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刻 （2）3
喻馥
她来到了一个有很多小孩的地方，这些孩子有的神情茫然，有的满脸惊惧，还有的瑟缩在墙角。
喻馥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正常的小孩会是什么表情了，但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太对劲。
汪家人把她丢了进去，马上就有人接手，把她带进了一扇铁门里。这里也有很多孩子，但他们都非常警惕，喻馥能感觉到他们好像鹰隼一样，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和自己发生冲突。
她还发现，这里女孩非常少，所有人腰间都别着一把小匕首。
“为什么要送这种干柴一样的废物来，还他妈是个臭丫头。”外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指着汪家人大声质问。
汪家人似乎并不生气，看了她一眼，笑道：“如果她让你不满意，我会负责。”
喻馥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墙边有挂着的匕首，还有一些长钉子，似乎是加固什么东西用的。她知道自己之后会拿到匕首，于是默不作声的从墙上偷了几根钉子，藏进刚发的鞋里。
一番争执过后，汪家人走了，那个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让她自己滚去拿匕首：“赶紧的，你这个废物，反正三天之后你们这些没人要的狗崽子就要死了，他奶奶的，在哪死不好非要丢到老子这里来。”
喻馥默不作声的爬起来，去墙边看了一会，选了一个有豁口的匕首。
身后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似乎对她的选择很不赞同，但她自顾自的走进了那群警惕的孩子里。
此后的三天，喻馥过得毫无知觉。
这里的食物比地下室好很多，但是对她而言，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东西是永远回不来的。
但是自己必须活下去，因为她记得那几个开枪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听到了他们都姓汪。
喻馥吃了半碗，感觉没有任何食欲，放下了碗。
她的脑子里只有当时遍地的鲜血。
放下的碗很快被另一个孩子抢了过去，吃了几口又被其他几个夺走。喻馥没有去看，她记得那个男人说他们几天之后就会死。
她无法完全理解，但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果然，三天之后，那个男人打开了铁门，扫视了一下里面的孩子，似乎心情很愉悦：“不想死的听好，你们现在是一百个小屁孩，老子给你们匕首不是让你们玩的，从现在开始，你们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这一个人会被领养，明白吗狗崽子，要是两天之后老子开门，里面活的不止一个，老子就毙了你们。”
说完门就关上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有的已经拔出了匕首。而喻馥缩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他们，似乎置身事外。
三天之后，当男人打开铁门时，几乎被吓了一跳。
满地鲜血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有些孩子会人首分离。用匕首断头是不可能的，那些尸体的断口很明显是撕裂伤，而喻馥拿着拿着匕首，就站在门前默默的看着他。
那个眼神，男人忽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但是也只是几秒钟，男人就反应了过来，心中暗笑，就算这小兔崽子得意一下又如何？真当有人领养她？
等待她的只有更加暗无天日的日子。
张起灵
青年人看着呈递上来的审讯文件，已经一整天没有说过话了。手边中午泡在这里的茶已经凉了，张起灵这才起身，关上了窗户，打开电灯，然后回到座位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继续看着文件。
不出他所料，汪家人早就转移了幸存的人，而且大多数孩子都没有杀。但是抓到的汪家人都是外家的，很显然这些人相当警惕，任何知道内情的人都不被允许踏出汪家的营地。
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撤走太远，但要定位实在太难了，张家现在不少力量都在前线，要启动大规模的搜查恐怕很难。
这件事似乎陷入了僵局，他需要一个至少确切的方向。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搜查汪家人据点的人就呈递给了他一个东西。
那是一本日记，字迹清秀且稚嫩，署名是“馥”。
“好像是一个小孩写的，没有给其他人看，怕里面有什么线索，要是无意中被汪家的间谍知道了就不好了，还是给您来看。”探员道。
张起灵点头，那人就退了下去。
他翻开这本日记，扉页的一句话是【这本日记是在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开始写的，希望可以被人发现】。
日记的内容非常单一，除了猜测父母现在在干什么之外，就是对看守人员行为的记录，但张起灵还是看了下去。
看起来这个孩子的父母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房间也没有人维护，灯一盏盏坏掉，床单潮湿发霉，每天的食物从窗户塞进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和她交流。
她现在还能说话吗？张起灵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但是翻到后面，他就发现内容变了，变成每天在房间里练习身手。
受伤，调整，再尝试，再受伤，再调整……这样的记录连着持续了很长，最后忽然有一页只写了两个大字：向西。
这两个字的意味其实很不明确，有可能只是没有写完，也有可能是她想到了其他的什么，但是张起灵内心涌起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这个直觉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第二天清晨，下官就接到了接头人的传讯：先找西边。
