他在这里睡一会,稍微清醒点我再帮你把他带到车上去。”这已经是金希澈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醉倒的人皱着眉,看着他的人也皱着眉,“我出去之前,哥是在和他聊我的事吧?结果满意吗?”

    金希澈,或者说S/M的那些朋友,和郑号锡都不够熟,他们深度联结的纽带只能是沈思言。

    被金希澈指使出去拿酒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金希澈叹了口气:“只是确认了一下。”

    待会要当司机,沈思言不打算喝酒,用饮料和金希澈碰杯。

    “哥哥知道那句话吧?学不会的事情,命运会让你经历一遍又一遍,直到学会为止。”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解法错误也会重回起点。

    不懂坐在牌桌上的重要性,所以变成任人宰割的棋子;不懂自己才是最大的依靠,交付信任换来背叛。

    最重要的,不懂离别的含义,所以命运教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学会正视生离死别。

    “本来也不懂的,不过这次回来想通了一点,”沈思言翻动着烤盘上滋滋冒油的牛肉,“我不一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能判断出不想要什么。”

    排除法是最伟大的发明,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时候,会排除法的人已经快一步排除了错误答案。

    沈思言只是犯了世界上所有老板和客户都有的通病罢了,结果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沈思言火速推翻了此前关于未来的所有计划和安排,“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可是我花了5年的时间抗争。”

    金希澈表示三观受到冲击,且大受震撼。

    在他们眼里,沈思言花了五年时间一点点洗掉掉色的青春年少,把郑号锡一点一点从情感的重心里剥离出来,又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突然放弃。颇有一种,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标准都失效的意思,谁看了不说一句“恋爱脑”。

    可沈思言不是这样想的,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不会走回头路的人。

    在连谈恋爱都可以如同快餐速食的韩国,沈思言和保护她长大的队长是道德标兵般的清流存在。

    能搞事业的时候绝不搞some,在郑号锡出现之前,她没有考虑过谈恋爱这件事,也没有理想型。

    所以节目里、签售会上,每次被问到理想型,她都胡乱说一通,粉丝把所有的答案拼凑在一起,得出了她只能和外星未知生物谈恋爱的结论。

    她关于恋人的所有要求,在郑号锡出现以后都有了具象化。

    郑号锡就是她的标准。

    过去五年,她试图修改、校正标准,能尝试的方法她都试过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如果不是道德感过高,甚至想过代餐。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朋友们眼中的“差一点点”,犹如天堑。

    结论就是,耗费五年排除到最后,只剩一个答案,她终于认清了现实。

    “非他不可,”沈思言不知道怎么形容最贴切,只能把蜂蜜水事件全盘托出。

    “那天晚上我说出的话就像刀子,在扎进他身体的时候,同步反馈到我身上了。”

    快乐和痛苦同时降临。

    她想,自己怕是完蛋了,五年里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情绪还活着。

    “所以说,我真的很有出息啊,”沈思言偏头看了一眼还趴着的人,轻笑出声,“我知道哥在担心什么,在同一个人身上栽第二次,怎么看都不明智。”

    “但是我在现在不想保持理智了,”

    “我明确知道,我现在想要这个人,”

    沈思言最后总结:“未来怎么样我不清楚,我只想把握现在,就算最后赌输了我也认。”

    金希澈久久没有接话,他只觉得自己离完蛋也不远了。这个包间里除了他一个正常人,剩下的两个人都是绝世纯情恋爱脑。

    比他看的中国电视剧还要精彩。

    但他还是尊重祝福,并希望这两个爱情疯子锁死。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如果真能结婚,记得让我坐主桌。”

    沈思言笑了:“谢谢哥,如果你不在心里骂我恋爱脑的话。”

    金希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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