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勾起了她作为医学生的好奇,原主实操经验丰富,成婚前也无人来教习自己这方面的知识,现在她进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要不然让主管江德明去给自己拿来画册,她先细细学习,再入洞房?

    扶九眼看三殿下在门前踌躇不肯进,最后竟是要离开,于是他冒着必死的心,扑通跪在她身侧:“殿下,郎君等您很久了。”

    姬昭禾头痛,这里的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膝盖不疼吗?她只好应声推门,穿过一道道屏风,来到里间,只见自家金枝玉叶的小夫郎穿着端庄典雅的金丝红服,一只手露出皓腕,一只手手心握着把精巧的小刀。她瞳孔一缩,快步到沈清棠身前,握住他拿刀的手腕。

    “哪来的刀?”姬昭禾厉声道,沈清棠浑身一震,像是被吓住了,声音细的跟蚊子似的,“桌上放的。”

    “来人——”姬昭禾不由分说得掰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也顾不上去感受指尖的嫩滑,迅速将小刀抽了出来,递给快速赶来的江德明,江德明看向手中的小刀,欲言又止:“殿下,这小刀是用来结发的。”

    结发后放入锦囊里,需仔细保存,皇家贵女结发的锦囊更是要收回皇宫,以恐有不轨之人拿去用皇女的头发做些什么,若和离,此物交由皇宫烧毁。

    姬昭禾不耐烦地又拿了回去,干脆利落的斩断自己一小节头发,然后手伸向小兔子身后,捋出来一段长发,毫不客气地替他剪断。

    沈清棠大气不敢出,呆若木鸡。

    江德明拿着两节头发下去了,生怕三殿下发起火来,殃及自己。

    沈小郎君怎能如此想不开,在大婚之夜企图自残,致皇家颜面何在?三殿下自小注重脸面,沈小郎君今日这做法,以后该如何得殿下欢心?

    江德明离去后,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姬昭禾掀开红盖头,呼吸一滞,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直映眼帘,少年咬着薄唇,眸若秋水的看着自己。

    我艹,姬昭禾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不愧是原著里京城第一美人,看见这张脸,她的怒气直接削减一半。

    自己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姬昭禾忍不住捏了捏Q弹的小脸。

    哦对,新婚之夜,沈清棠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入洞房,宁愿以死明志?

    姬昭禾又捏了捏另一边小脸。

    原主再怎么臭名昭著,脸可是实打实的,不一定谁吃亏呢。

    沈清棠垂眸看着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手,又望向一会沉思一会纠结一会傻笑的三殿下,眼底冒出一丝愤怒,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要忍,沈清棠想。

    自己拿着小刀企图自残,就是为了引三殿下发怒,一气之下与自己上床,现在目的快要达到,被捏下脸算的了什么。

    女尊鼎盛的静德时代,正君新婚夜若未被妻主临幸,一辈子都无法在府中抬头,说是被打入冷宫也不为过。三殿下在门前徘徊不进,可是又要回哪处温柔乡?成婚前夕,三殿下游走在酒楼之间的事众人皆知。

    乖乖等待被临幸的少年殊不知三殿下的火气在捏脸之间彻底消失,姬昭禾过完手瘾,才想起自己要干嘛,她没过问沈清棠刚才的行为,歪头看他:“你先去更衣洗漱?”

    晚上不卸妆第二天会烂脸,不刷牙容易长蛀虫。

    沈清棠迷茫的看向三殿下,为何要去洗漱?今晚可是新婚之夜,他若是洗漱后,脸上的妆卸掉,就不是最美的样子了。

    可不解归不解,他还是乖乖地去了,妻主的命令大过天。

    姬昭禾等人走后,坐在床上,屁股一硌,她任劳任怨地掀开被子,果不其然看见一堆瓜果。这可怎么睡?

    她环顾一圈,没有找到能让这些果子放置的容纳器物,有些头疼。

    “江德明——”姬昭禾朝屋外喊了声,随时待命的江德明麻溜地出现。

    姬昭禾指了指床:“把这些东西都弄下去。”

    沈清棠卸掉繁重的凤冠和饰品,洗漱完后回到床边,眼尖地看到床上多出来一套被褥。

    三殿下笑脸盈盈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并让他躺床里面。他压下心底的紧张,脱了鞋爬进去躺下,那张素净的小脸上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而传言风流成性的三殿下在他躺好后,将被子往里推了推,拿起另一床被褥,展开躺下,说:“睡吧,今夜本殿下不会碰你。”

    谁知“不碰你”这三个字杀伤力巨大,沈清棠“腾”的一下坐起来了,他看向闭着眼准备入睡的姬昭禾,诺诺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姬昭禾看他白净的脸上皱皱巴巴的,不知在想什么,以为他不放心,觉得自己会说话不算数,便也直起身,手向他身前探去。

    沈清棠闭上眼,紧张又期待,身子被腾空打捞起,姬昭禾的发丝垂落到脸颊上,痒痒的。

    下一秒,身子被轻柔地放下来,姬昭禾三下五除二地把人裹成了粽子,还用两头边角打了个蝴蝶结,手指点了点他紧皱的眉头:“解不开心结,就把它变成蝴蝶结吧!”

