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婚
“姑娘！姑娘要死了啊！”
苏绾绾正悠哉悠哉躺着沐浴阳光，被这声差点吓得从太师椅滑下去，她一脸劫后余生，拍拍小心脏看向来人，她的丫头蕊儿。
“你才要死了呢。”
怎么说话的！
蕊儿赶紧呸呸呸，“姑娘，对不起，奴婢说错话了。”
“何事如此慌张？”
苏绾绾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
“姑娘”，蕊儿痛心疾首，“白公子，白公子他来退婚了！”
“噗！”
苏绾绾一口品完即将咽进喉咙的茶水吐出来，瞪大杏眼，竟有几分微微的光芒，“真的？”
蕊儿还没来得及给她顺背，已经被她家姑娘不知名的反应整懵了，“…姑娘？您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怪蕊儿胡思乱想，自从姑娘病了一场醒来，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前几日就问白公子什么时候来退婚？蕊儿傻了，这是她家姑娘说出来的话吗？她立即就找来大夫再给姑娘诊一下，姑娘莫不是大病未愈，否则以姑娘对白公子的感情，怎能问这种诛心的问题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蕊儿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姑娘不是以前的姑娘。
此苏绾绾非彼苏绾绾。
“…”
苏绾绾随即掩袖埋面抽泣起来，梨花带雨，“白郎啊，白郎，你如何能这般对我？我对你一往情深哪，我好难过，我的心碎了…，呜呜。”
哭的像死了相公。
蕊儿嘴角抽了抽，却还是不忍心的上去拍拍自家姑娘的背部，“姑娘别难过，也许白公子只是一时昏了头了。奴婢现在就去前厅跟白公子说，姑娘若不想去就休息一下吧，睡醒了就好了。”
“蕊儿”，苏绾绾红着眼楚楚可怜，她抬起头，“我们女孩子的命就这么贱吗？喜欢你的时候对你千好万好，现在一句不喜欢了就来退婚，他莫不是见我如今没爹没娘，没人给我做主了，便这般随意的欺辱我？我恨死他了呜呜。”
苏绾绾一番“伤心话”说的突出重点，蕊儿再傻都听的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这白公子也太忘恩负义了！
“姑娘不哭”，蕊儿咬咬牙，“奴婢这就去跟他理论一番！退婚也应当由姑娘提！负心汉有何资格！”
“且慢！”
苏绾绾不哭了，拉住她，“你说的对！拿纸笔来！”
丞相府 前厅
“白公子，我家绾绾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中年男人穿一身红色官服端坐在正座上，这是苏家大房，任秘书丞，官居五品，苏绾绾的大伯。
“正是”，这是大房的正妻王氏，她着一身深紫上等绸缎绣牡丹的衣裙，珠玉满头，甚是富贵，“白公子高中状元，难道我家绾绾便配不上你了吗？”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白子轩就是一个书生，长相清秀苍白，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个常年生病的娘。就现在身上穿的这身稍微像样的青色的棉布衣裳，还是苏绾绾当了自己的发簪贴补给他的，才不至于叫他住客栈的时候连跑堂的都看不起他。
“晚辈只是觉得，我和三姑娘年纪尚轻，婚配一事如今说来有些着急了。晚辈将来谋得官职，必然也不能将时间放在家中，怕委屈了三姑娘。是晚辈配不上三姑娘。”
他苍白的拳头握起，低了低头，掩下了眸中屈辱和自责的色彩。
“白公子书读得多，现在又高中状元”，说话的是二房正妻钱氏，苏绾绾的二婶，打扮略逊于王氏，也不如王氏富贵，气质尖酸刻薄，“您多会说呀，来日当上大官，还是我们绾绾高攀了。三叔不在，她二叔也还没回来，长辈没到齐，白公子别再多说了，这事得从长计议。”
“弟妹的话在理”，王氏点头，“白公子，这事以后再说吧。”
言下之意，没得商量。
“不可！”
白子轩咬紧牙关，拳头也紧紧握着。今天他必须狠下心来把婚退了。
“你…”，这是四房正妻孙氏，不如前面两位厉害，温和老实，听得白子轩如此强硬的态度，她瞠目结舌，委实觉得不合理，“这孩子怎么这样呢？绾绾待你那般真心。还是状元郎，如此薄情。”
“晚辈冒犯”，白子轩正色，语气强硬，“今日便算是我辜负三姑娘，婚约今日一定要退，而且要白纸黑字。既然我不情愿，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三姑娘以后也不会幸福的。各位想清楚了。”
“你要造反啊！”
钱氏出身小家，骨子里没规矩惯了，当众便拍案而起，袖子肉眼可见的撸了起来。
她的女儿苏绯绯在柱子后面看戏，见此幕下意识的打量了周围人的反应，然后捂住脸蛋默默退下，她母亲丢的起这人，她可丢不起。
苏大伯，“弟妹，莫冲动，坐下。”
“冷静。”
