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动手吧!”长老指示道,南宫阅再一次不省人事。

    灵医从囊中取出月华刀,剥开了南宫阅胸前的衣裳,只见胸脉正随心脏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昭儿应是有救了。”

    灵医手持刀柄,刀尖对准心脉,就要直直刺下去,却在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忽地被一股莫名的气力弹了出去,月华刀铿锵落地。

    “这是为何?”在场之人皆大惊失色。

    “长老,是灵力!”灵医说道。

    “怎会?他并无灵力,再试!”长老命令道。

    灵医捡起刀又试了一下,结果仍是如此。

    长老不解,亲自拿刀一试,竟别无二致。

    “看那里,那是颗灵珠!”灵医指着南宫阅颈中闪烁之物大声说道。

    长老上前用手去摸,却被灵气瞬时顶了回来,又想将它取掉,却也无从下手。

    “他怎会有这个?”长老捋着胡须说道。

    “应是高人所赐,护他心脉,旁人碰不了也取不下。”灵医道。

    “这可如何是好?昭儿那边可等不得。”长老焦急道。

    “这灵珠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取得下来。”灵医道。

    长老闻言一挥手,南宫阅立时清醒过来。

    “你们要的拿到了,放我离开!”南宫阅道,并不想多看眼前之人。

    “你颈中灵珠从何而来?”长老问道。

    “无可奉告。”南宫阅目不斜视。

    “老朽见它非凡尘之物,甚是精巧,将它取下给我看看可好?”

    “我取不下,也没人取得下。”

    “怎会?”长老并不相信他口中所说。

    “放我回去,无需多言。”

    “现下什么时辰了?”长老问向身边之人。

    “天快亮了,长老,还是先送他回去吧!若是被世人发觉,恐是要出乱子。”

    长老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守这世间规则。

    “让凤临送他回去。”

    凤临进来解了幻术,将南宫阅扶起。“阅儿你没事吧!”

    南宫阅这会儿才发觉自己并未受伤,原来他们并没能得逞,难怪方才问起灵珠之事,莫不是这灵珠护了我?南宫下意识摸了摸颈中灵珠,和凤临一同归去。

    待回到自己房中,天已微亮。

    “阅儿,姨母走了,你自己保重。”未能取到心头血,凤临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只抹泪离去。

    南宫阅走后,长老立即召集族人商议,又遣了人出去,令其仔细调查清楚南宫阅所戴灵珠的来龙去脉。

    阿霁在府中将养了多日,其间南宫阅忙得一日也没能回来。这天,阿霁同南宫戬请求即日回宫当值,南宫夫人本想留她多休息几天,可阿霁惦念着南宫阅,心意已决,南宫戬只好应允。

    入宫之事阿霁并没有提前通知南宫阅,如此便是一朝水灵灵的、如从天而降般来到了他跟前。

    “阿霁,你来了!”南宫阅顾不得周遭情境,一把将阿霁拥住,“怎么不多养些日子,你可知我日日担心你。”

    感受到他温热的身体,炽热的眼光,阿霁心里软软的,瞬间有了归属感,附耳柔声说道:“我想你了,南宫阅。”

    “我也想你,阿霁。”南宫阅轻抚阿霁的发丝,空气中一阵清甜弥漫,撩得人鼻尖痒痒的。

    多日未见,着实想念,南宫阅恨不能立时吻向那娇嫩柔软的唇瓣。想到两人如今正在外头,旁观者纵是看到了二人相拥,也只当兄弟重逢、倒是无妨。至于其他,那定是断断不可做的,只得生生忍住了。

    “阿霁哥哥,你回来了!”萧宝一早换防,远远看到阿霁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萧宝,你也入宫当差啦!”阿霁惊喜道。

    “是啊,这要多谢南宫大人的提携。”萧宝道。“阿霁哥哥,听说你在宫外受了重伤,可好些?”

    “已经无碍了,看,我现在不是来了?”阿霁笑道。“中午记得过来吃饭,给你做好吃的。”

    “太好了,谢谢阿霁哥哥,我去给你打下手。”萧宝欢呼道。

    “好嘞,走吧!”阿霁揽着萧宝的肩头说道。

    左相府。严铭下了朝叫来大理寺卿周大人和户部侍郎入府商谈。

    “今日朝上,我据理力争,皇帝仍是未允你江南赈灾之事,反而听了南宫戬之言,遣了当地知府即刻前去。”严铭对户部侍郎忿忿道。

    “左相,要么此次就罢了,这两日在朝堂上已惹陛下不快、同僚哗然,下江南之事属下再另想办法。”户部侍郎恭敬道。

    “哪里还会有这般良机?如今错失,那边账本仍有几处未能收回,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严铭叩案道。

