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季嫣跟柳思怡提了自己想跟着她一起去发传单的事，周六的时候柳思怡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商城最近在搞促销活动，兼职站正好缺人发传单，问她要不要一起。
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她在商城门口等她。
其实消息发出后，柳思怡是不太抱希望季嫣会回她的。
毕竟她是真的没想到季嫣这样家庭条件的人会真的跟她一起去兼职发传单。
但她没想到，消息发出后，季嫣立马就回了条语音消息给她。
“我马上来，你等等我。”
听出话里语气的着急，柳思怡想了想还是给她回了条。
——你慢慢来，我在门口等你。
那边回完消息的季嫣连早饭没顾上吃完就去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
看她这么着急，何桃也问了句：“嫣嫣，你去哪儿啊？”
季嫣背上自己随身的小包，很高兴地笑着跟她们说：“去赚钱！”
说完，她就换了鞋出门，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舒薇跟何桃。
季嫣出了校门就往柳思怡说的那家商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柳思怡站在商城旋转门的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两个印有商城名字的帆布袋，以及一件T恤。
看她过来，柳思怡就把手里的T恤递了过去：“这是商城的自己印的宣传衫，所有人都要穿的。”
说着话的时候，柳思怡一直都在看季嫣的表情。
只要她眼中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或者嫌弃，她都会立马拒绝她。
但还好，季嫣没有。
她动作表情都很自然的地就接过了柳思怡递来的T恤和帆布袋，然后问：“去哪儿换衣服？”
柳思怡看着她说：“商城一楼就有洗手间，我带你去吧。”
季嫣点点头，跟着柳思怡又进了商城的大门。
这家商城季嫣以前也来逛过，因为临近大学城，后续也是作为不少剧情发展的必备场景。
但今天季嫣来这儿就只是为了兼职发传单的。
T恤是商城统一定制的，料子不算是很好，尺寸也偏大，季嫣穿在身上宽松得几乎可以再装下一个她。
但季嫣也不介意，衣服长了就直接把下摆收进裤子里，然后再把头发扎成一个方便干活的丸子头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季嫣，柳思怡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停顿了下。
虽然是穿着很廉价的衣服，但也丝毫不掩她身上的气质，就好像这件T恤也是某件时尚单品一样。
柳思怡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季嫣，甚至还会和她一起去发传单。
她性格内向，就算是被生活所迫，第一次穿成这样出去发传单的时候，也不免还是会有些觉得自卑。
可季嫣却一点也看不出这样的情绪。
就好像顶着这样的烈日在路上给过往的行人发传单，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去哪儿发，就在这里吗？”季嫣走到柳思怡面前。
柳思怡回过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说：“我们去后面那条街，那边人多。”
季嫣是第一次出来发传单，所以柳思怡说什么她都是点头。
刚才出门的时候太阳还只是露了半边，这会儿已经整个的悬挂在天空上，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路上的行人虽然多，但都被太阳的热气逼得脚步匆匆，愿意伸手去接传单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接过了，下一秒也会直接扔掉。
柳思怡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出门兼职，但今天她的身边还跟着个季嫣，所以她不得不分出心神去关注季嫣的情况。
本以为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喊累，但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她都还是笑容满面的。
还真是有活力。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愿意从季嫣手里接过传单的路人很多，甚至还有年轻的男生专门绕路走到她面前，接了传单还不想走，想要问她要联系方式的。
不过没等季嫣给出回复，柳思怡就走了过来，对着季嫣说：“我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她就直接拉着季嫣走了。
街上有很多家奶茶店，柳思怡自己是有带水来的，但今天她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旁边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
季嫣接过了柳思怡递来的奶茶，又看到她手里的水杯，好奇问她：“你不喝吗？”