王氏也道。
钱氏默默坐下，视线不离白子轩，“姓白的，你别以为你如今高中状元，就不把我们苏家放在眼里了。让人知道你抛弃了我们家绾绾，传到皇上跟前。”
钱氏一贯不当好人，
苏大伯看了她一眼，“弟妹，别说了，仔细坏了白公子的名声。”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白子轩的脸色明显不好了，还要假装镇定。
“白公子”，王氏道，“我理解你们年轻人冲动，但千万别意气用事。你和绾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此前三叔在的时候，你们可是发誓死都要在一起的。这婚事是断不能退的。”
“大嫂言之有理”，孙氏赞同的点头，“白公子，绾绾温柔贤惠，你们二人坚持在一处都这么久了，可别因为冲动坏了一桩姻缘，你这样绾绾会伤心的。”
一家人同仇敌忾，白子轩本就理亏，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一脸挫败，脚步不太镇静的往后退了一寸，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时却撞见台阶下苏绾绾骄傲的身姿。
“三姑娘来了！”
人群里看戏的小厮惊的喊出来。
白子轩忍不住唤她，“绾…”。
“停！”
苏绾绾抬手打断。
白子轩，“…”
苏绾绾看都不看他，迎着所有人同情的嘲笑的各种复杂的视线，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绾绾来了”，王氏端的贤惠模样，云淡风轻道，“想必你也听说了白公子为何事而来，绾绾放心，大伯和大伯母定会给你做主的。”
“是啊”，孙氏心软，看见苏绾绾弱柳扶风越发不忍，起身便去扶她，“绾绾别伤心，先坐。”
“谢谢小婶。”
苏绾绾将孙氏按回凳子，眼神真诚温柔。
“绾绾…”。
孙氏一脸懵。
“谢谢大伯和大伯母”，苏绾绾看向苏大伯和王氏，眼底的情绪复杂了起来，神色冷清又坚定，“今日之事，大伯和大伯母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的。”
苏大伯，“…”
王氏，“…”
这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胆小懦弱的苏绾绾？
这话听着很厉害啊。
苏大伯和王氏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心有灵犀认为这是她病还没好，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一致的不当回事了。
苏大伯拳头握在嘴边干咳两声，颇严肃的看着苏绾绾，“绾绾，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就坐…”。
“大伯说的对”，苏绾绾挑了挑柳眉，“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绾绾无福，母亲早逝，父亲外派，双亲皆不在身旁，所以便由我自己做主。”你们算什么。
王氏目瞪口呆，这丫头病的不轻！
“住口！”苏大伯脸色倏地沉下来，“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如此大言不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伯吗！”
“大伯方才没听见么？”苏绾绾瞟他一眼，“我谢谢你们了。”
苏大伯，“…你。”
“相公冷静，我来跟她说”，王氏拍拍他的手背，转过头去继续装慈爱，“绾绾，我知道你对白公子一往情深，你放心，我与你大伯定会为…”。
“大伯母”，苏绾绾打断她，“我说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做主。”
王氏，“…”
“放肆！”
苏大伯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道，“苏绾绾，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我已经很尊敬你们了”，苏绾绾瞟了下这对一唱一和的戏精夫妇，“大伯，不怪我说的不好听，这是丞相府，是先皇赐给我爹的官邸，是我和我父亲的家。”
苏大伯闻言脸都绿了。
王氏的脸色亦是一阵青一阵白。
“我父亲不在家”，苏绾绾又道，“没法让他为我做主。但不代表大伯和大伯母能越过我父亲替我决定婚姻大事。大伯和大伯母关心大姐姐就好了，我的事情不劳你们二位操心。”
“你这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钱氏见得苏绾绾堵的大房哑口无言，她与大房又是一伙的，此刻自然与他们统一阵线，“你父亲外派，你一个人在这家里，若不是你大伯照顾，你病着的身子能好的这样快？我看你和这白状元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
