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吴邪激灵了一下,因为这个眼神中的怨毒几乎可以透过照片透出来,但是为什么呢,这没道理啊,难道这个人和摄影师有什么矛盾,所以次次都不给正脸,好不容易给一次也摆脸色吗?哪有他妈的用这种表情摆脸色的?摄影师现在还活着吗?

    “你们前线人际关系有问题吧,”吴邪把照片指给张袅袅看,“怎么会有人这么抗拒拍照,是不是摄影师得罪人了。”

    张袅袅看了一眼,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摇头:“不可能,摄影师每天都会换,是轮班制,而且是那位大人带去的人,平常不和其他人交流,不会得罪谁的。”

    “那——”吴邪刚要追问,胖子就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指着照片中的那张脸道:“我靠,小吴,这下真出事了,这他娘的不是你吗?”

    他第一反应是胖子说自己面相和这个人一样怨毒,就骂了一声,想说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这种苦大仇深的脸像了,再仔细一看却直接哑然。

    刚才因为这张脸表情过于阴冷,而且只透出一半他才没有看出来,原来这张脸竟然和他自己相当相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他为之语塞,才明白张袅袅的脸色为什么一直都那么难看,而且一直在否认他的猜想,因为她手里有照片的,她是在照片里看到了自己,才深信不疑这样的命令,准备去前线看看,如果不是他和胖子今天遇上他们,恐怕下次他出门的时候盘口一个人都不会有了。

    空城计吗,他心中暗骂,这人他娘的是谁啊,为什么要冒充他?目的是什么?又是如何做到的?他在前面到底下达了多少命令,现在自己过去会不会反而被当成假的直接处理掉?

    “现在有一个问题,”吴邪看向张袅袅,“我们现在过去的话,我要怎么证明我是真的,或者他是假的?如果我不能自证,我们可能都会被处理掉,还有就是这个人先出现了,那我再出现的话会不会对整个队伍的气氛造成影响?”

    “肯定会的,无可避免,”张袅袅若有所思,“但我觉得你们不应该想这个,家主不会出这种纰漏,你们应该想的是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吴邪是假的,那么为什么没有除掉他,还让他存在。”

    胖子挠了挠脸,发出了几声嘟哝,就道:“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爱情。”吴邪拍了他一下让他别开玩笑,胖子道:“我没开玩笑,其实这就俩情况,而且坏就坏在两种情况咱们都不应该出现。”

    张袅袅让他细说,胖子道花爷是什么行事方式他不知道,但是喻馥应该不会允许队伍里有不可控的存在出现,毕竟小哥在队伍里,她绝对不拿小哥的命赌任何东西。用枚举法也就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人是可控的,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如果突然出现在队伍里会打乱他们的计划,第二种可能,这个人不可控,那为什么没有被除掉,那就只可能是无法除掉,就算是大妹子和花爷两个人联手除不掉,于是他们试图控制形势,和这个人,或者这个东西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那他们现在过去就更傻逼了,有可能会让他们功亏一篑,搞不好还会害死人。

    “有这么严重?”吴邪嘶了一声,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那这么说起来自己还不能就这么过去,是不是还得伪装一下?想着就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脑子里浮现的是自己贴着大佐一样的一撇胡子大摇大摆走进营地的画面。

    当然不会是这样的伪装,吴邪抬头看向张袅袅:“有没有什么办法紧急处理一下,虽然我现在过去可能不合适,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我觉得消极怠工是不对的。”

    于是张袅袅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吴邪做了面部改造,其实就是化妆,吴邪惊讶于这个看起来就纤弱的女人胸衣里竟然还能藏东西,而且还是化妆品。喻馥知道这事儿吗,他心中暗道,这不是修仙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吗。

    张袅袅停下手开始收东西时给了他一面小镜子,吴邪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

    他第一眼下去,他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不是吴邪,甚至除了脸型之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张袅袅收好东西看向他,仔细审视了一下,似乎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就从边上那伙计的包里掏出一个丝巾一样的东西让他戴上,同时嘱咐道:“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重感冒,到了营地之后你要控制自己说话的声音,尽量嘶哑一点,不要让人听出你本来的音色,然后我们立即去找家主问清楚。”

    吴邪点头,胖子看着他就啧啧称奇:“要么说泰国的变性韩国的整容中国的化妆术呢,这他娘的说是魔法一点都不为过,咱这一路你可要跟紧点胖爷我了,否则你丢进伙计堆里我就只能靠丝巾辨别哪个是你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和胖子再次上车,先张袅袅一步到了营地,但说是先一步,其实也很晚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

    胖子把车停在营地边上,车只剩下一半的电了,不知道还开不开的回去,不过胖子一点都不担心,说到时候大不了叫个拖车来拖回去就是了,以你三叔的资产,请个拖车那是轻如鸿毛的。

    吴邪心中暗骂,现在他三叔又不在,而且别看这老家伙半生跌宕起伏,其实这老小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资产,所有的钱几乎都是在盘口之间流动的,银行卡不会放太多钱,他三叔跟他说过,这是为了防止账面上吞吐数额太高引起雷子注意,所以他现在其实只有几十万好花,非要说钱的话,把她他三叔那个宅子卖了倒确实能换不少钱,不过肯定会被他爹和二叔打死,而且是谁教他这么用成语的。

    但吴邪无心和他争论,四处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喻馥和解雨臣,应该是进帐篷里去了,胖子也心急,就上去找一个伙计搭话,说他们是收到短信来支援的,问领头的帐篷是哪一个。

    那伙计就有点警惕,问他们来支援为什么要找领头的:“听命令办事就行了,花儿爷他们不见客。”

    吴邪听了心里一凉,暗骂胖子怎么张口就来,立即暗地里揪了他一下,找补道:“不是,我们是被叫来核对物资数目的,后面有一批补给要来,和之前的量不一样,领头的说了,这事情中间有人总是不踏实,叫我们亲自跟他们接头的。”

    胖子自知说错了话,就跟着吴邪的话点头赔笑,那人还是有点狐疑,但大概是在盘口见过胖子,就没多问,指了指一个方向:“里面灯光颜色不一样的那个就是了。”两个人连忙道谢,快步向帐篷走去,很快就看到在众多黄色的灯光之中,有一个帐篷的灯是蓝色的,胖子转头看向吴邪,后者也看了看他,点头做了个“进去吧”的手势,两个人就一前一后钻进了帐篷。

    【吴邪的笔记】

    ①时间与长生

    闷油瓶曾经在我的询问之下向我透露,他印象中救下喻馥的时候,她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从我得到的张家的记录来看,有关于喻馥的支出记录和登记是在1942年。此后,我的一位线人朋友为了卖我一个人情,给了我一本汪家当年的实验记录,上面有关喻馥的实验记录是1929年开始的,但登记的批次显示是1927年,而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当时作为实验体登记的喻馥肯定不会小于五岁,那么至少我们应该把喻馥的出生年份推测在1922年,那么1942年她应该已经二十岁了,为什么会看起来在十岁上下?

    我知道在很多山村,营养不良会导致小孩体型偏小,但这样的误差不可能会相差十岁之多,由此可以推断,在喻馥被暗无天日的实验,在其中失去时间的概念时,她的身体确实停止了,至少是减缓了生长,而且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副作用。如果当年汪藏海到过那里,了解了那里的力量,那么也许历史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搞不好汪家会在几十年之内瞬秒张家,当然,我庆幸这只是一种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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