    “舅父,事不宜迟、要么还是我派一名得力的人前去搜寻调查吧!”周大人道。

    “不可,兹事体大,须得你或者他亲力亲为,万不可假借他人之手,若是出了纰漏,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严铭严正警告道。

    “是。”二人俯首道。

    “只是这陛下近日好似渐与南宫家一条心了,多次议事都舍了你我的建议,反而听从了他南宫戬之言。如此下去,于咱们不利啊!”户部侍郎叹道。

    “南宫家世代都是武将,如今没有仗可打,倒是老想着在朝堂里出风头,他南宫戬一介武夫、懂得什么?”周大人也是满心不服。

    “应是圣上如今没有旁的倚仗,就指望南宫家的兵权保着他呢吧!”户部侍郎道。

    “这华彰,偏颇得如此明目张胆,看样是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真是翅膀硬了啊,我从前还一直拿他当小孩,倒是我小看他了!”严铭目露凶光,紧着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狠狠捏碎掉。

    “今日线人来报,咱们设在城墙上的那几个士卒也不中用了,被人设了局给拿下了。”周大人道。

    严铭闻言心里门清,恨恨道:“南宫阅!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还有南宫戬那个老匹夫,莫急,待我一个个地收拾!”

    “如今同他们硬来,恐是占不了上风,舅父不如另辟蹊径。臣听闻长公主已到待嫁之年,舅父可想过,咱们府里的大公子,乃当今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儿,与长公主相配岂不是天作之合?”周大人道。

    “是啊,左相,周大人好计谋。硬碰硬没有胜算,倒不如联了姻亲,以后陛下纵是想对严家动手,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又多了一条掣肘,投鼠忌器、必不会轻举妄动。”户部侍郎附和道。

    “办法倒是好办法,或可解燃眉之急。只是求娶长公主,依现下形势,恐是不易,不说皇帝,就是太后那边,都不会轻易松口,他们如今想的是如何制衡我,又怎会下嫁长公主于我儿,为我添翼?”严铭沉思道。

    “左相,行与不行总得试试才知道,让尊夫人择日进宫和皇后娘娘说,再让皇后娘娘亲自去同陛下和太后讲,或有眉目。”户部侍郎撺掇道。

    “嗯,容我思虑一番吧!”严铭颔首道。

    “公子,我见你方才匆匆从宫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砚之问道。

    只见南宫阅手中托了一个小包裹,小心翼翼的样子。“阿霁爱吃柿子,前段时间正是柿子丰收的好时节,可她不是受伤了吗?没赶上,我这是拜托出宫办事的宫人,去城中买了些新鲜柿饼回来,给她解解馋。”

    “公子有心了,这下阿霁有口福了。”砚之道。

    “你也有口福了,刚刚苏合悄悄过来,给你送了枣泥糕,说是今日一早长公主亲自下小厨房做的,我见你不在,接过来放你房中了。”

    “她亲自做的啊……”砚之说着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太后宫中。华嫣一进门就奉上了枣泥糕,竟是惹得太后娘娘一阵惊诧,“你说这是你自己做的?”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那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竟然亲自下厨,而且还做出了点东西。

    “是啊,是儿臣让苏合教着我做的,上面还撒了些刚晒好的桂花,母后尝尝。”华嫣欢喜道。

    太后将信将疑地取了一块,放进口中咬了一口,“嗯,还真不错,有模有样的,嫣儿有长进啊!”

    “不过话说回来,近日你的气色可好了不少,前段日子总觉得你脸色不佳,哀家还有点担心呢!”

    “母后,我没事,是您多虑了,看,我这不好好的?”华嫣说完悠悠转了一圈,太后疼惜地将她拉到身旁,半开玩笑道:“哀家约莫着你是大姑娘了,有心事了。”

    “母后,您怎的也跟皇兄皇嫂一般,爱拿我打趣了?还是趁热多吃几块枣泥糕吧!”说完华嫣又塞了一块给太后,将太后娘娘哄得开怀不已。

    “太后,皇后娘娘求见。”宫人来报。

    “让钰儿进来,也尝尝嫣儿这破天荒头一回下厨做的点心!”太后道。

    “儿臣方才已命宫人分别给皇兄皇嫂都送了一份过去,您看,皇嫂必是来夸我的。”华嫣嘻嘻笑道。

    “儿臣拜见母后。”严钰上前行礼道。

    “给皇后赐坐。”

    “钰儿,你最近身子可好些?”知道她素来身子弱,太后不禁关怀道。

    “谢母后关照,儿臣近日还好,因未到冬日,天气尚暖,倒是无妨。”严钰道。

    “嗯,也快入冬了,宫里的碳提前备好,太医那边也让他们勤为你看着,自个儿要留心,好好养着。”太后嘱咐道。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多谢母后关爱。”

    “今日怎么没将恒儿抱过来给哀家看看,哀家已好几日未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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