柳思怡说：“我喝水就好。”
季嫣点点头，把吸管戳进奶茶杯里，又转头去看柳思怡，然后说：“下次换我请你喝东西吧。”
柳思怡喝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最后却还是点了头。
奶茶喝到快一半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季嫣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剧情触发，请相关剧情人物尽快就位。”
“……”
毫无疑问的，这个相关的剧情人物指的就是她。
季嫣是想拒绝的，但还不等她拒绝的念头冒出来，那种熟悉的，像是被人控制了身体和行为的感觉就又来了。
柳思怡就这么看着季嫣突然从她身边站起了身，然后朝着街对面走过去。
虽然不明白季嫣这是怎么了，但柳思怡还是赶忙拿了东西跟上她的脚步。
……
街的另一边，沈清月和谢琛正在互相纠缠着。
沈清月怀里抱着一大堆的宣传单，看着面前的男人，满脸都写着拒绝：“很抱歉，谢先生，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
豪车里，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姿态矜贵，高高在上仿若帝王般，视线落在沈清月怀里的那堆宣传单上。
“你所谓的工作，就是站在街上到处给人发传单。”谢琛语气嘲讽，“是我给你的钱还不够？”
闻言，沈清月抱着宣传单的手一紧，眉头也紧皱在一起：“谢先生，我虽然接受了您的帮助，但这并不代表着我要任由您呼来喝去。”
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自尊。
让她全部身心都依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仰人鼻息，她做不到。
“那些钱算是我向您借的，我会还您的。”沈清月抬起头，眼神语气不卑不亢。
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傲骨。
只是这一切在谢琛看来，更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无畏的挣扎，十分地可笑，所以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一年五百万，你沈清月要发多少的传单，才能还得完这笔账？”
沈清月的弟弟是从出生时候就带有的病，自幼待在医院里的时间就比待在学校里的时间还要长，等到了要上高中的时候更是因为一场高热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疗养病房。
现在每年光是疗养费就高达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在那些有钱人的眼里或许也不过是几件衣服的钱，但对于沈清月而言却是压在她身上无比沉重的担子。
她没有办法放弃自己的弟弟，就只能加倍的兼职打工赚钱。
只要是正当的，能赚钱的工作她都愿意去做。酒店的经理也是因为看她可怜，所以同意了她每周只上夜班的请求，并安排了她成为那晚宴会的服务员。
也是因为这样，她同谢琛有了第一次交集。
五百万，或许是沈清月打工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但为了弟弟，她选择了接受，这也让谢琛更加认定了那晚就是女主故意设计，费尽心思的想要爬上他的床。
她同那些满脑都是金钱与算计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在故事的前期，也就是现在，谢琛对于女主还是嘲讽轻视居多，几乎每句话都是碾压在女主的自尊之上。
两人走的是所谓的“虐恋情深”路线。
所以此时的沈清月并没有办法去反驳谢琛的话，只是强忍下这份屈辱，为日后“带球跑”的剧情添砖加瓦。
谢琛似乎也不愿再多言，直接命令道：“上车。”
沈清月紧抿着的唇几乎泛白，可想到自己还在医院的弟弟，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偏偏谢琛又在这时候来了句：“把你手上拿着的那些垃圾给我扔了！”
沈清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觉得难堪，她想要反抗，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抗的支点。
就在她僵硬着动作想要转身去找垃圾桶的时候，肩膀的位置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推了一下。
她踉跄着勉强站稳，手里的宣传单却是撒了一地，与此同时，一道熟悉又娇矜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响起：“沈清月，谁许你离谢哥哥这么近的！”
沈清月转过身，就见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季嫣气势汹汹地看着她，仰着下巴，瞪着眼睛，和那天在咖啡店见到的时候一样。
柳思怡看到季嫣横穿了大半个马路过来就是为了推沈清月一把也愣住了，但她并不了解情况，所以选择了不作声。
季嫣的突然出现，不仅没有让沈清月觉得紧张，相反的，她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季嫣跟谢琛的关系不简单，有她在，至少能分走一部分谢琛的目光。
