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刻 打雪仗（中）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我就听到胖子一声怪叫，把我吓得差点打翻桌子，闷油瓶反应极快，直接伸手按住桌面，喻馥也瞬间踩住桌角。桌面摇晃了一下，好在没泼出汤，我就转头想质问胖子发什么神经，缺看到他端着一盘子虾仁，眼神呆呆的看着我身后。
我看了他一下，确定他的眼神里只有讶异和兴奋，而不是以前那种看到我背后有不干净的东西的那种惊恐，就转头也去看，一下我也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不会超过十分钟，雪已经下起来了。这时候我才能理解胖子的兴奋，雪并不是稀奇的东西，但是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看雪，真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用文绉绉的方式形容一下，雪就像是一件白纱，北京就像庄严的女将军，这件白纱穿到她身上，你会觉得肃穆和震撼，而福建的雨村，更像是恬静的，美好的大姑娘，白纱穿在她身上，那种温柔和细腻的美会悄无声息的直接从眼睛溜进你的心里。
感动，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最好的词语就是感动。如果是十年前，我可能都不会这么感动，但是我一想到现在我虽然抛弃了很多东西，但是却成功的留下了能够互相陪伴度过下半生的人，而且能够一起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就觉得我这辈子真他妈的够了，我就是最幸福的。
胖子反应过来，小跑到桌边放下盘子就忽然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我问他干嘛，他说打雪仗啊，你们不打雪仗么?刚好咱们四个人，二对二，天真你最近刚好也很缺乏运动。
医生不让我剧烈运动，我心说，但是确实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走路之外的运动了，医生应该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胖子说打雪仗，我觉得也不一定能实现，福建不比北京，雪能下多久，下的多大都不好说，能有那么多雪给我们打雪仗么?而且就算真的打起来，我看了一眼喻馥和闷油瓶盘算着他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队，不然我和胖子老胳膊老腿，搞不好当场就去世了。
喻馥一边吃一边转头看雪，我看的出来她也很喜欢雪，闷油瓶则起身回屋里去灌了个热水袋，回来放到她腿上。喻馥愣了一下，拿起来看向他，闷油瓶就指了指她腹部胃的位置，说道：“不要着凉。”
喻馥愣了一下，胖子就在边上指指点点，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样伤害自己这个孤寡老人，我就道那不是你自己作的么，不是仪式感么?
于是四个人开始埋头吃饭，很久没有吃味道这么重的东西了，猛地一吃我就感觉好像味蕾重新活过来了，找回了以前总是去楼外楼的那种感觉。
胖子问要不要搞点小酒，我们的酒其实就只有村长过节送来的一瓶白酒，喻馥喝不了白的，闷油瓶也不爱沾，我身体不行，就看向胖子：“白的就你能喝，你能不能不要独乐乐?而且你要是喝醉了等会怎么打雪仗?”胖子撇撇嘴，大概是觉得有道理不好反驳，就说那要么喝点米酒吧，我才想起来我们家还有一坛米酒，是隔壁大妈教我们做的，但那是夏至的时候做的了，还能喝么?
胖子不管那么多，拿出来把封泥扣下来，凑上去一闻就香迷糊了：“我靠，果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赶紧的，就一坛，手快有手慢无。”
米酒四个人都喝，于是我们吃完火锅就坐在桌边上边喝米酒边看外面的雪。
下的特别大，我没想到在福建能见到这么大的雪，但竟然没什么风，我们四个缩着脖子盯着雪花一片片往下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曾经以为闷油瓶和喻馥会比较抗拒雪，或者看到雪会不自觉的伤春悲秋，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他们都特别坦然，喻馥甚至还在小声和闷油瓶讲以前下雪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的坦然之下到底是释然还是麻木，我以前一直觉得闷油瓶肯定是后者，因为他总是逆来顺受，对家族给的任务非常忠诚，不过在喻馥出现之后我的这种感觉就消退了很多。究其原因，闷油瓶独自被天授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欲望和一些迷糊的困惑，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援助，就算他想查，眼下也只能跟着天授走，而喻馥在的时候，一定会在闷油瓶失忆的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是谁，他做过什么，他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莫名其妙的念头，于是闷油瓶可以基于这些大量的信息进行透彻的分析，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随天授的指令，这个时候他是可以选择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每当我感慨闷油瓶和天授的对抗时，想到喻馥已经和天授作战了几十年，那种悲凉感就能稍稍减弱。
现在他就在我们几个中间，凭着自己的意志做事情，而且他选择了我们，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虽然仍然不愿意回想，但我真心实意的感谢它。