她来到了一个有很多小孩的地方，这些孩子有的神情茫然，有的满脸惊惧，还有的瑟缩在墙角。
喻馥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正常的小孩会是什么表情了，但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太对劲。
汪家人把她丢了进去，马上就有人接手，把她带进了一扇铁门里。这里也有很多孩子，但他们都非常警惕，喻馥能感觉到他们好像鹰隼一样，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和自己发生冲突。
她还发现，这里女孩非常少，所有人腰间都别着一把小匕首。
“为什么要送这种干柴一样的废物来，还他妈是个臭丫头。”外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指着汪家人大声质问。
汪家人似乎并不生气，看了她一眼，笑道：“如果她让你不满意，我会负责。”
喻馥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墙边有挂着的匕首，还有一些长钉子，似乎是加固什么东西用的。她知道自己之后会拿到匕首，于是默不作声的从墙上偷了几根钉子，藏进刚发的鞋里。
一番争执过后，汪家人走了，那个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让她自己滚去拿匕首：“赶紧的，你这个废物，反正三天之后你们这些没人要的狗崽子就要死了，他奶奶的，在哪死不好非要丢到老子这里来。”
喻馥默不作声的爬起来，去墙边看了一会，选了一个有豁口的匕首。
身后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似乎对她的选择很不赞同，但她自顾自的走进了那群警惕的孩子里。
此后的三天，喻馥过得毫无知觉。
这里的食物比地下室好很多，但是对她而言，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东西是永远回不来的。
但是自己必须活下去，因为她记得那几个开枪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听到了他们都姓汪。
喻馥吃了半碗，感觉没有任何食欲，放下了碗。
她的脑子里只有当时遍地的鲜血。
放下的碗很快被另一个孩子抢了过去，吃了几口又被其他几个夺走。喻馥没有去看，她记得那个男人说他们几天之后就会死。
她无法完全理解，但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果然，三天之后，那个男人打开了铁门，扫视了一下里面的孩子，似乎心情很愉悦：“不想死的听好，你们现在是一百个小屁孩，老子给你们匕首不是让你们玩的，从现在开始，你们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这一个人会被领养，明白吗狗崽子，要是两天之后老子开门，里面活的不止一个，老子就毙了你们。”
说完门就关上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有的已经拔出了匕首。而喻馥缩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他们，似乎置身事外。
三天之后，当男人打开铁门时，几乎被吓了一跳。
满地鲜血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没想到有些孩子会人首分离。用匕首断头是不可能的，那些尸体的断口很明显是撕裂伤，而喻馥拿着拿着匕首，就站在门前默默的看着他。
那个眼神，男人忽然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但是也只是几秒钟，男人就反应了过来，心中暗笑，就算这小兔崽子得意一下又如何？真当有人领养她？
等待她的只有更加暗无天日的日子。
张起灵
青年人看着呈递上来的审讯文件，已经一整天没有说过话了。手边中午泡在这里的茶已经凉了，张起灵这才起身，关上了窗户，打开电灯，然后回到座位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继续看着文件。
不出他所料，汪家人早就转移了幸存的人，而且大多数孩子都没有杀。但是抓到的汪家人都是外家的，很显然这些人相当警惕，任何知道内情的人都不被允许踏出汪家的营地。
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撤走太远，但要定位实在太难了，张家现在不少力量都在前线，要启动大规模的搜查恐怕很难。
这件事似乎陷入了僵局，他需要一个至少确切的方向。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搜查汪家人据点的人就呈递给了他一个东西。
那是一本日记，字迹清秀且稚嫩，署名是“馥”。
“好像是一个小孩写的，没有给其他人看，怕里面有什么线索，要是无意中被汪家的间谍知道了就不好了，还是给您来看。”探员道。
张起灵点头，那人就退了下去。
他翻开这本日记，扉页的一句话是【这本日记是在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开始写的，希望可以被人发现】。
日记的内容非常单一，除了猜测父母现在在干什么之外，就是对看守人员行为的记录，但张起灵还是看了下去。
看起来这个孩子的父母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房间也没有人维护，灯一盏盏坏掉，床单潮湿发霉，每天的食物从窗户塞进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和她交流。
她现在还能说话吗？张起灵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但是翻到后面，他就发现内容变了，变成每天在房间里练习身手。
受伤，调整，再尝试，再受伤，再调整……这样的记录连着持续了很长，最后忽然有一页只写了两个大字：向西。
这两个字的意味其实很不明确，有可能只是没有写完，也有可能是她想到了其他的什么，但是张起灵内心涌起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这个直觉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第二天清晨，下官就接到了接头人的传讯：先找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