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商城最近在搞促销活动，兼职站正好缺人发传单，问她要不要一起。
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她在商城门口等她。
其实消息发出后，柳思怡是不太抱希望季嫣会回她的。
毕竟她是真的没想到季嫣这样家庭条件的人会真的跟她一起去兼职发传单。
但她没想到，消息发出后，季嫣立马就回了条语音消息给她。
“我马上来，你等等我。”
听出话里语气的着急，柳思怡想了想还是给她回了条。
——你慢慢来，我在门口等你。
那边回完消息的季嫣连早饭没顾上吃完就去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
看她这么着急，何桃也问了句：“嫣嫣，你去哪儿啊？”
季嫣背上自己随身的小包，很高兴地笑着跟她们说：“去赚钱！”
说完，她就换了鞋出门，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舒薇跟何桃。
季嫣出了校门就往柳思怡说的那家商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柳思怡站在商城旋转门的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两个印有商城名字的帆布袋，以及一件T恤。
看她过来，柳思怡就把手里的T恤递了过去：“这是商城的自己印的宣传衫，所有人都要穿的。”
说着话的时候，柳思怡一直都在看季嫣的表情。
只要她眼中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或者嫌弃，她都会立马拒绝她。
但还好，季嫣没有。
她动作表情都很自然的地就接过了柳思怡递来的T恤和帆布袋，然后问：“去哪儿换衣服？”
柳思怡看着她说：“商城一楼就有洗手间，我带你去吧。”
季嫣点点头，跟着柳思怡又进了商城的大门。
这家商城季嫣以前也来逛过，因为临近大学城，后续也是作为不少剧情发展的必备场景。
但今天季嫣来这儿就只是为了兼职发传单的。
T恤是商城统一定制的，料子不算是很好，尺寸也偏大，季嫣穿在身上宽松得几乎可以再装下一个她。
但季嫣也不介意，衣服长了就直接把下摆收进裤子里，然后再把头发扎成一个方便干活的丸子头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季嫣，柳思怡的目光也在她身上停顿了下。
虽然是穿着很廉价的衣服，但也丝毫不掩她身上的气质，就好像这件T恤也是某件时尚单品一样。
柳思怡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还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季嫣，甚至还会和她一起去发传单。
她性格内向，就算是被生活所迫，第一次穿成这样出去发传单的时候，也不免还是会有些觉得自卑。
可季嫣却一点也看不出这样的情绪。
就好像顶着这样的烈日在路上给过往的行人发传单，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去哪儿发，就在这里吗？”季嫣走到柳思怡面前。
柳思怡回过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说：“我们去后面那条街，那边人多。”
季嫣是第一次出来发传单，所以柳思怡说什么她都是点头。
刚才出门的时候太阳还只是露了半边，这会儿已经整个的悬挂在天空上，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路上的行人虽然多，但都被太阳的热气逼得脚步匆匆，愿意伸手去接传单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接过了，下一秒也会直接扔掉。
柳思怡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出门兼职，但今天她的身边还跟着个季嫣，所以她不得不分出心神去关注季嫣的情况。
本以为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喊累，但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她都还是笑容满面的。
还真是有活力。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愿意从季嫣手里接过传单的路人很多，甚至还有年轻的男生专门绕路走到她面前，接了传单还不想走，想要问她要联系方式的。
不过没等季嫣给出回复，柳思怡就走了过来，对着季嫣说：“我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她就直接拉着季嫣走了。
街上有很多家奶茶店，柳思怡自己是有带水来的，但今天她想了想，还是走到了旁边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
季嫣接过了柳思怡递来的奶茶，又看到她手里的水杯，好奇问她：“你不喝吗？”
柳思怡说：“我喝水就好。”
季嫣点点头，把吸管戳进奶茶杯里，又转头去看柳思怡，然后说：“下次换我请你喝东西吧。”