    沈清棠:“……”

    姬昭禾这个大傻子!!!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一排侍君有条不絮的跟着江德明进入房内,准备今日的事宜。

    姬昭禾觉浅,此时被打扰,难免有些不耐,她睁开眼看了一圈,江德明见殿下醒来,凑到她面前:“殿下,您快快起身,老奴好看看主君。”

    “看他干什么?”姬昭禾疑惑。

    “哎呀,就是看那物还在不在。”江德明眼神看向被子间示意道。

    一夜过去,睡姿不好的三殿下将自己的被子也蹭到了沈清棠身上,外人看去,只知道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

    沈清棠昨晚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未睡,脑子里全是对第二日的焦虑,姬昭禾还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长腿伸直,大刺刺的横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臂滑到了他的腰间,把他禁锢的无法动弹,又热又躁,直到不久前才睡着。

    江德明看向主君,许是昨夜被折腾久了,现在还沉睡不起,小脸红扑扑的,但礼不可废,他又向前凑进了些。

    此时姬昭禾也堪堪明白过来,敢情女尊社会里的小郎君也有落红?

    这该如何是好?

    “都出去。”姬昭禾高声道,挡住了沈清棠的身影。

    江德明无奈,只能带人先下,临走前提醒道:“殿下,一会儿要进宫请安。”

    沈清棠在她说话那刻就已转醒,紧张的等屋内人离去,才睁开双眼。

    姬昭禾见他醒来,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一拍脑门,她忘了昨天晚上给沈清棠被子上打结了。

    虽不是死结,但按照他这小身板,也挣脱不开。

    姬昭禾上前解了被子,把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沈清棠忍着羞,任由她摆弄。

    姬昭禾看着干净的床单,沉思:“若是我放点指尖的血,会不会被发现?”

    沈清棠:“?”

    姬昭禾:“江德明说要看你‘那物’。”

    沈清棠心下了然,露出一丝苦笑,垂眸将衣带解开,露出半张白皙的肩膀,细长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来,裸.漏在姬昭禾视线——那里有一个鲜艳的红痣。

    姬昭禾瞪大眼睛,才知晓自己会错了意,原来江德明是要看守宫砂。这可比落红还要难办,她不了解这个守宫砂的组成结构,只知道话本上说必须通过那事才能消失,“要不然用遮瑕盖一下?”

    不行,三殿下又自我否定,古代的遮瑕肯定没有现代好用。

    沈清棠跪坐在床上,看着面前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的三殿下,默默将手臂缩了回去,穿好衣裳,刚才将手臂青天白日露给外人,哦不,妻主看,已经让他羞耻难安了,三殿下还一会儿瞟一眼......

    若是今夜没跟三殿下圆房的事传入皇宫,让凤君知晓,恐怕他以后的日子更加难做。

    为何一向喜好那事的三殿下一遇上他就变得......没了兴趣?是他不如那些青楼里的倌儿懂得如何讨好女娘的心吗?

    他的妻主,宁愿跑去哪里,也不肯碰他。

    沈清棠咬唇,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再未进食,只靠喝茶来维持着,就是为了让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让妻主方便行事。

    姬昭禾立在床前,见小夫郎如枯萎的花一样,暗自神伤,她叹了口气,“这事我来想办法,你收拾一下,吃完饭我们进宫给父君请安。”

    三殿下府的早膳也极为奢侈,足足有三十多道,粥类就有十道,各式各样,且摆盘精致。自从姬昭禾穿过来,江德明就发现自家殿下最近胃口大增,往常总是吃三四样就停下来,现如今能雨露均沾,哪样都能来一口,于是他就吩咐厨房,让厨夫变着花样的做饭。

    沈司空即使高官厚禄,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里也未曾在家这样吃过,沈清棠稍稍有些惊讶。

    姬昭禾落座后,见沈清棠还傻乎乎地站着,催促道:“快点坐下吃饭。”

    沈清棠一愣,“清棠先给殿下布菜。”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一双宽厚的手搭上,强制地让他坐下。

    姬昭禾:“府里没那么多规矩,快点吃,再不吃就凉了。”她对自己吃的菜很有规划的!每一样都要按照喜爱程度决定自己吃几口。

    沈清棠咬了下唇瓣,目光转移到桌上的三十道大菜,垂眸捡就近的吃。

    姬昭禾咬开灌汤包,滚烫鲜甜的汁水涌入口腔,她倒抽一口气,舌尖被烫的在口腔里来回跳舞。

    沈清棠见状,立刻拿出一张手帕,摊开在手掌心,移至到她下巴处,担心道:“殿下,快吐出来。”

    姬昭禾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将汤汁咽了下来。她伸手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你......以后不必这样。”

    这份心她领了,但真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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