苏绾绾正悠哉悠哉躺着沐浴阳光，被这声差点吓得从太师椅滑下去，她一脸劫后余生，拍拍小心脏看向来人，她的丫头蕊儿。
“你才要死了呢。”
怎么说话的！
蕊儿赶紧呸呸呸，“姑娘，对不起，奴婢说错话了。”
“何事如此慌张？”
苏绾绾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
“姑娘”，蕊儿痛心疾首，“白公子，白公子他来退婚了！”
“噗！”
苏绾绾一口品完即将咽进喉咙的茶水吐出来，瞪大杏眼，竟有几分微微的光芒，“真的？”
蕊儿还没来得及给她顺背，已经被她家姑娘不知名的反应整懵了，“…姑娘？您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怪蕊儿胡思乱想，自从姑娘病了一场醒来，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前几日就问白公子什么时候来退婚？蕊儿傻了，这是她家姑娘说出来的话吗？她立即就找来大夫再给姑娘诊一下，姑娘莫不是大病未愈，否则以姑娘对白公子的感情，怎能问这种诛心的问题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蕊儿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姑娘不是以前的姑娘。
此苏绾绾非彼苏绾绾。
“…”
苏绾绾随即掩袖埋面抽泣起来，梨花带雨，“白郎啊，白郎，你如何能这般对我？我对你一往情深哪，我好难过，我的心碎了…，呜呜。”
哭的像死了相公。
蕊儿嘴角抽了抽，却还是不忍心的上去拍拍自家姑娘的背部，“姑娘别难过，也许白公子只是一时昏了头了。奴婢现在就去前厅跟白公子说，姑娘若不想去就休息一下吧，睡醒了就好了。”
“蕊儿”，苏绾绾红着眼楚楚可怜，她抬起头，“我们女孩子的命就这么贱吗？喜欢你的时候对你千好万好，现在一句不喜欢了就来退婚，他莫不是见我如今没爹没娘，没人给我做主了，便这般随意的欺辱我？我恨死他了呜呜。”
苏绾绾一番“伤心话”说的突出重点，蕊儿再傻都听的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这白公子也太忘恩负义了！
“姑娘不哭”，蕊儿咬咬牙，“奴婢这就去跟他理论一番！退婚也应当由姑娘提！负心汉有何资格！”
“且慢！”
苏绾绾不哭了，拉住她，“你说的对！拿纸笔来！”
丞相府 前厅
“白公子，我家绾绾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中年男人穿一身红色官服端坐在正座上，这是苏家大房，任秘书丞，官居五品，苏绾绾的大伯。
“正是”，这是大房的正妻王氏，她着一身深紫上等绸缎绣牡丹的衣裙，珠玉满头，甚是富贵，“白公子高中状元，难道我家绾绾便配不上你了吗？”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白子轩就是一个书生，长相清秀苍白，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个常年生病的娘。就现在身上穿的这身稍微像样的青色的棉布衣裳，还是苏绾绾当了自己的发簪贴补给他的，才不至于叫他住客栈的时候连跑堂的都看不起他。
“晚辈只是觉得，我和三姑娘年纪尚轻，婚配一事如今说来有些着急了。晚辈将来谋得官职，必然也不能将时间放在家中，怕委屈了三姑娘。是晚辈配不上三姑娘。”
他苍白的拳头握起，低了低头，掩下了眸中屈辱和自责的色彩。
“白公子书读得多，现在又高中状元”，说话的是二房正妻钱氏，苏绾绾的二婶，打扮略逊于王氏，也不如王氏富贵，气质尖酸刻薄，“您多会说呀，来日当上大官，还是我们绾绾高攀了。三叔不在，她二叔也还没回来，长辈没到齐，白公子别再多说了，这事得从长计议。”
“弟妹的话在理”，王氏点头，“白公子，这事以后再说吧。”
言下之意，没得商量。
“不可！”
白子轩咬紧牙关，拳头也紧紧握着。今天他必须狠下心来把婚退了。
“你…”，这是四房正妻孙氏，不如前面两位厉害，温和老实，听得白子轩如此强硬的态度，她瞠目结舌，委实觉得不合理，“这孩子怎么这样呢？绾绾待你那般真心。还是状元郎，如此薄情。”
“晚辈冒犯”，白子轩正色，语气强硬，“今日便算是我辜负三姑娘，婚约今日一定要退，而且要白纸黑字。既然我不情愿，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三姑娘以后也不会幸福的。各位想清楚了。”
“你要造反啊！”
钱氏出身小家，骨子里没规矩惯了，当众便拍案而起，袖子肉眼可见的撸了起来。
她的女儿苏绯绯在柱子后面看戏，见此幕下意识的打量了周围人的反应，然后捂住脸蛋默默退下，她母亲丢的起这人，她可丢不起。
苏大伯，“弟妹，莫冲动，坐下。”
“冷静。”
王氏也道。