我还在看着他们两个发呆，忽然后脖子剧烈的一冰，冰得我几乎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抬手一摸就发现是雪，转头就看到胖子手上拿着个雪球，指着我哈哈大笑。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弯腰去捞雪：
雪仗开始了。
我看了他一下，确定他的眼神里只有讶异和兴奋，而不是以前那种看到我背后有不干净的东西的那种惊恐，就转头也去看，一下我也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不会超过十分钟，雪已经下起来了。这时候我才能理解胖子的兴奋，雪并不是稀奇的东西，但是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看雪，真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用文绉绉的方式形容一下，雪就像是一件白纱，北京就像庄严的女将军，这件白纱穿到她身上，你会觉得肃穆和震撼，而福建的雨村，更像是恬静的，美好的大姑娘，白纱穿在她身上，那种温柔和细腻的美会悄无声息的直接从眼睛溜进你的心里。
感动，形容我现在的状态最好的词语就是感动。如果是十年前，我可能都不会这么感动，但是我一想到现在我虽然抛弃了很多东西，但是却成功的留下了能够互相陪伴度过下半生的人，而且能够一起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就觉得我这辈子真他妈的够了，我就是最幸福的。
胖子反应过来，小跑到桌边放下盘子就忽然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我问他干嘛，他说打雪仗啊，你们不打雪仗么?刚好咱们四个人，二对二，天真你最近刚好也很缺乏运动。
医生不让我剧烈运动，我心说，但是确实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走路之外的运动了，医生应该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胖子说打雪仗，我觉得也不一定能实现，福建不比北京，雪能下多久，下的多大都不好说，能有那么多雪给我们打雪仗么?而且就算真的打起来，我看了一眼喻馥和闷油瓶盘算着他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队，不然我和胖子老胳膊老腿，搞不好当场就去世了。
喻馥一边吃一边转头看雪，我看的出来她也很喜欢雪，闷油瓶则起身回屋里去灌了个热水袋，回来放到她腿上。喻馥愣了一下，拿起来看向他，闷油瓶就指了指她腹部胃的位置，说道：“不要着凉。”
喻馥愣了一下，胖子就在边上指指点点，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样伤害自己这个孤寡老人，我就道那不是你自己作的么，不是仪式感么?
于是四个人开始埋头吃饭，很久没有吃味道这么重的东西了，猛地一吃我就感觉好像味蕾重新活过来了，找回了以前总是去楼外楼的那种感觉。
胖子问要不要搞点小酒，我们的酒其实就只有村长过节送来的一瓶白酒，喻馥喝不了白的，闷油瓶也不爱沾，我身体不行，就看向胖子：“白的就你能喝，你能不能不要独乐乐?而且你要是喝醉了等会怎么打雪仗?”胖子撇撇嘴，大概是觉得有道理不好反驳，就说那要么喝点米酒吧，我才想起来我们家还有一坛米酒，是隔壁大妈教我们做的，但那是夏至的时候做的了，还能喝么?
胖子不管那么多，拿出来把封泥扣下来，凑上去一闻就香迷糊了：“我靠，果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赶紧的，就一坛，手快有手慢无。”
米酒四个人都喝，于是我们吃完火锅就坐在桌边上边喝米酒边看外面的雪。
下的特别大，我没想到在福建能见到这么大的雪，但竟然没什么风，我们四个缩着脖子盯着雪花一片片往下落，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曾经以为闷油瓶和喻馥会比较抗拒雪，或者看到雪会不自觉的伤春悲秋，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他们都特别坦然，喻馥甚至还在小声和闷油瓶讲以前下雪的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的坦然之下到底是释然还是麻木，我以前一直觉得闷油瓶肯定是后者，因为他总是逆来顺受，对家族给的任务非常忠诚，不过在喻馥出现之后我的这种感觉就消退了很多。究其原因，闷油瓶独自被天授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欲望和一些迷糊的困惑，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援助，就算他想查，眼下也只能跟着天授走，而喻馥在的时候，一定会在闷油瓶失忆的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是谁，他做过什么，他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莫名其妙的念头，于是闷油瓶可以基于这些大量的信息进行透彻的分析，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随天授的指令，这个时候他是可以选择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每当我感慨闷油瓶和天授的对抗时，想到喻馥已经和天授作战了几十年，那种悲凉感就能稍稍减弱。
现在他就在我们几个中间，凭着自己的意志做事情，而且他选择了我们，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虽然仍然不愿意回想，但我真心实意的感谢它。
我还在看着他们两个发呆，忽然后脖子剧烈的一冰，冰得我几乎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抬手一摸就发现是雪，转头就看到胖子手上拿着个雪球，指着我哈哈大笑。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弯腰去捞雪：
雪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