柳思怡喝水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最后却还是点了头。
奶茶喝到快一半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季嫣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剧情触发，请相关剧情人物尽快就位。”
“……”
毫无疑问的，这个相关的剧情人物指的就是她。
季嫣是想拒绝的，但还不等她拒绝的念头冒出来，那种熟悉的，像是被人控制了身体和行为的感觉就又来了。
柳思怡就这么看着季嫣突然从她身边站起了身，然后朝着街对面走过去。
虽然不明白季嫣这是怎么了，但柳思怡还是赶忙拿了东西跟上她的脚步。
……
街的另一边，沈清月和谢琛正在互相纠缠着。
沈清月怀里抱着一大堆的宣传单，看着面前的男人，满脸都写着拒绝：“很抱歉，谢先生，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
豪车里，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姿态矜贵，高高在上仿若帝王般，视线落在沈清月怀里的那堆宣传单上。
“你所谓的工作，就是站在街上到处给人发传单。”谢琛语气嘲讽，“是我给你的钱还不够？”
闻言，沈清月抱着宣传单的手一紧，眉头也紧皱在一起：“谢先生，我虽然接受了您的帮助，但这并不代表着我要任由您呼来喝去。”
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自尊。
让她全部身心都依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仰人鼻息，她做不到。
“那些钱算是我向您借的，我会还您的。”沈清月抬起头，眼神语气不卑不亢。
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傲骨。
只是这一切在谢琛看来，更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无畏的挣扎，十分地可笑，所以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一年五百万，你沈清月要发多少的传单，才能还得完这笔账？”
沈清月的弟弟是从出生时候就带有的病，自幼待在医院里的时间就比待在学校里的时间还要长，等到了要上高中的时候更是因为一场高热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疗养病房。
现在每年光是疗养费就高达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在那些有钱人的眼里或许也不过是几件衣服的钱，但对于沈清月而言却是压在她身上无比沉重的担子。
她没有办法放弃自己的弟弟，就只能加倍的兼职打工赚钱。
只要是正当的，能赚钱的工作她都愿意去做。酒店的经理也是因为看她可怜，所以同意了她每周只上夜班的请求，并安排了她成为那晚宴会的服务员。
也是因为这样，她同谢琛有了第一次交集。
五百万，或许是沈清月打工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但为了弟弟，她选择了接受，这也让谢琛更加认定了那晚就是女主故意设计，费尽心思的想要爬上他的床。
她同那些满脑都是金钱与算计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在故事的前期，也就是现在，谢琛对于女主还是嘲讽轻视居多，几乎每句话都是碾压在女主的自尊之上。
两人走的是所谓的“虐恋情深”路线。
所以此时的沈清月并没有办法去反驳谢琛的话，只是强忍下这份屈辱，为日后“带球跑”的剧情添砖加瓦。
谢琛似乎也不愿再多言，直接命令道：“上车。”
沈清月紧抿着的唇几乎泛白，可想到自己还在医院的弟弟，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偏偏谢琛又在这时候来了句：“把你手上拿着的那些垃圾给我扔了！”
沈清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觉得难堪，她想要反抗，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抗的支点。
就在她僵硬着动作想要转身去找垃圾桶的时候，肩膀的位置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推了一下。
她踉跄着勉强站稳，手里的宣传单却是撒了一地，与此同时，一道熟悉又娇矜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响起：“沈清月，谁许你离谢哥哥这么近的！”
沈清月转过身，就见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季嫣气势汹汹地看着她，仰着下巴，瞪着眼睛，和那天在咖啡店见到的时候一样。
柳思怡看到季嫣横穿了大半个马路过来就是为了推沈清月一把也愣住了，但她并不了解情况，所以选择了不作声。
季嫣的突然出现，不仅没有让沈清月觉得紧张，相反的，她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季嫣跟谢琛的关系不简单，有她在，至少能分走一部分谢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