钱氏默默坐下，视线不离白子轩，“姓白的，你别以为你如今高中状元，就不把我们苏家放在眼里了。让人知道你抛弃了我们家绾绾，传到皇上跟前。”
钱氏一贯不当好人，
苏大伯看了她一眼，“弟妹，别说了，仔细坏了白公子的名声。”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白子轩的脸色明显不好了，还要假装镇定。
“白公子”，王氏道，“我理解你们年轻人冲动，但千万别意气用事。你和绾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此前三叔在的时候，你们可是发誓死都要在一起的。这婚事是断不能退的。”
“大嫂言之有理”，孙氏赞同的点头，“白公子，绾绾温柔贤惠，你们二人坚持在一处都这么久了，可别因为冲动坏了一桩姻缘，你这样绾绾会伤心的。”
一家人同仇敌忾，白子轩本就理亏，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一脸挫败，脚步不太镇静的往后退了一寸，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时却撞见台阶下苏绾绾骄傲的身姿。
“三姑娘来了！”
人群里看戏的小厮惊的喊出来。
白子轩忍不住唤她，“绾…”。
“停！”
苏绾绾抬手打断。
白子轩，“…”
苏绾绾看都不看他，迎着所有人同情的嘲笑的各种复杂的视线，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绾绾来了”，王氏端的贤惠模样，云淡风轻道，“想必你也听说了白公子为何事而来，绾绾放心，大伯和大伯母定会给你做主的。”
“是啊”，孙氏心软，看见苏绾绾弱柳扶风越发不忍，起身便去扶她，“绾绾别伤心，先坐。”
“谢谢小婶。”
苏绾绾将孙氏按回凳子，眼神真诚温柔。
“绾绾…”。
孙氏一脸懵。
“谢谢大伯和大伯母”，苏绾绾看向苏大伯和王氏，眼底的情绪复杂了起来，神色冷清又坚定，“今日之事，大伯和大伯母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的。”
苏大伯，“…”
王氏，“…”
这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胆小懦弱的苏绾绾？
这话听着很厉害啊。
苏大伯和王氏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心有灵犀认为这是她病还没好，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一致的不当回事了。
苏大伯拳头握在嘴边干咳两声，颇严肃的看着苏绾绾，“绾绾，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就坐…”。
“大伯说的对”，苏绾绾挑了挑柳眉，“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绾绾无福，母亲早逝，父亲外派，双亲皆不在身旁，所以便由我自己做主。”你们算什么。
王氏目瞪口呆，这丫头病的不轻！
“住口！”苏大伯脸色倏地沉下来，“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如此大言不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伯吗！”
“大伯方才没听见么？”苏绾绾瞟他一眼，“我谢谢你们了。”
苏大伯，“…你。”
“相公冷静，我来跟她说”，王氏拍拍他的手背，转过头去继续装慈爱，“绾绾，我知道你对白公子一往情深，你放心，我与你大伯定会为…”。
“大伯母”，苏绾绾打断她，“我说了，这件事情我自己做主。”
王氏，“…”
“放肆！”
苏大伯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道，“苏绾绾，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我已经很尊敬你们了”，苏绾绾瞟了下这对一唱一和的戏精夫妇，“大伯，不怪我说的不好听，这是丞相府，是先皇赐给我爹的官邸，是我和我父亲的家。”
苏大伯闻言脸都绿了。
王氏的脸色亦是一阵青一阵白。
“我父亲不在家”，苏绾绾又道，“没法让他为我做主。但不代表大伯和大伯母能越过我父亲替我决定婚姻大事。大伯和大伯母关心大姐姐就好了，我的事情不劳你们二位操心。”
“你这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钱氏见得苏绾绾堵的大房哑口无言，她与大房又是一伙的，此刻自然与他们统一阵线，“你父亲外派，你一个人在这家里，若不是你大伯照顾，你病着的身子能好的这样快？我看你和这白状元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